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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荒帝奇情录(H) 作者:破军星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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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孕之后,立即传出荒帝不举,无端箭矢纷纷向她而来,她及腹中之子顷刻被置于舆论险境。奇怪,她虽然得利,但得利并不等于真凶——让荒帝不举于她而言与搬起石头砸脚有何两样?

    无奈之下,只能与人联手,先取道西凤到达大秦边境取得故国庇护。简弄玉斜一眼凤辞华,见他倒是神气安定,不言不语检视下人清点之物品,偶尔会叫了某人,把不符清单的物品取出送回。简弄玉冷眼看了半天,忍不住道:“皇后倒是镇静……转眼就要夫妻分离,竟无一点离愁别绪……”

    凤辞华看她一眼,淡淡道:“大家各怀心思,公主又何必说什么镇静不镇静。”

    简弄玉轻笑一声,抚向腹部,道:“好一个各怀心思。皇后又怎明白他人怀的什么心思?说实在的,若不是为了这个孩儿,我也舍不得离开皇上——虽然皇上并不如爱重皇后一般爱重贱妾我,但宫里有人等皇上一辈子,常事;若皇后如我一般在大秦后宫中长大,亦会明白,做丈夫做到像皇上那般周到耐性,难得;而做女子要狠心抛弃这样的夫君,不易。说到底,若不是为了孩子,为了将来……”她微微叹了口气,眼底似乎掠过一丝惆怅:“此去一别,即使他日成功诞下荒国太子,也许会与皇上反目成仇,也许不能相见,不能再为夫妻,更也许再找不到比皇上更好的男子为伴……做这个决定,对我来说又如何容易。”

    简弄玉看了一眼默然不语的凤辞华,又微微扬起嘴角:“想必与皇上鹣鲽情深的皇后,做这些背后捅人一刀的事,心中更是绞痛万分!”

    凤辞华略抬起眼,眸色有几分明暗不定。“公主殿下,在下只是受人之托,顺便带你回西凤,其他事情,你不懂,也最好不要多嘴。”

    简弄玉愣了一愣,看见凤辞华转身离去,身姿一如既往的清淡优雅,眼神里却隐隐已有了几分愤怒。她忍不住笑出声来:“既然皇后这样不爱听,贱妾一定设法管住自己的嘴!”

    凤辞华回过头,目光掠过简弄玉的脸,停留在她腰腹,似盯了一瞬,又转身离去。

    9-2

    凤辞华归国时随行上百,朝廷另遣军队护送,排场颇大。皇上不举,秦妃失逃,皇后归省——大家心知肚明,其实是一去不回,这在荒帝,真是颜面失尽,因此皇上称病不来送行,再正常不过。

    凤辞华的舆驾出城上十里,一路安宁,荒帝并没食言来捣乱,混在随行中的秦妃等人也平静地过了关检。晴日当空,飞花落向拂柳,偶有几声虫鸣,浩荡上百口人,居然显得过分安静。

    那时快到京郊游园之处三十三桥,游人渐渐增多,车驾的行进也稍微慢了些许。

    秦妃为避人搜查,与凤辞华同乘一车,此时望着凤辞华,浅笑盈然地道:“皇后一言不发,在想什么呢?”

    凤辞华尽量避免与身旁这人交谈,没想到即便这样也能叫她展开话题,实在不胜其烦。

    好在这时,远远传来数骑马蹄急踏声,凤辞华不搭理简弄玉,凝神而听。只听马蹄声由远及近,嘶鸣数声,然后有个内廷官尖利地扯着嗓子喊:“皇后请留步——”

    凤辞华眼神微凛了一瞬,弓起指节一敲车门,道:“停下来。”他推门站出去,却只见到几个传令的内廷官要死要活地往他这边赶。他们捧着什么东西,一直到他面前拜倒,道:“传皇上的口谕,皇上本欲亲自来送皇后再见一面,怎奈病体不济,如何也出不了门,所以命奴婢们把要送给皇后的东西赶来送上。”

    太监们奉上一方精致的黑色犀角盒,凤辞华打开来看,见红色绸缎衬里上,躺着一枝粉色带露的芙蓉花,他微有些讶异,此时方是四月,哪里折来的芙蓉花。花下还压着一张素纸,上写了几行字。凤辞华拿开花枝去看纸上时,才发现花叶花枝都是水晶玉石所琢,栩栩如生,定不是一两日赶工。

    纸上是荒帝的字迹,乃是几句哀怨万状的小诗:

    朝为断肠花,暮逐水东流。新人非旧人,年年桥上游。

    这时凤辞华又听得太监道:“皇上还嘱咐一定要说,要皇后忘了他适前说的话——那都是一时气话做不得数,皇后回去后,要什么时候归来都可以,乐意呆多久也没关系,只别不回来了,皇上会等皇后回来一起过中秋……过年也行。”

    10-1

    距京城百里外,有越墨山,峰奇洞幽,黛山凝翠。此山上有冰洞火洞,七月酷暑时冰洞中也是寒风嗖嗖冰棱坚垂,而火洞即使寒冬腊月仍闷热如同蒸笼。

    此时荒帝正光身裸体被人浸在冰洞底的寒冰池中,冻得嘴唇发乌,连句骂人话也说不出。谢横波蹲在池边凉悠悠地安慰他:“皇上,那边已经蒸了一个时辰,这边再坚持多半个时辰,就是一轮……再蒸个两轮,毒也就出清了,一转眼的事。何况还有小王陪您说闲话,不要太不开心啊。”

    荒帝牙齿咬得格格作响,睫毛一颤一颤掉下霜来:“阿横,你明明故意整我的,是不是!”

    “哪有,我掐指一算,算出大王有难,不眠不休一夜千里赶来京城救你,居然好心被付作东流,真是!”谢横波轻嗤一声,隔了一会,却还是伸掌按上荒帝头顶,以真气灌注,流遍他四肢百骸,好叫他抖得轻一些。

    冰池中洗完后,谢王爷拿条床单把皇上一裹,扛到隔壁火洞中,拧拧干净,又裹上三层棉被,拿绳子捆好,平放在洞心蒸烤。

    良久良久,荒帝终于叹出一口气:“总算说得出话了,阿横,还是你待我好。”其时谢王爷正拿着杯水不时往他嘴唇里倒一倒。

    谢横波听了此话,莞尔一笑,摸摸他的头:“自然,可有比我仗义的?”

    荒帝皱了皱眉,道:“笑老子有意思么?老子老婆带着小妾跑了,老子知道!可是总有一天,老子会叫他后、悔、万、状!”

    “切,就你?”谢横波不屑一顾地撇嘴角:“我在路上看过了,皇后果真是个绝色美人,对那种美人当然要捧在手心,供在头顶,我听阿妹说你一天到头变着法儿欺负人家,不气得给你下把毒再跑才怪!”

    荒帝哼哼了两声:“……我又没欺负过你小妹。再说那叫什么欺负,那叫情趣。我都是喜欢的才有心思逗着玩,不喜欢的老子连情都懒得调。”

    隔了半天,他又慢慢道:“……虽然给我下不能人道的药,但我装出中毒要死的时候,他还是挺着急的。又不是没有情分,我知道,他……他肯定在心里爱我。”

    谢横波一敲他的额头,恨铁不成钢地道:“情之为物,真是使人昏迷。你一个大荒的皇帝死在他面前,他自己连他的国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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