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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六五章 治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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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狼狗不出去咬人,就站在乐家屋檐与村道交接的中间地带,保持着防备的姿态,冲着李家人汪汪大叫。
    就算是那样,李家四个成年人也怕啊,不敢逼近,以农村唤狗狗的“噢噢着着”的方式唤它,试着和大狗讲道理。
    大狼狗背后的毛竖得笔直,丝毫没有放松的状态,被逼得没办法,周春梅腿试着唤了狼狗一声“黑龙”。
    黑龙听到不讨喜的女人唤自己的大名,后腿刨地,凶狠地冲着几人呲牙。
    狼狗不仅没有被安抚到反而目露凶光,李家人生怕大狗冲出来,吓得倒退了好几步。
    周春梅更是害怕得腿肚子打颤,她没结婚前,大狼狗汪汪叫时也没有这样凶啊,唤它黑龙时它不摇尾巴,好歹也不会再凶吠,现在怎么越唤它名字越凶?
    重c省剑门关,人云“一夫当道,万夫莫开。”
    今乐家狼狗把关,闲人莫近。
    乐家近在咫尺,偏近门而得不入,李家人几人心急如焚,如果进不了乐家的大门,被乐家人或梅村人看见,他们很可能被拒之门外。
    有狗挡道,再没靠近,李家人正想着豁出了先隔空叫门儿,只要运气稍好一点,乐姑娘本人没在家,他们进乐家大门的成功率还是非常大的。
    他们还没喊,就见从乐家屋檐下飘出一片嫩绿的衣裙,转而就见一个手执折扇的粉嫩小姑娘出现在狼狗身侧。
    李父李母看到头发拢在脑顶用金发箍束着,穿着绿色衣裙的小小的女孩子,表情呆滞。
    乐家姑娘比电视上更嫩更小!
    乐家姑娘一张小脸白净如瓷,嫩如春葱,看着像是七八岁的小孩子,而身材却好得不科学,脸与身材相当的矛盾。
    乐家姑娘本人竟然在家?!
    看到最先出现的就是乐家当家做主的乐姑娘,李垚也呆住了。
    小腿肚子都僵了的周春梅,看到嫩得不像话的乐韵,眼睛瞪得老大:“乐韵?!”
    自乐韵从闭关搞研究再回来,她再没有见过乐韵本人,这是时隔近三年来的第一次见面。
    以前的乐韵皮肤白嫩,显得年龄小,现在的乐韵更嫩更白,看着像显小,比电视新闻里的模样更嫩。
    周春梅的目光从乐韵的头到脚的移动,乐韵头上套着一个黄灿灿的发冠,冠上镶着亮闪闪的珍珠和钻石,中间有一颗鸡蛋大的红宝石。
    那颗红宝石红如火焰,光华璀璨。
    乐韵她穿的只有半截袖子的上衣袖子很薄,隐约可见她右手近肩胛位置戴着一个臂钏,她的手腕上各戴了一只比猪油白还好看的白玉镯子。
    穿着汉服的乐韵腰上还系着玉佩流苏,一串宝石串,她手里拿着把画着山水画的折扇。
    一身珠宝,锦衣华服,乐韵耀眼得像轮小太阳。
    看着活得肆意潇洒的乐韵,周春梅心里的嫉妒像海浪一样汹涌澎湃,老天不平啊,为什么乐韵活得那么风光?
    从堂屋晃到黑龙身边,乐韵打量李家人,哟嗬,李家人个个穿得人模狗样,却站在约六七米远的地方,戒备地盯着黑龙,踟蹰不敢前。
    视线在周春梅身上稍稍多留了一下下,周春梅穿着白色及膝盖的连衣红裙,白色尖头的凉鞋,脚踝上戴着一串黄金足链,耳朵上也戴了金耳环。
    她抱着个穿开裆裤和红肚兜的小孩子,旁边一个地中海发型的中青年打着把伞帮遮太阳。
    周春梅胖了一圈,目测体重一百四十三斤,用农村的话说就是“有富态相”。
    目光自李家几人身上扫过,乐韵轻摇折扇,声音不轻不重:“你们从村办楼地坪到狗狗叫唤的那刻为止,用时大概是八分四十一秒,还挺磨叽的。”
    “你……你怎么知道……”李父李母李垚大惊失色,乐家姑娘竟然知道他们什么时候来到了梅村?
    当仨人看向乐家姑娘时,她也正看过来,被那双乌黑清亮又毫无感情的眼睛一扫,仨人像是掐住了脖子,那句“你怎么知道我们来了”的话只说了一半便硬生生的卡住了。
    “怎么了?难不成只许你们花高价请人来九稻蹲点盯梢,只允许你们追踪我的行踪,还不允许我知道你们的行踪?”
    乐韵嗤之以鼻:“没听说过强龙不压地头蛇么?你们在竹县是地头蛇,或许可以一手遮天,想跑九稻来撒野,你以为我身后的保镖团都是只会干饭不会干事的酒桶饭囊?”
    在二楼呆着的柳大少:“……”身为保镖团的一员,他和小伙伴没时刻盯着监控,不知道有谁来了,确实是只会干饭不会干事,好羞愧!
    娇小粉嫩的女孩子,言辞可不像她的模样那么温良无害,开口就一针见血,被人抓到自己请人蹲点的事实,李父李母李垚后背皮绷得死紧。
    身躯变得僵直的李父,努力地挤出笑容:“乐小姑娘,我们请人来九稻打探你的行踪并无恶意,只是想知道你什么时回家,我们带孩子来求医问药。”
    万事开头难,他开了口,说话便顺畅多了:“我儿媳妇就是梅村的周春梅,因亲家母做事不厚道,李家也没脸攀关系,只因为周春梅生的崽崽耳朵听不见,我们跑遍了全国最著名的医院也不见效,实在没办法来梅村请小姑娘给孩子看病。”
    李父没有第一时间便厚颜无耻的攀亲,乐韵的视线投向李父,嘲弄的笑了笑:“你倒有点自知之明,就算你想攀关系也没用,你儿媳妇周春梅和你们亲家母刘桐应该跟你们说过我这人六亲不认。”
    乐家姑娘软硬不吃,开口就没留情,李父涨得满脸通红。
    李垚见老爸被给了难堪,心里极度不舒服,也得忍着,还得低声下气的解围:“乐姑娘,周春梅她以前做得不对,以后我们家会监督她改正,小姑娘胸襟宽广,宰相肚子里能撑船,还请你大人不计小人过,莫与周春梅一般见识。”
    “你们拍马屁也没用,谁不知道我这人睚眦必报,何况众所周知,我比周春梅年少了好几岁。”
    乐韵不接受糖衣炮弹,直接某人给堵了回去,末了直抒己意:“你们家伢崽的病我看不了,你们来梅村完全找错了地方,从哪来回哪去吧。”
    李垚被呛得心气不顺,房县人都说乐家姑娘心地善良好说话,宽容大度,那些都是针对没得罪她的人,面对得罪过她的人,真的是六亲不认。
    李父李母脸色发白,李母差点要哭:“小姑娘,周春梅她以前欺负你有错,千错万错也是周春梅的错,她生的崽崽没犯错也没得罪你,看在小伢崽与你弟弟身上都流着一份相同的血的份上,请你救救孩子!”
    乐韵眼皮子一揭,毫不客气的讽刺:“嗤,之前还说没脸攀亲,转而就拿血缘关系来说事,你们自己打自己的脸,不痛吗?”
    李家要是绝口不提周春梅生的崽崽与乐善的那点稀薄的血缘关系,她还高看他们一眼,结果,前后不到三分钟就翻车了。
    翻车翻得如此迅速。
    乐家姑娘的话如一个大耳刮子甩在脸上,李父李垚脸色煞白,李母的嘴唇抖了几下,硬是说不出半句辩解的话。
    “乐小姑娘,我婆娘她为救孙子心切,一时口不择言。”风尘仆仆的赶来梅村,绝不能半途而废,李父硬着头皮给自己婆娘找台阶下。
    “是口不择言还是深植于内心的想法,你们自己‘瞎子吃汤圆——心里有数’,你们要真没从来没有不良之心,也不会算计周春梅,你们明知周家与周春梅断绝了关系,如果真想求医只带孩子来梅村就可以了,没必要非得拉着周春梅来。
    你们让周春梅回梅村,不就是想以周春梅和孩子的血缘关系来攀关系,估计在我这里打不开口子,你们就会利用孩子找周家,想让周家看在孩子的份上来找我。”
    乐韵没给人台阶,直戳戳的揭短:“再说你们如果没有一丁点儿攀关系的心思,只会问孩子能不能治,花多少钱能治好,我说了治不了,你们自然只会问为什么治不了
    而你们却全然不是那样的,又是拍马庇又是拿孩子的血缘说事,废话一大堆,无非就是想拉拉关系,想让我给你们当免费的医生。”
    若说之前乐家姑娘不给人留面子,这下,连里子都没给人留。
    李父李母李垚被说得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或原地消失,可他们没有瞬移的能力,唯有承受赤祼裸的鄙视,还得强装出自己很冤的表情。
    李父强打起精神,为自己家辩解:“乐姑娘,你真的误会了,我们没有那有那么想过,我们真的只想求医,因为周春梅以前做得不对,我们担心人不愿意给我们家的孩子看病,我们才格外小心,是我们以小人之心席君子之腹了,我们现在知道乐姑娘医者仁心,不会因为周春梅就迁怒李家,不会因周春梅就不给李家孩子看病。”
    “强自洗白还不忘给我戴高帽,还想套路我?”乐韵挑眉:“果然不愧是混成千万家产首富的人,脑子好用,可惜你们忘记了,我软硬不吃,想拿高帽子来套路我,这招同样没用!”
    说什么“知道乐姑娘医者仁心,不会因为周春梅不给李家孩子看病”,说白了就是拿高帽来设套,想引往套里钻。
    以为她会为了名声,就会如他们说的那样“医者仁心”?
    想得挺美。
    又一次被怼,李父涨得脸色红红白白的变了几变。
    乐姑娘软硬不吃,李垚心里有一百个想转身就走的冲动,也仍死死压抑住,硬着头皮顶上去:“乐姑娘,我也知道我家以前的算计不厚道,我们已经在改了,我们大人有错,孩子他没错,还请小姑娘不计前嫌,给小孩子看诊。”
    “孩子本身没错,你们一开始就算计着要利用孩子,父债子偿,他无错也得承担你们犯下的错,你们也别拿稚子无辜那套来说事,在我这里那些都不顶用,我从来不怕威胁,也不怕别人借机搞事。”
    李家某人也不是好鸟,乐韵对他没有半点好感,横眉冷对:“你这个儿子病,还真不是我心胸狭窄不给治,是治不了。
    李家三代都有残疾人,是因为李家的基因出了问题,你自己基因有缺陷,换多少个老婆也生不出健康的孩子。
    你和周春梅生的孩子并不是耳聋,也是因为基因缺陷从而导致孩子大脑中枢神经发育不全,属神经类的疾病,再讲具体点,你儿子是先天自闭症。
    自闭症没有药物可治,只能通过精神疏导来进行干预,目前孩子还小,趁早去找擅长精神治疗的医院做针对性的治疗,或者找某些专业研究少儿心理学术的心理医生进行干预。”
    乐家姑娘巴啦巴啦,吐字清晰,在听说李家基因有问题时,李家父子的脸色一寸一寸的惨白。
    拾市黄家有遗传血友病,那种病是血液病,以致不论老少大部分人遗传到了血友病,甚至还一波一波的死去。
    李家基因有缺陷,是不是也会落得像黄家那样?
    李父双腿发软了,几乎要站不住,声音都变了:“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有什么不可能?”乐韵非常自然的历数李家的过往:“你自己对你们家族史应该再清楚不过,你那一代有残障人士,再往上数五代,其中有三代也有残障儿出生。”
    李垚的心啊肝啊都在颤,努力稳住声音:“那为什么我爸和叔伯们没有残疾?我也没有残疾?”
    “那是因为你们遗传到了母亲的基因稍稍多一些,男方基因有缺陷,如果女方健全,生出健康孩子的机率自然高。”
    乐韵好心的给解释了一下原因,再提了一句:“拾市望族黄家有遗传血友病,有部分黄家人没有遗传到血友病也是因为遗传到母亲的基因多一些。”
    乐家姑娘提及了黄家的基因病,再想到自己家基因也有问题,李父李垚从头凉到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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