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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剑二同人】世间安得双全法 作者:无名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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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闭上眼。”
低沉磁性的声音，带着无法抗拒的诱惑，仿若一缕光，即将带着他离开那冰冷的黑暗，他本能地乖乖闭上了眼。
长长的睫羽，轻轻扫过掌心，如一片羽毛，清风般掠过心尖，沈夜目光柔了柔，似乎很满意他的乖巧听话，于是，轻轻放下遮着对方双眼的手，当他的掌心离开他的双目，那一瞬间，他能感觉到初七微微一颤的不安。
“别担心。”
他轻声安抚着这个闭着双眼却显得有些不安的人，同时缓缓靠过去，直到两人额头相抵，彼此的呼吸交缠在一起，他微微闭了下眼，两人极近的距离让他能清晰看清，那眼帘下的两滴朱砂印记，艳红的有些悲伤。
他握住初七垂于身侧的手，两人十指相扣，淡淡的金芒从他们相握的手间缓缓亮起，似乎感应到什么，那合上眼的睫羽不安地颤了颤。
“别睁开。”
像是安抚一般，沈夜握紧了两人的手，但是这次，那个一直乖巧听话的人并没有因此而安静下来，反而颤抖的更厉害了，甚至有些抗拒地想要挣脱两人紧紧相握的手。
金色的光芒开始慢慢增强扩散开来，一时间，整个寂静之间刮起了强大的灵力飓风，无数金光在沈夜体内穿梭，一霎那，他们仿佛听到了一声冲天威压的龙吟。
“那是什么？”乐无异几人被刹那而来的气势怔在了那里，他们甚至感觉自己的灵魂如同浩瀚琼宇里的一粒微尘，随时会被那金光卷成碎片。
夏夷则仍处于极度的震惊中，双眸倒映出一片金芒：“是龙血之力，他破开了龙血之力！”
“！！！”
他的话音刚落，其余几人都倒吸一口凉气，露出了不可置信的恐惧，破开龙血之力，那么，不就意味着沈夜会......
初七全身颤抖的厉害，眼前是无边无际的黑暗，恐惧和绝望如泻了堤的潮水汹涌而来，可他却如同被禁锢了，若木偶一般站在那里，无法动弹。
缕缕黑气从他的体内如丝一般被一点点抽出，最后凝聚幻化成一双血色的眼眸，像是一个不甘的灵魂，试图逃脱金光的束缚，却又仿佛畏惧那威压的金芒，挣扎着想重新躲进那具黑暗的身体里。
沈夜深邃的眸中闪过精芒，陡然，金光幻化成一条巨龙，张口便将那试图躲藏的黑气撕裂成了粉碎，不费半点之力，就算是魔尊，在龙血之力面前，竟也是如此的不堪一击。
龙吟长啸，如九天迅雷，千丝万缕在强大的灵力飓风中纷纷扬起，然后一缕一缕化成雪的银白。
龙吟息止，烈风卷起了一袭墨袍银发。
苍茫古音，众生沉默。
谁的悲伤，在刹那决堤？
“别睁开，初七，别睁开眼......”
沈夜撑着虚弱的身体靠上那个颤抖的无法自己的人，他们的双手，还紧紧相握在一起，透明的血水从他唇角滑落，两人近的几乎双唇相贴，似乎只有这样，才能感觉到彼此的存在。
透明的泪水，从紧闭的睫羽中溢出，顺着殷红的朱砂印记一颗颗滚落，与那透明的血水混合在一起，他仍是听话地没有睁开眼。
是不是这样，我就不会失去你？沈夜......
“我还在，我还在......别怕......”
喃喃的安抚，在两人相贴的唇间流连，他们还能感觉到彼此的呼吸，温度，声音......
无数金光碎片从沈夜体内散出，金色的灰烬在他周身扬起，银发纷乱，仿佛下一刻，他也将随着金光化为纷扬的灰烬。
滚烫的温度，已不是普通人所能承受的了。上古神力与龙血之力在体内灼烧着血肉魂骨，沈夜艰难地喘息着，突然抬手遮住了那双睫羽微微颤抖，即将睁开的双眸。
“别看，初七，不要看......”
一袭银发在灰烬中苍白地扬起，他不想让初七看到他现在的模样，不想让他看着自己灰飞烟灭。
初七......可怜的初七......
那双如夜的眸中，流转着无尽的哀伤，他握住那双颤抖的手，将它轻轻贴在自己的心口处，这次，终于可以坦然地面对自己的感情：“这里，一直都有初七，一直都有......”
初七在黑暗中，看着那缕忽明忽灭的光，他追逐了一生的光，终于在这一刻属于他的了，可是为什么，悲伤却难以抑制？
掌心，传来熟悉的脉搏跳动，像是告诉他，这个人，还在，他还在。
“有一样东西，我要拿走它......”
低沉的声音再次传入耳畔，一种不好的预感陡然涌上心头，初七浑身剧烈一颤，猛然睁开了眼，可映入眼帘的，依旧是一片黑暗。
沈夜轻轻遮着他的双目，他能感觉到，那猛然打开的睫羽，风一般掠过掌心，可在刹那间，掌心，也亮起了淡淡的青芒。
我要带走你的记忆，初七，把你的记忆，留下来陪我吧......
幽幽地一缕白烟袅袅化出，在沈夜面前，幻化成无数的光点，它们清冷的如夜间月华，却又温暖地，如黑暗中的一缕光。
这，就是你的记忆吗？初七......
一点白光在指尖萦绕，他仰起头，看着无数光点，一点点碎裂开来，然后慢慢消散，好像有什么东西，也跟着一起消亡了......
初七站在无尽的黑暗中，缓缓蹲下身去，将自己紧紧卷缩在一起，无助地像个迷失的孩子。
我什么都没有了，为什么，还要拿走我唯一东西，为什么......
“师父！！！”乐无异冲过来，扶住了昏迷过去的人。
沈夜狠狠地回过身去，望着一片苍凉的流月城，淡淡道：“流月城即将坍塌，你们带着他，离开吧......”
乐无异抬起头，看着那一袭银发的背影，鼻尖阵阵发酸：“你不和我们一起走吗？师父他......”
初七......
沈夜双手紧了紧，一抹痛色自眸中掠过，终究还是只有淡淡一句：“本座既为流月城大祭司，自当与此城，共存亡。”
“可是......”乐无异还想说什么，却见一旁的夏夷则摇了摇头，以眼神阻止了他：“他若不死，各门派怎么可能容得下流月城人？到那时候，牺牲者只会更多。”
“我知道.....”乐无异低下头去，紧握成拳的双手微微颤抖：“但我不甘心.....我们一直以来的努力，那么多的牺牲，还有师父他......到最后却还是什么都没有改变......”
“如果师父醒过来，看不到太师父，那他......”
夏夷则看着昏迷的初七，轻轻抿了下嘴：“他的记忆，已经被洗去了，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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