档案架的侧面有标注年份和项目。
    所以即使不用麦克带路，娜塔莎也能找到目标资料。
    劳森博士的个人资料整整齐齐地摆放在同一个档案架上，上面还有她的个人标签。
    “这里除了我们，一直没有人来过。”
    娜塔莎轻易地做出了判断。
    从档案之间的空隙，她还能看到另一排架子上摆放着的散乱文件袋子。
    那是存放了天马计划项目总纲的地方。
    几年前，娜塔莎就是在这里找到了那份关于霍华德的文件。
    “好了，麦克，你们先出去。守住档案室的大门，不要让任何人进来。”
    娜塔莎沉声吩咐。
    弗斯好奇地看了一眼这个地方，等无关人员清场后，从书架上拿下一本笔记。
    弗斯翻开笔记，皱起眉头。
    “这不是什么密文——”
    弗斯正色说道：“这是克里文字，劳森是克里人。”
    终于看到这本笔记本。
    张力凑了上来，看了一眼笔记的内容，然后说道：
    “这确实不是地球上已知的任何文字。上面记载了什么？”
    “我看不懂……”
    弗斯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我认识笔记上面的每个符号，也能翻译出上面的每一条公式，但是这些东西连起来一起出现的时候，我就无能为力。”
    “这些估计要最优秀的克里人学者才能解析。抱歉，我的工程水平只能做到依靠这件战衣，临时组装一些求生工具，比如说，一个最简单的星际通讯工具。”
    至高智慧编造的记忆天衣无缝，连弗斯的英语水平都做了合理的解释，自然不会画蛇添足为她加上一些会引起怀疑的知识。
    “不用太在意，我能体会这种感受。特别是在高数课上……”
    科尔森过来拍拍弗斯的肩膀，安慰道。
    “那你翻译出这些内容么？这很可能是劳森博士的研究成果。你刚才也听到了，就算他是克里人，但天马项目是地球人发起的项目——既然劳森博士已经死了，那么这项技术理所应属于地球。”
    “好吧，但愿你能解析出来。”
    弗斯不假思索地答应下来。
    她对地球的科技水平有信心，觉得他们大概率无法重现劳森博士的发明。
    “在此之前，或许你应该看看这个。”
    娜塔莎将一份文件夹放到众人眼前。
    “哦，天呐，我很遗憾，原来除了劳森博士，还有一位女飞行员一同丧生？”
    弗斯接过文件，逐行扫视。上面关键的信息都被保密涂章掩盖，她看不出什么东西。
    然后她愣在原地，几张照片被夹在了文件里。
    那是一张空军基地的合影。
    “这个女人就是劳森博士。”
    娜塔莎指了指照片上的金发白人女性。
    “这个男人应该是麦克之前的军方负责人。因为这张照片，军方认定他和那起私下的飞行试验脱不了关系。
    虽然没有直接证据，但军方还是决定调离这两人。还有这名黑人女飞行员，记录上显示她当年就退役……”
    “最重要的是这名正在登机的驾驶员——”
    娜塔莎怪异地看了一眼弗斯，“因为摄像技术的原因，这些照片有些泛黄……不过将这几个角度综合来看，你不觉得她很像一个人么——”
    沉默几秒，娜塔莎放缓语速，一字一顿地说道：
    “你究竟是谁，弗斯？”
    弗斯在看到照片的第一时间就陷入了一场回忆。
    劳森博士：“这个引擎和战争无关，它是为了终止一场不义之战——”
    画面一闪，看不清面容的女飞行员驾驶着试验机从空军基地起飞，刺破苍穹。
    “博士！我们要飞出大气层了！太酷了！”
    熟悉的女声响起，弗斯刚认出来那是她自己的声音；
    画面又一闪，一场激烈的空战，她被敌人诡异的新式武器偷袭，反向输出，击中坠机；
    蓝色血液的劳森博士，神奇的能量枪械，
    从硝烟后走出的敌人，面庞渐渐清晰了起来……
    弗斯的呼吸肉眼可见地急促了起来，与此同时，娜塔莎的声音在她的脑海中飘忽不定。
    蓦然，至高智慧的声影出现，打断了所有的回忆。
    “我是谁？”
    “你是弗斯。”
    “那为什么你的形象和劳森博士一模一样？”
    弗斯对于至高智慧产生了怀疑……
    克里人都知道，至高智慧的形象，会按照他们的经历，变成他们内心中最重要的那个人。
    大部分情况，这会影响克里人的家庭稳定……
    所以克里人将其视为个人最重要的隐私……
    为何我认为劳森博士最重要？
    弗斯对面的劳森博士眯起了眼睛……
    一股电光从弗斯的脖颈后方亮起。
    “嗨！弗斯，醒来！你没事吧！”
    科尔森立刻上前，抓住弗斯的肩膀使劲摇晃。
    弗斯深深吸了口气，迷惑而又郑重地问道：
    “她是谁？”
    “你们，为什么看起来对天马计划这么了解？”
    仿佛就是在等着我出现……
    “弗瑞——”
    娜塔莎向她忠实的助手，尼克伸了伸手。
    “我们以前的老上司，霍华德斯塔克，就是这个项目的发起人。“
    弗瑞沉声说道，将一叠资历递给娜塔莎。
    “他也是我的父亲。”托尼压低了声音。
    “……”
    弗斯用沉默表以歉意。作为一名战士，她明白这些人的语气代表着什么。
    这位叫做霍华德的智者，应该同样不在人世。
    “看看这份资料。上面记载了对坠机当天驾驶员的性格分析和评估……出色的飞行天赋，稳定的情绪，优秀的军人，意志坚韧，少有的值得信任的女性飞行员，军方的骄傲。”
    娜塔莎读着军方的分析报告，然后意外地看了一眼弗斯。虽然为了撇开责任，军方一定不会承认自己的飞行员有任何问题，但这份材料后面可是留着天马计划三方势力共同的签名。
    弗斯看着那张自己身穿空军制服的照片，久久没有出声。
    她还有最后的疑虑。
    抬起左手，一道黄色的锥形光束直射娜塔莎手中的文件。
    “把枪放下。”
    娜塔莎语气平淡地说道。
    弗斯低着头，读出战衣上的结果。
    “纸张检测，七年前，墨迹检测，六年前……”
    弗斯困惑地问道：“那个在爆炸中死亡，尸骨无存的试飞员，就是我？”
    众人默然。
    张力指了指文件：“还有最后一个证据，名字。”
    “卡罗尔·丹弗斯……”
    “丹弗斯和弗斯……当然，这或许又是一个巧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