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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燕归不晓得对方改变态度的原因,好像突然之间,他就入了陛下的眼,可是之前陛下明明没有认出他,这让燕归百思不得其解。
    祁煊望着燕归忐忑的模样,心里微微一软,温声说道:“燕归,朕之前说需要你,就是需要你,你不用多想,只要陪在朕的身边便行了。”
    燕归心里一颤,恭敬的应下,声音都微微颤抖着。祁煊说完之后便离开了他的房里,燕归恭送他出房门,然后站直身子,手揪着前襟,握着衣服底下的玉佩。
    祁煊回到自己的房间后,挥退了内侍,他倒在床榻上,闭着眼假寐。刚才在燕归的房里,情欲第一次来的这样凶猛,幸好燕归推开了他。
    想起燕归当时的模样,让他又是一阵口干舌燥,他从来不知道,原来男子的身躯,也可以这样吸引人,也可以这样美丽。
    他回想着燕归纤细的脖颈,然后是单薄的胸膛,胸膛上粉色的两点令人垂涎欲滴,接着是精瘦的腰肢……祁煊猛然坐起身来,抹了抹脸。
    他下了床走向屏风,将身上衣物除去后,赤裸着身子,右手探向已经激动起来的昂扬,闭着眼脑中竟然都是燕归的身影。
    低低的喘息回荡在房内,过了一会,喘息越来越粗重,祁煊手上动作加快,到达顶点那一刻,脑海里是燕归刚才赤裸的身子。
    他望着喷撒在手上的黏液,脸上表情高深莫测,随后开口唤来内侍。内侍闻到房内淡淡的味道,心里一顿,服侍完祁煊沐浴后,等着祁煊开口吩咐。
    结果等到祁煊就寝了,都没有其它吩咐,内侍暗自疑惑,他以为陛下今晚会找人侍寝,谁知陛下宁愿自己动手,也不召人侍寝。
    隔日一早,祁煊一行人继续上路,这一次他特地把燕归叫进自己的马车。燕归原本和铁骑们一起骑马,随侍在马车两旁。
    被祁煊叫进马车的燕归很紧张,挺直着脊背坐在一旁,祁煊见他神色僵硬,笑着说道:“朕又不会吃人,燕卿何必这般紧张。”
    祁煊将燕卿两个字喊得缱绻缠绵,他的嗓音温柔,尾音还拉长了些,燕归脸上一热,耳根开始慢慢染上绯色。祁煊见状,脸上的笑容更是加深了许多。
    燕归紧抿着唇,红了一张脸坐在角落,颇有几分楚楚可怜的味道,祁煊摸着下巴想,此刻的燕归哪里像是少年将军,俊秀的脸庞染上一层薄红,竟然隐隐透着一股诱惑。
    “燕卿,坐过来。”祁煊哑着嗓子,低声说道,燕归被对方沙哑的嗓音吓了一跳,乖乖的站起身挪了过去。
    本来燕归是不敢坐在帝王身侧的,他原意是要坐在下首,却被祁煊拉着坐到了他身旁。燕归感觉身旁传来的热度,整个脑袋一片空白,已经不晓得该怎么反应了。
    祁煊变本加厉,又向他靠了靠,两人的腿碰在一起,燕归一惊,正想跪下谢罪时,祁煊拉住了他,淡淡的说道:“燕卿又忘了朕的话,该罚。”
    ☆、第十二章 决定
    燕归被祁煊拉了起来,忐忑不安坐在祁煊身旁,不晓得帝王会怎么罚自己。祁煊望着燕归故作镇定的模样,心里觉得好笑。
    他故意伸出手,握住燕归放在膝上的手掌,把玩着对方的手指。燕归的手因为长年习武和握兵器,指尖都有着厚厚的茧子,手指骨节分明,肌肤虽然不像女子般光滑细嫩,却也极有弹性。
    祁煊摩娑着他的手指,时不时还用指尖轻搔他的手心,惹得燕归瑟缩了好几下,几乎忍不住要将手抽回来。
    “燕归,你说朕该怎么罚你,你才记得住呢?”祁煊握着燕归的手,语调温柔,听来竟有些含情脉脉,燕归一动也不敢动,就怕被对方听见自己震天响的心跳声。
    还没等燕归回答,祁煊接着说道:“不如罚你替朕捏捏吧。”说完将燕归的手拉过来,搭在自己的肩膀上。
    燕归手足无措,感受着手掌底下的温热,心里有些不敢相信,他的手正搭在皇上的肩上。祁煊见他迟迟没有动作,开口催促,“怎么了,捏捏总会吧?”
    燕归这才回过神来,恭敬的应下,然后开始小心轻柔的帮祁煊捏肩膀。马车里的位置并不宽敞,祁煊靠坐在软垫上,燕归就得跪在他身旁,手才能够得着另一边的肩膀。
    燕归聚精会神的帮祁煊捏着肩膀,时不时注意对方的表情,就怕对方有一丝不满意。祁煊闭着眼,享受燕归的手上工夫,舒服的让他竟有点昏昏欲睡。
    燕归不敢打扰他,只是更加用心的服侍他,没多久,祁煊竟真的睡了过去。燕归小心翼翼的将手收回来,还没来得及下软垫,就被祁煊一把抱住,然后一起躺倒在软垫上。
    他僵在祁煊的胸前,大气都不敢出一下,双眼瞪得大大的,耳边传来对方沉稳的心跳声。过了许久,他才稍稍的靠近了一些,轻轻的依偎在祁煊的心口。
    祁煊醒过来的时候,就感觉怀里一股温热,低下头一看,燕归正靠在他怀里睡得香甜。他挑了挑眉,显然有些惊讶,不只惊讶燕归在他身边,也是惊讶自己在旁人面前竟然睡得着。
    两辈子的历练,已经让祁煊无法在其它人面前放松,只要旁边有人,他便无法安然入睡,有人靠近一些,他就会立刻清醒;没想到他在燕归面前,竟然会毫无防备的睡过去。
    他收了收手臂,将燕归又搂紧一些,像是抱住唯一的希望和寄托。祁煊神色漠然的想,若是燕归是他的救赎,那么他绝对不会放手。
    到现在,祁煊也差不多想明白了燕归的眼神,虽然想清楚的那一刻,心里有些震惊,不过又隐隐的觉得理所当然,还夹杂着一丝说不上来的感受,像是欣喜又像是满足。
    他没有想到,燕归会对他起了那样的心思,按理来说,他应该要觉得被冒犯了才是,可是奇异的,他一点不舒服,或是恶心的感觉都没有。
    他皱眉凝望着燕归的睡脸,脸上带着一丝凝重,许久,他才闭上眼睛,在心里对自己说,若是燕归想要的,他便许他又何妨。
    燕归要温柔、要恩宠,要帝王的怜惜,他都可以给;就算对方要加官晋爵,要飞黄腾达,他也可以达成对方的心愿。
    只要燕归保证绝对的忠心,祁煊会尽可能的,满足对方一切想望;只是燕归若是想要他的感情,就比较困难了。
    经历了上辈子的背叛和欺瞒,祁煊已经对感情失去信心了,他宠爱过的柳妃、他深爱过的蝶妃,全部都是谎言,都是假的。
    祁煊只要一想到,他把满腔的真情注入在一个冒牌货身上,心里就升起一团怒火,恨不得把欺瞒他的蝶妃找出来,凌迟处死。
    难怪他总是感到一丝违和,心里隐隐有声音在告诉他,蝶妃不是他想要的那个人;但是他被喜悦和蝶妃的温柔冲昏了头,被对方制造出来的假象蒙蔽了双眼。
    他给了蝶妃极大的恩宠,却换来这样不堪的事实,对祁煊来说,对方欺骗他的感情,这是最不可原谅的。
    在这样的心情下,他一点也不想再碰感情,就算知道了燕归才是自己要找的人,他也实在没有心力,再挖出自己所剩不多的感情。
    现在的祁煊外表只是个十七岁少年,可是芯子却是将近三十岁的成年男子,上辈子的二十五年,加上这辈子的两年,他的心智和成熟远远超于外人所看见的。
    他的热情和感情,都已经消耗殆尽,他已经过了年轻冲动的年纪;或许身体上的冲动还在,可是心里却是很平静,激不起一点浪花。
    也是因为这样,他才会讶异,燕归竟然如此简单便挑起他的情欲。
    所以他决定,尽自己可能的宠着对方,说他阴险也好,卑鄙也好,既然燕归对他有情,他就要利用感情,把燕归锁在自己身旁。
    燕归像是他生命中的一丝曙光,他的身边都是尔虞我诈,阴谋层出不穷,亲近他、接近他的,无不是想要利用他,或是扳倒他。
    这时候有个人全心向着自己,不求回报,还可以为了自己牺牲生命,这样的存在太难能可贵,他一定要捉住。
    祁煊想,燕归,朕会许你无上的荣耀和恩宠,只要你做到不欺瞒。
    燕归还不知道,在他熟睡的时候,祁煊已经将他的未来决定好了。他只是卧在祁煊身侧,手紧紧揪着对方的前襟,似是想要捉住这一刻的温暖。……
    自从那一日,燕归被皇上叫进马车之后,随行的铁骑和内侍就发现,皇上开始看重燕小将军,时常召对方入马车商讨国家大事,而且对燕小将军关怀备至。
    他们都以为,是因为燕归立下战功,所以入了皇上的眼,准备飞黄腾达了;却不知道,燕归上了马车,都只是坐在祁煊的身边,和他一起回忆儿时的相遇。
    燕归自己也是摸不着头绪,不晓得皇上到底在打什么主意,每天都喜欢拉着他,重温两人相遇的过程,连两人的对话,都要他一字不漏的复述一遍。
    每当说到祁煊帮他穿衣裳的那一段,燕归就会忍不住面红耳赤,他把祁煊捡回家当天,自己也是一身狼狈,所以在祁煊沐浴过后,自己也回房沐浴。
    结果祁煊无意间闯入他的厢房,看见了他的裸背,肩胛骨上的蝴蝶胎记,一下子就吸引了祁煊全部的心神。
    不过燕归的惊呼声让祁煊回过神来,他连忙移开视线,暗自懊恼自己的唐突和孟浪,只是那枚胎记已经印在他的脑海里了。
    就在这时,燕归打了个喷嚏,祁煊一着急,几步上前拿起一旁的外衫,也不敢随意乱看,手忙脚乱赶紧帮对方披上。
    当时燕归已经穿好亵裤,所以其实祁煊只看见对方的背部,他的眼神也不敢乱瞄。祁煊事后回想,肩胛骨上的暗红蝴蝶,衬得对方的肌肤越加雪白,因此他根本没有想过,对方是男子的可能性。
    就这样,祁煊错认了燕归的性别,然后在三天后和对方分离。
    祁煊每每回想到这里,心里就是一阵失笑,只怪年幼的燕归太过秀气,白皙的肤色和粉扑扑的脸颊,还有蝴蝶形状的胎记,加上雌雄莫辨的身形和嗓音,才会让他误会了对方的性别。
    他望着此时坐在身旁的燕归,虽然五官长开了些,多了些英气和阳刚味,但是眉眼还是过于俊秀,肤色也不见黑。
    他还记得,两年前在茶楼的那一瞥,一身雪白锦缎的少年,手执着一柄折扇,模样俊俏得紧,而且可爱的让人移不开目光。
    难怪当时觉得眼熟,不只是因为燕归是救了他的副将,还是因为两人多年前便已经相遇,只是他眼拙,将对方错认为美娇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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