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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陈诚那边被医生包扎以后,仍是疼的哼哼的,大学士夫人心疼得直掉泪,大学士气得直抽抽,说不把那贱妇处以极刑,难解我心头之恨。
    文秋坐在牢里,一双眼睛无神,看着自己的手,呵呵一笑叹道:“一手烂牌。”
    这一个夜,对于身在其中的每一个人都煎熬。
    第二日,沈芳菲听到了消息,面色一惊,道:“之前不是好好的么?怎么突然这样了?”叶婷与荣兰问讯也到了沈府。
    叶婷说:“听我姑姑说,是陈诚俘了文秋嫁出去的心腹丫鬟,虐待致死了呢。”
    沈 芳菲听了这话,不由得心头发冷,这种败类,不除真是让人心头难安。
    而荣兰却面色苍白,暗自感慨婚姻真是一门技术活,万一嫁了个黑心肝的,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沈芳菲摇了摇呀,对于文秋,她不能坐视不管,到一开始的单纯报恩,到后来的谈论书画,她是真心将这个诗意和恬淡的女子,当成朋友的。
    “荷欢,为我更衣,我去宫里一趟。”沈芳菲咬了咬说,又歪头想了想,对身边的人说,叫我哥哥过来。
    这是,沈父为了让沈于锋历练,已经将沈于锋放到了皇家侍卫队,今天正值他休息,正在家里的兵器库把玩大刀呢。
    沈于锋听说妹妹叫他过去,歪头笑笑说:“这可奇了,以前尽与她家姐妹聚在一起了,今天居然想起了我。”
    荷欢知道来龙去脉,心中自然急迫,跺跺脚说:“大少爷,您就加紧点吧。”
    一路上,荷欢已经将文秋的事告诉了沈于锋,沈于锋听说那个陈诚是差点成了沈芳怡未来的夫婿的那个时,一张脸黑成了碳。
    沈于锋走进芳园,见旁边有两个小姑娘,一个气质活泼,是没见过的,还有一个正是他之前见过的荣兰,他与两位点了点头,对沈芳菲说:“妹妹有什么事可以尽与我商量。”
    沈芳菲咬牙切齿的说:“我听说陈诚将文秋的丫鬟春喜掳了起来,还烦请哥哥找到春喜,无论是那种形式,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在场几人从未看见过沈芳菲如此煞气的模样,都愣了一愣,沈于锋点点头说:“妹妹放心,我淘遍京城的所有角落,必要将她找出来。”
    叶婷在一旁说:“是是是,我也回家了,看我那远房姑姑是否回了叶家求助。”文理只是一个小文官,想翻案,难得很。
    沈芳菲想了一想,又叫荷欢为她换衣服,她抱歉的对荣兰说:“姐姐,今日不能陪你了,我要进宫找三公主和沈太妃。”
    荣兰自然十分体谅,她说:“时间紧急,我怎么会比你计较?”
    叶婷急急的离开,沈芳菲去换衣服,荣兰正准备离开,却见一旁的沈于锋面色犹豫的看着自己,似乎有什么事情要说。
    荣兰走上前问说:“沈家大哥是否还有事?”
    沈于锋挠了挠头为难的说:“我这妹妹真急,我压根不知道那个丫头的长相怎么找?”
    荣兰听到这话,大方的笑道:“这有什么难的,我的贴身丫头是见过春喜的,叫她陪你走一趟便是了。”
    沈于锋对荣兰抱了抱拳,说:“谢谢郡主相助。”
    荣兰叹了口气说:“这有什么,只是这文秋是真的可怜,我也得回去想想,怎么帮帮她。”
    沈芳菲盛装进了宫,与沈太妃、三公主活灵活现的说了陈诚的可恶与文秋的可怜,三公主早就知道陈诚混蛋,不由得愤愤说:“捅他一刀算什么?要是是我,一刀杀了他都不过分。”沈太妃瞥了瞥三公主,言道:“姑娘家的,怎么老是打打杀杀的。”三公主觉得自己要嫁入沈家,所以对沈太妃的话只是笑了笑,并未回嘴。无论是沈太妃也好,三公主也好,都是女人,当然在心中是十分同情文秋的,即使她捅了自己的夫君,那也是逼不得已。
    沈于锋得了荣兰的丫头,又出了门抓着李理在威逼利诱之下,居然找到了春喜,春喜居然还活着,只是那身上,被折磨的,没见一个好了。连以后都要上战场的沈于锋都见了都十分不忍,又回了去揍了陈诚的帮凶李理一顿。
    沈于锋将春喜送回了文家,文家昔日与春喜交好的丫鬟去看春喜时,都不禁痛哭失声,她一双眼睛已经被戳瞎,全身上下都是被人咬过的模样,青紫骇人,春喜为了指证陈诚保护文秋,坚决不肯让医生治疗,身上又脏又臭,心疼得陈小掌柜直掉眼泪。
    沈于锋在离开的时候,还顺便瞧了一眼关在柴房的哭都哭不出的紫英,他将丫头交付给荣兰的后,回了家,见妹妹正在喝茶,他与沈芳菲说了春喜的惨状,摇了摇头说:“世上竟有这么狠的人。”
    沈芳菲心思一动,对沈于锋说:“你可看见了文府的紫姨娘?”
    沈于锋点点头说:“可以说祸始于她。”
    沈芳菲摸了摸茶杯说,面色深沉的说:“哥哥,你可莫信了那种表面温柔,内在歹毒的女子,宁愿喜欢一个直爽的,也不要那弯弯肠子。”
    沈于锋哈哈大笑说:“妹妹今日可是受了刺激,我可不是文大人那样的老学纠。”他虽然这么说,但是文理放纵小妾,弄得家宅不宁,甚至祸及子女的事,仍在他心中刻下了深深的痕迹,导致他看见方知新,就如见了紫姨娘,怎么也起不了喜欢的心思。
    叶湘是肯定要回叶家的,不过她抓不准这叶老夫人对当年的姐妹有多少情谊,与叶老夫人寒暄着将事小心翼翼的说,得到的却是叶老夫人的震怒,“混账,原以为抬举抬举文秋的身份,大学士府会对她好点,却不料大学士府居然上演全武行了,还逼得一个弱女子拔刀反抗,这是多么的横行。”叶老夫人将杯子砸在地上,身边的人见了,动都不敢动。
    叶湘一震,叶老夫人这番话,全是在维护文秋,指责大学士府的不好,可见这文秋,在她心中的地位不低。
    叶老夫人对身边的小丫鬟说:“请老太爷来。”
    叶老夫人又重新坐下来,捻了捻佛珠,对叶湘说:“后院的事,我们妇人可以自己解决,可是一旦要闹上大堂,还真得靠男人了。”
    叶老太爷正在逗鸟,看见小丫头抖抖索索的来请自己,好奇问道:“你不是一向在老夫人面前得脸,叽叽喳喳的么?怎么今日一张脸白的跟什么似的?”
    小丫头说:“老太爷您快去吧。”
    老太爷进了叶老夫人的香堂,见地上有一摊茶水,还有杯子破碎的瓷片,也变得严肃起来:“谁惹你了?”
    叶老夫人不欲多说,指了指叶湘说:“你让她说。”
    叶湘顾不上惊叹叶老太爷对叶老夫人的好,一五一十的将事情说了。
    叶老爷子一听,脸也黑了,任秀是他一生都亏欠了的女人,如果任秀有男孙还好,可是如今文秋是任秀唯一的血脉,如果他放纵大学士府活活将文秋逼死,他简直是猪狗不如!
    叶老爷子哼了哼气问叶湘说:“你那不中用的夫君现在准备干啥呢?”
    叶湘说:“他是文职,权势也不大,准备去应天府击鼓鸣冤呢。”文官喊冤,无论如何都会引起重视的,但是与此同时,脸面也就没有了。
    叶老爷子听于此,缓了缓气说:“还算是一个好父亲。”
    他叫了心腹小厮进来,吩咐了他去查查被陈诚害过的女子,并叫另外一个小厮过来,联系了关系交好的御史大夫,准备告上大学士一状,御史大夫一向嫉恶如仇,听到此事,不由得说道:“先不管我与你的关系如何,这等骇人听闻的事,我是一定要管一管的。”
    大学士正欲速速要求应天府处决了文秋这个恶妇,却不料文理能够豁下面子去应天府击鼓鸣冤,应天府正向卖大学士一个面子,可是见文理将事情闹得这么大,一时之间不敢妄判。
    与此同时,御史大夫在朝上狠狠告了大学士一状,说他“放纵儿子,惹得京城不平,多少少女入了狼口,还说文秋此举,简直是为民除害。”
    御史大夫是专门干告状这个行当的,说的话也是又酸又臭,气得大学士一个踉跄,晕倒在朝上,在一片嘈杂声中,皇帝突然觉得,这事情难办了。
    皇帝刚下了朝,便被沈太妃请了过去,沈太妃在后宫虽然地位尊高,但是并不会仗势欺人,也不会给皇上提什么非分要求,一般都是静静的礼佛,所以皇帝还是很尊重她的。
    沈太妃见了皇帝也不绕弯子,直接说了文秋的事,又叹气说:“这本来是朝前的事,我一个老妇不该管,但是文秋这孩子是我侄孙女沈芳菲的诗友,品性一向是好的,若不是被逼得走投无路了,也不会如此。”
    皇帝听了此话,笑着安抚沈太妃说:“太妃心疼后辈也是应该的,等审判出来了,我自会给您一个答复。”
    沈太妃点了点头,不再说什么。
    皇帝去了沈太妃哪儿正准备回去,又被三公主堵住了,皇帝看着咋咋呼呼的三公主头有些疼的说:“你来干什么?上次你求的不是都准备给你了么?”
    三公主说:“父皇请你救救文秋。”她嘴巴利索,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跟皇帝说了一遍,当时大学士之子门口摆着受虐待的女尸一事,皇帝还是记得的,却不料这人屡教不改,心中对陈诚的不喜在女儿的抹黑下多了几分。
    晚上,皇帝点了丽妃的牌子,却见丽妃哭得芙蓉带雨,不由得好奇问:“爱妃你这是怎么了?”
    丽妃一脸凄凉说:“我弟弟被沈家沈于锋打了。”
    呵?又被揍了?上次是被朝暮之,这次是被沈于锋,感情这李理和这几大姻亲家族八字不合?
    “你弟弟这次又是为什么被揍了?”皇帝这话说的有些腻歪,但是丽妃却没有发现到。
    丽妃想起弟弟被揍的理由,结结巴巴的说:“不知道怎么的,走在路上就被他揍了。”
    “你当人家是刺头,说揍就揍?”皇帝在朝暮之打李理之后,差人调查了李理,那简直是人渣中的战斗机,皇帝极度不喜,但是做为一个高位之人又不能与他计较,只能心想给李家升官这事得缓缓了。
    丽妃听到此话,跪下说:“皇上息怒,我弟弟确实是可怜啊。”
    皇帝听见丽妃的这意思,又想到李理那一副烂品性,还可怜,谁碰了他才可怜。一怒之下甩了甩头,径直走向了淑妃哪儿。
    淑妃正对着等绣着小袄,看见皇帝来了,连忙将小袄放在一边,惊讶极了,连声道:“皇上你怎么来了?”
    皇帝坐在淑妃的椅子上说:“还是你这儿舒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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