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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难书 作者:南南落乔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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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觉着他想说的大约不是这事,像是欲要问一问什么,又不大好问出口,这么折衷地说了一声。本仙君便又善解人意地未将那告退的话说出来,等一等他将问什么。

    过了好一会儿,也未见冥帝说什么,一旁江汜又莫名地看了我一眼,许是觉着我与他在此干杵着很是无聊。

    难不成是本仙君想错了,我将做个拱手的姿势,便听得冥帝道:“有一些事宜,司簿回头与扶霖说一声,叫他过来一遭。”

    我应了一声,瞧着冥帝的神色,竟然有一些……犹豫。

    本仙君莫不是瞧错了罢。

    “还有事么?”我再看时,冥帝面上神色如常,又看着我道,好似我之前看的是错觉。

    “无事了,”我赶忙道,“那小仙便告退了。”

    回去时,仍从那花园里过,我低了头只琢磨着冥帝末了那一句是要做些什么,不妨江汜又在我身边悄声道:“那魍魉族少族长还在。”

    我一抬头,可不是么,淇梁手里甩着那朵蔫巴花儿,仍靠着那块石头上,正打着哈欠。

    “帝姬还未来么,”我与江汜路过,又寒暄一声。

    “她若是有事该与我说一声才是,我在此等了大半日,等得有些辛苦,”淇梁撇了撇嘴,又扔了手里那朵花儿。

    我未说什么,又道:“少族长耐心甚好,我等很是佩服。”

    “确实,”江汜面色诚实地也在一旁应和。

    “不等了,”淇梁离了那块假山石,又胳膊伸到身后拍了拍衣裳,“昨日宴罢她说的,我倒也忘了问她住在哪里,不若直接去找她就是。你们知晓她在哪里住着么?”

    铃央在哪里住着,我却真未注意过,总归是在幽都里。

    “不知,少族长可打听打听,”我又回道。

    淇梁瞧着很是苦恼,又挥了把衣袖,“我又不想回那行宫里去,麻烦极了。诶,你知晓二殿下在哪里住么?”

    “……知道?”我猝不及防闻得他转了个弯儿,扎实又惊讶了一下。他莫不是想要去找长辞罢。

    “他在哪处,”淇梁眼睛亮了亮,方才的丧气一扫而光。

    我瞧了一眼江汜,他迷惑地看我,显然一无所知。我清了清嗓子道:“在……召旻宫。你找二殿下可是有事?”

    “我既是来拜访的,也该登门拜访一遭才是,”淇梁好似突然间凛然起来。

    “少族长客气了,”我虚回了一句,又委婉地道,“只是二殿下一向好清静,近来许是也有事情,不大得空。”

    本仙君想得昨日宴上他与长辞说的那寥寥数句,便觉着哪里别扭。此时也说不上什么心思,想拦他一拦。

    “嗨,我又不会没眼色打扰,那回头我再去拜访,”淇梁咧着嘴十分不在意地笑。

    我也回笑:“少族长若是无事,可去拜访大殿下一遭,他近来很是清闲。”

    漫扯了几句,我又回了思齐宫。云显蹲在门口,不知在瞧地上的什么,又抬头看我一眼打个招呼,接着又低了头看。

    我也蹲过去,发觉地上有两只小虫子,正歪歪扭扭地爬着。我问云显道:“你可听说过,魍魉族的少族长抢了那魑族少主的事?”

    云显停了一会儿,又道:“听过的。据说那魑族少主长得模样好,这才叫那魍魉族少族长瞧上了,抢了回去。”

    “唔,”我低头看那两只小虫子,面对面地爬过去撞在一处。停了一会儿,那两只小虫子又匆匆忙忙地各自爬,可惜不知是不是辨不清方向,爬了一会儿,又撞在了一处。这般来回了数次,云显在一旁瞧得乐不可支。

    “那魑族少主的模样你见过么,”我又问云显道。

    云显一边乐一边道:“见过,有一回是什么事情来着,见了一遭。那时出了这事,许多仙子还都想去瞧一瞧那少主什么模样呢,听说后头那少主还被看恼了。”

    想一想是飞来横祸,那魑族少主也算倒霉。我拨了拨地上那晕头转向的虫子,又随意道:“你瞧了,觉着如何?”

    “都是男的么,司簿这却叫我如何说,”云显话音有些好笑。

    “你比个什么说一说,”我眼瞧着那为我拨了个头的虫子,又绕了回去。我又道,“比之二殿下呢?”

    云显拍了拍大腿,头也没抬道:“那自然是比不上的。那魑族少主虽是能看得过去,远不及二殿下的……”说到此顿住了,半天憋出一句,“那什么,总之铁定不如二殿下的模样。”

    “没事多看些书,”我也为他噎得慌,“比大殿下呢?”

    “自然也比不上了,”云显瞧那虫子瞧得专心致志,仍未抬头。

    “所以那魍魉族的少族长,为何没抢大殿下呢,”我正色地道。

    云显终于抬起头来,眼神中除了敬佩,还是敬佩,小声道:“司簿胆色无边,万一叫大殿下听见这话了,可要吃不了兜着走。为什么没抢大殿下,说不定是打不过罢。”

    “你说的有理,”我点头,也小声道。

    ☆、风露渐沉(五)

    在门口看了一阵那两只小虫子,我又想起冥帝的吩咐,又站起了身。

    “司簿不是刚回来么,又要去哪里?”云显在后头喊。

    我没回头,嘘声道:“去问一问大殿下,是不是跟那魍魉族少主打过架。”

    见得扶霖,我未与他废话,开门见山地把他爹要见他的话说了。他讶异地看我,又问道:“他有说是因何事么?”

    “说是有事,但也未说是何事,”我看了看空空如也的杯子,“一口茶水都喝不上了,我可是还记得你去我那处抱怨要喝那苦涩茶水。”

    “你忘了那晚你来我这处闹腾,把酒喝完了,”他坐在一旁,一点也未有待客的自觉,“我既是不好饮茶,在此处自然也未有茶水。”

    “我近来也未做过什么忤逆规矩的事情,也能叫他找我一遭,”他说的极为恪守规矩一般,诚诚恳恳的。

    我想了想冥帝说那话时的情形,又道:“也许不是什么不好的事罢,帝君吩咐时,还有些难于开口。”

    “有何难于开口的,他想要如何,还担心我会不听从么,”扶霖此话说的随意。但冥帝其实是他爹,而不是一个毫无干系的冥界之主,“你若说他是怕我为难,那便更不可能了。”

    “也许是单纯地想与你说一说话,谈一谈心,”我干巴巴地笑了一声,“你素日里可与帝君有什么交流?我倒是觉着帝君行事也不是不近人情,说不准有什么误会。”

    “我与他无话可说,”他起身,又拎过一个云纹勒边的翡翠茶壶,“除却正事,眼不见为净,各自清闲,岂不是正好。”

    我看着他倒出茶水来,又无奈地将杯子移过去:“此时清闲,说不准往后便不清闲了。你上次去与帝君说话是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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