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的发展如此离奇。
    明明是对立面的两个大boss，现在却坐在一起商讨合作的问题。
    然而这才是大boss应有的风范，就算是下面杀的头破血流，上面的人照样可以谈笑风生，甚至携手合作。
    君临，尼采，沃兹，都是如此。
    彼此联手，又彼此算计。
    就看谁能算计的过谁！
    这刻面对君临的说法，黑暗之王叹息一声：“你说的也对，观察者的事，对我来说的确是个巨大的帮助。但我所擅长的是全知，我可以给你我所知道的信息，可就算这样，你也还是不会在意。”
    “是的，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君临回答。
    消息不重要，能够获得消息的手段才重要。
    尼采不可能给他这个，相比之下，那些信息也就显得价值无足轻重。
    “但你总会有办法的，对吗？”君临笑。
    黑暗之王嗯了一声：“你是解构师。”
    君临点点头。
    他早就成了解构师，这是这个次元的一种副职，不过对君临来说没什么意义。
    黑暗之王道：“你知道，解构的目标是位面，顶级的解构师，可以对整个位面所有的一切都了如指掌，尽在掌握，某种意义上，就是一种全知。”
    君临嗯了一声：“是，问题是怎么做到？”
    “领域与解构结合。”黑暗之王还真教导起君临来。
    “那需要领域扩大到整个位面。”
    “浅层扩大，你之前追求的都是深度。”黑暗之王道。
    其他人静静听着，对他们来说，这无疑也是开拓眼界的机会。
    君临静心思考着，好一会儿，他突然道：“尼古拉也可以算是全知，但他的全知，就是领域覆盖整个次元，可以感知到一切信息？”
    “是的。”黑暗之王很肯定这点。
    也只有他能这么肯定了。
    “但你不是！”君临盯着对方。
    黑暗之王沉默了。
    他摇头：“我不会用自己的秘密和你交换。我能做的就是告诉你，怎么让你这样的人，获得更强的信息探知能力。你不具备我的天赋，知道我的方法对你并没有意义。”
    “但我可以推理。”君临低笑：“你是瑞典人，你应该是个教授，你喜欢做研究……”
    黑暗之王神色不动。
    君临继续道：“一个人的能力特性和他的本质有很大关系。你不是通过将感知覆盖位面或者次元来得到信息的，所以你一定有某种特殊的方式。比如研究！”
    黑暗之王依然沉默着。
    君临道：“通过研究，你可以获得物质最基本的信息，我们都知道即便是伪装，也不可能真正意义的全面，不然不方便做事。所以你行走各位面的时候，都是以学者的身份出现，所以你的全知，一定和这个有关。”
    黑暗之王终于说话了：“什么样的研究，可以让我知道你的事？”
    是啊，研究只能发现本源秘密，对于正在发生的事件可是无能为力的。
    君临一笑：“时间法则。”
    黑暗之王再次沉默了。
    君临道：“时间法则是记录！记录所有物质运动的姿态！你曾经改变过时间法则，厄运女神像就是！那不是一段真正的历史，但是你修改了历史！确切的说，你修改时间法则的记录。如果某一天，时光真的倒流，那么我们回到的那个时间点，所有的事件就会按照你编织的故事进行。因为在时光法则里，你所改变的历史就是真正的历史！”
    黑暗之王笑了：“那是一个小小的实验，我没想到还是被你发现了。”
    君临点点头：“这就是为什么你会知道我的事的原因，而且这解释了另一件事，就是为什么你的反应总是会慢一些……其实你不是当时就知道。你需要时间，去回溯……你是真正可以看到过去的人！”
    听到这话，所有人都懵逼了。
    叶清弦忍不住道：“次元法则里就有时光回溯过去事件的能力！”
    “没错。”君临很肯定：“那就是一种时间能力，但有时间限制，还有距离限制，你得在现场才能做到。但是尼采不一样，他不需要在现场，甚至可以指定时间段。他可以轻松看到自己指定位面的任何地方任何人发生的任何事！只要在过去中存在！他甚至就可以修改。”
    “现在做不到。”黑暗之王摇头：“我可以修改遥远的历史，但不能修改选民的历史。否则我可以修改许多人的历史，让他们统统成为我的奴仆。”
    修改历史，预见未来，把握现实！
    全知大拿的牛逼程度让大家也纷纷无语，大概也只有真理之主能不在意了。
    君临点头道：“你承认了就好，这也说明了另一件事，就是为什么你的全知并不真正全知的原因。因为你要看一件事，需要你集中很多注意力！也就意味着你虽然可以知道这次元发生的任何事，但你不能象尼古拉那样同时知道，而必须是有目的的去追查……你一次只能知道一件事！”
    黑暗之王脸一沉。
    这一次他是真的动容了。
    是的。
    君临说到了他最大的一个问题。
    全知者无所不知，但不是同时知。
    他想知道任何事都可以，但前提就是去在意，去追查。
    一个人的时间有限，次元却无边广袤。
    这就是为什么尼采要制造一个个分身的原因，通过这种方式，来尽可能多的提升自己的“知”，却又因为发现此路有重大后遗症而不得不终止。
    这刻长吸口气，黑暗之王道：“是的，而因为你，耽误了我很多精力，让我无法集中精力在探索上。”
    “说的就好像是我先找你的麻烦似的。”君临不屑。
    当初可是尼采先算计他。
    “那也给你带来了好处。”
    “你觉得我需要为此谢你吗？”君临冷笑。
    这两人说话针锋相对，说是合作，却简直是随时要吵架的边缘。
    黑暗之王哼道：“你已经知道了我的重要秘密，还不够吗？”
    君临不屑撇嘴：“我自己猜出来的，跟你有关吗？大妹子，自觉点吧，你要再不坦诚一些，咱们可就真没法合作下去了。”
    这话一出，现场气氛陡然阴森如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