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明乔以为自己听错了。
    但是又觉得问出口不太妥当。
    似乎是一个极度羞耻的问题。
    但是
    羞耻之余，更多的是开心。
    夏明乔伸手羞嗔着拍了下李子阳的手：“你啊，一天天的在说些什么呢？”
    李子阳顺势把手从她腹部收了回来，有些尴尬的握在一起。
    “我想过的。”
    “嗯？”
    “我想过我们的未来的。很认真的想过的。”李子阳低着头，说着坚定的话。
    夏明乔漆暗的瞳孔倏地明亮，似乎很惊喜。她微微歪着头，马尾辫顺势垂下。
    想看看李子阳的表情。
    “嗯哼~”
    “……”
    李子阳看她靠近，又立马直起身，端正的身板像是个军人：“我说真的。我很认真的想过。不止一次的想过，我们俩，会一起携手，从校服走到婚纱的故事。走路会想，骑车会想，就算是睡觉做梦，也会梦到。明乔……你难道没有吗？”
    眼神湿漉漉的像雨雾中的小狗，那试探性的语气，看似可怜吧，但是又让人喜欢的不得了。
    夏明乔看着他澄澈的眼睛，没好气的叹了一声。
    “你啊……这个问题也真能问出来。”
    “啊？”
    “你都想过了？我又怎么可能没想过。”夏明乔很腼腆的笑着。
    想伸手摸一摸他的脸，忽然意识到这里是校园，又恋恋不舍的把手收了回来。
    李子阳挪动身体，往她那边靠了靠：“是吗？你也想过了？”
    夏明乔眉眼弯弯笑的格外温柔，像是回忆起了曾经的重重。
    那些甜甜的回忆。
    夏明乔：“早都想过了。很早以前，就想过。”
    李子阳不知道，夏明乔在高一的时候便想过这个问题。
    她当时并不知道能跟李子阳成为情侣。
    所以心情总是很失落的。
    暗恋的心情。
    令人心痛。
    她甚至想过，如果在未来，谁成为了李子阳的妻子。如果可以的话，她一定要去摸一摸那个新娘的婚纱。
    因为这是她，梦寐以求却永远也无法得到的。
    孩子什么的。
    是肯定要想过的。
    她颔首轻笑，美的好像天仙。
    刚想抬头说些什么，背后忽然传来了韩伟恐怖的声音。
    韩伟：“快上课了，你们俩在干嘛呢？”
    “若夫淫雨霏霏，连月不开，阴风怒号，浊浪排空，日星隐曜，山岳潜形……”夏明乔立马开口大声道。
    完全是下意识。
    此刻
    她的大脑不止一遍的说着，感谢范仲淹，感谢范仲淹，范仲淹保佑，保佑保佑！！！
    韩伟楞了下，背着手走入亭子。夏明乔和李子阳都站起来，冲着他尴尬的笑：“哈哈……老师好。
    韩伟：“在这背书呢？”
    李子阳和夏明乔异口同声的道：“对。”
    韩伟：“快上课了知道不？是不是因为下节课是自习就不去了？”
    “没有没有。”两个人连连摇头，求生欲满满。
    韩伟：“那还不赶紧去？！”
    语调忽然升高，吓得那俩孩子浑身一颤。
    尤其在加上他忽然睁大的牛眼睛，活脱脱的电视剧反派。
    李子阳和夏明乔慌慌忙忙的跑出亭子，一溜烟的跑回崇德楼。
    韩伟背着手转身，看着他们俩的背影。
    表情十分的复杂。
    ……
    ……
    ……
    高三生毕业不久后，高二和高一也迎来了属于他们的期末考试。
    这次
    不在像之前一样，理综三门分开考了。
    而是像高考一样，开始合卷。
    考之前，老师还安慰同学，不用太难过。毕竟第一次合卷，对于时间的分配还没有特别熟悉。
    先写生物，在写化学，最后写物理。
    是大部分同学的选择。
    三个科目的难度是在依次递增。
    所以先写完简单的，最后琢磨难的，这个道理，应该人人都明白。
    对于李子阳而言，倒是没有多大影响。
    期末考试的难度定然是要比期中难一些。
    毕竟下学期高三了，老师们想着，总要出点难的，打击打击他们，以此激励。
    语文还是中规中矩，数学难度倒是稍稍有提高。
    不过还能做。
    不像上次期中真是难到超纲了。
    李子阳做完后检查了一遍。
    无意间抬眼又看到了殷正。
    真是奇妙的缘分。
    每次考试都会跟夏明乔错过，但是会稳稳的跟殷正坐在一个教室。
    孽缘啊……
    孽缘……
    其实高一的时候，两个人坐一块，殷正还问李子阳要英语答案。
    现在不了。
    他似乎明白要自己写。
    抄没啥劲。
    高考又抄不上。
    李子阳考试的时候还会想着自己这个好兄弟，如果英语提一提，应该是能稳稳上华清的。
    背背单词啊……
    那家伙。
    他在草稿纸上写下最后一个题的答案，扣上笔盖，看了看手表。
    怎么还有这么久才结束啊！
    ……
    第二天上午考理综。
    第一次合卷同学们难免激动又兴奋。
    先写选修，在写生物。
    先写选修，在写生物。
    选修一定不能丢分！
    一定！
    李子阳很平静的坐在座位上，平静的等着监考老师过来。
    哦？
    是物理老师吴京啊。
    嗯。
    看来之后的物理大题，字要稍微写的好看点了。
    估计老师会下来看。
    考试前这么想着，考试中还真的如此。
    在距离考试还有半个小时结束的时候，吴京老师开始在教室里面转圈圈。
    她先是去了殷正桌子旁边站了一会，又去了李子阳的位置。
    看到他两道大题都写的满满的后，微笑着走回了讲台。
    李子阳：“……”
    他总觉得老师那个笑容很神秘。
    于是考试结束后赶紧去跟殷正对了答案。
    ……
    下午到最后一门英语了。
    大家普遍比较放松。
    放听力的时候，也是呈现了，不同类型学生听到英语听力的表现。
    在李子阳耳朵里，听到了就直接是正确的中文翻译。
    【我知道你的意思。我经常开车两个小时到那里工作。但是现在，我的公司离我的家没有那么远了，我甚至不用骑自行车……】
    另一边
    坐在第一排的殷正压根听不明白，选择直接看选项。
    嘴里不断默念“两短一长选最长，两长一短选最短……妈的，怎么一样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