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暖的确也没想到，盛婴会当场杀人，所以一时半会儿有点不上不下的。
    要发作吧，人家都把人杀了。
    要不发作吧，又显得被他们给吓到了。
    “盛大国师好魄力，当朝大臣说杀便杀了。”
    一旁的楚玄洲做出了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语气万分真诚地开口：“原本我等只是想要让他吃点苦头罢了，没成想却害了一条人命。
    这……你们舒然国当官，都这么危险的吗？”
    原本以楚玄洲的身份是不该说出这样无礼的话的，但是他这会儿的“戏份”是受到了惊吓。
    所以能说出这样的话来，倒是不让人太过意外。
    陆暖也很是时候地拽了拽凌淳的衣袖：“害怕。”
    凌淳叹了口气，握了握她的手，看向盛婴：“不知道盛大国师今日前来到底所为何事？”
    “自然是为了两国和平协议。”盛婴周身的姿态很冷。
    严格说起来，这应该算是他和陆暖一行人第一次正面交锋。
    他也是没想到，以往在舒然国的朝堂上无往不利的下马威，在这群玄战国的人眼中竟然好像半分作用都没有。
    一时间，盛婴感觉自己的威严遇到了极大的挑战，语气自然好不到哪里去。
    “既然是为了两国和平协议，那你们为何从开始到现在一直在做这等令人迷惑之事？”
    凌淳说着，漂亮的眉头皱在一起：“起初说本王不在不合适，本王来了又要见公主。
    公主拖着病体来了，你们又要把罪犯盛妩带走。
    眼见着我等护着公主不同意，又当场杀人吓唬公主。
    若是这些行径都是盛大国师所谓的，为了和平协议的做法，那这和平协议，不签也罢！
    本王稍后就让人收拾行囊离开王都便是！”
    听了这话，盛婴的面具一下就红了：“凌王的意思是要毁约？”
    “非本王要毁约，而是盛大国师根本没有诚意。
    我玄战兵强马壮，没有饥荒，更是国库充盈粮草丰沛。
    若是起战事，玄战全民皆兵，你们舒然弹丸之地，能否有一合之力？”
    凌淳一番话说得嚣张狂妄，气氛一瞬间便降到了冰点。
    凭虚帝大概都没有料到他们的态度这么强势，要知道，此时他们可是在舒然王都。
    真要闹得不欢而散的话，未必就能平安离开。
    可眼下凌淳这样的态度，很明显就是根本不怕了。
    凌淳他们可以不怕盛婴，但是凭虚帝不行。
    凭虚帝在凌淳的话音落下之后，立刻就抬手道：“凌王也不必这么大火气，我们舒然民风彪悍，不拘小节。
    今日之事，是朕的不是，和平协议自然还是要的，毕竟各位远道而来带着十足的诚意。
    只不过有一些小细节，我们还需要仔细敲定。”
    “不必仔细敲定了，上回公主殿下耗费心力同你们文史馆大臣已经修订了不少细节。
    若是你们舒然国有诚意，也不想再起战事，其余未曾探讨的条款里，我们便按照原本的来。”
    凌淳说完，冷着一张脸，示意常亭将和平协议的册子拿了过来。
    他掂在手里，似笑非笑地看了看盛婴：“舒然陛下若是没有意见的话，本王希望盛大国师也能同意你们家陛下的决断。”
    这句话挑破了舒然国政局上的假面。
    几乎是话音一落，气氛便肉眼可见地剑拔弩张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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