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傲天死了吗？”陆暖听了陆斐然说完之后，忽而问了这么一句话。
    陆斐然沉默片刻，轻轻点了点头：“死了，死在白盛婴的手里。”
    听了这话，陆暖颇有些意外地看着陆斐然：“哥哥，你还知道什么，是我不知道的吗？”
    “暖儿，你回来了，就不要再离开了。在哥哥的身边，哥哥才能好好保护你。
    这些都是父亲母亲的故事，我们有自己的人生。”陆斐然显然知道得比陆暖多得多，并且他也不愿意告诉陆暖更多。
    陆暖看着陆斐然，片刻后，她忽然道：“盛妩，她体内有情蛊，之前你无故昏迷一个月的时候，就是盛妩命悬一线的时候。”
    听了这话，陆斐然怔了怔，但是很快回过神来：“她是我们的仇人。”
    “我们的仇人是白盛婴。”陆暖看着陆斐然：“哥哥，盛妩也是身不由己。这一年来，她为了我数次出生入死，我希望你能善待她。
    就算你们不能厮守到老，至少……至少你可以不要伤害她。”
    陆斐然听了这话，眼神冷了下来：“你也希望哥哥纳妃是吗？”
    “所以她的确在后宫对吗？”
    “……”
    陆暖很聪明，陆斐然一贯是知道的。
    不过是两句话，陆暖就已经有了笃定的答案，陆斐然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直觉告诉他，陆暖有别的话想说。
    “纪希梵，他可还平安？
    沈烁年的手好没好？
    紫灵是在公主府还是在宣德府？
    牧权川的武功恢复了吗？
    还有，那位蛇龙寨的圣女舍澜澜跟着一起回来了吗？”
    陆暖一口气问了许多问题，陆斐然眉头越皱越紧，半晌都没有说话。
    “哥哥应当是和白盛婴做了什么交易吧，我理解哥哥身为帝王的无奈，我也不怪哥哥在国家和我之间选择的是国家。
    但是哥哥，我觉得人还是要有自己心中坚守的东西的，你坚守的是家国天下，我坚守的是真情挚友，我们没有什么区别。”
    一边说着，陆暖的眼眶就红了起来。
    早在蛇龙寨醒来的时候，陆暖看着那扇毫发无损的铁笼子，就已经明白了眼下她的境地。
    所有人都走了，唯独留下了她。
    甚至连蛇龙寨的原住民都迁徙了出去。
    若是要说没有陆斐然的首肯，谁又敢这么做？
    她理解哥哥作为一国之君，有的时候必要做出一些妥协。
    她也很确定，哥哥做出这样的妥协的时候，一定是有能力保证自己的平安的。
    否则这一路上，她只会走得更加危险。
    但是理解是一回事，该难过的时候依旧会难过。
    “凌淳，”陆斐然叹了口气：“他体内的皇蛊太凶险，不知道因何反扑得十分凶猛。
    白盛婴承诺会保你平安，但是前提是他要封你为舒然帝姬，并且昭告天下，你的存在就是两国和平的象征。
    只有答应了，凌淳一行人才能活着回到京城，他才会解开凌淳体内的禁术，他才会……放过外祖一家，并且……舒然的大军，会撤出边境。”
    说着，陆斐然愧疚地低下头：“暖儿，是哥哥无能，不能保护你，还让你涉险至此，你若是恨我，我绝无怨言，但是哥哥只有一个请求，不要再离开京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