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斐然没有回答，而是瞥了凌淳一眼。
    出于多年好友的默契，凌淳一眼就看出来，陆斐然这是在警告他别说话。
    那凌淳会听吗？
    当然……除了陆暖的话，凌淳还没有特别听过谁的话。
    “不想动用圆月的力量，是因为楚家？”凌淳十分不怕死地来了这么一句。
    “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陆斐然警告地看了凌淳一眼。
    凌淳浑身是胆，除了陆暖谁也不怕，当即无所谓地一笑：“若是不想动用圆月的力量，本王手里倒是还有一支可用的。”
    “鹤楼？”盛妩突然开口。
    凌淳：“你怎么知道？”
    “王爷自伤在鹤楼手中后不久，鹤楼便停止了对各大镖局的援助，整整六个月没有再接受委托，过去的委托即便是有，也大半被退了回去。
    此前盛妩在行走的时候，也曾听说过鹤楼和南疆关系莫大，而且鹤楼也确实与南疆盛家有过来往。
    可是半年前盛家破裂之时，鹤楼悄无声息，甚至有传闻说，盛家人去投靠鹤楼，却被鹤楼斩杀。
    所以盛妩斗胆猜测，鹤楼或许已经易主了。”
    盛妩的声音沉稳，一字一句说得缓慢，但是语气却十分平和。
    落在两个男人的耳朵里，倒是很有几分笃定。
    陆斐然看向凌淳：“解释？”
    “鹤楼确实易主了，”凌淳也不否认，当即笑了笑：“只不过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那是如何？”陆斐然追问。
    “鹤楼原本的主人的确是盛家人，但是盛家却不是鹤楼背后的主子。
    那年我去百里医家取药材，鹤楼接了委托追杀我无果之后，我曾派人将神龙军尸泥送去了鹤楼总坛。
    虽说他们自有办法解开瘟疫，可是到底还是伤了元气。
    如此一来，拿下鹤楼便不算是什么难事，更何况，盛家也没了，鹤楼急需一个新主子来支撑。
    本王与盘古宗的出现，于鹤楼来说，是及时雨。”
    说完，凌淳眼神撇向了陆斐然：“若是你早说不想要圆月插手，我何必把这个秘密藏到现在。”
    听了这话，陆斐然垂眸不语。
    鹤楼于整个天下来说都是一个特别的存在。
    不同于几百年前的三不管地带，鹤楼是完全封闭且神秘的。
    他不知道凌淳是如何找到鹤楼的总坛，但是以他对凌淳的了解，要是凌淳找到了鹤楼总坛，是绝对不可能只送一点尸泥过去。
    想来，拿下鹤楼，凌淳还做了许多别的事情。
    难怪当初他和陆暖去庆州的时候要把朝廷上的事情都放下。
    一边处理朝政，一边暗中操控着拿下鹤楼，还得瞒着陆暖，想想便知道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
    “鹤楼如今已经不接追杀令了，养着也是费钱，既然陛下不想要圆月来插手肃云国之事，那便让鹤楼去做也一样。
    虽说情报系统是比不上圆月及时迅捷，可也是能有所保障的。”
    “里面的人可靠吗？”陆斐然沉默良久之后忽然问道。
    “都是死士，只认钱，不认人。”
    “那你又怎么保证他们对你绝对忠诚？”
    “不需要对我忠诚，对鹤楼忠诚，便可以了。”
    说着，凌淳眼眸深了几分：“当初廖运掌控盛大小姐的手段，用在鹤楼，也十分合适。”
    一听这话，盛妩顿时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