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芙蓉这番话还算是诚恳，故而陆斐然的脸色也好看了几分。
    想了想后，陆斐然道：“龙源舟为什么要杀陆展鹏？因为五石散？”
    陆芙蓉跪坐在地上，垂着头，轻轻点了点，随后道：“龙源舟和郑泰用来控制官员的五石散是从陆展鹏和陆重还有陆能的手里拿到的。
    但是明面上他们不能有来往，所以一直都是我负责从他们中间传递五石散，这一点此前芙蓉就告诉过陛下了。”
    “说下去。”陆斐然面色不改，淡淡开口。
    “直到陛下赐芙蓉郡主之尊，又给了芙蓉郡主府后，龙源舟虽然被芙蓉拿捏住了把柄，但是我也同样被龙源舟以此事要挟。
    他的意思是，只要我继续帮他和陆展鹏他们之间传递货物，便如我所愿和离，否则他大不了鱼死网破，反正也只是烂命一条，而且因为他姓龙的缘故，陛下即便是为了天下百姓的看法，也不会杀他。”
    说到这里的时候，陆芙蓉先是顿了顿，深吸了几口气之后才继续开口：“虽然我知道他和郑泰他们沆瀣一气，但是我没有确凿的证据。
    龙源舟告诉我，以我和陛下还有公主的关系，我什么证据都没有就去告发他的话，陛下是不会相信的。
    因此，我权衡再三，同意了龙源舟的提议。
    从那之后，龙源舟不再纠缠着我，要我去陪那些权贵官员，但是我也要继续为他们送货。
    自打三个月前开始，龙源舟要的货越来越多，价格却越压越低，陆展鹏和陆重陆能有些不高兴，我没办法，只能和龙源舟协商价格。
    没想到龙源舟竟然说不要我们的货了，说是京城里还有人在偷偷买五石散。”
    “竟有这种事？”陆斐然打断了她的话：“还有谁在偷偷卖五石散？”
    陆芙蓉抿了抿嘴唇，摇了摇头：“卖家非常精明，从来没有暴露过自己的身份，而且如果不是熟人引荐的话，他甚至都不肯出货。
    龙源舟以此为借口要求压价，陆展鹏他们赚的钱少了，就打起了龙源舟的歪主意。
    在他们的逼迫下，我以身为饵，诱导着龙源舟染上了五石散……”
    说到这里，陆芙蓉磕了三个头：“陛下饶命，我知道我这么做可恶又可耻，但是陛下只禁止了龙源舟私下随意来郡主府，未曾言明陆展鹏他们也不能来打扰我。
    郡主府里的下人们都是朝廷指派，我并不是很能使唤得动，没有人听我的去拦着陆展鹏他们进门，我也是真的害怕了才会为虎作伥的！”
    陆斐然看着害怕得面色发白的陆芙蓉，许久之后，勾了勾嘴唇：“怪来怪去，其实你怪的还是朕？”
    “芙蓉不敢，芙蓉是想告诉陛下芙蓉也是无奈而为之，请陛下从轻发落！”
    陆芙蓉匍匐在地，语气万分诚恳。
    “那么你觉得今日龙源舟杀陆展鹏，是在给你警告？”陆斐然没有被带跑话题，重新回到了重点之上。
    陆芙蓉趴在地上，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陆重和陆能一直在调查另一个卖五石散的人是谁，始终没有什么结果，而最近龙源舟要的货又多又急还不给钱，我只能一拖再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