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昭言面色一凝，本能地想要弯腰，但是强大的意志力却制止了他做出这么丢脸的动作。
    “你过分了！”慕昭言的脸都憋成了猪肝色，用力盯着苏琼姿：“会断子绝孙的！”
    “你要是怕断子绝孙，就管好你的手。”
    苏琼姿淡定地将已经没了反抗力的慕昭言推到一旁，施施然站起身：“麻烦安排人送一趟，我没来过你们荒燃国都，不认识路。”
    慕昭言：“……哑婢！”
    他是真的完全没想过，自己会在苏琼姿手里半点好处都讨不到，还差点让人一膝盖干成太监。
    但是他能有什么办法呢……
    苏琼姿能跟他说这么多，已经是看在过去那一点点微不足道的情分上了。
    总不能真的把苏琼姿扣在皇宫里，等着他们玄战使臣团找上门来吧？
    哑婢把苏琼姿送走之后，慕昭言灭了灯在黑暗之中坐了好久。
    翌日，他去找柯善海时，柯善海正在用早餐。
    见到慕昭言来了，柯善海也没有起身行礼，而是淡淡瞥了他一眼：“陛下死心了？”
    “你倒是什么都知道的样子。”慕昭言一点也不意外柯善海的态度，直接坐在了他的对面。
    “陛下昨夜没有出现在宫宴上，必然是有了自己的新打算。
    今晨会来找老臣，应当也是知道了老臣所言非虚，否则必然不会轻信。”
    柯善海说着，亲自给慕昭言装了一碗汤放在他的面前：“玄战国上下都是疯子，老臣还是希望陛下谨慎行事。”
    “柯老，你说的朕都知道，但是朕还是那句话，皇权无所谓，百姓更重要。
    若和玄战国的合作是为了皇权的集中，那朕必然不会点头，你也必然不会成功。”
    慕昭言淡淡一笑，毫无防备地喝了一口汤。
    随后他眉头一拧，扭头吐掉了什么：“朕讨厌葱花！”
    “陛下所言，老臣心中明白，但是眼下我们荒燃若是不能强调皇权，他日国富民强，便会全国硝烟弥漫。
    身为统治者，应当把权利都握在自己的手中。
    若是不能如此，别说是玄战在被陛下拒绝一次之后就去找大国师合作，将来只怕他们连陛下都直接跳过，只和世家大族合作了。
    那时候，养肥的便是这些世族，而非百姓。”
    柯善海就跟没听到慕昭言的话一样，竟然直接往他的粥上面放了一勺满满的葱花：“陛下，羽翼未丰之时，最好不要让人看穿你的喜恶。”
    看着粥上面的葱花，慕昭言眼眸微敛。
    好一会儿之后，他拿起勺子将葱花压进粥底下，轻轻搅了搅，面无表情地吃了一大口。
    “诚如你所说，当皇帝的，总是最先吃屎。”
    说完，慕昭言看着柯善海：“朕不明白，为什么朕要吃！”
    “因为你是皇帝，你需忍常人所不能忍，吃常人所不能吃的苦。
    他日苦尽，方能赢得甘来。”
    柯善海已经习惯了慕昭言开口就是这些污言秽语，此时也是面色如常，倒是看不出什么表情。
    “等你自然老死，便是朕苦尽甘来之时了！”慕昭言说完，一仰头，一碗葱花粥就这么给喝了下去。
    柯善海不介意他说的话，毕竟慕昭言听他的，乖乖把这一碗东西都吃了。
    证明，他依旧把这位年轻的帝皇捏在手里，随意揉搓。
    “陛下，可以召见玄战使臣团了。”柯善海笑眯眯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