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巨大的惊吓裹挟之后，柯善海终于还是不负众望地吓疯了。
    被假扮成前太医院院首范赞的如风一句一句地，将柯善海做的事情一点一点都套了出来。
    不出所料的是，柯善海关着苏琼姿和楚芷芊的地方的确也有阵法，而这阵法却是他自己研究出来的。
    也就是说，如果不是他的话，这个阵法无解，大家还是找不到她们俩。
    原本陆暖的打算是，柯善海当众将自己做的这些事情都说出来之后，便让如风诱导他自行了断。
    眼下得知了这个，便只能让如风将昏死过去的柯善海给扛了上来。
    此时此刻，这个距离城外尸山只有短短距离的、曾经将前太医院院首范赞给活埋了的禁忌之地，已经围满了朝臣。
    柯善海的罪行，被他自己亲自在人前解开了遮羞布。
    慕昭言还没有真正地被柯善海看上之前，柯善海曾经与各个皇子背地里都有来往。
    他利用自己在学术界的地位，在权贵之间不断地游走。
    范赞自己不小心，做了龌龊的事情被柯善海拿到了把柄，从那之后便成了柯善海的傀儡。
    这些年来，柯善海为了保养自己的身体，不停地让他豢养的一群死士去偷孩子。
    所偷来的童男童女，都被他挖掉了眼睛，割掉了舌头，关在了寝殿的地下宫殿之中。
    每到所谓的“保养”之日，柯善海便会让范赞去取孩子们的血，割孩子们的肉，用来入药。
    这么多年以来，不知道多少孩子死在了那个暗无天日的地方，而柯善海暗中玩弄权术，攒下了大量的财富。
    不仅用来购买天材地宝给自己炼丹和服用，甚至还豢养了一群战斗力不俗的私兵，就混在银甲卫之中。
    幸运的是，这一次柯善海没有机会振臂一呼，否则这京都只怕真的是腥风血雨，不死不休了。
    等如风将昏死过去，状若疯癫的柯善海丢在坑洞上面的地上的时候，以慕昭言为首的文官武官都愣在了原地。
    他们是怎么也没想到，往日里慈眉善目，总是说着要忠君爱民的帝师，背地里竟然做了这么多可耻的勾当！
    亏得他们昨天还以死为谏，想要让慕昭言不要为难柯善海，不要听信了陆暖的鬼话。
    打脸来得太快，疼得他们有些措手不及。
    “诸位。”慕昭言见场面有些尴尬，主动开口道：“朕早已知道这一切。
    但是因为帝师霸权的缘故，朕始终不敢站出来为这些死去的孩子们报仇。
    好在上苍垂怜我荒燃，让玄战长公主来到我们这里。
    若非如此，只怕狼子野心的柯善海如今已经登上了皇位，这天下便不再是我慕家的天下了！”
    说着，慕昭言非常入戏里爆出了一串虚弱的咳嗽声。
    文官武官们有几个想要上前来表一下忠心，但是却被五位太医天团齐刷刷地往后退了好几步。
    “真是不知轻重的各位大人，陛下本就被狼子野心的柯善海伤了肺腑，这些天也是好不容易才缓过来的。
    昨日你们为了贼子要与陛下为难，今日已经事情真相大白了，你们竟然还想为难陛下！
    你们到底是这荒燃国的臣子，还是他柯善海的臣子啊？！”
    这话委实有些严重，原本还打算和太医天团辩论几句，以表示自己忠心的文官一个个儿都闭上了嘴。
    最后还是戚乙狄站了出来，勉强缓和了一下尴尬：“陛下，如今帝……柯善海已经将自己的罪行悉数交代，不知道此人陛下打算如何处置为好？”
    “咳咳咳……”慕昭言闻言，有些不满地看向戚乙狄。
    这种事，你当众宣布弄死他就行了，干嘛还要问我啊！
    戚乙狄：你是皇帝，不问你我问谁？要不我问问柯善海打算怎么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