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是我觊觎慕家天下许久，多年来，我一直在为自己的大事做打算。”
    柯善海匍匐在地，已经没有了反抗的意思。
    凌淳身负皇蛊之血，在柯善海身上的银河，同样也听从凌淳的指令，正在让柯善海将所有该说的都说出来。
    “慕家残暴不仁，坐拥金山银山却只会在贵族之间腐败，百姓苦不堪言，却因为苛捐杂税所累，不敢造反，也没有胆子没有能力造反！
    多年前我探访全国天下，见到民生多艰，便起了这样的心思和念头。
    成了山长之后，机缘巧合之下我得知了慕家之所以能坐拥天下，却没有朝臣胆敢生出逆反之心，便是因为，两百年前，慕家的祖先曾经得到了神的庇护！”
    柯善海说着，哭了起来：“神为什么要降福于这样的君王！这是天下百姓的灾难啊！”
    “你在说什么？”慕昭言已经被柯善海的话给震惊住了。
    此时此刻，他甚至感觉不到身上的痛楚，也忘记了凌淳带来的威胁和杀意，只想着问清楚柯善海到底在说什么：“苛捐杂税不是你让我加重的吗？
    是你说，国库空虚，难免生乱，所以便只能加重赋税！
    而且，我们的矿脉也都是你在经营，是你在以权谋私，是朕在为天下百姓着想啊！”
    “呵呵呵……”
    柯善海痛苦地笑着，眼泪流了一地：“若是我不如此，若是我不能积攒到足够的力量与你这慕家余孽抗衡，神的庇护又怎么会落到我的头上？”
    说着，柯善海挣扎着坐了起来，看着凶神恶煞的凌淳，道：“你们想来已经将那两个畜生杀了吧，只要那两只畜生一死，这里便会彻底沦为废墟。
    没有了那两只畜生，所有人便都会逐渐清醒过来，会看到在慕家的统治下已然千疮百孔的天下，会看到哀鸿遍野，百姓食不果腹。
    只要是它们死了，那些奇怪的幻觉便不会再出现在进入皇宫之人的神念之中。
    但凡如此，我死也足够！
    玄战要这荒燃天下，必然会对荒燃百姓友好，我这一生也算是得偿所愿，没有遗憾了！”
    听了这话，慕昭言更是一头雾水：“帝师，老师，你到底在说什么？
    什么畜生？什么逐渐清醒？你能不能说得更仔细些？”
    凌淳一脚再次将他踩回了原地，道：“你想知道是吗？”
    “你能告诉我？”慕昭言此时心神失守，整个人崩溃凌乱，只想要一个确切的答案。
    听了这话，凌淳站直身子，冷冷地睨了慕昭言一眼，随后看向柯善海：“你对他们五个做了什么？”
    柯善海摇了摇头：“这么多年的饲养，那两只畜生多少对我也少了几分防备。
    我将它们的唾液涂抹在了这五人身上的伤口上，他们已经进入了狂暴模式，用不了多久便会爆体而亡，没有解药！”
    “……”听了这话，凌淳眯了眯眼睛，恨不能将柯善海五马分尸凌迟处死！
    但眼下还不是时候。
    “暖儿！你和它出来吧！”
    一声落下，原本带着陆暖趴在附近的大朏朏缓慢地抬起头，一步步走出了隐匿的地方。
    柯善海见到大朏朏的那一瞬间，整个人如遭雷劈。
    尤其是看到陆暖还骑在大朏朏的脑袋上，更是面色惨白，失控地喃喃自语：“这……这不可能……这绝不可能……”
    “你认为的不可能，只是你做不到，并非旁人也不能。”
    凌淳说完，这次终于松开了慕昭言。
    他转过身，朝着大朏朏迎了过去。
    慕昭言以为凌淳放过自己了，正打算起身往后撤。
    却没想到，凌淳仿佛身后长了眼睛一般，头也不回地将短剑掷出，牢牢地钉着他的小腿，扎入了身下的青石板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