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芷芊见她如此坚定，不免有些后悔这个时候告诉陆暖这件事。
    可陆暖才告诉她，凌淳把荒燃国买了下来。
    若是真的要留下来处理这些乱务，陆暖今年都未必能离开荒燃。
    所以楚芷芊才会表现得那么兴奋和期待。
    因为她想让陆暖同意，她留在这里处理荒燃国的事情，让陆暖尽快去肃云做该做的事情。
    这样，说不定还能赶得及见到楚老夫人最后一面。
    “我不该告诉你这些的。”楚芷芊叹了口气：“只用哄着你让你尽快离开荒燃，拿到重楼印之后，你也来得及见祖母最后一面。”
    “来不及的。”陆暖道：“我原本的计划是用半年的时间去跟肃云国交换国宝。
    若是那个时候我才知道这件事，我会恨自己一辈子。”
    说着，陆暖深吸了一口气：“表姐，人定胜天，我这辈子什么风浪都见过，更何况白盛婴现在无条件在帮我。
    就算没有了重楼印，说不定还有别的什么东西可以除掉我体内的曼珠沙华圣体。
    我和凌淳还有几十年的时间去寻找办法，但是外祖母只有几个月了。”
    说着，她的眼眶又红了起来。
    楚芷芊看着她，似乎有千言万语想说，可最后却只化作一声深长的叹息。
    此时，门外。
    凌淳静静地站在门口。
    他的功力已经臻至化境，五感六识也比之前更为敏锐，此时也把房中二人的对话尽数听在了耳朵里。
    尽管他听到陆暖要把重楼印给楚老夫人的时候，他的心里很是难受，但是却理解陆暖的做法。
    也会支持她。
    只是此时，他的心里有些没底。
    毕竟他是早就知道这件事的，但是却没有告诉陆暖，甚至还隐瞒得死死的。
    陆暖会生气吗？
    “你要是觉得暖儿会记恨你，你还不如想想办法，能不能帮楚老夫人多活几年。”
    白盛婴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凌淳的身后，也不知道听了多久。
    二人的功力都高深莫测，凌淳能听到的，白盛婴也听得一清二楚。
    看到凌淳站在房门口一动不动，他便也猜到了凌淳在想什么。
    “你有办法吗？”凌淳回头，看着白盛婴：“鬼医已经用尽了手段，最多只能保证暖儿回去的时候，楚老夫人还有一口气在，这也是她老人家的要求。
    她最放不下的，只有暖儿。”
    “我没有办法。”
    白盛婴摇了摇头：“蛊术倒是可以帮着缓解心衰之症，但是蛊术性猛，老人家的身子吃不消，会起反作用。”
    “曼珠沙华圣体……”
    “天下至此一个，是我花了十多年的时间炼出来的，没有第二个了。”
    白盛婴看着凌淳：“还有一个凶险的办法，堪称九死一生。”
    闻言，凌淳眉心微蹙：“换心之术？”
    白盛婴点头：“但你觉得，暖儿和楚老夫人，会同意这个法子吗？”
    听了他的话，凌淳倒是真的仔细想了一下，随后叹了口气，摇了摇头：“暂且不论她们同不同意，单说是换心之术这一件，便和你的蛊术一样。
    老人家的身子，未必吃得消。”
    “看来鬼医什么都同你说了。”白盛婴点了点头，后道：“重楼印，我不会让暖儿给楚老夫人用的。”
    “你说了算吗？”凌淳眯了眯眼睛：“若是你有办法，我可以配合。”
    他们，和楚老夫人一样，都希望陆暖平平安安，长长久久。
    可陆暖的性格刚硬，是不可能会同意的。
    “狸猫换太子，别让暖儿知道就行。”
    白盛婴平静地看着凌淳：“陆斐然的人已经在来荒燃的路上了吧？”
    “嗯。”
    “你的确是什么都算好了。”白盛婴深吸了一口气：“早知道荒燃的事情不会这么轻易了解，所以用了最简单直接的办法。
    这样一来，暖儿倒是真的有可能三个月之内回到楚城。”
    “重楼印怎么拿？”凌淳问。
    白盛婴不屑一笑：“拿？我从没想过拿，我一直打算的，都是直接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