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蒂有些懵。
    金坷垃……
    是啥玩意？
    她没听说过。
    也根本没有听说过美国有这样的化肥厂啊？
    而且，虽然是说的是英语，可是，非常不标准，东北大碴子味很重，而且有些话很明显是语法上的错误，像极了宇宙科技吴壮的中式英文。
    但是……
    凯蒂又认真地看了一眼号码。
    确实是美国打过来的跨国号码。
    所以？
    “啥玩意？你们在华夏？”
    “哎呀嘛呀，早知道我就不来美国了！”
    “？？？”
    当凯蒂说自己在华夏的时候，那边电话里突然就爆出了这么一句听不懂的华夏声音，随后那边又恢复了“东北碴子味”英语。
    “抱歉，凯蒂小姐……”
    “？？？”
    凯蒂茫然。
    …………………
    金坷垃电话打得莫名其妙。
    同时挂得也有些莫名其妙。
    不过……
    凯蒂并没有放在心上。
    这只是一个小插曲。
    小插曲结束以后，凯蒂走进了“宇宙科技”。
    她本来以为宇宙科技是不说像牧马人那样有自己的楼的大公司，至少也是牌面不差。
    可是，真正走进来以后，她却有些难以置信。
    虽然算是崭新的，但却是普普通通的写字楼。
    装修很一般，除了必须要的装饰以外，其他的东西基本上就是各种设备与服务器。
    跟着吴壮吴经理出电梯以后，凯蒂不自觉就一阵哆嗦，随后下意识地看了看周围。
    她突然发现一帮人露着诡异的笑容，正犹如看猎物一样看着她……
    她被看得有些发毛。
    很快。
    她就跟着吴壮敲开了张扬的办公室。
    “凯蒂小姐，你好……”
    “张先生你好年轻……”
    “哈哈，请坐。”
    “好的谢谢。”
    凯蒂如其他人一样，就算有所准备，但见到张扬模样以后依旧有些震惊！
    张总也太年轻了吧？
    张扬看到凯蒂以后，目光则是一直盯着凯蒂后面的翻译。
    他琢磨着现在自己啥也不差了，还差一个懂翻译的秘书。
    这个秘书必须是自己信得过的，而且需要有些水平的，不然的话，万一自己被坑了呢？
    “张先生……我对你很好奇……”凯蒂坐下来以后，并没有拿出合作文件，而是盯着张扬看了很久。
    “什么？”
    “张先生，我看过你的经历了，你的经历在我看来像是一本小说一样不可思议，你的开端实在是太富有传奇性了，而且，我在看你之前学生时代的时候，我发现你根本就没有接触过游戏，这太不可思议了，用你们华夏的成语来说，就像是横空出世一样，你的身上是不是有什么秘密吗？”凯蒂对着张扬眨了眨眼，漂亮的眼睛里充满着探索。
    “凯蒂小姐，其实我是未来人……”张扬眯着眼睛露着笑容。
    “像科幻电影那样的未来人吗？”凯蒂眨了眨眼。
    “是！”张扬依旧笑眯眯的，还挺严肃。
    “是坐着时光机过来吗？”
    “我说是吃了几根有些腐烂的香蕉，然后拉肚子的时候拉晕了过来的，你信吗？”张扬继续眨了眨眼。
    “哈哈哈，张扬先生你真幽默……哈哈，拉肚子拉过来的，哈”凯蒂忍不住掩嘴笑了起来，觉得张扬很幽默，笑了很久以后这才勉强稳住了情绪：“好啦，张先生，我来的目的想必你也是知道了，我们UC公司对你公司旗下的游戏很重视，希望能引进你的所有游戏，价格方面我们有两个选择，一个选择是买断，另一个选择是和我们公司进行分成，张扬先生，你会选择哪个呢？”
    “两款协议都给我看看。”张扬也跟着笑了起来。
    你看吧。
    很多东西你认真在说，但是别人觉得你在开玩笑……
    不过这个穿越方式也确实挺搞笑的不是吗？
    “好的！我们专门拟定了中文协议……”
    “嗯。”张扬点点头。
    当张扬接过协议看了大概二十分钟以后，他一时间竟有些难以置信。
    为什么？
    不管是买断和分成协议，他竟然发现并没有坑自己的地方……
    按理说，自己第一次根UC这样的大公司合作，合同里绝对到处都是坑，可是他盯着协议看了半天，只感觉这是一份丰厚的协议。
    就算是有违规约定的地方，也是一些保密条款和公司危害条款。
    任何合同都有这些东西。
    “张先生，你有什么问题吗？”看到张扬脸上的表情以后，凯蒂眼神很古怪。
    “中英文协议里面的内容是一样的吗？”张扬下意识问道。
    “完全一样……张先生，这份协议是我们的老板洛奇先生亲自决定的，我们看到了张扬先生身上的巨大潜力，尽管我们是第一次合作，但我希望我们双方都以最真诚的方式，来面对这一次合作，你觉得呢？”凯蒂看着张扬表情很认真。
    事实上……
    洛奇在看到张扬的经历以后，就知道张扬是一个聪明人。
    面对聪明人，在洛奇看来很多虚的东西完反而会弄巧成拙，还不如诚意满满地合作。
    “嗯。”张扬点点头：“不过，我有一个问题……”
    “什么？”
    “恋爱版《攻略之神》，不能单纯地引进，我个人提议，还需要进行西方的市场调研，西方和东方的审美观或许不太一样，这是一款看颜值的游戏，审美观，包括美国人各方面的喜好因素，这些很重要……”
    “怎么做？”
    “很简单，复制我们公司之前的模式……”
    “哦？”
    就在张扬准备跟凯蒂好好地聊一聊关于《攻略之神》引进版修改的事情以后……
    他突然接到了一个电话。
    “张老板！你好啊……”
    “你好！”
    “哈哈，恭喜你啊，张老板，恭喜你的游戏出国了……”
    “你哪位？”
    “我是金坷垃大华地区负责人张根水啊，哈哈，我们还是本家呢！张老板，我马上就到你公司了，我们能聊聊广告代言的事情吗？放心，我们不差钱，多少钱，你开！”
    “……”
    张扬接到电话以后，整个人精神一震！
    金坷垃！
    卧槽！
    这玩意这世界也有？
    ………………………
    煤老板。
    这是一个载入历史的词。
    一夜暴富，挥金如土，投资拍电影，睡女明星……
    原先世界的05年到15年之间，娱乐圈里到处都活跃着他们的身影。
    房地产、豪车圈……
    到处都流传着属于他们的传说。
    张根水。
    就是这么一个人。
    前几年承包了煤山，一夜间成为身价上亿的大老板。
    赚到几辈子都画不完的钱以后，在经历短暂性的挥金如土以后，他开始对未来有些小迷茫。
    他不知道该往哪走。
    睡女明星？搞房地产？
    作为一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人，他对这些兴趣不是很大。
    后来，在琢磨了半天以后，他琢磨出自己祖上几代都在土地里耕种，干脆索性就整个化肥产业吧！
    虽然他斗大的字不识，但对文化人却非常崇拜。
    他请了一帮农大毕业的博士，然后进行各种研究，终于琢磨出了一种效果不错的化肥，神使鬼差地，他将这款化肥命名为金坷垃。
    然后……
    又听了网上网友的缺心眼建议，一拍脑袋又塞钱给一个外国佬拍了一张照片作为招牌，同时在老美注册了一个商标，号称美国圣地亚哥生产的高科技化肥！
    他立志，要做一个全世界闻名的国际化肥品牌。
    国际品牌，就算产地在华夏，那也要做国际品牌不是？
    而且国际品牌……
    肯定是要与时俱进的啊！
    起初，他花钱在一些小县城的电视台投放了化肥广告。
    不过，效果不太明显，随后，在看到自己读高二的儿子在玩《植物大战僵尸》，并且听到儿子说《植物大战僵尸》是华夏唯一一个出口外国的游戏，是华夏的骄傲以后，又说了一些以后网络才是年轻人的主流……
    看着儿子滔滔不绝的模样，煤老板张根水完全不觉得儿子玩游戏有毛病！
    反而一拍脑袋！
    突然又灵光乍现！
    玩游戏有啥问题？
    完全没问题！
    你看，这游戏玩得，都跟国际接轨了……
    当他看到《植物大战僵尸》竟然连洗发水这么僵硬的广告都植入进去的时候，他突然呼吸粗重了起来。
    “儿子豌豆要施肥的吧？”
    “这很合理啊！比特么这个洗发水广告合理得多了好吗！”
    “洗发水头能让豌豆长叶子，我再把我的化肥整上，这游戏岂不是更牛逼？”
    “……”
    “……”
    随后，他让狗头军师，一个浙大毕业的市场研究生调研了一下《植物大战僵尸》的广告效果！
    当得知这个植入广告的洗发水销量暴涨以后，他瞬间就坐不住了！
    再次一拍脑袋！
    干了……
    懂点英文的秘书不是在老美忙广告的事情吗？让她先跟UC方联系一下，看能不能在老美植入点广告。
    然后，他本人则亲自匆匆忙忙就从山西赶到了燕京。
    广告！
    必须拿下！
    …………………………
    “张老板，做人要与时俱进，你别看我四十岁了，但是，我可是很与时俱进的一个人……”
    “……”
    “我非常喜欢和你们年轻人打交道，年轻人总有许许多多的创意和梦想，这点我是非常喜欢的……”
    “……”
    “张老板，你给个账号开个价吧，我知道你很牛逼，选择你我完全没任何问题，对了，我听说你刚签了和UC的合作协议，那正好，你在美国版的《植物大战僵尸》里，也弄一下广告呗……”
    “……”
    “五百万够不够？不够就七百万……华夏和美国分开算，美国的再额外给你三百万？一千万凑个整？”
    “……”
    阳光下。
    当看到大腹便便的张根水坐在自己对面，二话不说就让自己给账号以后，张扬眼神之中充满着复杂。
    他不知道该说张根水钱太多，还是有眼光。
    现实中……
    真的有挥金如土的人。
    挥得让自己无法拒绝！
    他深深地呼了一口气。
    “张总，你想好了，总共是一千万……”张扬确认了一遍。
    “这点钱想什么啊……就这样了！”张根水一拍桌子“我的广告什么时候能做出来？”
    “咳，咳……张总，这样吧，我听说你之前在小县城投放的广告效果不怎么样，对吧？”
    “是啊！”
    “这样，看张总您这么豪气，我免费帮你设计一款广告吧，你按我设计的来！”
    “免费？张老板，我就知道我没看错人，哈哈，以后让我儿子跟你身边学习学习，柱子，别躲着，快过来叫张叔啊！”
    “……”
    张扬看到张根水旁边一个看起来有些微胖的高中青年。
    只看到高中青年有些腼腆地站了出来：“张叔！”
    叫完以后，眼神有些紧张，又似乎有些激动。
    张扬整个人都有些懵了。
    这孩子，似乎比自己小不了多少……
    自己平白无故就当人叔了？
    两个小时以后。
    “喂，小丽啊，你回来的时候带个美国人和非洲人过来……”
    “对，再找个日本人，R本人没有？那随便叫个人当R本人吧……”
    “不对，不用过来了，你在那边拍吧，拍完我明天就要用，对，去各地电视台投广告……”
    “……”
    张根水抽着雪茄扯着喉咙，大摇大摆地走出了宇宙科技大门。
    “哈哈，张老板，不用送了，其实我也不会抽雪茄，就是看有钱人都在抽，所以就抽一下，不过也不怎么样，还不如我们那边的大烟来得够劲……”
    “……”
    在吴壮既羡慕，又蛋疼，又有些激动的表情之中，带着儿子跟张扬挥了挥手，上了一辆劳斯莱斯。
    离开以后。
    吴壮似乎鼻息间依旧残留着雪茄的味道！
    “张总，这就是暴发户吗？我这辈子还有机会吗？”他喃喃自语。
    “别羡慕人家了，好好工作！”
    “好嘞！不过在工作之前，我也要去买个雪茄抽抽，草！”
    “……”
    张扬看到吴壮的表情以后，怂了怂肩。
    就在张扬转身的时候，他又接到了一个陌生的电话。
    接到电话以后，他震惊了！
    电话竟然是盛腾科技的马总打过来的……
    …………………………
    第二天中午。
    “震惊！”
    “两个外国人，竟然因为一款化肥而打起来了……”
    “……”
    网络上，一条新闻突然无缘无故出现在各大社交平台的门户网站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