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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开口唤了有福一声,有福立刻很有眼力见儿的将那盘糕点拿了过来。
    胡太医走到有福面前,伸手捻了块糕点,凑到鼻尖下闻了闻,又将糕点掰开揉碎,细细查看着糕点的粉末,最后,胡太医转身对着卓惊凡一拱手,“禀太子妃,糕点中被下了毒。”
    卓惊凡听罢大吃一惊,脸色都变了,没想到东宫经过他的整顿,竟然还有人胆敢对太子殿下下毒,他抿了抿唇,开口问道:“殿下会昏迷不醒,是因为中了毒么?情况严重么?”
    “回太子妃,殿下会昏迷确实是因为中了毒,不过并不是因着毒性发作,而是此毒与殿下体内的积毒毒性相冲,才会导致殿下昏迷,也是殿下鸿福齐天,如此一来,却是正好以毒攻毒,待到毒性缓解后,殿下未尝没有康复的可能。”胡太医解释道。
    卓惊凡听了又是一愣,听胡太医的口气,窦淳这次中毒倒是好事喽?他的眼神有些复杂,瞥了一眼躺在床上的窦淳,胡太医说了,窦淳清醒后,未尝没有康复的可能,也就是说,再次醒来的窦淳,很有可能不再是稚儿的心智,而是恢复到正常十九岁郎君该有的心智。
    作者有话要说:窦淳:等我再度醒来,就是恢复正常的时候了,凡凡你等著我!
    卓惊凡:一想起这身体就糟心,你还是别醒了吧……
    英明的圣人有个蠢笨的皇后,脑子不太好使的淮王却有个正常的王妃,圣人会将贺家嫡女塞给淮王,除了淮王妃是个药罐子之外,也未尝没有让淮王妃盯著淮王的意思。
    唐代女子称呼公婆为“阿翁”、“阿家”。
    34第三十四章 禁足
    窦淳中毒昏迷的消息很快就传开了,圣人和皇后第一时间就来了,卓惊凡才刚和胡太医说完话,圣人便带着皇后走了进来。卓惊凡赶紧领着一众宫婢行礼问安,圣人只是随意的摆摆手,便往床榻边走去。
    “太医,太子这是怎么了?”圣人见着站在一旁的胡太医,开口问道。胡太医便将方才那一通话,又说给了圣人听,圣人听罢脸上带了点喜色,“所以太医你的意思是,待到太子醒来后,极有可能恢复正常?”
    “回圣人,微臣不敢说有十成的把握,若是太子殿下醒来了,那么体内余毒便有缓解的可能,但若是殿下一直昏迷着……”胡太医额冒冷汗,战战兢兢地说道。
    “传话下去,朕要太子平安无事的醒来,若是太子不醒,朕便让整个太医署陪葬,听到了么?”圣人脸上的喜色顿时消失无踪,冷着脸开口说道。
    “诺。”胡太医连声应道,心里着实捏了把冷汗。
    “太子妃。”圣人威胁完胡太医,又将矛头指向卓惊凡,卓惊凡赶紧上前一步,躬身应道:“儿臣在。”
    “今日之事,朕希望在太子醒过来之前,你可以给朕一个交代,若是朕的太子再也醒不过来,你便去陪他罢。”圣人语气淡淡的,可话中的冷意还是让卓惊凡心里发寒。他知道圣人不是在说笑,圣人只有窦淳一个长大成人的皇子,若是窦淳真的出了什么差错,别说是太医署了,就是整个东宫都要陪葬。
    “诺,儿臣省得。”卓惊凡恭敬应下,其实他的心里也憋着一团火气,窦淳倒下这一件事,着实让他脸上无光,毕竟现在东宫是他管着,结果就出了太子被下毒一事,他这个太子妃是怎么都甩不了“失责”这顶帽子了。
    因着有圣人在,皇后就算心里对卓惊凡再不满,也没有当场给他难看,尽管皇后心里认为窦淳会中毒都是卓惊凡的过错,不过她也没有真的傻到在圣人面前闹出来。她虽然不是太聪明,可是基本的察言观色还是有的,现在圣人的脸色这样难看,她也不会再做出惹怒圣人的事来。
    因此皇后跟着圣人来,又跟着圣人走,从头至尾一言不发,至多狠狠瞪了卓惊凡几眼,让卓惊凡对她的隐忍不发还颇为讶异。不过转念想想,皇后若是没个一两处优点,还怎么坐稳皇后之位?就算圣人先前表现得再宠爱婉贵妃,那也是没有动摇到皇后的地位的。
    端看这宫内唯一的皇子是皇后所出,就能知道圣人的态度了。
    卓惊凡恭送圣人和皇后离开后,便又回到寝室内,他将胡太医召过来,又细细地询问了关于解毒的事宜,还有窦淳的身体状况,确认窦淳只是昏迷,身体却没有大碍之后,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接着,他便开始着手调查窦淳中毒一事的来龙去脉。
    胡太医说了,问题出在糕点上,因此卓惊凡二话不说,开始问起糕点的来处,同时他直接命人将典膳局的典膳郎和典膳丞都押了过来。典膳局负责太子殿下的进膳和尝食,这样一盘有毒的糕点,是如何会送到太子殿下跟前的?若不是典膳局失职了,那么就是此事应是典膳局所为。
    典膳郎和典膳丞被带到崇仁殿后,便跪在地上开始喊冤,卓惊凡也懒怠和他们废话,直接命人将糕点端到他们面前,淡淡地开口说道:“既然你们喊了冤枉,想必糕点是没问题的,那么你们各自尝一块罢。”
    典膳郎和典膳丞闻言有些怔愣,卓惊凡见他们迟迟没有动作,眼中闪过一丝凌厉,“怎么,不是冤枉么,那为何不敢尝糕点?!”他的话音刚落,典膳丞便醒过神来,连忙捻起一块糕点就往嘴里塞,而跪在典膳丞身旁的典膳郎,脸色却是阴晴不定,眼中更是带着点惊惧。
    一旁典膳丞三两口就将糕点给咽了下去,只他还没来得及开口,却突然浑身开始抽搐,接着七窍流血,就这样倒了下去。
    典膳丞一倒下,典膳郎的脸色瞬间变得灰败不已,卓惊凡眯了眯眼,冷哼一声,“好啊,真是好啊,就这样的糕点你们还敢在本宫面前喊冤?!就是本宫现在直接赐死你们都不冤枉!”
    语毕他也不想再审,横竖这事儿就是典膳局搞出来的,因此他一声令下,典膳局上下所有人全部杖责五十,杖责完还活着的,便送回内侍省,而典膳郎则是被直接押到圣人面前,由圣人发落。
    卓惊凡知道,小小一个典膳郎,不会是这件事的主谋,他也能猜到背后的主谋可能是谁,因此才把典膳郎交给圣人去审,免得他自己审出无法处置的妃嫔来,那不是自找麻烦么?且婉贵妃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东宫,卓惊凡实是觉得烦了,他的手段历来都是直接又粗暴,这一次也不例外,直接把人送到圣人面前,婉贵妃要耍手段耍阴谋,便去圣人跟前使罢。
    上一回的厌胜巫蛊之事,卓惊凡以为婉贵妃已经学到教训了,谁知对方却还是孜孜不倦地对东宫下手,这一次若再不打痛对方的脸,想来对方是怎么都学不乖的,因此卓惊凡将典膳郎送往圣人处之后,便使人将那盘有毒的糕点,送到了紫宸殿。
    如此直接打脸的行为,让紫宸殿的婉贵妃气得差一点动了胎气。婉贵妃望着那一盘色香味俱全的糕点,脸色实在是难看不已,太子妃送这盘糕点来是什么意思?他就这么笃定,太子殿下的中毒和自己有关?
    不等她琢磨完,圣人的旨意就到了。
    圣人的旨意上说得好听,近日来天气转凉了,婉贵妃因身怀龙嗣,因此圣人特意免了婉贵妃的晨昏定省,且让婉贵妃在宫内好好养胎,无事便不要外出了。
    这个旨意一出,后宫里顿时炸开了锅,婉贵妃这是被禁足了啊!没想到以往圣眷正浓的婉贵妃,突然间就被禁足了,况先前一点儿风声都没有,也不知道婉贵妃这是犯了什么事儿,竟惹得圣人如此大怒。
    就在后宫里众人议论纷纷时,东宫却是安静得很,一点儿也不受这个消息的影响。卓惊凡镇日守在崇仁殿里,亲自守着窦淳,喂药擦身子都亲力亲为,几日下来,他的神色显得有些憔悴,人也变得更加削瘦。
    窦淳的突然晕倒,让他再也无心去思考两人关系的转变,如今满脑子都是希望窦淳赶紧醒来,毕竟他和窦淳可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关系,圣人当日发话了,若是窦淳不醒,自己可是要陪葬的。命都要没了,哪里还有心力去在乎那一晚的狂乱和荒唐,就是他真被窦淳得手了,在生死关头面前,那一丁点儿的自尊,也算不得什么了。
    这几日来,胡太医被卓惊凡硬留在东宫里,除了胡太医之外,还有严太医和其他另外几位太医。他们都是听了圣人的口谕,赶紧赶到东宫来的,就怕晚了一点儿,害得太子殿下无法苏醒,届时整个太医署都得赔上了。
    经过几位太医连日来的医治和解毒,窦淳的脸色是一日好过一日,卓惊凡在一旁看着,觉得自己提了好几天的心,总算是能稍稍放下了。就算先前胡太医说过,窦淳的身体没有大碍,可是只要窦淳一日没清醒,他的心里就一日没着落,总得看着人醒了才好放心。
    就是圣人也是一日三回的遣人来问。
    皇后更不用说了,日日都亲自来到东宫,每一次见了窦淳昏迷不醒的模样,就要对着卓惊凡指桑骂槐一番。皇后的语气里满是抱怨,总认为卓惊凡无法管好东宫,才会使得她的淳儿受苦,且每每总是会说到之前傅良娣管着东宫时,就不曾出过这些纰漏,卓惊凡身为太子妃,没有治下的手段不说,还偏没有容人的雅量,将手段能力比他好的傅良娣给排挤出去,结果苦得是太子殿下。
    对于皇后指责的话语,卓惊凡从来都是左耳进右耳出,他已经差不多摸清了皇后的脾性,也对皇后的脑子不抱希望了,因此对于皇后的谩骂,他自是不在意,左右不过是被念叨几句,他又不会少块肉。
    偏他这一副淡定从容的模样,更是让皇后不喜,觉得太子妃根本没把她这个皇后放在眼里,以往就是张良媛见了她,还不是毕恭毕敬地行礼问安,就连婉贵妃在她面前,也得依礼问安。虽然她和婉贵妃斗得厉害,可是在众人面前,她还是皇后,婉贵妃只是个贵妃,就是得了圣宠再嚣张,也不得不屈膝行礼,所以皇后在其他方面比不过婉贵妃,也就只能用身份拿捏对方了。
    可是她这一招碰到了太子妃,却没那么好使了。
    一来,太子妃不是娘子,向她行礼问安时,不用屈膝,只是躬身罢了;二来太子妃每回向她行礼时,神色都是淡淡的,不像婉贵妃那样隐含着愤恨,让她见了就觉着能够出一口恶气。太子妃的态度,总让她觉着自己死命挥出的一拳,却像是打在棉花上,一点儿都不得劲。
    几次之后,皇后也懒得拿捏太子妃了,毕竟一点儿成就感都没有,反而还容易让自己更加愤怒,如此吃力不讨好的事儿,皇后也就不坚持了。……
    这一日,卓惊凡按照前几日的作息,一大早便起了,漱洗完后连早膳都没用,便来到窦淳的寝室。为了照顾窦淳,卓惊凡已经搬到了崇仁殿的偏殿,有一阵子没有回到自己的承恩殿了。
    他一进入寝室,有福便迎了上来,向他行礼问安,他摆了摆手,一边走向床榻,一边开口问道:“殿下还是没醒么?”
    “回太子妃,太医说了,今日可能会醒。”有福躬身答道。
    “当真?今日就能醒过来么?那太医有没有说是何时会醒呢?”卓惊凡听罢停下脚步,语带惊喜地问道。
    “回太子妃,太医说余毒清得差不多了,若是没有意外,午前殿下就能醒了。”有福的语气中也满含着欣喜。
    “好!好!好!”卓惊凡一连三声好,脸上终于又带了笑容,复又抬脚走向床榻,他俯身查看一番,替窦淳掖了掖被角,又转头对着有福问道:“使人去通知圣人和皇后了么?”
    “回太子妃,已经派人去了。”有福恭敬答道。
    “嗯,你办事本宫放心。”卓惊凡点了点头,这个有福脑子机伶人又忠心,且和圣人跟前的大内监吕福关系很好,显然是圣人特意为窦淳挑的,有他在窦淳跟前侍候着,卓惊凡也比较放心。
    卓惊凡又把胡太医叫来,仔细询问了一遍,确认窦淳今日便会清醒,又向胡太医请教,不知在饮食方面可有忌讳。胡太医将注意事项细细说了,不外乎是殿下身子会有些虚弱,需要好好的补一补,然后他又开了几个药方,让殿下按着药方调养,待得过些时候将体内余毒清干净了,殿下的身子也就好了。
    卓惊凡听得认真,待到胡太医语毕,还命人赏了胡太医不少东西,胡太医眉开眼笑的告退,退出了崇仁殿后,这才敢吁出一口气。殿下吩咐的这n子差事可真不好干,幸好殿下今日就要醒了,若不然长此下去,自己这一条老命可就得玩完了。毕竟对着盛怒的圣人和皇后,只要稍一不慎,赔上全家都有可能。
    胡太医拍拍心口,慢悠悠地走回太医署。……
    圣人并没有隐瞒太子中毒的消息,因此窦泽很快就知道了太子中了毒,并且昏迷不醒了。他得知这个消息时,觉得连老天都在帮他,太子若是就此死了,圣人便得仰仗婉贵妃腹中的这一胎了。
    思及此,窦泽便赶紧写了一封密信,然后用自己安插在宫内的钉子,将信辗转传到了婉贵妃的手里。信里的内容很简单,就是让婉贵妃想法子,让窦淳再也醒不过来。
    窦泽想得很美好,婉贵妃在宫中经营许久,手里头能用的人肯定比皇后还多,况婉贵妃之前也安排了不少人进东宫,只要能让窦淳就此一命呜呼,就算牺牲那些钉子也无妨。
    只他却不知,太子妃接手东宫的宫务之后,就将婉贵妃安插的钉子拔得一干二净,连张良媛和苏承徽都没落得好。且婉贵妃前些日子被圣人禁足了,连紫宸殿都出不去,如何还能对东宫下手?
    窦泽把信送出去后,心情是难得的轻松愉快,因此便想着去探望一下自己病重的王妃,就算王妃的身体再不济,好歹她也替自己生了一儿一女,待到窦淳死后,若是王妃的母家肯出力,能够说服圣人过继自己的儿子,那也不失为一桩美事。
    他越想越觉得不错,自己的儿子若是能成为太子,届时自己和儿子就可以里应外合,除去窦渊,就算无法除去窦渊,先占了太子位,让其他亲王无机可乘,对于自己的大计来说也是有益而无害的。
    他心里一边琢磨着美好的未来,一边走进王妃居住的正院。
    百草远远的就见到了窦泽的身影,赶忙入内向王妃禀报,待到窦泽走入正院时,百草已经领着一众丫鬟候在正房门口,并且向他行礼问安。
    “都起罢,本王来看看王妃,王妃现在醒着么?”窦泽摆了摆手,淡淡地问道。
    “回大王,王妃刚喝了汤药,眼下歇下了。”百草恭敬应道。
    “怎么,王妃的身子又不好了?”窦泽皱了皱眉,怎么又在喝汤药?他每回过来王妃都在喝药,真是名符其实的药罐子。
    “回大王,王妃这是老毛病了,天气转凉时便要发作。”百草嘴上说得恭敬,心里却是愤恨不已,王妃嫁入王府这么多年,大王竟还不知王妃有这个老毛病,显然是未将王妃放在心上,难怪王妃不想见到大王。
    窦泽听罢脸上闪过一丝不满,若不是王妃出自西北贺家,他当初说什么也不会迎这么一个病秧子王妃入府,所幸王妃还为他生下一儿一女,算是功劳一件,也让他对王妃的不满稍微减少了那么一丁点儿。
    不过王妃那破身子,竟然能挺过生产,也让窦泽有些意外,想当初众人都以为王妃体弱多病,在孕育子嗣方面极为艰难,就是侥幸有孕了,以王妃的体弱,一个弄不好就是一尸两命呢。谁知他的王妃硬是挺了过来,还不只生了个小郎君,后来又替他生了个小娘子,也算是个有福气的了。
    若不是因着这一双儿女,窦泽早就将王妃给忘到犄角旮旯里去了。
    窦泽本想来探望王妃,可是王妃歇下了,他也就摸摸鼻子转身走了,结果他还没走回前院,就见前方一行人缓缓而来。领头的那个娘子穿着缎织掐花的对襟外裳,配着烟水百花裙,头上梳着随云髻,髻上簪着一对镶有珠玉的流苏发钗,看起来娇俏又可人。
    娘子领着一众丫鬟来到窦泽跟前,向着窦泽屈膝行礼,嘴里一边柔柔地说道:“妾见过大王,大王万福。”
    “起罢。”窦泽一双眼珠子几乎黏在了对方的胸前,只见那对襟外裳里的粉色织成诃子若隐若现,且那束在胸下的阔带使得胸部更为挺立,而娘子颈下胸前的一片雪白,更是晃得窦泽眼花得很。
    来人正是孙孺人,她眼见着自己精心的打扮,果然勾得大王神魂颠倒,嘴角便忍不住噙着一抹笑容,她本来就生得美貌,否则当初如何能够勾搭上窦泽。此时又这么含羞带怯的一笑,娇媚的神态更是让窦泽瞧得目不转睛。
    “大王,不知王妃身子可好?妾日夜挂念,都在为着王妃的身子烦忧,日前妾听说京外的普云寺极为灵验,因此妾想请大王应允,让妾到寺里替王妃祈福诵经。”孙孺人柔柔地说道,末了还眨了眨眼,对着窦泽抛了一个媚眼。
    “你能够如此替王妃着想,果然是个好的,不过祈福诵经不必急于一时,本王日前将这府里大小事交予你手上,待本王先问过府内事务后,你再前往普云寺罢。”窦泽清了清喉咙,一副义正词严的模样,可孙孺人又如何听不懂他话中的暗示,她羞红了一张脸,娇滴滴地应道:“诺。”
    语毕窦泽便带着孙孺人回到自己的院落,美其名曰询问府内事务,实则抱着孙孺人上下其手,吃尽了豆腐,恨不能天色快点黑,好赶紧抱着美人上床榻。
    孙孺人倚在窦泽的怀里,配合着对方的动作娇喘着,待到她觉着时机差不多了,便软软地开口,“大王,如今妾管着这府中大小事务,丝毫不敢懈怠,可前些日子那常管事却是处处都要挑刺,就是没错的地方也被他硬是挑出错来,妾看着,常管事这是不满大王的决定啊。”
    “常通?他是王府内院的大管事,他说了什么你听着便是。”窦泽虽然色心上头,可是并没有完全被美色蒙蔽了脑子,孙孺人这么一说,他马上反应过来。虽然他将府中事务交给孙孺人,可实际上孙孺人手中的权利并不多。
    孙孺人本来想得很好,她哄得大王将管家权交给她后,她便可以耀武扬威,成为这王府的新主子。她好容易逮着机会,打算给王妃一个下马威,却没有想到王府的外院有长史和司马管着,内院有常通这个大管事,她根本就只是个摆设,她顶多管管自己的院子,或是其他侍妾和群芳园的事务,别说是管着王府,就连厨房她都插不进手,更不用提王妃的正院或是小郎君的院子了。
    这样也就罢了,偏偏常通还处处和她作对,旁的人只羡慕她掌了管家权,却不知道实际上她竟是被一个管事给辖制住了,她气得要命,便打算在大王面前告常通一状。谁知大王竟是如此轻飘飘的一句话,顿时让她其他话也说不出口了。
    她本想着大王若是恼了常通,她便可以顺便扯出王妃,毕竟谁不知道常通就是王妃的一条狗,若是没有王妃的准话,常通如何会跟她过不去?
    作者有话要说:窦淳:为什么我还没醒……
    卓惊凡:作者干得好,就让他继续睡下去吧……
    唐代所谓的“诃子”就是无带抹胸,也就是无带内衣啦,“织成”则是古代一种名贵的丝织物,唐代的诃子最常用的面料就是织成。
    35第三十五章 小产
    窦泽可不管孙孺人心里的想头,眼瞅着天暗了下来,便急吼吼地让人备膳,用完膳后便打算抱着孙孺人滚上床榻。只孙孺人这时却腼腆着脸,凑到窦泽耳旁轻声说了几句话,窦泽听罢却没有露出喜色,反而是皱了皱眉。
    孙孺人瞅着窦泽的脸色不好,心里有些着慌,她原以为窦泽听见这个消息,肯定会高兴的,可现在看起来,却不是这样。
    “既然不方便,还不退下?”窦泽满腔的热情像被一盆冷水兜头浇了个透心凉,他心情郁闷,对着孙孺人一点儿都没有好脸色。他本来就被孙孺人的娇媚给勾得魂都快飞了,就想着入了夜定要在床榻上好好整治对方一番,谁知临了宽衣解带时,孙孺人却说身子不方便,无法侍候。
    孙孺人见窦泽的脸色实在不好,也不敢再多说,只得含泪退下了。窦泽一腔欲火被挑拨地没处发,最后只得忿忿地前往群芳园,随便挑了一间屋子,正好是吕孺人所居,他进去后把对方往床榻上一拽,便是一夜的颠鸾倒凤。
    隔日一早,窦泽神清气爽地离了群芳园,不一会,大王昨晚上宿在吕孺人屋里的消息,也立刻传开来了。孙孺人本来正在用早膳,听说了之后,真是气都气饱了,她脸色阴沉,本以为有了孩子,大王怎么着都该对自己另眼相看才是,可大王却是一副厌烦的模样,丝毫看不出喜色。
    孙孺人的脸上闪过一丝阴郁,难道大王就这样重视王妃所出的小郎君?也不知道那个病痨子王妃什么时候才能断气,孙孺人真是恨不能王妃今日就没了,就是大王会续娶继王妃,可等到继王妃入门时,她早就把持住整个王府了,到时还不知道是谁向谁低头呢。
    思及此,孙孺人难看的脸色总算和缓了一些,现如今她掌着管家权,纵使常通这个刁奴因着王妃的唆使,不给自己好脸子偶尔还会使绊子,可只要大王不发话,她便能握着管家权不放,待到王妃故去了,她再来收拾常通不迟。
    孙孺人眯了眯眼,心里已经在盘算日后要如何处置常通,用完早膳后,她身旁服侍的贴身大丫鬟一边侍候她净手,一边轻声说道:“孺人,奴婢这里有些消息。”
    “你们都退下罢。”孙孺人的眼神一闪,知道自己的大丫鬟这是有要紧话要说,便将其他丫鬟都给挥退了。
    “孺人,奴婢前些时候瞧见百灵和马婆子走得有些近。”孙孺人的贴身大丫鬟说道,这个大丫鬟叫做翠柳,是孙孺人从孙府带过来的,对孙孺人忠心耿耿,很得孙孺人看重。
    “百灵”孙孺人想了想,终于想起百灵是谁,可不就是王妃身边的丫鬟么,印象中那个百灵似乎很安静,就是说话都是轻轻柔柔的,她心下一凛,沉声问道:“马婆子怎么会和正院的人和在一起?你没瞧错?”
    “奴婢知道事情轻重,自是瞧得真真的,才敢来禀报孺人。”翠柳赶忙保证,她可是瞧了又瞧,万分确认和马婆子凑着头嘀咕的人就是百灵,这才赶忙来向孺人报信。
    “你有没有问过马婆子,百灵来找她做甚?”孙孺人蹙着眉,开口问道。
    “奴婢问了,马婆子说是前儿个她家的桂花病了,是百灵及时发现,还找了大夫来,救了桂花一命,所以马婆子对她感谢得很。”翠柳将打听到的事说了出来。
    “她不是王妃身边侍候的丫鬟么,哪里有这么多闲工夫,去注意一个厨房的粗使小丫头,这事儿有鬼,你去问问,桂花和百灵是什么时候开始走动的。”孙孺人蹙着眉头,百灵可是王妃身边得用的大丫鬟,怎么会和厨房一个粗使丫鬟扯上干系?怎么想都觉得这其中肯定有猫腻。
    “诺。”翠柳福了福身子,将这事儿记在心上,主仆俩又说了会儿其他的话,便看似将这一页暂且揭过了。……
    卓惊凡守在窦淳的床榻前,等着对方清醒过来,胡太医说得很笃定,窦淳在午时前绝对会醒,眼看着还差三刻就午时了,可窦淳还是丝毫没有苏醒的迹象。胡太医和其他几位太医此时都候在偏殿里,就等着太子殿下醒来后,好为殿下检查身子。
    因此卓惊凡皱了皱眉,正想使人去偏殿请太医时,就见窦淳放在身侧的手指动了动,他不自觉的屏住了呼吸,直勾勾地盯着窦淳。然后,他看见了窦淳的眼睑颤了颤,接着那一双闭了好久的双眼,终于缓缓睁开了。
    这时他也顾不得什么仪态了,瞬间就扑到窦淳身边,并且连声说道:“快!去通知圣人和皇后,就说殿下醒了!再去偏殿把太医都请过来,别忘了还要备些清淡的吃食,殿下睡了这么久,想必是饿了,还有熬好的药也端上来。”一时间寝室内众宫人顿时忙碌了起来。
    “……凡凡……”窦淳虽然睁开了眼,可意识还是一片模糊,不过卓惊凡的声音还是第一时间传入了他的耳里,他听着卓惊凡语气中的欣喜和隐藏的颤抖,心里一抽,知道自己让他担心了,便开口轻唤了一声。
    “我在,我在!淳儿你安心躺着。”卓惊凡虽然正在吩咐着宫人,可却也分出心神注意着窦淳,因此窦淳一张口喊人,他立刻就应了一声。
    不一会,太医就来了,几个太医围在床榻前,正在替太子殿下检查身子,接着得到消息的圣人和皇后都来了,圣人激动的眼圈都有些发红,皇后更是频频抹泪,众人见了圣人和皇后,赶紧行礼问安,圣人一摆手,很快地叫了起,“都别多礼了,太医赶紧替太子瞧瞧。”
    胡太医等人立刻起身,继续替太子殿下检查。
    须臾,以胡太医为首的一众太医,对着圣人躬身行礼,“恭喜圣人,殿下的身子已无大碍,这几日配以汤药调理,体内的余毒便可彻底清除。”圣人一听大喜,抚掌大笑,并且开口赏了众位太医许多赏赐,就是皇后也跟着赏了许多东西。
    “醒了就好,醒了就好。”圣人赏完太医,随即坐到床榻边,拍拍窦淳的手叹息了一声,接着又转头望向卓惊凡,温和的说道:“太子妃这些日子以来辛苦了。”
    “回父皇,这是儿臣应该做的。”卓惊凡浅笑着说道,圣人听罢显然很是满意,对着窦淳说道:“你这个太子妃是个好的,这些日子以来为了你,他几乎是衣不解带守在床榻前,日后你得对他好一些。”
    “诺,儿臣省得。”窦淳开口说道,嗓音听起来还有些虚弱,圣人自是不敢再多说,吩咐他好好休养,然后又对着卓惊凡叮嘱了几句,便带着皇后离开了。
    “凡凡。”待到圣人一走,窦淳就睁着一双明亮的双眼,对着卓惊凡伸出手,此刻他的脸上还是挂着一抹单纯的笑容,让卓惊凡的心下有些疑惑。太医之前说了,待到窦淳醒来,未尝没有康复的可能,可方才太医和圣人为何都没有提起这茬?因着圣人没有开口问,卓惊凡也不好越过圣人擅自开口,此时见着了窦淳的笑容,让他忍不住猜测,莫不是太医的诊断出了错,窦淳并没有康复?
    而圣人是否早就知晓了,才会说“醒了就好”?
    卓惊凡揣着满腹疑问,坐到了床榻边,他细细观察着窦淳的表情,想从对方的神色中看出些端倪来,不过他怎么看,也只看见窦淳的傻笑。
    “淳儿,你现在感觉如何?”卓惊凡心下有些庆幸又有些失落,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希望窦淳康复还是希望他一直傻着。本来只是单纯的想善待对方,可是那一晚的荒唐,又让他的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自己在这边纠结个老半天,可罪魁祸首若还是个不开窍的稚儿,他找谁说理去?尤其一想到自己被一个心智只有八九岁的稚儿占了便宜,真是怎么想怎么不得劲儿,就是对方的身份是自己名正言顺的夫君,他还是感觉委屈。只要一想到自己被对方压在身下狎玩,可对方还是一副懵懂的模样,就让他觉着这哑巴亏真是吃得忒憋屈。
    因此此时见了窦淳的笑容,就让卓惊凡气不打一处来,脸上也带出些情绪来,一旁侍候的宫人见太子妃突然变了脸,都有些摸不着头绪,只她们也不敢多话,各各屏气凝神,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口。
    窦淳自然也瞧见了卓惊凡的脸色,他心里暗笑,面上却是丝毫未显,只是继续伸着手,对着卓惊凡唤道:“凡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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