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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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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未愈,如此看来,太子迎娶继妃一事,势必还得继续耽搁下去,因此现在也不是关心继妃人选的时候。
    只是众人可以不关心,但是萧家人怎么可能甘心?这一次萧家栽了这么大一个跟头,背后一定有人在捣鬼,就算萧家惹恼了圣人,断了萧六娘入宫的路,但是萧家也不会就这样算了。尽管萧老太爷已经致仕,但是他的人脉还在,否则当年卓容雍又何必求娶江陵萧氏女?圣人又如何会将萧氏女指给太子?还不都是为了萧家百年来族中子弟当官时所累积下来的人脉和势力。
    这一次因着未知的敌人出奇不意,所以才打了萧家一个措手不及,可是萧老太爷不可能忍气吞声,平白挨打了却不还手。因此萧老太爷在萧家被圣旨呵斥的隔日,便开始在京都里走动,而卓容雍身为萧家的姻亲,也是要帮着出一份力。当初出面说动贤妃帮忙的人是萧宛娘,如今谷璧出了问题,自是需要萧宛娘入宫找贤妃讨一个说法。
    因此萧宛娘便开始频频递话入宫,想要求见贤妃。
    可贤妃却是丝毫没有理会,不管萧宛娘递了多少次的话入宫,请求都像是石沉大海,没有任何回音。苦等不到贤妃召见的萧宛娘,不得不将消息传回萧家,对于贤妃避不见面的举动,让萧家更加确信,贤妃肯定知道谷璧的古怪。甚至萧老太爷怀疑,贤妃可能假意答应出手帮助萧家,实则故意拿一块有问题的谷璧,使得萧家被圣人厌弃,且还害得六娘得了一个品行不端的评语。
    萧老太爷越想越觉着,贤妃肯定早就对萧家设了套,因此老太爷将萧宛娘叫回萧家,又仔细问了一次当时和贤妃的对话。萧宛娘不敢有遗漏,把当时二人的对话重复了一次,就连贤妃脸上的表情都没有忘记,一五一十的全说了出来。
    “看来,我们是着了贤妃的道了。”老太爷听罢叹息了一声,萧宛娘心里一跳,急急的问道:“阿耶您的意思是,贤妃故意拿了有问题的谷璧给我们?”
    “嗯,不只如此,只怕在早朝上弹劾我萧家的御史大夫,也是贤妃安排的,你回去以后,把我的意思告诉女婿,让他去探探那个御史大夫的底,看对方和贤妃的家族有无干系。”萧老太爷吩咐着萧宛娘,萧宛娘赶忙应下,又和父亲说了会儿话,便打道回府了。
    回到卓府后,萧宛娘使人到垂花门边守着,看见阿郎回来后,立刻来报,而她自己则是前往二姐儿的院落。
    萧宛娘来到二姐儿的院落时,二姐儿正在绣花,她见到了母亲,立刻放下手中的花绷子迎了上去,萧宛娘看着二姐儿娇艳的脸庞,心里就是一疼,二姐儿今年都快十七了,婚事却还没个着落,若是当初自己狠下心来,将二姐儿送入东宫,现在二姐儿早就是名正言顺的太子妃,且也不怕被圣人用“不能孕育子嗣”的理由给废了。
    只再后悔也无用了,事已至此,当年她的一念之差,让卓惊凡那个小贱种坐上了太子正妃的位置,才会使得如今她的二姐儿和她一样,都是做人继室的命。萧宛娘思及此,眼中不自觉带上了怜惜,她拉着女儿的手,走到一旁的软榻坐下。
    “莲姐儿,阿娘今儿个来是为了问你,你真的打定主意要入宫么?”萧宛娘握着女儿的手,轻声问道。
    二姐儿卓依莲怔了怔,随即一脸坚定的说道:“阿娘,女儿的心思您是知道的,再说阿兄一年多前已经被废了,我们家自是需要再送一个人进宫的,我若是不进宫,卓家旁支也没有适合的娘子,难道我们要眼睁睁看着旁人抢了阿兄的位置么?”她顿了顿,接着又说:“且原本表姐被指婚,我也是替表姐高兴得很,可如今……圣人既然言明了萧家女不堪为继妃,那么我就是最适合的人选了。”
    “阿娘也是这样想的,可只怕你外祖不同意。”萧宛娘叹了一口气,她方才和老太爷谈话时,曾经试探过老太爷的口风,没承想话才刚出口,就被老太爷给堵了回来,还被训了一顿,让她有些灰头土脸的。
    “阿娘,说句不好听的,如今在朝为官的可是阿耶,外祖就算以前是阁老,现如今他老人家也已经致仕了,往后要靠阿耶的地方还多着呢,若是阿耶出面去和外祖说,难道他老人家还能真反对不成?”卓依莲撇了撇嘴,丝毫不将萧家放在眼里,对她来说,自己的阿耶是当朝的卓相,说的话自是比一个已经致仕的老头子有用,况她认为外祖之所以不同意自己入宫,恐怕是觉着自己抢了属于萧六娘的荣华富贵罢。
    萧宛娘听罢,开口说道:“你说的有理,这事儿交给阿娘,别担心,你阿耶心里也不是没有想法,只是你外祖那边不好应付,虽然你外祖已经致仕了,可在朝中还是有些影响力的。”话音刚落,就听门外丫鬟来报,阿郎已经回府了,萧宛娘立即站了起来,又对着女儿叮咛了几句,这才匆匆地赶往清辉园。
    萧宛娘见到卓容雍后,先将萧老太爷的意思转达了,卓容雍听罢,点点头说道:“你让岳父放心,我已经派人去查了,很快就会有结果的。”
    “卓郎,如今圣人发了话,六娘已经不能入宫了,趁着圣人还未指定新的继妃人选,不如把我们家二姐儿送进去?”萧宛娘斟酌着语气,忐忑地开口提了想将卓依莲送进宫去的话题。以往提起这茬,卓容雍总是没有好脸色,且立时就喝止了萧宛娘,可这一次他不只没有摆脸色,反而认真考虑着萧宛娘的提议。
    萧宛娘一见他的神色,便知道这件事有戏,因此她更是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就想着能立刻从卓容雍的口里得到一个准话。
    只卓容雍沉吟了一会儿后,却是开口说道:“此事不妥,岳父先前说得对,圣人如今已经恼了萧家,就算二姐儿是我卓家的娘子,可你是萧家女,难保圣人见了二姐儿不会想起萧家,如此对二姐儿却是大大的不利。”
    萧宛娘愣了愣,心里顿时有些泄气,她不得不承认卓容雍分析的有道理,她和二姐儿只想着萧六娘不能入宫了,就该把机会和位置让给别人;可她们却都忘了,二姐儿身上也流着一半的萧家血脉,圣人见了二姐儿,若是将对萧家的怒气迁怒到二姐儿身上,反倒是得不偿失了。
    “你放心,待到这件事的风头过去,二姐儿还是有机会入宫的,只是继妃之位却是不要想了,能够有良娣或良媛之位也要偷笑了。”卓容雍见萧宛娘脸色有些颓丧,想了想便开口低声安抚着对方。
    “为什么?难道卓郎听说了什么风声?为何继妃之位不能想?”萧宛娘一听,心下有些着急,开口连声问道。
    “我没有听见什么风声,你也别胡思乱想,总之你记着,二姐儿的事有我,你莫要插手,也别往萧家递话,听见了么?”卓容雍自是不可能将心中的盘算说出来,他只是一脸严肃,语气郑重的对萧宛娘说道。
    “诺,妾省得了。”萧宛娘自是不敢违逆卓容雍,只得心有不甘的应了下来。……
    许太医被处了宫刑,送到淑妃的湘云殿后,就被淑妃关在湘云殿里的一个小房间,淑妃派了不少人守门,除却按时提供吃食,确保许太医还活着之外,其余便不再理会,就是许太医因着伤处发炎引起发热时,淑妃也是不闻不问,更遑论替他请太医了。
    许太医自己也不想见到往日的同僚,因此硬挺着捱过发热,他咬牙替自己简单的处理了伤口,幸好圣人开恩,把他送到湘云殿的同时,还允许他收拾行李,因此他将自己的家当和伤药都带了过来,此时就派上了用场,他用手边仅有的一些伤药,勉强保住了自己的一条命。
    经过这一番折腾,许太医整个人迅速消瘦下来,他躺在昏暗的房内,床榻上只有一床破旧的棉被,屋子里没有蜡烛,摆设也很简陋,此刻的他瞪着一双无神的大眼,望着发黄的床帐顶,怎么都想不到,自己竟会落到这般境地。许太医只要一想起自己成了内监,心里就万分的后悔,也对当初用许家威胁他的淑妃恨得不行,若不是淑妃那个狠毒的女人,自己如何会对淮王妃下手?
    自己和淮王府往日无仇,近日无冤,若不是淑妃捏着自己一家妻小的性命,他又怎么会对淮王妃下毒?许太医瘫在床榻上,脸色一片狰狞,如今他落到这样的境地,他绝对不会让淑妃好过的!
    而远在湘云殿正殿里的淑妃,自是不晓得许太医的心思,不过她猜也猜得到,许太医的心里肯定有怨恨,且八成是冲着她来,所以许太医一到湘云殿,她就借口对方需要养伤,把对方发派的远远的,左右圣人只赏了他一个掌事内监的位置,又没说是外殿还是内殿的掌事内监,如今她把人安排在外殿,不让对方近身,圣人也挑不出错来。
    只因着许太医一事,圣人已多日未到她的湘云殿来,且突然把大部分的宫务交到贤妃的手上,淑妃知道这是圣人的警告,也是圣人在敲打她,可淑妃并不害怕更是不后悔对淮王妃下毒,她只懊恼许太医太无用,不只暴露了自己,竟连贺时娘一个药罐子也对付不了。
    淑妃虽不知道圣人将贺时娘送到立政殿的用意,可是不妨碍她下决心除掉对方,贺时娘是西北贺家的嫡女,倘若对方在皇后的立政殿出了事,不只能够藉此扳倒皇后,还能够使得贺家和圣人心生嫌隙,所以她说什么也不会放过这样好的机会。可没承想,许太医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非但没有一举将贺时娘给毒死了,还连累得自己被圣人冷落。
    如今圣人肯定已经对自己起了疑心,因此淑妃打算一不做二不休,将原本的计划给提前了,她等不及让自己怀上龙嗣了,她现在不动手,就只能等着圣人秋后算账,为今之计,就只有她先把圣人给扳倒了。
    其实对于要将计划提前,淑妃的心里多少也是有些不安,毕竟要扳倒圣人不容易,只现在却是有个好机会,一来秦王和楚王正带兵往着京都而来,虽然圣人派了程家去平乱,可程家是否真的忠于圣人还两说呢;二来苏奉仪的叔叔正好是上林署的署令,有了他二人的帮助,她也就多了一些胜算。……
    淑妃和苏奉仪见面的消息,很快的就传到了窦淳的手上。
    既然窦淳当初会在太子妃的身边安插人手,其余入宫的侍妾们身边,又怎么会没有窦淳的钉子?因此苏奉仪和淑妃自以为隐蔽的计划,早被苏奉仪身旁的宫婢一五一十的泄漏给窦淳知道。
    窦淳知晓淑妃竟敢和苏奉仪合谋要对圣人下毒时,心里不是不惊讶,他连忙把这个大消息和卓惊凡分享,卓惊凡听罢自然也是一番震惊,“倒是看不出淑妃有这样的野心。”
    “所以才说咬人的狗不叫啊。”窦淳歪在软榻上,懒洋洋的感叹着。
    “……殿下是在说自己么?”卓惊凡睨了对方一点,似笑非笑的开口问道,窦淳摸摸鼻子,给了卓惊凡一个傻笑,把这个话题蒙混过去了。卓惊凡也不过拿话刺一刺对方,没想着揪住这话题不放,所以也就顺着窦淳的意思,将这话题给揭过了,“据我所知,苏奉仪有个叔叔本来在太官署,可是之前被调到上林署,虽说是贬了,没承想现在却正好派上用场。”
    “或者这其中就有淑妃的功劳呢?”窦淳耸耸肩,随口说道。
    “不无可能,按照你从苏奉仪那里得来的消息,倘若淑妃当真打算对圣人下毒,其实从上林署着手,比太官署容易得多了。”卓惊凡沉吟一会后,开口说道。
    “反正我的人已经盯着苏署令了,他若是有异动,我立刻就会知道。”窦淳对着卓惊凡招招手,想让他坐在自己身边,可卓惊凡却像是没看见,还是坐在桌案旁,因此窦淳只得自己站起身来,亲自去将对方捉过来。
    卓惊凡本来正在喝茶,被他突然扑过来的举动唬了一跳,他忙把手中的茶盏拿开一些,就怕里面的茶水洒出来烫着了窦淳,他没好气的瞪了对方一眼,“殿下太鲁莽了,若是被烫着了怎么办?”
    窦淳见对方第一反应就是担心自己,心里顿时甜得像喝了蜜似的,他只觉着自己这些时日以来的努力有了回报,眼前也像是看见了希望,心里快活的彷佛就要飞上天似的,他`着脸凑过去,笑嘻嘻地说道:“凡凡,我很高兴。”
    “……”卓惊凡在心里翻了个白眼,没想到窦淳挨骂了还一副笑脸,对方的脸皮真是越来越厚了,对于如此赖皮的窦淳,他真是快要招架不住了。而窦淳想必也看出了自己的动摇,才会一步一步不断向前逼近,侵蚀着他心里的防线。
    他和窦淳之间的攻防战,眼看着就快要分出胜负了,他一日日的后退,窦淳一日日的前进,因着窦淳的强势,他竟也习惯了每日和对方拉扯嬉闹,对于两人肢体上的接触,也没了原先的排斥和别扭,卓惊凡有时候都不得不承认,窦淳把他的性子摸得透透的,选了一个最适当的方式接近自己。
    卓惊凡知道自己的性子不容易相信人,说穿了就是有些慢热,窦淳之前占了装傻的功劳,轻易的突破了他心里的第一道防线,虽说被拆穿后,免不了要承受自己的怒火,可窦淳却是做小伏低,生生的挺过了自己的责难。之后他又赖在自己身边软磨硬泡的,一点一点的融入到自己的生活,待到他醒过神来,才发现回头望去,每一日都有对方的身影。
    原来在不知不觉间,他和窦淳竟已是分不开了。
    卓惊凡察觉到自己的心思后,也曾经想要反抗,想要远离窦淳,毕竟他从来没有忘记过自己真正的身份和野心,他不想也不愿意待在后宫里,成为只能依靠窦淳的附庸,所以他的心里其实一直抗拒着窦淳的感情。
    可是就在那一日,窦淳对他说,总有一天要让他站在和燕皇后一样的高度,当时他的心里一阵激昂,窦淳能够许下那样的承诺,对他二人来说,已是重中之重。毕竟窦淳身为太子,若说他会为了自己放弃皇位,那是不切实际的幻想,可对方愿意承诺和自己携手并肩前进,这对一个注定成为帝王的人来说,已是非常难得的想法了。
    他从来没想过,窦淳会有“爱美人不爱江山”的风流,倘若窦淳真有那样的想法,他也不会对窦淳动心了,一个能够拱手让出河山的太子,如何能让同样身为太子的卓惊凡另眼相看?
    就算他二人日后会为了这一片江山反目成仇,至少现在这一刻两人的动心都是真的,卓惊凡愣愣的望着眼前窦淳的眉眼,心里突然涌起一股酸涩,没承想他两辈子第一次的动心,情路却是这般坎坷,两人都还未开始,他竟是已想到了结束。
    窦淳眼见着卓惊凡面上的表情不断转换,最后竟是隐隐带着一丝凄楚,他心里忍不住一跳,下意识的就伸出一手轻轻抚上了对方的脸庞,将对方那一双彷佛会说话的眼眸盖住,同时口里轻声问道:“凡凡,你在想什么?”
    “……窦淳,若是我说,我也想坐上那个位置,你待何如?”卓惊凡静默了一瞬,此时他的双眼被窦淳遮着,看不见窦淳的面容,突然就生出了一股冲动,将心底最深处的想法说了出来。
    “嘘――”窦淳一手捂着卓惊凡的双眼,另一手抵住了对方的双唇。他静默了一瞬,移开抵住对方双唇的手指,然后低下头将自己的唇靠上去,几乎是唇贴着唇地呢喃着,“凡凡,方才那话当我没听过,你想要什么我都能给你,可就是那个不行。”语毕,他狠狠地吻住了对方,似乎想要惩罚对方的出言不逊。
    窦淳万万没想到,凡凡的野心竟是这样大,他早知道凡凡不会是甘于沉寂的人,可没承想对方竟也对那个位置起了念想,这怎么可以呢?那个位置注定是他的,若是凡凡不放弃,难道日后他二人还要为了那个位置争得你死我活的?
    窦淳光是想着他要将那些个腌h的手段和计谋用在凡凡的身上,心里就是一阵疼痛,他一改往日的温柔,有些粗暴的将对方扯进怀里,他想打消凡凡的念头,可是却不知道该怎么做,毕竟他了解凡凡的性子,自然也知道凡凡有多固执,因此他粗暴的动作也显出心中的无措和急迫。
    此时承受着他的热情的卓惊凡,心里也是有几分后悔。卓惊凡有些懊恼,他不该拿话刺激窦淳的,且自己羽翼未丰,此时将话挑明了对自己根本没有好处,他方才到底是着了什么魔,竟然把心中真正的想法说了出来?就在卓惊凡还在懊恼时,耳旁突然传来“嘶啦”一声,接着自己的胸口感到一阵凉意,他倏地一惊,发现窦淳竟然扯开了自己的外衫,且撕坏了里面的中衣。
    卓惊凡回过神来,开始挣扎,可是身量上的差距,让他根本无法撼动窦淳分毫,窦淳扯开他的衣裳后,终于放开了他的唇瓣,窦淳喘着粗气,双手如铁钳般紧紧地锢住了他的双臂。
    卓惊凡抬眼望着窦淳,随即却是心下一惊,因为窦淳眼中的疯狂和执着是他从未见过的,他还来不及说什么,自己突然就腾空了,他“啊”的一声惊叫,原来是窦淳竟将他打横抱了起来,接着便快步往床榻走去。
    “窦淳!你放开我!”卓惊凡要是还不知道窦淳想做什么,那就太愚蠢了,因此他开始拼命挣扎,双腿更是不断胡乱蹬着,企图从窦淳的怀中逃开来。虽然他手上的工夫比窦淳好,可是因着他失了先机,且此时被人腾空抱在怀里,让他施展不开来。当然,卓惊凡才不承认,他会挣脱不开还有因着他下意识的不想伤到了窦淳,所以并未尽全力的缘故。
    窦淳不理会卓惊凡的挣扎,硬是将对方压在了床榻上,他赤红着一双眼,将卓惊凡死死的压在身下,他想,若是把凡凡变成他的,是不是凡凡就不会有那些个乱七八糟的想法了?他低下头,再度吻住了卓惊凡,同时在心里打定了主意,今天晚上,他一定要让凡凡成为他的人。
    55第五十五章 初次
    窦淳发了狠,打定主意要彻底占有卓惊凡,他甚至生出一种荒谬的想法,若是能真的将卓惊凡整个人吞进肚里,就不用再为对方牵肠挂肚,为着对方的反应患得患失了。
    窦淳将卓惊凡压在身下,两人的身躯紧贴在一起,双方都能感觉得到彼此身上的热度,且卓惊凡的衣衫方才已经被窦淳给扯烂了,此时窦淳只要一个垂眼就能见到对方胸前白皙的肌肤若隐若现,如此的美景让窦淳看得眼都直了。方才窦淳一个脑热,手上的动作比脑子还快,待到他将人压在床榻上了,回过神来才发现,身下的卓惊凡竟已是一副任人采撷的狼狈模样。
    窦淳顿时觉得鼻头一阵发痒,随即有一股热流冲出鼻尖,他眨眨眼,还没反应过来,身下的卓惊凡已是一阵惊呼,“窦淳――你,你的鼻子出血了……”
    “啊?”窦淳傻傻的啊了一声,卓惊凡看了顿时觉着真是好气又好笑,眼下的情景突然变得无比的滑稽,只见窦淳原本凶神恶煞的表情,配上个还挂着血迹的鼻头,实在是有些别扭,而原先剑拔弩张的凝重气氛,也因着窦淳此刻的傻样,瞬间荡然无存。
    窦淳抬手抹了抹鼻子,凑到眼前一看,竟是一手的血,他愣了愣,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见卓惊凡忍不住的噗哧一声笑了出来,他傻傻的望了一眼自己的手掌,又望了一眼卓惊凡,殊不知正是他这副傻样,让卓惊凡笑得越发厉害。
    卓惊凡这一笑,瞬间缓和了两人之间原本紧张的对峙感,此时就算窦淳还压在他的身上,他也不像方才那样紧绷着身子,反而放松了身体,好整以暇的躺在床榻上。他笑了一会儿后,发现窦淳还呆呆的望着他,看着对方还在滴着血的鼻子,心里忍不住又是一软,他低叹了一声,举起手用衣袖轻轻擦拭着窦淳脸上的狼狈,嘴里还在念叨着,“怎么就傻了呢?光看着我血就会停么?这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谁还会替你着急呢?”
    “凡凡……”窦淳瘪着嘴,委屈的唤了一声,然后低下头将头埋在对方的脖颈旁蹭了蹭,卓惊凡因着他的举动,心里一颤,眼眶竟是有些发红。窦淳此时撒娇的举动,是原先装傻时最常用的,以往窦淳只要这么一蹭,卓惊凡心里再大的怒气都被他给蹭没了;可现在对方这样一蹭,竟是让他无端端的有些心酸,甚至是有些想念往日里那个天真单纯的窦淳了。
    “……起来罢,先把脸擦干净了,然后再把该说的话都说清楚了。”卓惊凡沉默了一瞬,放缓了语气,拍了拍对方的后背,温声说道。
    窦淳想了想,顺从的放开了卓惊凡坐起身来,然后伸手将对方也拉了起来,因着卓惊凡的外衫和中衣都被撕坏了,因此窦淳还特意去拿了一件新的袍子,让他搭在身上。卓惊凡则是不想让窦淳出丑的样子被其他人看见,所以唤了茯苓送了一盆水到寝室门口,他亲自到寝室门口将水接了过来。
    方才两人的动静闹得很大,守在外面的茯苓等人自是心急如焚,可因着没有主子的传唤,他们也不敢擅自入内,直到听见卓惊凡笑了,众人这才松了一口气。不过现在又听见主子要水,让茯苓等人忍不住在脑中浮想联翩。
    卓惊凡将水盆端到桌案上,又拿了一条干净的帕子,沾了沾水拧干后,走到坐在床榻上的窦淳面前,低头温柔的将对方鼻下的血迹擦干净。将窦淳脸上的狼狈收拾好后,卓惊凡在桌案旁坐下,准备和窦淳开诚布公的好好谈一次。
    “窦淳,我也不问你是何时康复的,总归你应该也发现了,自从我中毒后再醒来,性子就变了不少。”卓惊凡想了想,决定从性子改变这一点开始说起。
    窦淳听罢只是点点头,并没有作声,卓惊凡也不在意,继续说道:“我醒来后想了很多,知道在这宫里,若是继续懦弱下去,只有死路一条,唯有我自己强硬起来,旁人才不敢欺凌到我头上来。”
    “……你有这样的想法自是好的,可这些与那个位置有何干系?”窦淳抿了抿唇,双眼直勾勾的盯着卓惊凡,似是想要看进对方的心里,看透对方的想法。
    “之前你还傻着,我若是想要在这宫里有一席之地,除了坐稳太子妃的位置还不够,只要你一日没有康复,我这个太子妃就是个虚的。既然如此,我为何不能干脆越过你,把那个位置拿到手,这样岂不是比我扶植一个傻太子还快么?”卓惊凡坦然的和窦淳对视着。
    “你以为圣人是这样好对付的么?你知道不知道,但凡你只要对那个位置露出一点意思来,圣人就会将你给除了?”窦淳眯了眯眼,语气严厉的说道。
    “我现在既然还能坐在这里,你说我知道不知道?”卓惊凡没好气的说道,若不是方才自己一时着了魔,也不会对窦淳露了口风,他当然知道这事儿非同小可,岂会四处嚷嚷,又岂会让圣人知晓。
    窦淳仍然紧皱着一双眉头,不管再怎么说,卓惊凡有这样的想法就已经是惊世骇俗了,他真的没有想到,凡凡的野心竟是这么大。他抿了抿唇,淡淡地说道:“如今我已康复,自是能够护你周全,这样还不能打消你的念头么?”
    “护我周全?殿下您在说笑么?若是您当真能护我周全,此刻我又怎么会在宜秋宫里?”卓惊凡挑了挑眉,本不想要如此刻薄,可是窦淳的话还是挑起了他心中的怒气和怨怼。
    窦淳被他这话一噎,顿时有些下不了台,毕竟卓惊凡被废时,他确实没有保住对方,因此现在说什么要护对方周全,想必在卓惊凡看来,自己这番话着实可笑得很。思及此,窦淳自嘲的笑了笑,低落的开口说道:“是啊,我连自己的太子妃都护不住,也不怪你会生出那样的心思来,其实你……你心里是怪我的罢?”
    “……”卓惊凡话刚出口就后悔了,此时见窦淳情绪低落,又听他自嘲的说出这番话,心里更是不好受。且他想起当时自己被废时,窦淳比自己还激动,甚至想要跑到圣人面前理论争取,还是自己将他给劝住了,可现在自己竟又把这件事翻出来说,还拿这件事当成攻击对方的把柄,说穿了,不就是因着心里有怨气么?窦淳问得没错,自己确实曾经怪过对方。
    窦淳见卓惊凡沉默不语,心里顿时有些发凉,看来凡凡果然是在怪自己,恐怕还对自己失望得很,所以才会迟迟不接受自己的感情,甚至还想要谋朝篡位,不就是因着根本不相信自己么?他有些苦涩的开口说道:“凡凡,你果真是怨我的罢?”
    “是。”卓惊凡抬起眼直视着窦淳,点了点头,第一次承认其实自己心里是怨着窦淳的。怎么会不怨呢?他无缘无故的跑到大周朝来,醒来却成了傻太子的太子妃,他原本也是太子之尊,却要学着侍候另一个人,且那人还是他名义上的夫君,这让他的心里如何会甘愿?
    再说若是窦淳一直是傻的也就罢了,可偏偏对方康复了,康复后竟是又连累得自己被废,虽然因着圣人要好名声,所以自己没有被赶出宫,可是他待在宜秋宫里,日夜都提心吊胆的,深怕一不小心就着了圣人的道,被圣人给除了。这样的日子都是拜窦淳所赐,他又怎么会不怨?
    卓惊凡就见到窦淳本来明亮的双眸,因着自己点头承认了之后,眼中的光亮竟是瞬间就黯淡了,他的心里忍不住揪了一下,叹了一口气继续说道:“只是,虽然我确实曾经怨过你,可我的心也不是铁打的……你对我的好,我又如何不知?你对我这样好,我心里……也是快活得很。”
    窦淳眼中的光芒原本已经渐渐消失,此时听了他的话,一下子又亮了起来,心里本已熄灭的希望,也重新燃了起来,他巴巴地望着卓惊凡,脸上带着小心翼翼和希冀,让卓惊凡本就已经软和的心,又软上了好几分。卓惊凡不禁在心里自嘲地一笑,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眼前窦淳虽不是美人,可他还是栽在对方的手里,所以其实是不是美人并不重要,端看对方是否在自己的心里。
    卓惊凡心知肚明,他会将心中所想脱口而出,就代表了自己对窦淳的防备已经变低了。
    窦淳此刻却是已经什么也顾不上了,在卓惊凡的话音刚落时,他就已经蹦起来蹿到对方面前,将对方拉了起来一迭连声道:“凡凡,你是认真的么?我的心意你真的懂了?你不会再继续揣着明白装胡涂了罢?你可得给我一个准话啊!”
    卓惊凡几乎被他这一连串的问话给砸懵了,他赶紧开口说道:“停!你先消停会儿,我被你吵得头都疼了。”
    只窦淳哪里听得进去,他现在满心都是喜悦,喜悦于卓惊凡终于肯承认知道自己的心意,也终于肯接受自己的感情,他只觉着,竟是没有其他时候比得上现在这一刻的快活,他心里满满的愉悦都快溢出来了。他忍不住伸手去握卓惊凡的双手,将对方比自己稍小一些的一双手掌整个包裹住,然后紧紧握着。
    “凡凡,你放心,我一定会很快就将你接出去的,而且我一定会让你站在我的身边。”窦淳语气郑重的说道,顿了顿,放柔了表情,用着带点诱哄意味的语气接着又说:“所以,凡凡你就不要再想着那个位置了。”
    卓惊凡闻言有些失笑,他看窦淳一副喜不自胜的模样,还以为他会暂时忘了这茬呢,没承想他并没有被喜悦冲昏了头,还记着要说服自己放弃皇位。卓惊凡也不打算告诉对方,早在对方渐渐康复时,他就已经改了计划,且那一日窦淳许了他一个和燕皇后同样高度的位置后,他对皇位的执念就淡了许多。
    窦淳见卓惊凡没有搭腔,心里寻思着,看来还是得将凡凡变成自己的才好,因此在卓惊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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