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文

分卷阅读29
章节错误/点此举报

小贴士:页面上方临时书架会自动保存您本电脑上的阅读记录,无需注册
    率,因此特意恢复其太子妃的身份。
    这道圣旨自是引起一阵哗然,一年前卓郎君才因着不能替太子孕育子嗣,因此被废,可此时圣人又褒奖了卓郎君,还恢复了其太子妃的身份,就算众人心里有所不满,也不敢指责圣人。只私底下里的揣测是怎么都少不了,毕竟圣人这道圣旨不是自打嘴巴么?
    不管怎么说,卓惊凡又成了太子妃,他再度成为太子妃后,第一件事便是前往昭云殿。
    淑妃已经因着魔怔,所以被禁足了,此时宫务便在贤妃手中,只贤妃有了身孕,平日里不宜操劳,因此卓惊凡此刻来到昭云殿,实是为了接过宫务。虽说皇后还在,按理来说,怎么都轮不到太子妃来掌管宫务,可是圣人没剩多久好活了,卓惊凡即将成为卓皇后,先接过宫务也未尝不可。
    当然,这些旁人都不知晓,因此贤妃对于太子妃的行为,自是有所不满。
    “太子妃,皇后尚在,就是本宫无法掌管宫务了,这宫务还是得交到皇后手里罢。”贤妃冷着脸,毫不客气地说道。
    “既然贤妃都开口了,本宫便等着你将宫务交还给皇后了。”卓惊凡不介意贤妃的不客气,淡淡地开口说道。
    贤妃被卓惊凡一噎,只得忍气吞声地将宫务交还给皇后,在她的心里,自是以为皇后肯定会刁难太子妃,毕竟皇后不喜太子妃是阖宫上下都知的事,因此她先假意将宫务交出去,待到皇后出了纰漏,这宫务还不是得回到自己手里?
    可没承想,贤妃如意算盘打得好,她才刚将宫务交出去,圣旨就来了,圣旨将她关在昭云殿中养胎,摆明了不管皇后掌不掌宫务,这宫务都没了她的份儿。贤妃自是气得牙痒痒的,不过再怎么说,还是龙嗣重要,因此她只得咬牙忍下这口气,乖乖地待在昭云殿养胎。
    立政殿中,皇后和王姑姑正为着失而复得的宫务高兴时,太子妃就来了。
    皇后和王姑姑僵着一张脸,看着本来被废的卓郎君,又成了碍眼的太子妃,皇后的心里真是怎么想怎么不得劲儿。
    “儿臣见过母后,母后万福。”卓惊凡平静的向皇后行礼问安,皇后干巴巴地叫了起,脸上的神色真是难看得很。就算先前的太子继妃人选她不满意,可再怎么样,都好过眼前这个不会下蛋的郎君罢?也不知圣人是怎么想的,竟是又将他复立为太子妃。
    卓惊凡则是暗中观察着皇后的神情,自从昨晚上他听了顾太医和严太医对圣人身体诊治的结果之后,不知怎么的,他的心里便隐隐的怀疑着皇后。
    整个后宫里,唯有皇后的立政殿窦淳并没有安插太多的人手,一来是因着圣人极少踏足立政殿,皇后已经差不多等于被打入了冷宫,二来是因着皇后是他的母后,所以窦淳便没有使人盯着皇后。若说整个后宫里,还有谁能避过窦淳的耳目对圣人下毒,那就只有皇后了。
    仔细回想起来,圣人可不就是因着和皇后争吵,所以才会在立政殿晕倒?圣人的身体就算有余毒,也不至于是急怒攻心就会晕倒罢?且顾太医和严太医信誓旦旦,表示圣人体内新中了一种毒,因此卓惊凡怎么想,都觉着皇后实在清白不了。
    只这个猜测他自是放在心里,还没有说出来,毕竟没有真凭实据,突然指责一国之后对圣人下毒,这样的指控太严重,一个弄不好,他反而会将自己给赔进去,所以他才会想着先来立政殿,探探皇后的底再说。
    “儿臣昨日听闻父皇身体不适,不知母后可曾听说?”卓惊凡紧盯着皇后脸上的神情,状似无意的开口问道。
    “……圣人的年岁也大了,难免会有个小病痛,这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儿,竟值得你这样大惊小怪的。”皇后顿了顿,语气平淡的说道。
    “是么?可儿臣怎么听说,父皇在母后的立政殿里晕倒了?”卓惊凡做出一脸疑惑的样子。
    “怎么,听你这话的意思,难道是本宫将圣人给气晕了么?!”皇后听罢脸色微变,语气凌厉地开口喝道。
    “母后息怒,儿臣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儿臣担忧父皇的身体,怎么会说晕就晕呢?难道母后不担忧么?且后来顾太医还说了,父皇……”卓惊凡自是不怕皇后的色厉内荏,自顾自地说着,不过末了故意停了话头,面带迟疑的望着皇后。
    “顾太医说了什么?”皇后的心里一跳,不过随即强自镇定下来,斜睨了卓惊凡一眼。
    “顾太医说,父皇会晕倒是因为中毒了。”卓惊凡不放过皇后面上丝毫的表情,一个字一个字慢慢的说道。
    只见皇后的瞳孔骤缩,脸上快速的闪过一丝惊慌,卓惊凡心里一沉,第一次对皇后产生了怨怼的心情,窦淳的处境有多艰难,难道皇后不知道么?本以为皇后被关在立政殿里,就能少了蹦q的机会,可没承想,皇后竟还能钻了空子,对圣人下毒!
    卓惊凡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且他搞不懂皇后的想法,怎么会突然就对圣人下了毒手呢?难道只是被关了一年多,皇后心有不甘,就要毒死圣人?
    60第六十章 驾崩
    卓惊凡坐在皇后下首,冷眼瞧着皇后眼中闪过的惊慌,他的心里已有七八分确定,圣人会中毒和皇后脱不了干系。此时他的心中忍不住升腾起一股怒火,对皇后颇有几分恨铁不成钢的无奈,更多的,却是对皇后将局面搅得一团乱的怨怼。
    因此他也不耐与皇后周旋,得到了想要的答案之后,便也不管皇后的脸色,径自地离开了立政殿,就算宫务交还到皇后的手上又如何?圣人已经昏迷不醒了,皇后再威风也没几日了。
    只卓惊凡想到若是窦淳知晓对圣人下毒的人是皇后,心里不知道该有多伤心?他揣着对窦淳的担忧和心疼,快步的回到了东宫。
    由于卓惊凡已经恢复了太子妃的身份,因此东宫上下对他自是不敢怠慢,且先前就算他迁到了宜秋宫替太子祈福,东宫的宫务也还是他在打点,因此对东宫的宫人来说,一切都没有改变,只是被废的卓郎君又成了太子妃罢了。
    要说太子妃复立,东宫里有谁的心里最不是滋味,当属秋水阁里的李承徽了。
    李承徽亲眼见证了太子妃的被废和崛起,一年多前太子妃被废时,她也不是没有起过心思,可她没想到,太子妃就算被废了,还是把持着东宫,且圣人竟是对太子将东宫宫务交在一个被废的太子妃手上毫无意见,因此纵使李承徽心里有再多的想法,也不敢显露出来,只能静静等待着机会。
    可她这一等,却是等到了太子妃复立。
    李承徽坐在秋水阁里,满心的苦涩,这一年多来她也不是没想着在殿下面前露脸,她也成功的见到了殿下几次,可殿下对她一直是淡淡的,别说宠爱了,殿下根本是一点儿都不把她放在眼里。久而久之,李承徽也就渐渐的死心了,她乖乖的待在秋水阁里,等着太子继妃入宫后,若能在太子继妃面前博得怜惜,或者日后还能仰仗太子继妃。
    没承想,殿下竟是在迎娶继妃时遇刺,接着又出了萧家拿假的谷璧充当玉璋一事,最后竟是闹得萧家女无法入宫,要知道,当时李承徽听说了那道斥责萧家的圣旨后,心里就砰砰砰地跳个不停,她以为,没有了太子元妃和继妃,殿下又重伤未愈不能纳新人,东宫里就只有她一个承徽,圣人怎么着,也应该升一升她的位份了罢?
    可是她满怀着希望,一日盼过一日,最后没有盼来自己的晋升,而是盼来了太子妃复立。……
    李承徽的心思卓惊凡自是不知,他现在正忙着接手宫务,第一件事便是打点淮王妃的丧礼,淮王妃薨逝之后,立政殿偏殿便封了起来,尽管并未挂起白幡,可侍候的宫人们都换下了鲜艳的衣裳,着了素服。
    卓惊凡去了立政殿偏殿一趟,见着了几乎哭晕过去的窦芷容,他心里有些不落忍,且如今淮王世子跟在窦淳的身边,日后的淮王府一脉便成了太子党,为此他也不能不管窦芷容,因此他揽下了淮王妃的丧礼,并且将窦芷容等人送到了东宫。
    卓惊凡派了詹事前往淮王府,在淮王府中设了灵堂,并且将淮王妃的尸首运回了淮王府。淮王府因着人都散了,此时偌大的王府竟显得冷清萧条,詹事领着内监将一切打点好。而淮王府中除了世子、小娘子和小郎君被留在了宫内,其余的侍妾下人们,都还在大理寺的大牢里。
    太子遇刺一案,圣人本想着推到淮王的身上,可淮王迟迟未出现,圣人总不能将罪名安在淮王府上的女眷身上,因此这案子竟是就这么拖延了下来。此时淮王妃薨逝,圣人又昏迷不醒,因此卓惊凡和窦淳商量后,还是扣下了那群女眷,只让淮王世子窦带着窦芷容并小郎君回府祭悼淮王妃。
    另一边,窦淳虽说压下了圣人昏迷不醒一事,可圣人已经连续几日未上早朝,对外说是身体不适,但是朝中已经隐隐有了风声,毕竟圣人无预警的突然病倒,这事儿听起来就有些不对劲,因此有些人难免想到了这其中怕是有阴谋。
    只是就在群臣的心里起了疑惑时,窦淳立时拿出了圣人的手谕,证明自己监国替圣人代理朝政是名正言顺的,且同时太傅和太师亦拿出圣人的密旨,密旨中更是言明了若是圣人有了什么不测,便传位于太子窦淳。
    如此一来,朝中众臣也不敢再对太子代理朝政有什么意见,再说太子是圣人唯一的血脉,太子继位可以说是理所当然,就是心里有些想头的大臣们,也找不出理由反对,唯一能够拿来作文章的,就是太子妃不能生育罢了。
    可就在朝臣想要用这一点诟病太子和太子妃时,东宫竟传出了喜讯,原来是太子侍妾李承徽竟有了一个月的喜信,这下子那些本想要趁机上书的大臣们,只能默默的将写好的奏章塞进怀里。只他们也不是如此轻言就放弃的,回家改了改后,就开始劝着东宫进人了。
    虽说李承徽有孕了,可是这还不够,先前圣人指了好几个太子侍妾,本应在太子继妃入宫后,也被纳入东宫,可前些时候太子腿伤未愈,因此这事儿便搁置在一旁,如今太子的腿伤看着好多了,那么纳人一事便可以提上日程了罢?
    窦淳自是想好了拒绝的理由,先是以圣人身体不适,他为人子必须在父亲床榻前日夜侍疾,若在父亲病重时还有心思纳新人,岂非不忠不孝?再说京都外还有秦王、楚王起兵造反一事,他若置国家安危于不顾,只安于自己享乐,岂非不仁不义?
    这几顶忠孝仁义的大帽子扣下来,群臣哪里还有话能反驳?就是御史大夫想要死谏都找不到比窦淳更有说服力的理由,否则他们岂不是成了不忠不孝之人了?因此纳人这一事儿,被窦淳轻轻松松的挡掉了,他也不怕日后朝臣老调重弹,毕竟三个月后圣人驾崩了,他就得守孝,这一守就有三年的时间,三年后若他还不能站稳脚跟,必须受朝中老臣的掣肘,那么他这个皇帝也就不用当了。
    圣人已经替他扫除了许多障碍,京都里一些百年世家在朝中的势力都被削弱了,且圣人特意指了卓惊凡为太子妃,就是为着卓家根基浅薄,日后无法成长为外戚威胁到皇权。圣人自己吃过外戚的苦,可当时他若不求娶傅家女,便坐不上皇位,所以圣人用了十多年,将京都里那些世家张牙舞爪的势力,一根一根拔除了,就是西北程家都成了困在京都里,被拔了獠牙和利爪的大猫。
    圣人既是费了这么多心思,才替他铺平了前方的道路,他自是不能辜负了圣人才是,如今圣人替他走了九十九步,这剩下来的一步,就让他和卓惊凡一起来走。圣人来不及完成的宏愿,他来完成;圣人来不及开创的盛世,他来开创,他誓要缔造出大周朝历代以来最为辉煌的政绩。……
    三个月转瞬就过,圣人昏迷的这些时日以来,只有清醒过一次,那唯一的一次清醒,圣人只做了两件事:一是拟了传位诏书,二是封了窦芷容为县主。除此之外,圣人旁的什么都没做,实也没心力再做什么,圣人只是一直紧紧握着手指上的玉扳指,眼中带着缅怀、伤痛、愧疚等等一些窦淳看不懂的情绪。
    之后圣人便又睡了过去,这一次,便再也没有醒来。
    大周文武二十五年六月,圣人驾崩,太子窦淳即位。窦淳即位后并未改年号,而是沿用了文武。
    于此同时,秦王、楚王的叛军在离京都还有一半路程的时候,被程家率领着京都周围各州诸府的几万府兵给拦住了。
    两军相遇的地方正好是淮水边,秦王楚王和程家率领的府兵隔着淮水遥遥相望,他们自然也收到了圣人驾崩的消息,因此起了拉拢程家的心思,毕竟当初程家被圣人一纸诏书召回了京都,经营许久的西北就这样拱手让给了贺家,程家的心里肯定是记着这笔帐的。
    只是他们捉了贺家大郎的一双儿女,逼着贺家跟着造反,贺家军心里头肯定憋着一股气,此时若让他们和程家碰在一起,怕是要起纷争,届时闹了个窝里斗反倒不美,因此他二人凑在一起讨论,想拿出一个两全其美的法子。
    而这时在淮水另一边的程家,也有自己的思量。
    程家阿郎为行军元帅,两个儿子也是副元帅,可这都是战争时期的临时军衔,待到平乱完,他们又会恢复为原本的官阶和军衔。
    程阿郎原本为从一品的骠骑大将军,听著名头好听,却没有兵权只是个散官的官衔,他也不是不知道圣人点名他带兵的意思,不就是为了测测程家的忠诚度,可没承想,圣人还来不及看见结果,竟然驾崩了。
    对于圣人的突然驾崩,程家儿郎心里是既震惊却又隐隐有着一丝窃喜,如今朝中只有一个刚成年的太子,倘若他们加入秦王的军队,一路杀回京都,要拿下皇位似乎也不是难事,届时不论是秦王也好、楚王也罢,不管是哪一位大王得了皇位,程家都有从龙之功,日后程家的前途也就不用烦恼了。
    程家越想越觉着此路可行,他们被圣人困在京都里已经十多年,心里早就累积了许多不满和怨恨,此时不爆发更待何时?
    因此程家立刻修书一封,让探子秘密送往叛军驻扎的营地,交到了秦王的手里。也是秦王和楚王料到了程家必会有所动作,所以故意放松了营地的警戒,让程家的探子可以顺利摸到秦王营帐。
    秦王和楚王得了程家的准话后,自是高兴不已,有了程家手上几万府兵的加入,使得他们的队伍更加壮大,就算京都有羽林军等禁军守卫,只怕也抵挡不了他们的二十万大军。
    二王信心满满,自是接受了程家的投诚,只他们还顾虑着贺家,因此对外仍旧做出一副和程家在淮水两边对峙的假象来。……
    这一日,贺家大郎的营帐迎来了窦泽。
    贺家为着被掳走的一双儿女,假意和秦王合作后,不多时就见到了淮王,当贺大郎见到淮王跟在秦王身边时,心里自是震惊不已,同时也为着淮王妃的处境担忧。淮王擅自离京,且还和秦王搅和在一起,那么被他独自留在京都里的时娘,该如何面对圣人的震怒和质疑?
    为此贺大郎对窦泽根本没有好脸色,尤其是后来又收到了贺时娘病逝的消息后,自此贺家人完全不待见窦泽,一点儿也不把窦泽当成贺家的女婿看待。所以此时窦泽突然来访,贺大郎压根儿不想招待对方,他连见都不想见到窦泽,又怎么会想听他说话?因此贺大郎将窦泽晾在营帐外,就是不理会对方。
    谁知窦泽这次倒还算硬气,愣是在营帐外等了好几个时辰,就为了见贺大郎一面,连秦王和楚王都被窦泽惊动了,纷纷出面帮窦泽说情,使得贺大郎不得不憋着一口气退让一步。
    待到窦泽进了贺大郎的营帐后,贺大郎冷着一张脸,沉声问道:“不知淮王到底有何要事,非得见末将不可?”贺大郎虽自称末将,可一点儿也没把窦泽放在眼里,连敷衍的行礼都不愿意,仍旧坐在书案后。
    “贺铮,本王知晓你心中有怒气,本王也不怕与你说实话,本王既然敢离开京都,便是算准了圣人不会对时娘下手,事实证明本王没有料错,圣人不仅没有对时娘下手,还封了我儿为世子,就连容姐儿也得了一个县主,本王对你贺家,也算仁至义尽了。”窦泽眼中带着阴翳,缓缓地说道。
    “如此末将还得多谢淮王了。”贺铮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嘲讽的笑容。
    “贺铮,你也不用说话这样阴阳怪气的,贺家认为本王对不起时娘,时娘又何曾对得起本王了?你可不要告诉本王,你不晓得时娘心里到底想着谁。”窦泽咬牙切齿的说道,自己费尽心思娶来的贺家嫡女,心里不只没有自己,竟然还装着圣人,这样的奇耻大辱,让他怎么吞得下这口气?
    打从他无意间窥探到了贺时娘的心思后,心里无比的震惊,忍不住开始怀疑,窦和窦芷容是他的骨肉么?会不会他根本就是替圣人养孩子却不自知?只这样的怀疑无凭无据,他也不可能质问贺时娘,再者这事儿若是传了出去,他的脸面往哪里摆?自己的夫人想着自己的阿兄,自己的儿女有可能是阿兄的孩子,贺时娘丢得起这样的脸,他窦泽可丢不起这样的脸!
    贺铮则是瞳孔骤缩,他没想到时娘的心思会被窦泽看穿,可他很快就定了定心神,冷声说道:“自打时娘嫁入淮王府中,替淮王您生儿育女,操持府中大小事务,尽了为人妻子应尽的义务和责任,如此淮王竟是还不满意么?非要在时娘过身后,还在这里编派她!”
    贺铮一口咬定窦泽说贺时娘心里有旁人是污蔑,毕竟他笃定窦泽肯定没有证据,否则早就闹上了贺家,要贺家给一个说法才是,如今窦泽只是在他面前说道两句,更是证明了对方不过是猜测或是听了些风声罢了。
    窦泽见贺铮一脸坦然的模样,心里嘀咕一声,贺家莫不是真不知道贺时娘龌龊的心思罢?想想也有可能,贺家若当真知道贺时娘的心意,如何还会将贺时娘许给他,送进宫中不是更好?一来全了贺时娘的念想,二来也能让贺家的前途更进一步。思及此,他的脸色便缓了缓,原先以为贺家故意用贺时娘膈应他的想法,也淡了一些,或许他真是错怪了贺家。……
    东宫崇仁殿
    窦淳虽然即位了,可是因着圣人的驾崩还有诸多事宜,因此还未举行登基大典,也还没有迁宫。只他虽还未正式迁宫,但平日里大多时候都是待在两仪殿和甘露殿,已经极少回到崇仁殿了。
    此时他会回到崇仁殿,是为着和卓惊凡讨论一月后的登基大典,以及册封皇后的事宜。
    “凡凡,我当日说过必会立你为后,一个月后,我便举行册封仪式,正式立你为后。”窦淳坐在卓惊凡面前,握着他的手真挚的说道。
    “殿下心里记着臣,臣自当是感激的,只臣觉着此番不是立后的时机,待到……殿下的长子诞下后,再谈立后许是恰当些。”卓惊凡抿了抿唇,温声将自己的顾虑说了出来。诚然窦淳的真心让他感动,可是窦淳才刚登基,此时要立一个郎君为后,必定会受到不小的阻碍,在他看来,何不等到日后立稳了脚跟,再来谈立后。
    窦淳听罢皱了皱眉,心里也知道自己太急了,只能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朝中一些老臣仗着原先在父皇的跟前有脸面,越发的不知道自个儿的位置,待到登基大典后,我定要让朝中众人知道,不是资历老就可以倚老卖老,对我指手划脚!”
    “殿下……不,臣该称您为圣人了,圣人心里有成算自是好的,只圣人也该知晓,若是大肆清理了群臣,届时圣人手底下无人可用,反倒不美。”卓惊凡温声说道。
    “私底下就不要这样拘谨,凡凡,我在你面前都不曾用‘朕’,你也别把圣人挂在嘴边,你是我的皇后,我自是拿你当一生的伴侣看待。”窦淳听卓惊凡口呼自己圣人,总觉着两人之间似乎被划出了一条界线,使得两人的距离变远了,因此他皱了皱眉,不让卓惊凡再喊自己圣人。
    “……我知道了,你能如此待我,我很高兴。”卓惊凡愣了愣,抿着唇笑着说道,只他顿了顿,接着又说:“窦淳,有些话我只说一遍,今日你待我真心实意,我必也拿真心相对,倘若他日你变了心意,我也不会再纠缠不放。”
    “这话怎么说的,我怎么会变了心意呢?”窦淳嗤了一声,唬着脸说道。
    “如今你已是一国之君,天底下多少美人等着你,就是你不想要,都有人巴巴地要送上来,他日你若见着了一个可心的,动了意,把人纳进了宫里,我也不会说什么,只当我们的缘份就此结束了。”卓惊凡淡淡地说道。
    窦淳一愣,他第一次听见卓惊凡说出这样类似于想要独占他的话来,可他的心里没有别扭也没有尴尬,更没有对卓惊凡语出惊人的不喜。卓惊凡能够说出这番话,表示真的将自己放在了心里,他高兴都来不及,又哪里会去怪罪对方。
    他只想着自己努力这么久,终于得了卓惊凡这番话,心里自是熨贴不已,他笑嘻嘻地说道:“凡凡,就像你说的,我已是一国之君了,难道我已说了不要,还有人敢将人塞给我么?如此不如换他来坐我的位置罢,你说是也不是?”
    卓惊凡听罢睨了窦淳一眼,笑着说道:“你可记住自己此时的话,他日若真是闹出些不好看的,我便直接将你拉下来,自个儿坐上去,这也是个法子,你说是也不是?”
    窦淳听着卓惊凡的威胁,心里真是越发的舒爽,凡凡将话说得越狠,表示他心里越看重自己,想着自己终是守得云开见月明,真是越想越快活,若不是因着还要守孝,真想现在就将凡凡抱上榻去,好好抚弄一番才是。
    卓惊凡见他笑得荡漾,自也是看出了他心里龌龊的心思,他忍不住脸红的啐了一口,“啧,窦郎你的笑容收一收罢,再笑下去口水都要滴出来了。”
    “……”窦淳刚回过神来,又被卓惊凡一声“窦郎”勾得心痒难耐,他忍不住伸出手,捏捏卓惊凡的掌心,然后顺着对方滑腻的掌心往上移,抚过洁白的手腕,钻入衣袖里,一路摸着细滑的手臂往上移。
    卓惊凡被他摸得痒了,嘴里咯咯的笑着,身体不自觉的扭着,两人笑着闹着不一会儿就在软榻上滚成了一团。正当窦淳想要趁机偷点香时,有福尖利的嗓音在外面响起――李承徽求见圣人。
    作者有话要说:卓惊凡:窦淳说情话的功力提高了,竟然让我听得心花怒放……
    窦淳:既然心花怒放,求热吻、求肉渣、求这样这样和那样那样……
    智商堪忧的淮王,上辈子若不是太子身边少了能干的太子妃,他和婉贵妃也不会逼宫成功,不过在最后一刻被自己的亲信背叛,也能间接证明淮王肯定不聪明…… _琛x硗猓淮王的儿子是他自己的骨肉没错,贺时娘心里虽然有念想,可她做不来和自己大伯子通奸乱伦的丑事的……
    61第六十一章 李家
    听着外面有福的禀报,卓惊凡和窦淳两人的动作同时一顿,窦淳的脸色有些不好看,卓惊凡则是噙着一抹似笑非笑的表情。
    “让她进来罢,我倒要听看看,她有什么要紧事,非得在这个时候面见圣人。”卓惊凡见窦淳不作声,便知道对方心里不想见李承徽,不过他倒是对李承徽的来意颇有些好奇,想看看李承徽能闹出什么幺蛾子。
    既然卓惊凡开口了,窦淳自是不会拂了他的意,因此便允了李承徽的求见。
    李承徽进来后,匆匆地瞥了一眼,就见到如今已是圣人的太子殿下和太子妃坐在一块儿,她藏起心中的酸涩和嫉妒,整了整神色,恭敬地向二人行礼问安。
    “起罢,你有何事要见朕?”窦淳淡淡地叫了起。
    “禀圣人,妾的家里听闻妾有喜后,递了话进来,想要来看望妾,妾不敢擅自做主,因此特来询问圣人。”李承徽低垂着头,恭敬拘谨的说道。
    窦淳和卓惊凡对望一眼,看来李承徽的家里有些蠢蠢欲动了,毕竟李承徽可是圣人目前唯一的侍妾,且还是个有孕的侍妾。待到登基大典后,圣人必会封赏后宫,届时李承徽就算没有个妃位,九嫔的位置也是跑不掉的,因此她的家里如今也是跟着水涨船高,就是往日再低调,现在也忍不住有些飘飘然了。
    不过李承徽看起来倒还是个识相的,没有看不清自己的身份,还知道将这事儿摊在圣人面前,若是她能够一直这样谨守本份,许她一个妃位,让她在后宫里安享荣华富贵也不是不行;怕就怕她心里头有念想,再被旁人撺掇一下,就要仗着替圣人孕育了龙嗣的身份开始蹦q了。
    “如今月份还小,倒是可以见一见,待到月份大了,便不好见人了。”窦淳没有开口,倒是卓惊凡沉吟一会儿后,淡淡地说道。
    “嗯,太子妃说的有道理,自你入宫以来,这么些年了还不曾见过家里人,如今你有孕在身,朕便准你召家里人进来陪你说话罢,只你记着,该到显怀的时候,便不要再四处走动了。”窦淳知道卓惊凡的顾虑,点点头附和了卓惊凡的说法。
    “诺,妾省得。”李承徽捏紧手中的绣帕,面上一派平静的应下。
    “若无其他事便退下罢。”窦淳懒怠再和李承徽说话,若不是因着对方还有用,他连这一个承徽都不想留。李承徽听出他话中的不耐,自是赶紧退下。
    待到李承徽退下之后,卓惊凡才淡淡地说道:“目前看起来她倒是个知趣的,纵使往日里有些胡涂,大事儿前拎得清就行了,总归是你名义上的侍妾,也不好做的太绝,你才刚登基,凡事还是得低调些。”
    “嗯,不过也幸好东宫里还有她,不然到时候宫里还得进新人,若是再来的是个不省心的,没得让人心烦。”窦淳摆摆手,语气中带着厌烦。
    “其实不只她,太极宫的佛堂里可还有个苏奉仪呢。”卓惊凡冷笑一声提起苏奉仪,眼中却是没有什么笑意。
    “她算个什么东西?有孕这事儿若是搁在她身上,你且看着罢,她肯定是不甘沉寂的,非得搞出事情来不可。”窦淳撇了撇嘴,非常不待见苏奉仪,也不怪他对苏奉仪成见这样深,毕竟苏奉仪可是和淑妃合谋,对圣人下毒呢,杀父之仇不共戴天,窦淳没有将她们剥皮凌迟就已经很好了。
    这三个月来,窦淳发作了许多宫妃,其中淑妃自是首当其冲,毕竟她让苏奉仪交给苏署令的毒药已经被搜了出来,人证物证俱在,也容不得淑妃再抵赖;且淑妃身边的宫婢受不了刑求,自是将她以往的所作所为全盘托出,最后窦淳送了一杯毒酒、三尺白绫与淑妃,赐了她死罪。
    至于苏奉仪自也是逃不了,只她声称自己不晓得那是毒药,毕竟淑妃从来没有明言,只说是补身子的药,再者她也怕东窗事发时沾惹一身腥,所以从来都不曾亲自去见苏署令,只让身边的宫婢出面,因此几番对质拷问下来,她竟是显得清白得很。只死罪难逃活罪难免,擅自离开佛堂就是不对,因此窦淳也不用再网罗其他罪名,直接一道圣旨让她剃发为尼,关在太极宫的佛堂里为着大周朝诵经祈福,苏奉仪这一辈子算是彻底完了。
    处置了淑妃和苏奉仪后,婉贵妃自也是讨不了什么好,毕竟窦淳当年会中毒,可全拜婉贵妃所赐,因此圣人一昏迷,婉贵妃的处境便一落千丈。旁人不知道,窦淳可是清楚得很,圣人对婉贵妃可没有几分真心,往日里的宠爱都是做出来的假象,为了安抚程家,让程家心甘情愿待在京都里。
    也因此窦淳
上一页        返回目录        下一页

温馨提示:按 回车[Enter]键 返回书目,按 ←键 返回上一页,按 →键 进入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