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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九百一十七章 正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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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落将写着琮馥轻启的信交到谷梁泪手上,顿了一顿,接道,“这信上的字她不尽然都认得,要是不懂的你念给她听。”
    谷梁泪莞尔,含笑应下。
    “只是这路途上不会很太平……”
    “路上的事就不要你操心了,你想想如果有人问柔月姑娘的时候你该怎么说。”
    李落笑道:“这些事就由得我胡言乱语吧,你们走了之后我会挑些日子让别的柔月姑娘露面,其分寸我自会斟酌,尽量让你们一路少些波折,如果真的瞒不住了,我想怎么也该是半年以后的事了。”
    谷梁泪轻轻一笑,没有理会李落的邀功模样。李落微微有些泄气,随即掂了掂另外一封书信,沉声说道:“这里面一共有十一封书信,内容长短不一,你且收好,如果逼不得已,可以求收信之人相助。”说罢李落另取出一只锦囊交给谷梁泪,“这上面有十一个人的名字,其五人可以一用,四人可堪大用,有两人,若遇生死之事,可以以命换命。”
    谷梁泪正颜接过,一旁缄默无言的柔月也忍不住多看了几眼,这枚小小锦囊之,当是李落在大甘以东封疆之地的人脉所及,名单虽小,但事关重大,朝堂皇子结交封疆重臣,这是大不韪,一纸折子到了长明宫,就算万隆帝再怎么信任李落,恐怕也难免落尽口实。
    谷梁泪当然知道这份名单的轻重,仔细收好,抬头看着李落轻柔应道:“你放心吧。”
    “这些尺简书信只有我的落款,皆无收信之人的名字,不虞落于旁人之手,便有疏漏,单凭一个落款的罪责我倒还担得,至于该递哪一封书信,你们自行决断便可。”
    谷梁泪抿嘴促狭笑道:“你真的信我?”
    李落洒然应道:“我若不信,又岂会将柔月姑娘和这些书信托付给你。”
    柔月怔怔出神,有些羡慕的看着谷梁泪。谷梁泪正颜回道:“我一定会将柔月姑娘平安交给扶琮乐今。”
    李落嗯了一声,转头看着柔月和声说道:“此去东海只是权宜之计,若卓城事定,你怀胎儿便不会给你引来杀身之祸,皇权之争,最多三年,不论结局如何总会有个定数,到时候你再回来的话风声已经过去了,不会有人再留意你腹的李氏血脉。”
    柔月垂首,轻轻抚摸尚还不见隆的小腹,发了一小会呆,忽然轻声说道:“王爷个名字吧。”
    李落一愣,柔月淡淡一笑,道:“就当留个念想。”谷梁泪没有说话,柔月这般说便是有意留在东海,此生再也不回大甘了。这未尝不是个两全其美的法子,兴许对背井离乡的柔月而言略显残酷了些,只是身在卓城的漩涡之,能独善其身很难,能全身而退的更没有几个,又岂能苛求太多。
    屋陷入一阵别离难舍的气氛,李落朗声说道:“那就叫擷秀吧,路上小心,再会!”说完之后,李落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这间小屋。
    披林擷秀,揭厉良多。
    柔月眼含泪,终于在李落走了之后滴下了一滴泪珠。
    谷梁泪没有多说什么,小声劝解了几句,没有惊动弃名楼里的人,和红尘宫诸女无声无息的混入散席的宾客之,悄然离开了卓城。
    李落和谷梁泪自始至终都没有问过柔月一句话,就是她到底愿不愿意留下腹胎儿,若是不愿,那接下来这些事也就无从谈。柔月冰雪聪明,不会想不到这一点,不说就是不愿了。
    谷梁泪离开弃名楼知道的人不多,这位江湖王妃以往李落不在卓城的时候偶有远行,但是像如今这样李落人在卓城,她却不见踪影的时候极少。府里有几个丫头暗自猜测,会不会是因为李落新娶了两房夫人,惹了一向都好脾气的谷梁泪吃了醋,这才不告而别。
    溯雪自然也有疑虑,不过谷梁泪性子温婉可亲,李落又绝非贪花好色之辈,要不然也不会任府这些个清清白白的娇美女子成天在眼前晃来晃去,谷梁泪一定是去了哪里,而且李落也一定知道,决计不是什么嫉妒吃醋。但这些事溯雪只是想想而已,从未对任何一人说,自然也不会去问李落。
    宗人府封正的谕旨在李落娶亲之后的第二天就到了弃名楼,册封谷梁泪为定天王正妃,登记造册,记入李氏宗谱。领旨的人不在,李落接了旨,宣旨的太监颇有微词,但当着李落的面却不敢说什么,至于回宫之后会否搬弄是非就不好说了。
    府里头一回聚在一吃饭,少了谷梁泪,多了壤驷宝音和漱沉鱼。漱沉鱼颇有大家闺秀之风,初嫁为人妇,稍有羞涩,但举止得体,待人接物皆让人如沐春风,颇得府诸女喜欢。至于壤驷宝音,李落便觉头疼,刚到弃名楼一天,壤驷宝音便把弃名楼上上下下转了一个遍,尤其好奇荷塘里的那几只锦鲤和那只昙花一现的小龟,看似打定了主意要捞上来瞧一瞧,吓得玄龟沉入塘底再没敢露面。
    若说不高兴当属秋吉,一场喜宴,人来人往,伤了弃名楼里不少花花草草,免不得要让秋吉好一番收拾。
    漱沉鱼很是恪守妇道,若是李落在府里,每日清晨晚间必会奉茶一盏,礼数极为周全,连带着平日里松散惯了的弃名楼诸女一个个也多了几分拘谨。王妃如此,诸女也不好太过放肆了,俗话说不看僧面看佛面,说不得也不能让别人瞧了弃名楼和李落的笑话,俱都举止端正,目不斜视,骤然间少了不少莺声燕语,不过大都愁眉苦脸,格外想念谷梁泪来,谷梁泪在的时候何曾有这些繁缛节。李落瞧在眼里只是觉得好笑,芳华之龄,却都似那刚入学堂的幼子,分外有趣。
    树欲静而风不止,喜宴之后的第三天的清晨。
    漱沉鱼照例奉茶,李落也便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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