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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代价是什么(第一更求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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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算在西方那种更加开放的社会里,work spouse(工作夫妻)这个词也不是随便能说的。
    那是有着非同一般关系的男女同事之间的暧昧用语。
    虽然阮兴贵是以开玩笑的方式说的,兰亭暄还是恶心得不行。
    但是八年来习惯性的隐忍还是让她保持了一丝理智,没有在众人面前当场翻脸。
    这么多人看着,而且阮兴贵的办公室里还有监控的摄像头,兰亭暄不得不一再告诫自己: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不过好在用不着兰亭暄主动掀桌,视频对面的珍妮他们先反应起来。
    珍妮瞪大眼睛,一脸气愤,严肃地说:“麦克,你是上司,亭是你的下属,你这么说,是在性骚扰她。请立刻向她道歉!”
    “对,道歉!上司不能这么跟下属说话!”
    对面视频里的审计师也都个个脸色不好看。
    在国外的正规大公司里,职场性骚扰已经得到各大公司从上到下一致的重视。
    而且一旦出现这种指控,下属并不需要提供自己被骚扰的证据,而是需要上司提出自己没有骚扰下属的证据。
    也就是说,职场性骚扰的举证责任,在身为被告的上司那一边。
    原告是下属,被认为处于天然的不利地位,因为身在上司的管辖之下,所以不需要自己举证。
    而且职场性骚扰这个问题,如果公司处理不好,被下属一旦告到民事法庭,不管庭外和解还是最后宣判,基本上都是公司要拿出一大笔钱给原告。
    所以国外大公司对职场性骚扰采取零容忍政策,不是他们有多高尚的情操和信念,纯粹是被巨额罚款吓怕了。
    这个国外的会计师事务所明显也是对职场性骚扰非常反感。
    虽然梅里特风投是他们的客户,但他们也不是没有原则的。
    再说他们又不是只有梅里特风投一个客户,犯不着惯着他们的臭毛病。
    阮兴贵有些尴尬,但更多的是不高兴。
    对面这些审计师给谁摆脸子啊?!
    要知道他可是甲方!
    对方拽什么拽
    从来都是乙方求着甲方,还敢翻天不成?
    阮兴贵做了这么多年的金融分析部投资总监,还是养起来一些小脾气的。
    他噗嗤一笑,不仅没有道歉,还凑过去拍拍兰亭暄的肩膀,笑嘻嘻看着兰亭暄说:“我就是开个玩笑而已,用不着这么严肃。亭,你说是吧?”
    “你就是我的office wife(办公室妻子)!我是你的office husband(办公室丈夫)!——你们看,她都不反对!”
    去尼玛的办公室妻子!办公室丈夫!
    兰亭暄忍了又忍,才没有立刻对阮兴贵动手。
    她不动声色挪开身子,错过阮兴贵的咸猪手,板着一张脸说:“阮总监,这种玩笑不好笑。”
    这就是表示拒绝了。
    而且看她的神态和动作,谁都知道她不高兴。
    阮兴贵讪讪缩回手,收敛了笑意,扭头对视频那边的审计师们说:“好了,就是个玩笑而已。要是不喜欢,我以后不说了,现在可以开会了吗?”
    对面沉默了一会儿,也没有继续追究下去。
    他们知道对面国家国情不同,以为兰亭暄不想闹大,也就到此为止了。
    这一次视频会议要谈的“风险管控”问题。
    前几天经过兰亭暄的巧妙套话,国外的审计师把那份八年前的审计报告给兰亭暄也发了一份,她昨天晚上就在家里熬夜研究这份审计报告。
    兰亭暄对里面的财务报表不感兴趣,都是在看那些有关风险管控的问题。
    因为她不是财会方面的专家,那里面很多专业词汇她看得很吃力。
    最后为了节省时间,她用手机把那几页资料拍下来,直接给卫东言发了过去,让他找专业人士去研究。
    以卫东言办事的风格,肯定不会泄露这几页资料是从哪里来的,兰亭暄很放心。
    果然,当大家进入正题的时候,这一次是由那个年纪比较大,秃顶的外国男人跟阮兴贵讨论这个问题。
    兰亭暄从头到尾一言不发,只是专注倾听。
    最后才明白,对方是在问他们公司是怎么监管本公司在国外的投资账户的。
    比如,谁建立账户,谁是账户的签名人,谁能往里转钱,谁又能把钱转出来,有没有职责分离。
    因为在会议开始的时候阮兴贵闹的那个小风波,导致今天的会议有些沉闷。
    而阮兴贵对这个问题明显很重视,而且非常紧张,答得也很小心。
    往往一个问题要想好几分钟才慢慢回答。
    一个半小时的视频会议开完,双方都如释重负的感觉。
    阮兴贵关了办公室的监控摄像头,立刻对兰亭暄说:“亭暄,我刚才真的是在开玩笑,希望你不要介意,更不要跟那些外国人一样,动不动就性骚扰。——如果男人开玩笑就是性骚扰,那全世界都没有正经男人了。”
    兰亭暄阖上自己的笔记本电脑,态度明显冷漠疏离,她平静地说:“阮总监,我再说一次。这种玩笑不好笑,以后不要开了。很晚了,我要回家了。”
    又说:“以后开会,我们还是在各自的办公室比较好。”
    她收拾办公桌上的东西,打算以后不来阮兴贵的办公室了。
    虽然她要套取消息,可也没想过要牺牲色相。
    她更从来没有想过,需要用色相来为父亲讨回公道。
    如果她真这么做,不仅九泉之下的父亲会死不瞑目,就连她自己都不会放过自己。
    这个世界上有那么多种方法,她也准备了那么久,哪里需要她把自己搭进去?
    那也太侮辱她的智商了。
    要套阮兴贵的话,甚至为自己出气,方法多得是。
    智商不够的人才会想用色相达到目的。
    再说她在阮兴贵这边套的消息差不多了,只剩一件事,她本来打算在翻脸之前套出来。
    今天阮兴贵的表现让她发现,对某些男人来说,对他们颜悦色一点他们就觉得你是对他们有意思,是在勾引他们。再一起喝杯咖啡看场电影就意味着女人同意跟他们上床了
    既然这样,那也不必再有好脸色了。
    阮兴贵感觉到兰亭暄明显冷淡下来的态度,心里不是不后悔自己一时口花花。
    但更多的,是不甘心和恼羞成怒。
    他以为自己这么卖力的提携兰亭暄,在工作上对她有问必答,悉心指导,已经对她够好了,她也应该越来越离不开他。
    他都在转移财产,打算跟老婆离婚之后正式向兰亭暄求婚。
    她却连一句“office husband(办公室丈夫)”的称呼也不给他!
    会不会兰亭暄从头到尾,就没看上过他?
    她这段时间对他的亲近和体贴,只是因为他是上司?她是下属?
    这么想着,阮兴贵更加愤怒。
    这个世界上还没有人,能够利用他而不付出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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