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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四十六章 跟兕子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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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一万唐军,以及两三万六诏部落联军全数阵亡的消息传到了大唐长安。
    大唐长安举朝震惊。
    其实……
    他们震惊的倒不是死了一万人,而是,自他们知道以来,魏砚从来不对大唐百姓下手。
    而现在,他们竟然有一万人被对方直接屠杀了,那这……
    武才人这边, 在杀完人以后,也赶紧跑到魏砚的身边来撒娇诉苦。
    虽说……
    作为武周的皇帝,她有一切决定权,可她知道,自己这次感觉还是杀得有点太过了。
    更别说,这还会有可能涉及到大唐跟大魏的关系。
    所以……
    自知杀得有点过的武才人,便赶紧过来对魏砚使用美人计。
    “陛下……如果不是他们欺人太甚, 臣妾一定不会把他们给全杀了。”
    魏砚终于知道,为啥李二管她叫媚娘。
    这分明就是一个狐媚子, 而且如今是越发媚了。
    躲在他的怀里,明明杀了那么多的人,却还装作一脸无辜,她没有错的样子。
    不过……
    魏砚也不在意了,只是道:“杀了就杀了,那女官怎么样了?”
    “救是救回来了,可就是想不开,一心想寻死。”
    魏砚便道:“我早就说过,好生安抚安置。接下来,要是大唐还来人,也别把他们杀了,把他们抓去当苦力,修宫殿吧。”
    听到魏砚这么说。
    武才人这才彻底放下心来,紧接着,又开始讨好魏砚。
    可今天还没轮到她。
    不一会,兕子就来了。
    兕子一来,往魏砚的怀里一坐, 紧接着, 便嗅到了武才人的气息。
    不过还好,她不会吃醋。
    如今也是三个孩子妈的兕子也成熟稳重了不少。
    只是……
    她没事就喜欢做红薯汤,而且,现在也终于知道,红薯其实是大河州特产,也唯有大河州,才有此种粮食。
    自从李二跟李治死后,他跟兕子的关系就有点微妙。
    本来就不喜欢说话的她,现在也就变得更加地不喜欢说话了。
    还是当初说红薯汤好喝的兕子天真活泼。
    如今……
    却是不觉有些压抑。
    一来,是人际交往确实不合群所致。
    新兴跟李雪雁玩,高阳跟城阳玩,常山跟新城玩,偏偏她,却是没能跟武才人建立起什么联系。
    当初之所以在宫中,她能如鱼得水,其实,也是因为当时都还小。
    所有人也都仰赖着李二,而她又是李二最宠爱的公主。
    现在……
    这一切都没了,就连李治,也没了。
    这二来……让人觉得压抑的地方, 自然就在于,是魏砚亲手杀死的李治。
    虽说魏砚是合理的自卫,她也能理解,可那毕竟是她的兄长。
    如果两人能和谐地相处……
    当然!
    此时此刻,再说这些也没什么意义了。
    毕竟……
    人不死都死了,人死又不能复生,她也只能是不咸不淡地继续活下去。
    魏砚发现,兕子其他的都还好,只是越来越宅了。
    “儿子跟女儿呢?”
    魏砚让她侧坐在自己的大腿上,就这样抱着她。
    兕子身上肉不多,显得有些瘦弱苗条。
    不过……
    即便如此,却也还是有着自己独特的魅力。
    一样吸引着魏砚。
    “出去玩去了。”兕子便道。
    魏砚叹了一口气,然后随便地问道:“你知道大唐最多能活多少年吗?”
    这话听着,倒像是魏砚想要对大唐下手。
    兕子一下子就莫名地紧张了起来。
    不过……
    魏砚接下来要说的,却不是他要灭掉大唐,而是从经济基础的角度,去分析大唐到底能活多少年。
    “其实,任何一个朝代,都由复苏期、上升期、繁荣期、衰退期、以及最后的萧条期组成。”
    “大唐……”
    “按照历史惯性的角度去推测,最多活不过三百年。其实……你们都很好,因为你们可以说是生在了最好的时代。”
    这是她无论怎么读书,从那本书去读,都不可能读出来的道理。
    “还记得,我有一位老师?”
    魏砚又道。
    “记得。”
    “那你还记得,我知道《史书》上的内容?”
    魏砚继续问道。
    “记得。”
    “其实……我只知道的不仅仅只是一本史书,而是包括大唐以后的,还有大宋,蒙古,大明,大清。这些朝代,全都活不过三百年,因此,大唐总不可能是那个意外,即便是魏知至的大魏,我也不敢说,它能获得过三百年。”
    魏砚深吸了一口气,这才又接着道:“我时常在想,这个世界到底要怎样,才能你好我好全都好。”
    “可事实证明,这永远都没有办法做到。”
    “有人的地方,就有利益纠纷,就有矛盾冲突。”
    “所以……最后我也是看开了,任何一个朝代的复苏、上升、繁荣、衰退以及萧条,大概就是新兴养的花花草草一样吧。它们并没有死去,它们只是把种子落到了泥里,正等待着下一次的新生。”
    “庄子当初为什么死了妻子,还那么高兴?还高兴得敲起了盆来。”
    “可能……在他的眼里,他并不觉得这是一件伤心的事,反而是觉得,这是大自然的规律,他妻子只是回归自然了。”
    “其实……谁说不是,毕竟,花花草草、飞禽走兽,无一不是如此。这是天地之间,不变的规律。试想一下,要是所有花花草草,飞禽走兽,包括人,都不会死,那到时候又会如何?”
    “因此……当你父皇病逝的消息,传到我耳中的时候,我一点都不为他伤心。”
    “甚至,我都想像庄子那样,给他敲盆打鼓。”
    “当然,李治的死,的确是有些可惜,不过……我不可能任由他一而再,再而三地对我挑衅。”
    “就算是飞禽走兽,被这样欺负,也要反击。”
    “更遑论是人。”
    “我如今,是不是缺少了些人性?”
    说到了最后。
    魏砚便这样问对方道。
    “只是……这人性的好坏,在一开始,又是由谁定的?定下来的目的又是为了什么?”
    “大概,都是为了繁衍后代?”
    “毕竟,万事万物都不可能永世长存,而人类的后代,如今,肯定是越来越多。”
    “至少对于我们炎黄子孙,华夏一族来说,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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