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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海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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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起去甲板上看看吧,景色很好呢!”
    “不了,我头晕……”
    凯瑞尔丹摇了摇头,几滴冷汗从额头流下,原本就白净的脸,现在更显苍白。
    “凯瑞尔丹,你是不是晕船了?”
    “晕船是什么?总之,我感觉不太好,很恶心。”
    夏叶揪心地看着面前的精灵,一直生活在陆地的他,从没到过海洋,甚至没有晕船这个词的概念。她挥动双手,几丝光芒在凯瑞尔丹的身前闪现。
    “试试这几个魔法,也许你会好一些?”
    凯瑞尔丹的脸上恢复了些许的血色,但过了片刻,他再次皱起了眉毛,向夏叶摇了摇头。
    “甚至更严重了。”
    “应该可以呀?唔,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了。”
    夏叶抱歉地看着凯瑞尔丹,感受到了魅魔的局限性,只要是她会的治愈魔法都用上了,任何肉体的疾病按理都能治愈,再没办法,就只能……嗯?
    “也许我没有病,只是恐惧大海,你不觉得这很恐怖吗,一棵树也没有,到处都是深不见底的水,永远也不知道海里有些什么,据我的族人们传说,魔神曾经将一整片大陆沉入海底,变成了海洋。”
    “好吧,我去找船长问问,也许他能让我们早点返航。”
    就在夏叶快要离开时,凯瑞尔丹又突然叫住了她:“那个,如果你见到传说中的塞壬女妖的话,记得喊我来看。”
    木板在摇晃中嘎吱作响,腥咸的海风伴随着船舱里的汗味涌入夏叶的鼻腔,让夏叶连连施展了几个对凯瑞尔丹用过的魔法,才消除了这些负面感觉对自己的影响。
    不过,推开舱门后,眼前的景色让夏叶觉得一切都是值得的,深蓝色的海面波光粼粼,不时有海浪拍打在船身上,溅出几团浪花,金色的日光笼罩在几团云彩中,一群聒噪的海鸥围在船尾盘旋,或许是因为这里是附近海域上唯一的舰船。
    许多水手都在甲板上休息,见到夏叶的出现,他们都投来了热切的目光,还有几人吹响了口哨,成为魅魔已经有不少时间,夏叶对别人的反应并不意外,但她在船上的公开身份是随船法师,地位颇高,因此她并不怕这些水手的骚扰。
    但文盲除外。
    “随船法石,法识?那是什么?是给我们雇的随船军妓吗?”
    “我倒希望是,你最好不要让她听到。”
    “不是军妓,那船上为什么要带一个女人,她又不能操……啊!”
    话音刚落,夏叶的手中就弹出了一线电光,将疑惑挠头的水手电得四肢僵硬,倒在了甲板上。
    夏叶什么也没说,只是对着其他水手示威地扬了扬手,其他人便都恐惧地转开视线,假装并没有看到她。
    走上舰长室,一个穿着军装,上面别有许多徽章的壮汉举起手,向夏叶致上了一个军礼,用粗犷的声音喊道:“你好!随舰法师,天气怎么样?”
    夏叶摇了摇头:“不太好,我用了鹰眼术观察了一番,前方有不小的云朵,可能会下雨。”
    “哈哈,以我十五年的经验,绝对不会。况且,就算有异常情况,你不是可以用天气魔法把雨云移走吗?”
    “我没办法移走一整片云雾呀,再说了,你们找我的时候可没要求这件事。”
    “不要着急,只是开玩笑,一个男人的笑料,你是不会懂的。接下来,你可以到处走走,随便休息了,这艘船不需要法师,只要船长我在,就不会有危险发生的。”
    “可……”夏叶的语气有些迟疑:“可你们不是说,最近已经有好几艘渔船都失踪在了远海吗?出海的时候,我看到码头都封锁了。”
    “你不常出海吧?大海就是这样,命运无常,总有人没法回来。按我的估计,这次应该是藏在西北方艾克洛斯群岛上的海盗所为,我是他们的老对手了,一看到我这艘军舰,他们都会飞一样地逃跑的。和海盗交战时,你一定要先躲起来,万一炮弹射到你那水润的小脸上,可不好受。”
    “有没有可能是别的原因,比如说……海怪?你见过海怪吗?”
    “见过几次。没有传说中会唱歌的女妖,只有一些湿淋淋的怪物,会把我的船员拖下水喂鱼,好在,它们都不是我舰炮的对手!”
    “额,它们是雄性吗?”
    “是大概吧,只有雄性才有那么强劲的体魄。你问这个做什么?”
    “没什么!”
    夏叶咬着嘴唇,带着一股憧憬的眼神,慢慢走出了舰长室。
    夏叶在甲板上看了一会儿海景,虽然大海广阔无边,但变化很少,就在她快要看腻时,一直用色迷迷眼神偷偷瞄着她的水手们,却都看向了另一边,不少人惊叫起来,连船尾的海鸥都被吓得重新飞到了天上。
    “船!快看!”
    “是那艘失踪的渔船!”
    这些水手之前一直懒懒散散,但一有情况,他们的反应速度飞快,有人抓着绳索索调整风帆,有人掌舵,有人调整着大炮,有人爬上了桅杆,只剩下夏叶一人手足无措,不知道干什么。
    很快,这艘大船就调转方向,靠近了渔船。
    虽然在远处看上去只是个小黑点,和他们的军舰相比,也只是个小不点,但这艘渔船也能容下十几个人在远海航行,不过,这艘船现在的模样并不好看,桅杆折断了一半,船帆不见踪影,每个水手都是一脸紧张的表情。
    一位水手顺着索梯下到渔船上,其他水手都期盼地紧盯着他,但看着他在渔船上翻找了许久,也什么都没发现。直到他爬回军舰上,悲伤地摇了摇头。所有水手都垂下脑袋,作出了默哀的手势。
    “小子,怎么样?快告诉我。”
    舰长推开围拢的众人,走到他的身前。
    “没找到人,也没有打斗的痕迹,只有很浓的腥味。这船像是从空中摔下去一样,全碎了。”
    舰长又俯视着那艘在海浪中飘摇的渔船片刻,之后却抬起了头,看起了天空。
    夏叶也惊讶地看了起来,不知什么时候,到处都变暗了许多,那些云朵降到了低空,只是一片就盖住了好大一处天空,太阳被黑色的云雾挡住,金色的光芒只照亮了远处的海面,原本嘎嘎叫着的海鸥此时都不见了踪影。
    海洋寂静无声。
    “不好,运气不站在我们这边。”舰长低语着,又瞪大了眼睛,朝着周围的水手们大喊起来:“返航!马上返航!所有人回到位置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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