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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搁在以前,赵嘉还真不敢。
    毕竟,孟鹤云只需要一句话,恐怕赵嘉就彻底混不下去。
    但是现在,赵嘉还怕吗?
    非但不怕,赵嘉更是讥诮一句:“你当你又是老几?”
    付拾一虽然看对骂也觉得挺精彩,但是她更关心一个问题:“那为什么赵莹要让你去做这种冒险的事情?你们不是不缺钱?”
    这件事情风险太大,按理说赵莹一个很会做生意的人,真是不应该说出这种主意的。
    然而下一刻,孟鹤云就说出了一句十分让人无语的话。
    他说:“赵莹的嫁妆,被我花得差不多了。我养了个花魁娘子——”
    看着孟鹤云无辜的嘴脸,付拾一真是差点被雷得一口老血喷出来:这可真是厉害了我的小老弟!是谁让你觉得自己这么牛逼?!花着老婆的钱去养小老婆,这可真是……真是厉害了……
    第1400章 要债来了
    孟鹤云的说法,直接让众人齐刷刷无语。
    然后更油然生出一股感受来:怪不得人家赵莹要出这样的馊主意!
    孟太守气得浑身哆嗦:“她就这么纵着你?”
    这娶的是什么妻?
    孟鹤云又开始支支吾吾起来。半天也没说清楚。
    “孽障!”孟太守高骂一声,挣扎着站起来,怒目灼灼的瞪着孟鹤云:“你若还要隐瞒,信不信我今日在堂上就打死你个孽障!”
    孟太守显然是动了真火。
    孟鹤云脖子登时一缩,怂巴巴地忙开口:“我说,我说还不成?”
    只是这个事情说起来,孟鹤云还是有些难以启齿的样子,扭捏支吾好一阵子,这才声若蚊呐的开了口:“我抓住了她和人首尾的把柄。知晓她从前一些事情……以此作为要挟,她就什么都听我的了。”
    听完了这么一句话,付拾一忽然就很想高歌一曲:你绿帽子真好看!像春天的草一样~把所有的烦恼所有的忧愁,统统都吹散~
    付拾一心服口服的摆手:学不来,学不来,这样强大的心理素质,学不来!
    不只是她这样,其他所有人也都是一脸惊叹。
    李长博也是一脸错愕,显然没见过世上还有如此厚颜无耻的人!
    孟太守则是呆了呆,身上颤了几颤,最后直接睁着眼就往后倒去。
    要不是旁边的人眼疾手快,一把捞住,只怕真砸下去,破了脑袋,当时就要出大事。
    只是人虽捞住,可看那样子也不大好。
    孟太守许久,喉咙里“嗬嗬”两声,像是喘不过气,又像是终于通开。
    付拾一赶紧提醒:“要是喉咙被痰堵住了,那就赶紧想法子往外掏!”
    刘远松这下也不敢耽误,赶紧让人去请大夫过来。又看一眼孟鹤云,忍不住叹道:“你这可真是成了要债要命的了。真不知上辈子是什么冤孽!”
    “你真要气死孟太守。”刘远松连连摇头,说起来也觉得纳闷:“孟太守那么好些个儿子,个个儿都是出彩,如今在朝为官的也好几个,怎么到了你这里……就如此不争气?”
    按理说,都是一个家里长大的,差也差不了太多才是。
    李长博淡淡道:“爱子如杀子。”
    刘远松顿时恍然。
    再看孟太守,彻底就只剩下了同情。
    孟太守老眼浑浊,缓缓流下眼泪来,脸上已看不出什么表情,僵硬得像是控制不住自己。
    付拾一低声提醒:“会不会是中风了?”
    算起来,孟太守也真是一把年纪了,这样的情绪波动,实在是受不住。
    刘远松唬了一跳,但转念一想又觉得情理之中,当即有些棘手:“真出了事儿,我怕还不好交代。”
    “与你无关。”李长博语气还是冷静的:“我与你作证。”
    刘远松这才定了定心。
    此时孟鹤云已是傻眼了,愣愣的看着孟太守,人也是一动不动。
    直到大夫过来,诊脉一看,登时“哎哟”一声,冲着刘远松就微微摇了摇头,压低声音说了句:“准备好吧。想要什么,就给什么。”
    看病就怕大夫摇头说想吃什么吃什么,想去哪里去哪里。
    一这样说,人就等于是没救。
    这下,所有人心里头都有点儿沉甸甸的。
    虽然以前也不是没见过公堂上晕厥过去,甚至气得吐血的,但是真说气死了的,也没几个。
    冷不丁这么看着,虽然知道孟太守也不算什么好人,身上本就是罪行累累,但看着这一幕,多少还是让人有些心里难受。
    大夫还是替孟太守扎了几针,说是能延缓一二,拖延点时间。
    李长博转头叫了方良:“去德阳郡,快马加鞭。叫孟太守家里人来。”
    方良忙应声出去。
    孟太守为官少说二十载,如今落到如此田地,也怪叫人唏嘘。
    李长博上前去,问孟太守:“可有什么想要的?”
    孟太守用力眨了眨眼睛,才换回来一丝清明,可张口却没说自己要什么,反倒是长长的吐出一句来:“是我错了——”
    说完头一歪,“哇”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来。
    这一吐,下了孟鹤云一跳,孟鹤云惊呼一声“阿爷”,然后赶紧膝行要过去。
    然而孟太守死死的盯着他,道:“这桩事,是他做下,我一时糊涂,隐瞒遮掩,但与他其他几个兄弟嫡母无关,还请李县令禀明陛下,放过其他人吧。我在朝廷二十年,唯有这件事情,是大错特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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