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打算离开，萧舒的两个徒弟就是绕不开的问题。
    萧舒自认为自己做的没有任何问题，所以半点准备都没有，大摇大摆的就找了过去。
    然后就遭重了。
    千仞雪冷眼以对，小舞眼眶泛红，宁荣荣咬牙切齿。
    嗯？萧舒看向混在徒弟中间的小女仆，凶恶地挑了挑眉毛，顿时吓得宁荣荣躲到了小舞身后。
    千仞雪算起来与萧薰儿差不多大，小舞与宁荣荣都要小上一点，而其中只有宁荣荣真的只是个小孩子。
    大摇大摆地挤开了小舞与千仞雪，萧舒一屁股坐在两人的中间。
    “胆子不小嘛？敢跟师父上脸色了？”萧舒一手一个，揉乱了两只小萝莉的头发。
    千仞雪无动于衷，似乎心中藏着许多心事，而且不打算和萧舒分享。
    相比之下，小舞就要直接的多，也不知道魂兽化形之后，是不是同样会重置心智，反正在萧舒面前，小舞的心理年龄一直与生理年龄非常符合。
    她直接跳到了萧舒怀里，可怜兮兮地看着萧舒。
    蝎子辫一甩一甩，头顶的兔耳发卡也无精打采地垂着，她双手按住萧舒的衣领，可怜兮兮道：
    “师父，你要不要带着小舞一起走啊？”
    她在怀里扭来扭去，看着旁边宁荣荣一阵脸热，不过萧舒却没想太多。
    他现在快要十八岁了，身高接近一米八左右，小舞坐在他的怀里，看上去就像是父亲抱着撒娇的女儿。
    萧舒轻轻摸了摸小舞的头，笑道；“那大明和二明怎么办？”
    “他们就留在这里啊，反正也没有人能够伤害到他们。”小舞毫不犹豫，继续哀求道：“带上小舞好不好嘛？”
    眼见着萧舒没有回应，她放出了大招。
    “师父，小舞记起来自己的生日了，可是你走了就没人给小舞过生日了。”
    “那你说说，你的生日是什么时候？”萧舒好整以暇的看着小舞编瞎话。
    果不其然，小舞哪里还记得自己的生日，情急之下，撅着粉嘟嘟的小嘴，焦急地左顾右盼，希望身边的两个人能搭救一下。
    小透明宁荣荣因为宁风致的默许，一直处于被比比东与萧舒压迫的可怜境地，此时哪敢开口。
    最终还是千仞雪看不下去，仰着小脸，冷冰冰道：“告诉你干嘛？告诉你你就会给小舞过生日吗？我看你的心里根本就没有我们这些徒弟。”
    宁荣荣看呆了，小嘴o成了圆形，千仞雪叽里咕噜的一番话似乎让她看到了自己翻身的希望。
    她默不作声的溜到了千仞雪的身后，眼睛滴溜溜的看着发威的千仞雪。
    千仞雪越说越气，刚才还能保持住的冷漠表情烟消云散，只剩一双微微泛红的眼眶。
    她很生气，同时很难过。
    她的身份，注定不会受到比比东的重视，母子间的关系只比陌生人好上一点。
    平日里是看不出来的，她们两人都是戏精，在外人面前从不漏馅。
    但是萧舒看出来了，虽然是借着知晓剧情的缘故，但是千仞雪并不知道这些。
    你很难想象一个从来没有感受到父母之爱的小姑娘，在忽然被人真正关心之后，会产生多么浓烈的情感。
    除了千道流以外，萧舒是唯一一个以亲近态度靠近她的人。
    而正巧，萧舒的年龄并不算大，两人之间的差距甚至比萧薰儿与萧舒还小一些。
    她就像是一只被蛋壳包裹着的雏鸟，空荡的鸟巢内风雨常在，她只能靠着外面的蛋壳略作保护。
    有一天，一个贱人忽然戳破了蛋壳，并把她带到了无风无雨的房间。
    雏鸟看着贱人，就觉得他是天下第一的好人，头顶还带着光圈。
    萧舒就是那个贱人，但他自己不清楚。
    所以，那个晚上，千仞雪哭的可伤心了。
    萧舒想要揉揉千仞雪的脑袋，这是下意识的动作，人类看到可爱的生物会想要亲近，就像是撸猫撸狗，而现在的千仞雪正处于最可爱的年纪。
    不过萧舒的爪子被千仞雪一巴掌拍了下来，像是个炸了刺的小刺猬，拒绝任何人的靠近。
    小舞见状，抿了抿嘴，把小脑袋靠了过去。
    ？？？
    千仞雪瞪圆了眼睛，你这人怎么这样？
    小舞的乖巧让萧舒开怀大笑，然而他也同样注意到了千仞雪反常的情绪。
    又摸了摸小舞的脑袋，萧舒指了指楼上，道：
    “要不我们上去私聊一下？”
    千仞雪毫不犹豫，噔噔噔的爬上了楼梯。
    “稍微等我一下。”萧舒向小舞说了一声，走上楼梯前，顺道还在宁荣荣的小脑袋上揉了一把。
    “呀！这个人！”宁荣荣小狗甩头，不满的皱起了琼鼻。
    千仞雪率先走到了阳台，等到萧舒进来，她上前关上了阳台的门，然后就一言不发地盯着萧舒看。
    萧舒没有理会千仞雪的目光，他拖着一张椅子，舒舒服服地躺了下来。
    背对着门口的千仞雪，萧舒随意道：“小雪，你今年应该有十三四岁了吧。”
    “十三。”千仞雪快速回答。
    萧舒点了点头，确实要比薰儿大上一些。
    “我也有个妹妹，当然，只是同族的兄妹，她比你要小一些，今年刚刚十二岁左右。”
    “哦。”千仞雪以不变应万变，绷着一张小脸，反而更可爱了。
    萧舒没有关注这些，他此刻有些陷入了回忆。
    有着萧薰儿在前，千仞雪的态度似乎就非常清楚了。
    但是千仞雪与薰儿是不同的。
    准确的说，薰儿是不同的。
    “小雪，我会离开一段时间，但是不会有你想的那么长。”思索半天，萧舒还是说出了他的想法。
    他馋不馋千仞雪？
    一开始是不馋的，但是他现在拥有了比比东。
    只能说，懂的都懂，不懂都是装的。
    但是这种事情，只能是心里偶尔的意淫，萧舒必须表现的毫无瑕疵。
    这不是因为矫情，而是一个人，真正该有的样子。
    和薰儿，可以说是前世记忆的好感加成，即使后来看上去有些花心，但是萧舒不在意。
    他们的未来很漫长，唯有这样才可以尽量少的留下遗憾。
    “这段时间，你试着自己冷静一下，下次过来，我想和冷静的你聊一聊。”
    说完这话，萧舒起身离开，途径门口时，他将一枚挂坠塞进了千仞雪的手中。
    问题没有被解决，只是暂时搁置了，等待未来更加成熟的处理。
    走到楼下以后，小舞还坐在沙发，不知道宁荣荣说了什么，两个人抱在一起笑了起来。
    看到萧舒下来，小舞一个弹身跳起，背着双手，俏生生地站到了萧舒身前。
    比起千仞雪，小舞就要好哄很多，握着手心的可爱兔子挂坠，大眼睛都笑弯成了月牙。
    “那可说好了，下次再见的时候，你得给我补上生日。”
    到这里，萧舒终于安抚好了自己的两个小徒弟。
    大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