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文

分卷阅读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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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望着那辆扣押龙言之的警车久久不能回神,他想追上去,可然后呢?他该对龙言之说些什么?他能说什么?
    「喂,回神了。」一只手划过陆桥河的眼前。
    「啊」陆桥河一愣,定神一看,紧皱的眉头瞬间舒展,「噗,哈哈哈哈……」
    「笑你妹啊。」林汐雾双手插腰,杏目圆瞪。
    「对,就是笑我妹,噗哈哈。」陆桥河一只手答在林汐雾肩膀,乐不可支。
    「我这是为工作牺牲……」林汐雾说得很没底气,美丽的小脸蛋浮现红晕,与她所穿的白色长袍形成鲜明对比。是的,她现在穿着护士装,头上还带了护士冒,为能将龙言之送到这儿,她和艾篙这次真是豁出去了。
    「汐雾,你……」安野眨巴眨巴眼睛⊙⊙,好适合有木有。
    不干警察考虑下
    「少儿不宜,我有话和你说。」宗正义蒙上安野的眼将他提起来往小树林里拖。
    「宗正你放下我,我会自己走!」安野奋力挣扎,可夹住他的手臂太过霸道,连一点逃脱的余地都不给。
    「咦,小野妹子和义哥这是去哪儿?」确定龙言之与龙言传的押送事宜,魏武壮就回头找自己的组织。
    「线下时间。」秦淮拿出他的眼镜带上,恢复平日那副斯文样。
    「秦大侠,你受伤了?」魏武壮见脸上挂彩的秦淮不禁问道,其他人都好好的,怎么就他流血了?
    秦淮迅速一抹嘴角,冷冷道:「撞树上了。」
    「好大一棵树啊!」林汐雾偷笑。
    「好粗一条腿。」陆桥河站到秦淮与林汐雾之间,色眯眯地打量林汐雾的腿。
    「你!」林汐雾勃然大怒,抬起她的高跟鞋就往陆桥河脸上踹。
    「汐雾,内裤!」艾篙忙从后面抱住她,用手按下她的腿。
    ……站在林汐雾前面的三个大男人,这次一句话都说不出口了。
    林汐雾的脸色由白变红再变黑,风吹起她柔软乌黑的长发,阴沉着脸的她就像个快要毁灭世界的大魔王。
    「雾雾你放心,我没看见你黑色的……」魏武壮脱口而出,话到一半就被秦淮和陆桥河联手捂住了嘴。
    我了个草,来不及了……
    「你们……」林汐雾的小宇宙彻底爆发,「受死吧!」
    2
    寂静的小树林响起零落的脚步声。
    宗正义走在前,安野亦步亦趋地跟在后面,两人仿佛与十几米外的喧闹场面相隔两界。
    「要去哪儿?」安野确定外面的人看不见他们两人后停下脚步。
    宗正义也停下,身遭的气温犹如北极飘雪,他立在树荫中身影,沉如磐石。
    「宗正……」安野有些忐忑,他与宗正义相处了两年,再恐怖的场面他都见识过,但今天……眼前的宗正义与往日那个百般容忍自己的部长不一样。
    听到对方类似求饶的声音,宗正义长长叹了口气,他揉了揉眉心,逼迫自己板起脸狠下心。
    「你知道错了吗?」他沉声问。
    安野松了口气,宗正义的气场与刚才截然不同了,有挽回余地。
    「嗯。」他老老实实地承认错误,「下次会和你商量。」
    「第一百遍。」宗正义懊恼地摇头。
    「什么?」
    「‘下次’这个词,你对我用了一百次,你以为我还能指望它在第一百零一次发挥作用吗?」宗正义转过身,冷淡的眼神看得安野发毛。
    「是你不愿帮忙。」安野咬牙,强迫自己对上宗正义的眼睛,「我不阻止龙言传,桥河就会死,难道要我眼睁睁看着陇城发生的事重蹈覆辙?」
    「那你呢?」宗正义几步逼紧安野,眸色深沉,「你就可以死了吗?」
    他的喉结微微颤动,仿佛注视着猎物一般将安野收尽眼底。强大的压迫力几乎让安野屏气不敢呼吸,膝盖软软的,像是随时都会向前扑去。
    「不、我不会死的。」安野双手靠上宗正义的胸膛,有股后知后觉的恐惧从脚底冲击大脑。
    他瞬间失去了力气,额头抵上宗正义的肩膀,呼吸急促。
    宗正义搂紧安野,用力箍住他太过纤细的身体,轻轻拍打他后背。
    ……别怕,我会保护你,永远。
    3
    安野回到家中感到头晕沉沉的,走路都有些不稳,疲倦感向他卷来,喉咙干涩得疼,像是感冒的前兆。
    他想了想,有一个月没给他的正义哥哥发邮件了,还是再坚持下发完再去睡。
    「正义哥哥,
    最近都没联络您实在对不起,工作上发生了些变故,忙于应付力不从心。今天终于把事件完美解决,可暂作休息……」
    安野打了擦,擦了打,后面的话无论如何都说不出口。
    这该怎么办呢?
    ――「你爱过人吗?或者,你喜欢过谁吗?」
    安野摇摇头,把这奇怪的想法去除大脑。他要是问了这种问题,他的正义哥哥一定会把他当思春期少年处理吧……
    可是。
    他回想起树林里发生的事,手指有些颤抖。
    「我想问您一个问题,对男人产生依赖感,会不会很奇怪?我没谈过恋爱,也没和女生交往过,这种温暖的感觉和您留给我印象的很像……但,又有所不同。不知为何每次见到他的时候,心跳就会加快,他在身旁就很有安全感,似乎一切险恶都不足为惧。可他是我的长辈,我非常尊敬他,像对您一样尊敬,要是让他知道我有这种奇怪的感觉,他一定会很恶心吧?」
    安野揉了揉肿胀的眼睛,睡意太过强烈,他要不行了。
    「算了,这太不可思议了。」安野移动鼠标,往右上角一按,抓着他的外衣上楼睡觉。
    头好痛,该不会是在龙家大宅里受凉了吧?
    ……澹乖乖吃药吧。
    4
    宗正义处理完案件的后续工作也回到家中,他有些在意安野的情况。
    他在车上时就注意到安野的情况不妙,不顾他的意愿强行命人把他送回家,让他回家后立刻去睡觉。
    「嗯?」宗正义发现安野放在桌上的笔记本电脑,做事谨慎的安野很少丢三落四,不过……
    咳咳。
    这是大人对孩子的关心,就像每个偷看孩子日记的父亲,出于爱,并没有偷窥的意思。
    宗正义做好心理建设就打开了待机状态的笔记本。
    熟门熟路地输入密码。
    「嗯?」部长大人再次有重大发现,隐藏的菜单栏里有一个项目栏没被关闭,是个网页。
    他打开一看……
    一封发给「正义哥哥」的邮件,正自动存为草稿。
    ……
    宗正义花了近十分钟把两百字的邮件反复看了十遍。
    「小野……」他温柔的声音能溺死人。
    !
    反应过来自己在做什么的宗正义合上电脑后立刻站起来,条件反射般地抽了张纸巾把鼠标和电脑反复擦过,确定一切都和他进门时一模一样。
    其实……他这也不算偷看对不对?邮件本来就是……
    嗯,很完美,小野不会发现的。
    自我安慰完毕后宗正义上楼看望安野,脚步欢快愉悦。
    5
    由于龙门的案子涉及到国际,特属五部派人前来提取资料。
    绕了一大圈,龙言之与龙言传的处理又从警司部交到特属部手上,看在陆桥河的份上特属部对龙言之照顾有加。
    他们将会移交给国际警察送至国际法庭接受审理,不再与国内有任何关系。
    过去的似乎总算都过去了……
    可为什么要用似乎两个字?因为某个郁郁寡欢的人,还没接受被甩掉的现实。
    三个月过后的某天。
    「叮咚。」门铃响了。
    「谁?」陆桥河抱着他的酒瓶,微微颤颤地去开门。
    「陆……桥河先生吗?」一身红黑制服的快递员微笑送上包裹,「您的快递。」
    「嗯?」陆桥河放下酒瓶,接过包裹。
    「请在这里签字。」快递员见陆桥河半醒半醉,赶紧给他递上笔,指了指签名的地方。
    「哦。」陆桥河写上他的大名,冲快递员微微一笑,「小弟你辛苦了。」
    「不辛苦。」快递员将最上面那张单子迅速一扯,回给他一个职业式的笑容,「祝您今天过得愉快。」
    陆桥河抱着他的快递啪地关上门,坐回沙发后好似发泄般饥渴地扯外面包装。
    「什么……东西啊?」他低头望着空空的箱子,只在箱底处有一张类似明星片的纸片。
    他拿出这张纸片,正面写着:陆桥河亲启。
    反过来……
    龙言之只穿了条沙滩裤坐在沙滩椅上,烈日海风,一股清新的空气仿佛穿透这张纸片向陆桥河袭来。
    照片的右下角写了几个字:君不待人人还在,后悔有期。
    陆桥河噗地一声笑出来,转而仰天大笑,哈哈、哈哈哈……
    他用手背捂住眼睛,泪水顺着脸庞滑落。
    这是奇迹啊……
    作者有话要说:下面一卷,让我们进入主题吧~~
    ☆、71宗正的秘密
    空旷的房间漆黑不见五指,耳边不断回响水滴坠落的声音,哒、哒、哒,刺激着心脏最脆弱的那部分,放大恐惧,吞噬呼吸,让一切的坚持消失在永无止尽的黑暗之中。
    e嗒、e嗒,珍贵的脚步声成为救赎,在快要崩溃的边缘将人拉回现实。
    「一个星期了,考虑好没有?我的宝贝。」仿佛来自地狱的声音质问脆弱的神经。
    眼泪浸湿蒙眼布,顺着脸侧滑落,被堵住的嘴发不出任何声音,只能机械地点头、点头、疯狂点头……
    「乖,小野,我的最爱。」他轻轻亲吻孩子的额头,夹着变态的舔舐和吸吮,如同恶魔。
    低沉的魔音徘徊在他的脑海,像是刻在骨髓中的印记,任时间流逝依然不会褪色。
    想要逃离却无法逃离,想要呐喊却发不出声音……
    「放开我!」安野猛地坐起来,满头大汗,脸色苍白。
    他用力擦着自己的额头,一遍又一遍,直至皮肤红肿疼痛任不可放手。
    「小野?」门外传来宗正义关切的问候,「还好吗?发生什么事了?」
    「没什么。」安野缓缓放下手,大口大口呼吸,「真的……没什么。」
    宗正义推开房门,见安野一副狼狈的样子,几步上前坐到他床边,一脸凝重。
    他轻轻抚摸安野擦肿的皮肤,眼眸里透露着担忧:「做噩梦了?」
    「我忘记了很重要的事……」安野眼眶通红,梦中留在眼角的眼泪唰唰落下,「该怎么做才能想起来?宗正,那个叫邵天的人,到底是谁……」
    宗正义的眼睛不自然眯起,他非常不想听见这个名字,凡是与过去相关的事件他提都不想提。安野只需要好好活在当下,快乐地度过每一天就够。
    「两年前按你小说作案的杀人犯。」宗正义说了一半的真相。安野并不记得当时发生的事情,像是自己选择忘却一般,把时间停止在事件发生之前的那刻。
    「我知道。」安野是在后来的报告中才获知这个名字,当他呢喃邵天两字后,重重不可思议的画面一瞬间闪过他的脑海,维持了三秒的走马灯在第四秒时熄灭,所有相关信息再次变得模糊难辨,只是那种强烈的震撼感停驻在安野的心头,至今依然难忘。
    安野的直觉告诉他,此人一定是与他过去密切相关,找到他,说不定就能找到丢失的记忆。
    「你再睡会儿,我就在你旁边。」宗正义抚摸安野的脑袋,像哄孩子入睡一般温柔。
    「噢。」安野缩入被窝,突然抓住宗正义收回的手掌,轻轻压在脸侧,恶作剧道,「那爸爸要在我睡着以后才可以走……」
    宗正义心脏一楸,差点心肌梗塞,心头血如火山爆发般喷涌而出。
    「嗯。」他用力重重地应了声。
    「最爱爸爸了。」安野继续扮演正太,在宗正义的手背薄唇轻触,亲完立马用被子捂住头,像个乌龟似地团成一团,在被窝里打滚。
    宗正义的手僵了,全身血液倒流,全部凝滞在安野亲吻的地方,火热难耐。
    可惜他的感情传递不到始作俑者身上,某人全当亲密接触是亲子游戏,疏解自己烦躁心情的良药。
    「哎。」安野窝在棉被里正经道,「我哪儿还睡得着,秦淮受伤,桥河一蹶不振,汐雾非工作日要处理公司的事,壮壮要去军官学校操兵,连小艾都要代表部门去参加会议……我睡了,这周六的研习该怎么办?」他们部门与大学有固定合同,每周六都会进行一次犯罪心理课程探讨,一为社会公益、二为培养下一代、三为赚钱。
    平时这门课程都是他们轮流去的,可自从秦淮来之后,几乎成了他的个人承包。倒不是其他人不想去,而是他每周一刚上班就会拿出厚厚一叠教案与安野「交流」,让剩下的各位望而远之,谁都不好意思开口抢秦淮的课。
    这次他旧伤未愈又添新伤,宗正义命令他放下一切工作,包括其他部门拜托他做的报告和资料,静养一周。那么上课的事自然推到了其他人身上,可惜其他人这周都有事,安野即便身体不适也不得不顶上,为了昂贵的航空燃料,他得再拼搏几年。
    「我去。」宗正义哪儿舍得安野辛苦劳累,「周六我休息。」
    ……我知道你休息啊。安野尴尬地抽搐嘴角,问题就在大家知道你要去后,一定会一个接一个自告奋勇,原本预定自己要做的事一件都完不成!
    「你忘记阿姨周末请假了吗?」安野露出脸,他想到个好借口,家里的保姆要和儿子出去旅游,「这周家务没人做,等我研习结束回家也要晚上六七点,这时饭店高峰,吃不上饭的我还要做家务,一定会饿扁像纸一样贴在地上。」
    「我来做饭。」宗正义绝不会让安野饿肚子,把小野养肥是他的人生第一大目标,养肥之后要做的事是第二大目标。
    「嗯,所以我去研习。」安野一锤定音,成功把宗正义绕进去。
    忽悠一个安野控对安野来说易如反掌,就怕这个安野控在周六之前就想出一边去研习一边还能做家务、烧晚饭的点子,这就……前功尽弃了。
    宗正义没说话,摸一把他的小脸,拍拍他的肩膀:「晚安,我等你睡。」
    安野点点头,闭上眼睛数绵羊。
    宗正义会在他做噩梦时陪在床边是多久的事了?自从他来这个家定居,第一次做噩梦惊醒时,宗正义就这么做了。
    才失去唯一血亲的安野那时很不安,一时间在他身上发生了太多的事,外表淡定的他内心深处却彷徨不安。他逼迫自己表现出的冷静加倍造成了压力,那段时间,他经常睡不着,就算睡着也会因为梦魇怒吼惊醒。
    而宗正义对安野来说就是根定海神针,每次他一坐到安野身边,安野便很自然地进入深度睡眠状态,一觉到天亮,偶尔还会打呼噜,睡得又香又甜。
    久而久之,这个未说出口的约定就变成了习惯。安野晚上睡觉不关门,一旦他有事,宗正义就会到他房里来,在他床边坐一会儿。
    「呼……」安野俊俏的鼻尖喷着热气,他睡着了,白天的劳累化为轻轻的鼾声,在这寂静的夜晚奏起不协调的音调。
    宗正义俯□,盯着安野红红的额头,用手拇指轻轻摩挲,像是要抚平伤口一般怜惜。
    「嗯……」安野抬了抬胳膊,像是在抗拒亲昵的动作。
    「受伤了,我帮你吹吹。」宗正义按下他的胳膊,对着安野的额头呼气。
    听到令他安心的声音后,安野不再抵抗,乖乖躺平任调戏,嘴里还发出咯咯地傻笑声。
    他对宗正义完全没有戒心,打从心底相信着这个正气凛然的部长,崇拜他、敬佩他、甚至产生了点恋慕情结……在安野心中,宗正义是个向往,美好强大的象征,他根本没考虑过对方是个有正常需求的男人,更想不到这个需求的根源是自己。
    宗正义伸出舌头轻舔安野的眉心,在触碰到的刹那霎时回神,舌尖像火烧一般滚烫。
    ……
    等等,他在做什么?
    安野还是那副睡容,毫无防备地露出他纤细诱人的脖颈,睡衣塔拉至肩头,幼白的皮肤锁骨凸显,让人忍不住就想去索吻。
    宗正义大脑烧得狂热,比大脑更狂热的是他的下半身。
    他想把安野关在这间房,想把他剥光做任何他想做的事,想抚摸他、亲吻他、折磨他、抱他……
    「对不起。」宗正义不敢再碰安野,连看一眼都不敢。
    对尽是些龌蹉想法的自己倍感厌恶,对无法控制行为的自己深恶痛绝,他对安野没有抗力,对方的一举一动都牵动着他的灵魂,每一个这样的夜晚对他来说都是煎熬,他真怕哪一天没忍住,做出不可挽回的事……
    安野的梦魇,于他,同样是梦魇。
    晨曦普照,第二天一早,安野便按时醒来。
    他摸了摸身边的衣物一件件套起,离秋天近了,他在里面多加了件衣服,安野其实很怕冷,对气温变化特别敏感,一不注意就会感冒。
    「阿嚏!」安野打了个喷嚏,虽然他好好睡了几觉,可前几天在龙家大宅受的冷风似乎还在体内徘徊,他总觉得嗓子痛痛的,呼吸不顺畅。
    桌上的药盒空了,他提醒自己一会儿在便利店买早饭时买一点感冒药,顺便给宗正一点,别把感冒传给他……
    「去洗洗吃饭。」宗正义见安野推门而出,摘下他的围裙,桌上已准备好热乎乎的早饭。
    「咦?」安野愣了愣,「你昨晚没睡?」
    宗正义会坐早饭只有一种情况,晚上通宵后时间有多,反正不睡就把早饭料理好等安野起床吃。但这种情况随着安野的督促日复一日地减少,毕竟宗正义血糖常年偏高,通宵对他身体百害而无一例,处于健康角度,安野在这方面管他很严。
    「我把教案写了。」宗正义指着桌上放了的u盘,「你看了带去教。」
    ……所以你就可以安心在家里做饭等我回来了?
    安野无力扶额,还真他想出这个点子――代写,好样的。
    「你赢了……」安野瘪瘪嘴往厕所走,他的每次反抗都是没有效果,安野控其实是控安野吧!
    他愤愤不平地拿起牙刷折磨自己的牙齿。
    「小野,我先去停车场拿车,吃完早饭就下来,小区门口等你。」宗正义穿上他挂在椅背上的西装,拿起钥匙向门外走。
    「噢噢!」安野口齿不清道。
    一会儿便响起防盗门刺耳的关门声,安野刷完牙出来,胃里汹涌翻腾,看着好吃的食物却一点都没胃口,真是折磨……
    想到这是宗正部长的心血,他逼自己坐下来乖乖吃完,然后像往常一样拿着外衣奔向电梯,从电梯下来后直奔小区门口……
    吃过早饭便利店是不用去了,感冒药也没买……
    这一连串的巧合造成了之后的大事件,是安野做梦也没想到的。
    ☆、72宗正的秘密
    「小野,你回来……啦?」林汐雾拿着文件走到安野的办公桌边,却还没看见他的影子。
    「小野妹子去厕所了吧。」陆桥河恹恹道。
    「十五分钟前你也是这么告诉我。」林汐雾对某个不负责任的人冷冰冰道。
    「噢。」陆桥河抬了眼,又低头做起自己的事。
    林汐雾指望不上这个失恋男,决定亲自去厕所看看。她刚走到厕所门口就看见安野脸色苍白地走出来,眼眶红肿鼻头通红,嘴角还湿漉漉的。
    「小野,你怎么了?」林汐雾关切地问。
    「没事。」安野的声音有点沙哑,「早上吃得有点饱。」
    「你吐了?」林汐雾一看他这情况,初步估计他胃不舒服,「你脸怎么这么红?」
    她刚伸手便被安野躲了过去,像是熟女想吃青少年豆腐却被默默拒绝的场景。
    「你发烧了吧。」林汐雾皱眉,「明天的研习你还坚持想去?」
    「嗯。」安野淡淡应了声,「既然签了合同就要履行责任,我们不能放学生的鸽子。」
    「可你这样还怎么去啊?」林汐雾有些生气,义哥也不拦着安野,真叫人看不过去!
    「没关系,我吃点药就好。」安野勉强微笑。
    「吃药哪能好透啊?去医院吊水!」林汐雾高亢的嗓音很容易吸引人。身边来来往往的人多了,大家都用好奇的目光扫视这个站在男厕所门口的女人,林汐雾脸皮薄,被看了两眼后就一把拉起安野往办公室走。
    「汐雾……」安野微微挣扎。
    「听着,明天的研习我去,正好我有个朋友也要去那所大学,我非常顺路。」林汐雾不顾安野的反抗,「一会儿我叫义哥带你去医院,周末就好好养病,别再担心局里的事了。」
    「别告诉他。」安野反手抓住汐雾的衣袖,「今天还有文件要处理,中午我就去便利店买些感冒药,明早我会去医院……」
    林汐雾停下脚步,无可奈何的表情很是纠结。
    关于研习的事她早就想到安野会独自承担,这周她特地匀出时间,就为了接受这件事。可她实在不好意思在大家面前和安野开口,刚拿文件给他,里面放了张小纸条,隐晦地写了研习的事,表示她可以去……结果安野人间蒸发,一早上都不见人影,错过了好几次。
    「小野,有时候我希望你多依赖我们一点。」林汐雾放开安野的手,尴尬地撩拨长发,「我知道自己还有很多地方不成熟,办案也没做生意那么手到擒来,但我……」
    她说得激动,可习惯了毒舌冷言冷语的林汐雾这一刻没办法把心中的想法好好用语言传递给安野,她美丽的脸颊红扑扑的,踌躇焦急地变化着表情。
    「谢谢,你有这份心意我很感动。」安野眼眸流转,心中有股暖流汩汩,「那……明天就拜托你了。」
    毕竟相处了两年,他们之间有令人羡慕的默契,想说什么用眼睛、用表情大致都能传达,语言并不是唯一的渠道。
    林汐雾渐渐上扬嘴角,黑亮的眼睛溢出快乐的光芒,她笑起来很美,直率地把心情传递给对方,告诉大家她的欢乐。
    安野之后把宗正义写的讲义交给林汐雾,又交代了几句关于研习的注意事项,两人一直忙碌到下午一点才去吃午饭。
    食堂的饭菜肯定是没了,安野就下楼去便利店看看红豆面包,顺便买药。
    「抱歉,我们这里不出售药物类商品。」便利店员看到安野迷茫的眼神为他解释,「这是国家规定,您想买药可以去两条街外的那个大药店,那里什么药都有。」
    「两条街外?」安野有点吃惊。
    「嗯,走过去大概十五分钟,以你们的体力跑个来回可能也就十分钟。」店员把红豆面包递给安野,「四块。」
    「哦……」安野拿出钱包,把钱递给店员。
    两条街外?他记得上次他肚子不舒服,宗正义下楼买了药给他,就说是便利店买的啊……
    天朝的便利店不卖药吗?
    安野在国外生活太久,即便回归两年依旧对衣食住行这块陌生得很,加上宗正义总是把他照顾得无微不至,很多事根本不需要他去考虑……
    好吧,两条街外的药店。
    安野甩了甩头,让大脑回路尽量正常无阻。
    走到路口红绿灯时等待的人不多,他静静等待指示灯转换,动了动肩膀和僵硬的背部拉伸肌肉,呼呼,好累好累。
    「唉?」安野只觉身后一股霸道的力道戳中腰际,在他没有防备的地方一推,半个身体已倒出人行道。
    「小野妹子小心!」强而有力的手臂拽住了安野的脖子,硬生生将他整个人拉回来。
    一辆卡车冲过安野面前,再晚一秒他就得和这辆卡车亲密接触,高速行驶车辆带过的风擦得他脸疼,惊得他僵直身体一动都不敢动。
    「小野妹子……你还好吧?」熟悉敦厚的声音从后面传来,抓住他的手传递给他温度,让安野平静下来。
    「壮壮,你怎么在这儿?」安野回头望,那双如忠犬般黑溜溜的眼睛正倒映着他纤弱的身影。
    「刚从警察局回来……」魏武壮经常会和本区警局的警员们一起吃中饭,他的群众基础牢靠完全是建立在单纯的朋友情义之上。
    「噢。」安野拉开魏武壮的手,眼前的红灯已变成绿灯,他得去药房买药,争取在宗正义发现他之前回到办公室。
    「我和你一起吧。」魏武壮见安野魂不守舍的样子担心至极,刚才要不是他眼疾手快,会发生什么事真难以想象……
    安野点点头,他的手脚明明都在发抖可头脑却清楚得不得了,他甚至都想好如何找托词让魏武壮回办公室后对这场意外闭口不提。
    身体与精神再次分离,这种感触在危机关头尤为清晰,让他对自己感到害怕。
    街角处一道黑影埋入人群,悄无声息。
    安野回到办公室后吃了药便趴在桌上小憩,结果情况依旧没好转,他写了份请假报告离开办公室回家。
    宗正义中午吃好饭就去楼上召开部长会议,会议每次都要持续十几个小时,特属部不是其他政府部门开会就像家常便饭,三个月一次的例行会议真心有许多事要探讨。比如cao多了一架小飞机其他部门就不开心了,他们怎么没小飞机?比如cao公费出差住的都是五星级宾馆,吃的都是人参鲍鱼,可他们的财务单上的金额却从来小于四位数,是不是存在什么贪污?再比如,那对龙门兄弟的案子,为什么不上报?为什么不通知五部联合调查?
    当然,这么多针对性的问题并不是他们不知道答案,而是每次例行会议都事关下个季度的财政预算,部长们是拼了命的攻击彼此以给自己部门留一条财路。
    宗正部长早就习惯其他部长对他羡慕嫉妒恨,有个大金主在部门总是要承受点压力,没办法,他眼力好相中了林汐雾,人家林家小姐愿意承担可支出费用,这与他无关。
    有本事你们也去找个家财万贯又乐善好施的女员工。
    你!
    找不到?找不到可以换条路走走,你们几个长得还不错,可以找个富有「爱心」的女人求包养,要学会变通。
    其他部长被气得一口血一口血地吐,和宗正义抢钱的后果通常就是碰一鼻子灰,老男人太可怕了,要养儿子的男人伤不起……
    十一点三十,为安野抢到钱的宗正义回到家中。
    黑漆漆的房间毫无动静,仿佛死寂一般。平时不管多晚安野都会在客厅的沙发上等宗正义回来,抱着他们家的熊对着电视机或者手提电脑,一听到开门声就像迎接主人回家的小宠物,摇着尾巴冲向主人怀抱……
    以上,是宗正义的幻想。
    安野一般只会淡淡地说一句:「你回来啦,那我去睡了。」
    宗正义走上二楼,安野的房门轻掩着,透过那条门缝能看见熟睡少年毫无防备的睡姿,他呼吸绵长,眉头紧皱,额发似乎湿漉漉的……
    宗正义有些担心,可又怕进门后吵醒安野,犹豫了下,还是回房睡觉了。安野明天一早还要去研习,让他好好睡一下吧……
    房门轻轻关上,锁扣发出轻微的声响,一切又归于平寂。
    第二天一早,安野顶着疲惫的身体去了医院,量体温验血挂水花了几百块兜了一圈,回家时已是下午一点。
    他拿下口罩,重重地吸了口气,家里的味道让他安心舒适,脱掉鞋子和外衣,他想去厨房弄点水烧点粥喝。身体内火辣辣地烧,他去医院时护士一看体温计脸都白了,怒斥安野不知轻重,烧到39度7才来医院看病。热心的护士大妈询问为何没有家长陪同,安野表示家长很忙要上班,母性泛滥的护士让安野坐下别动,帮他填病历卡挂号拿药,直到把他送入挂水室才依依不舍地离开。托护士大妈的福,安野省下不少体力,他可以自己弄东西吃不去麻烦宗正义。
    「宗正还在睡觉吧……」安野鼓捣了下米和水,把锅架好,开煤气。
    他把火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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