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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五张 仁者心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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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霎时间琴音起,杀气顿起,千军万马踏破冰河山川。
    金戈铮铮之音,让周围人都置身于战场之上。
    刀枪剑戟,杀伐果决,将士修整之时,泉水叮咛作响。
    之时一瞬间,云缚安闭着眼,指尖微抬,落下重重和音。
    寂寥的感觉油然而生。
    宁可战死失社稷,不肯拱手让江山。
    气势一处,除此琴音之外,再无他人之音。
    一曲落,听众心中怅然。
    李春卿看着气度万千的云缚安,带着十分的感激。
    云缚安微微颔首:“诸位,请吧。”
    那领头的女子似乎有些许不服:“这曲子我们从未听过,难道是云小姐自己作的曲子?”
    “非也,只是一本古籍而已,我正好记下来了。”云缚安当然无所谓告诉他们这曲子叫什么名字,她不过弹奏了一遍罢了便是神人也很难记下吧?
    “这曲子叫《十面埋伏》,乃是描绘战场上杀伐果断的情形,令人如在战场上一般。”云缚安解释道,“我琴技不够高超,接下来便欣赏众姐妹们所奏了!”
    这一场下马威,让周围那些趁势作乱的大家小姐们收起了自己的为难的心思。
    “你还得叫我一声表妹呢……”云缚安转身牵起那李春漪的手,“我有个婶婶姓李,出身江州的李家。”
    这一番解释,在场的人都明了了。
    不一会儿,一少年郎便慌张跑过来,现场却不如他想象的那般惨烈,反而还有点……温和的意思。
    “春漪!”那少年着急地寻找。
    李春漪闻声抬起头,脸上露出欣喜的神情:“哥哥,我在这!”
    “这是我的哥哥,叫春卿!”
    李春漪同云缚安介绍道。
    有少年慌忙从人群中穿过,丝毫不惦念旁边蟹菊开的正好。
    花团锦簇,争奇斗艳。
    李春漪,李春卿。
    云缚安撇勾起一抹笑,颔首以示问好。
    李春卿却突然开口试探道:“小姑姑?”
    嗯?
    云缚安一下愣住了,差点维持不住小脸。
    “你是姑奶奶夫婿家的小姑姑吧?”李春卿询问道,“我应当没记错。”
    阿这,好像确实是这么个叫法。
    云缚安寻思了一下,李婶婶是他们的奶奶呗,自己自然就是姑姑辈了。
    原是这样。
    年纪小,倒是占了辈分上的便宜。
    旁边琴师突然上前来:“郡主殿下。”
    “不知如何称呼呢?”云缚安很早的时候,就发现这琴师似有若无一般在观察自己。
    琴师面容俊逸,浑身散发着清新如同竹子一般的气质。
    倒不像是个琴师,反倒像是谁家的公子哥儿了。
    “草民蓝恬,来自青竹楼。”琴师站在那处。
    云缚安感觉有道目光过来,余光微微一叹,正好瞧着佘莺莺恬淡的目光,带了一丝痴迷。
    佘莺莺,跟这琴师,难道有什么关系?
    “是个好名字,确实很适宜。”云缚安带着这二人上园中安然坐下。
    二人忙不迭地行礼。
    这一块坐着的,不是公主,就是王爷,最差也就是富贵人家的小姐了。
    以李家的门楣,只怕是不知多少年才能爬到与这在场之人平等交流了。
    只怕还是要重新投个胎才是。
    “这是我婶婶家的两个小侄儿,一个叫春卿,一个叫春漪,还得请公主和王爷多赏脸关照才是。”云缚安笑眯眯地说道。
    长公主眼神凉凉,瞧着云缚安:“毓灵郡主这是说的哪里话,既然是郡主的侄儿,那本宫照顾是应该的,不知郡主可有功夫,陪着本宫上那处赏赏菊花?”
    说完便起身,往小花园走过去。
    云缚安大约知道元祈要同她讲什么事情,笑吟吟地跟上去。
    “瞧瞧,这菊花的长势可真不错啊!”元祈似笑非笑地瞧着云缚安,“要不说是苏家阔气呢,本宫瞧着,郡主也是阔气。”
    “好不容易解决掉郑,沈二家,郡主还有其他的打算吗?”
    说的就是沈桓,郑合辙二家。
    云缚安脸上仍旧噙着笑意:“公主这是说的哪里话,这二家不过都是不忠朝廷,不忠陛下,咎由自取罢了。”
    “郑家勾结东夷的事情,你是怎么知道的?”元祈懒得百转千回,直接开门见山,“若不是父皇告诉本宫,本宫倒还真是不清楚,毓灵郡主竟然有如此能耐?”
    她瞧着那案桌上的手书,证据,历历在目。
    如此城府,若是心不向着元氏皇室,简直就是心腹大患!
    云缚安皱皱眉头,似乎是没听懂:“殿下在说什么呀?”
    说着又凑近道:“颖贵妃的身体,可还好?”
    言毕,云缚安又同元祈拉开了距离:“殿下还是多关心一下颖娘娘的身体吧,毕竟再过一个月,就要显怀了。”
    并且,这元胤也要回来了。
    这可不是个善茬,为了上位什么都做的出来。
    保不齐会为了自己的地位,动手让那个孩子死掉。
    云缚安转身:“殿下放心,只要皇室对云家没有恶意,臣女自然是希望安稳一生的。”
    元祈脸上噙着笑,手中却摘下一株菊花。
    云缚安她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不愧是云家的血脉,如此胆大妄为,手竟敢伸到后宫里去!
    菊花被撕裂的细碎,落在水池子,渐渐被落下来的雨水打的四散。
    下起了雨,苏月庵瞧见云缚安在廊下坐着躲雨,用手臂垫着脑袋伏在雕花木栏杆上,白皙小臂从大袖中露出,去接廊外的雨,整个人显得有些恹恹,没有精神。
    “娇娇?”苏月庵撑伞在雨中唤道。
    其他的宾客都已经在室内用饭,或是举行茶会了。
    云缚安懒懒地抬眼,又缓缓露出个笑容来。
    雨中美人,没的不可方物。
    苏月庵收了收自己的心神,撑伞入廊下。
    “在这做什么?”苏月庵声音很轻柔,生怕惊扰了她。
    云缚安靠在柱子上,纯洁无暇的眼神望着立在廊下的苏月庵:“我不想和她们待在一起,她们又不喜欢我。”
    “怎么会呢?”苏月庵坐下来,将油纸伞放在旁边,“谁让你不高兴了?”
    云缚安不说话,又把脸侧过去,瞧着满池子的莲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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