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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九章 痛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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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凶手到底还是揪出来了。
    是一个小丫头子,平日里无亲无友,也没有人知道她为什么要对颖贵妃下此毒手。
    本想顺藤摸瓜,找到她背后的人。
    却发现这小丫头子到底死的干脆利落,一点机会都不给调查的人。
    所以倒最后,这尸体不过也只是经历了五马分尸罢了。
    在元国,这样死掉的人听说在地狱里也不会有好下场。
    但是对于珍视这个孩子的人们,这样做也远远不够。
    再者,人已经死了,再如何的刑法也无所谓了。
    “帮我更衣吧。”云缚安指了指那件素净的衣裳,去掉了头上繁复的钗环,只留下一支纯净的玉簪。
    今日她要去拜见颖贵妃,不好穿着五颜六色。
    拜完之后,她就要出宫了。
    长春宫倒是真寂静,这孩子还未来到这世上,名字也未曾取,元帝怕颖贵妃伤心,也未曾给这个孩子排行。
    只说夭子,让史官记一笔便算了。
    整个长春宫都是溢散出来的药味,浓浓的艾草,还混杂着其他苦涩的味道。
    血腥味,药腥味,让云缚安的心猛地一颤。
    红枝正好出来去将药渣倒出来,瞧见云缚安立在那处,眼神悲怆,迟迟不踢不进去,心下也有些很不是滋味。
    毓灵郡主是个好人,年纪又小,也很能体会这种痛失亲子的感觉。
    否则便不会这般,全身上下素净,只立在这庭院。
    “郡主是来看望贵妃娘娘的吗?”红枝眼眶还是微微红着的,“不如跟奴婢进去吧,奴婢也不必通传,娘娘就在里面,现下是醒着的。”
    云缚安有些犹豫,试探性地说道:“颖娘娘瞧见我,会不会不高兴,若不然……”
    红枝摇摇头:“娘娘喜欢您,奴婢瞧的出来,没关系的!”
    云缚安这才跟着红枝进去。
    大殿不知是何原因,瞧着竟然没有往日的繁华,颖贵妃就在床榻上靠着,痴痴地瞧着一处地方,脸色苍白,听见云缚安进来的声响,眼睛才稍微动了一下,转头看云缚安。
    确实是瘦了,不比从前那般快乐了。
    云缚安行礼:“臣女云缚安,见过颖娘娘。”
    “娇娇来了……”颖贵妃似乎突然有了一点精神气,“你没办法瞧见弟弟的出生啦,对不起呢……”
    说着,那双压抑布满血丝的眼睛落下泪来。
    她曾经无比期待这个孩子降生,她年纪也不小了,这是上天赐予她的礼物。
    可是却……
    “没关系的娘娘,您以后还是会有孩子的。”云缚安强忍着颤抖,眼眶一下通红,“臣女背上的伤好的差不多了,今日就得出宫了。”
    颖贵妃让云缚安走近些,握着她的手,说道:
    “娇娇,你那么聪明,你知道是谁害了我的孩子吗?”
    眼睛死死盯着云缚安。
    【云缚安,是不是你,是不是你,只要你说不是,我就相信你。】
    【我那么信任你,你为什么要入这宫来?】
    云缚安仿佛被雷劈了一般,原来颖贵妃是这样想的。
    她觉得是自己害了她的孩子。
    云缚安苦笑道:“娘娘,不是臣女,臣女感念颖娘娘的关心爱护之意,断然不会做此事。”
    颖贵妃似乎一下子松懈了,随后靠着床上的软枕,同刚才疯魔的样子判若两人:
    “红枝,送郡主走吧。”
    “本宫还在小月子里,晦气。”
    红枝听出了颖贵妃的送客之意,云缚安深深地瞧了一眼颖贵妃。
    她满脸都是疲倦,云缚安有些害怕,颖贵妃会为了给自己的孩子复仇,不顾一切。
    云缚安深深行了一礼,便退转出去。
    面无表情,眉间还凝聚着戾气的模样,被元祈看了个彻底。
    “云缚安。”元祈唤住她。
    连元祈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或许是云缚安那样好看的一张脸上,不该出现这样的表情才是。
    云缚安歪头,是苍白无力的笑:“给长公主殿下请安。”
    “母妃对你说了什么?”上次在合元宫见到云缚安的时候,她脸上还残存着柔情,现下到底是消散的一干二净了。
    只怕不是什么好听的话。
    云缚安淡淡道:“什么也没说,殿下,家中还有事情,便告辞了,上次言语冲撞,并非是臣女的本意,臣女也无意,同殿下站在对立面。”
    这些话说完,她转身离开了。
    “红枝?”元祈唤道,“母妃同她说了什么?”
    红枝恭敬地道:“颖贵妃问郡主,小皇子是不是她害的。”
    那日问云缚安的时候,元祈是带了自己的四人感情,加上理智不在,才那般。
    可母妃是那样温柔的人,若是凌厉起来,想必也是将云缚安的心都伤透了。
    “本宫知道了。”元祈瞧着云缚安远去的背影,沉默了很久,才又进去。
    云缚安回来的时候,正好瞧见孙芙蕖,这两日孙芙蕖也没做什么事情,似乎很是老实。
    不知道在憋着什么坏,她可不认为这孙芙蕖是转性了。
    这两日,云恪就想遵从云蕤表面上的想法,将这孙芙蕖挪去别院,然后再让人监视她的一举一动。
    “白先生。”云缚安走到园子里,正好看见下人推着白邺在晒太阳,“我回来了。”
    白邺还是同往常无甚区别:“背上还疼吗?”
    “小伤罢了,若是没有那伤,说不得我就在那场刺杀之中被伤到了。”云缚安强打起精神,“先生,我见到兰阿了。”
    白邺的脸色一下子变的很差:“你怎么知道他的名字?”
    这个人很是邪门,云缚安算是这极少数人知道他名字还能安然无恙活下来的人。
    “兰阿是南诏永远的敌人。”白邺的面色沉重,“我不管你同兰阿达成什么协议,你都要牢牢记住,同兰阿共事,无异于与虎谋皮。”
    云缚安很久没有见过白邺这般疾言厉色:“这个事情,以后再说吧,先生,颖贵妃腹中龙胎被害一事,我没有头绪。”
    白邺让人将自己推回去:
    “不该你管的事情,就不要管,不要觉得自己有很大的能力。”
    “往往这种人,才死的最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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