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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他真的在沙发上睡了一夜?
捞起林壑的睡衣下摆,该贴膏药的位置什么也没有。叹了口气,宋清尧回房间拿了膏药帖,放轻动作帮林壑贴好,刚想起身就见林壑垂在地上的手忽地抬起,反过来抓住他的手腕。
睡觉前他把护具拿掉了,林壑抓住也没用力,只扭头看了一眼便松开,转过身坐起来,抓住他左手一拉。
身体失去平衡,他像昨晚在包厢里那样坐在了林壑的腿上,林壑的手臂圈在他腰间,脸贴在他颈侧说:“你终于肯出来了。”
抓着腰上的手臂,宋清尧的表情有几分不自在:“松手,我想喝水。”
“我也渴,”林壑仍旧闭着眼睛贴在他脖子上,“学长,我一直在等你出来。”
颈侧的肌肤被林壑用细密的吻轻轻碾过,宋清尧觉得痒,更多的是心里那种无法形容的感觉。拨开林壑的脑袋,他岔开了话题:“让你睡床是为了你的腰,为什么不听?”
林壑困得厉害,眼皮都是肿的:“我说了,我做不到自己睡床让喜欢的人睡地板。”
他们之间的对话从昨天开始就像在原地打转,宋清尧坚持不下去了,别说林壑又累又困,他也是眼睛酸痛得只想继续上床睡觉。
沉默了一阵,他让步道:“睡床上可以,但是不准乱来。”
放开抱着他的手,林壑笑道:“好。”
起身时宋清尧问:“你今天还是中班?”
“今明两天都请假了,”林壑跟在他后面进厨房,“今天是30号。”
点了点头,宋清尧倒杯温水先递给林壑。林壑接过时像是还有话想说,他便等了一下,但林壑什么也没说,把水喝完去了趟洗手间就和他一起上床了。
盖好被子,林壑把手伸过来搂他的腰,还要他枕自己的手臂。他困得只想马上入睡,便由着林壑,等到好不容易安静下来了,林壑在他侧脸上亲了亲,温柔地说:“学长晚安。”
“嗯,”他有气无力地应道,“晚安。”
下午两点,他在敲门声中被吵醒了。回身时发现旁边已经没人,只有摇摇趴在枕头边,一双大眼睛好奇地看着门的方向。
他下床去开门,外面站着苏阿姨。见他醒了,苏阿姨说午饭已经做好,自己该走了,又说林壑交代了如果他两点还没醒就来叫他。
“林先生呢?”他问道。
“他中午出去了,说是去定什么,具体我也没听清。”苏阿姨拎起背包,要走时又提醒了一句,“对了宋先生,林先生让我今晚和明天都不必过来。”
等苏阿姨出门了,宋清尧回房拿起手机,林壑没给他发过消息,他打电话过去,响了六七声才被接起。
“学长,”林壑的语气听着像是很高兴,“睡饱了?”
“嗯,”宋清尧在床边坐下,看摇摇爬到他大腿上趴着,“你不是说今天有安排?”
“对,你先吃饭洗澡换衣服。”林壑似乎开着车窗,电话那头一直有呼呼的风声传来,“三点半我到家接你。”
第48章 重新拍
把手机丢到车门的置物架上,林壑刚想跟着前车掉头手机又响了,看清车载屏幕上的来电名字时,他没有马上接起,等掉完头了才按下接听键。
宋清尧的车连着他手机的蓝牙,因此电话一接通,孙岩洲的声音就在整个车厢内响起。
“小壑,生日快乐。”
林壑笑道:“谢谢岩叔。”
“傻孩子,说什么谢。”孙岩洲话音刚落,电话被身旁的人抢走了,一道清甜的女生响起,学着孙岩洲的语气说:“小壑,生日快乐。”
林壑还没说话,孙岩洲在电话那头道:“小孩子怎么这么没礼貌。”
孙婧桐反驳道:“他是我哥,怕什么。”
听到孙婧桐理所当然地说出这句话时,林壑的神态比刚才更温和了几分,笑而不语地听这对父女抬杠,几句后又听孙岩洲提醒他:“今天记得要吃蛋糕。”
“嗯,晚上会吃。”
“给你的礼物上周已经寄出去了,不过有点耽误,可能要晚几天才能到。”
林壑笑着问:“岩叔你又给我做了什么奇形怪状的东西?”
孙岩洲是一位玻璃艺术家,以往每年生日,林壑都会收到他做的手工作品当礼物。
及时捂住旁边嘴快想说话的女儿,孙岩洲说:“卖个关子,这样收到才有惊喜。”
是啊,礼物要猜不到才会有惊喜。不像汤碧云,一大早给他转了二十万红包,说今年实在不知道可以给他买什么,另给了张附属卡让他自己买。
对于汤碧云这种做法,他固然不喜欢却已经能理解了。毕竟他八岁那年被警察找回来后,似乎除了钱和礼物,汤碧云就不知道用什么可以修补他们母子间的裂痕。这么多年下来,该送的大件小件都送得差不多了,估计汤碧云也是真的为难,想不到可以再买什么来哄他高兴。
“今天有没人陪你过生日?”孙岩洲问。
看了眼空荡荡的副驾座,林壑心情颇好地回答:“有。”
“是杨旋弈?”
虽然林壑不介意被家里知道自己的性取向,但是现阶段还不是让汤碧云知道的好时机,因而他默认了,听到孙婧桐插嘴说:“小壑,你过去也一个多月了,就没找到女朋友?”
不用林壑回答,孙岩洲又在电话那头教育女儿。林壑嘴角上扬,开着车听他们在大洋彼岸拌嘴,脑海中自然而然地浮现出平时他们父女相处的温馨画面,竟然有那么一点想回到鹿特丹,回到汤碧云的家里和他们坐下来吃顿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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