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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这个道理!真要是卖得好,嫂子你这边存栏的肉鸡估计都不够用。到时候咱们还可以赚个差价,直接去别的养鸡场低价采购一批肉鸡来做风干鸡。”
风干鸡可比新鲜饲料鸡贵得多,之前江小满在批发市场问过价格,晒干的风干鸡要卖到十八块钱一斤,没宰杀的饲料鸡,出栏批发价才多少?现在的行情,四块五一斤人家还不高兴来买呢。
江小满之所以没有自己雇人做这个生意,而是来找山春花夫妻俩合作,主要也是因为他对养鸡这一行不熟悉。
不像山春花,据说养鸡养了十来年了,在这一行认识不少熟人不说,什么时候行情看着要不好、可以杀鸡做腌腊了,他们行业内其实都有预判的。
具体表现就是,每次江小满赶集看到有很多养鸡场老板自己在摆摊卖肉鸡和鸡蛋的时候,那不用说,接下来一段时间,他们都有便宜的鸡肉和鸡蛋可以买了。
考虑到今后自己主要精力还是要放在土蜂蜜和民宿这一块,咸鸡蛋和风干鸡不过是为了丰富店铺的产品品类,所以他不打算在这一块耗费太多精力,再加上山春花和她丈夫看起来都是为人忠诚可靠的,江小满就想拉着他们一起做。
把做咸鸡蛋和风干鸡的配方写下来,又相信跟山春花解释了具体要怎么做、哪些地方需要注意的之后,江小满就急匆匆提着山春花送他的一箱洋鸡蛋和两只蛋鸡回家了。
好几天没回家,家里都大变样了,新房前面的水泥地坪上堆了好些旧木材和铁丝铁钉之类的,还有两个大师傅在锯木板做蜂桶,旁边,同村的江陶和江峰也在帮着打下手。
说起江陶和江峰,就看出人与人之间的参差了。
江小满上午还在跟他爹吐槽,说有些男人简直不配为人父,可眼前这两位同族的叔叔,却绝对是那些人渣的对照组。
郎山这边能赚钱的机会不多,要么进城打工,要么就去离家近的矿山挖矿。
去矿山有个好处,工资比打工高,而且还能照顾到家里,所以好多家里实在缺钱,或者想就近照顾到家里的,都会选择去矿山打工。
江陶和江峰年轻的时候都是上过初中的,长得也不错,家还在山下村子里,所以也很早就结婚了,为了能送孩子去更远的县城上学,堂兄弟俩就去了矿上。
谁知道因为没有经验,一次事故中,江陶的一只眼睛残疾了,江峰更惨,被救上来之后,左胳膊肘部以下被砸得粉碎,接都接不上。
更要命的是,那个小矿山发生事故后,老板借口他们俩工龄太短,给江陶赔了两万块,江峰断了一条胳膊赔的多点,也不过是八万块钱,就草草把人打发了。
再去要钱,人家就放狼狗要咬他们。
都是山里人,没权没势的,那时候也没想到要去找政府帮忙维权,俩人就这样落下了残疾,也没办法出去打工了。
可即便如此,他们也没有闲着,到处找活儿干,攒钱给孩子们上学。
他们吃过的亏,不想再让自己的孩子再接着吃下去了。
江有粮向来心软,估计也是看他们俩在外面找活艰难,正好家里要请人帮忙做蜂桶,就把人招过来帮忙了。
帮工每天八十块钱,管中午一顿饭,钱不多,但在山里已经算是不错的活儿了。
为了节省开支,江有粮并没有多请人,只请了两个手艺好的木匠师傅帮忙做蜂桶,他自己也会木匠活,就在旁边帮忙刨木板,江陶和江峰算是小工,帮着在旁边搬运木材、递个钉子铁丝什么的,打打下手。
看着两个伤残的叔叔卖力地帮着搬木板,江小满心头一酸,跟他爹打了声招呼就进去准备杀鸡做饭了。
总有一天,他一定会让这些愿意为生活努力的家乡人,过上他们想要的生活!
进了屋,发现他爹已经把洋芋米饭焖上了,米饭的边缘还放了几个大青茄子,估计是晚上还想吃个凉拌茄子。
也是,天气这么热,是该吃点开胃的。
想了想,江小满杀了一只肉鸡,把鸡肉剁成小块,又从篮子里挑了几个比较辣的尖椒,掰了一大块生姜,打算做个辣子鸡,再做个青椒炒鸡蛋、一个肉片炒包菜,捞一碗酸辣开胃的泡菜,最后再把自家腌的臭鱼拿两条出来烧一烧,他们几个人也够吃了。
夏天不怕饭菜凉了不好吃,把饭菜做好端到旁边的饭厅里,打开电风扇,又去冰箱里拿了之前冰的啤酒,这才吆喝着让他爸带人去洗手吃饭。
“有粮啊,你是个有福气的!看看你家小满,又会赚钱又能顾家,今后不知道谁家姑娘有这个福气能嫁到你们家呢。”帮忙做蜂桶的木匠大伯好心调侃道。
现在村里人都在说江小满以后就留在村里了,看江家这样子也是迟早要发达的样子,家里或者亲戚家有适龄女孩子的都有些心动。
只是因为江小满是个大学生,好些人家闺女初中毕业就辍学的,就不太敢来开口,这个大伯估计也是想来探探口风。
江小满暗暗叹息一声,察觉到他爹期盼的眼神,只能勉强笑道:“大伯你不知道,这创业风险可大着呢,一不小心就要倾家荡产,我也担心连累人家女孩子嫁过来跟着我吃苦呢,所以就想着等生意做起来之后再说。”
“是是,我家小满才二十来岁,还小着呢。”江有粮也反应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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