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5 章
第 105 章
沈糯带着史家的妇人回去养生堂, 给她开了些消肿的膏药,“这是消肿止疼膏, 你带回去自己一日三次的涂抹, 伤势很快能好起来,你的胃疾要赶紧治了,不能再耽误下去, 这消肿止痛膏有奇效, 明日就不会那么疼了,你自己应该也能下地行走。”
最后史夫人掏了二百文钱买下这小小药瓶的消肿止疼膏, 又自己雇了辆马车回家。
等沈糯回到沈宅已经戌时了, 平儿已经煮好晚食, 但大家都没吃都在等着她回。
瞧见她回, 大家都松了口气, 今日的事情, 家里人都已经知晓,是小玉和小峰先从回春堂回来后,到了时辰, 沈焕见她还不归, 才问了句怎么回事, 小玉小峰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因为姑娘去衙门前交代过他们, 这事儿不用跟哥儿说。
但沈焕一再追问, 两人也只能如实道出。
沈焕知道后,心里焦急, 这会儿正打算去衙门寻沈糯, 见到沈糯回来, 他总算松了口气,“姐, 你没事吧。”
沈糯笑道:“我能有什么事儿?”
“那穆府的婆子可认罪了?”沈焕还是有些担心。
他知姐姐会玄门术法,可穆家并不好惹,穆家有个穆阁老,穆阁老在朝堂上的份量不轻,还很得太皇太后的赏识。
沈糯笑道:“不仅陶老婆子被打了板子,连穆夫人和穆秀娇跟姚氏都挨了板子。”
小玉哇的一声,高兴道:“是不是姑娘用了真言决?所以陶老婆子就说了实话,把背后主谋都给供了出来。”
沈家人都知沈糯的这些本事,特别是小玉小和小峰,他们在水云村就知道姑娘的那些手段。
平儿双儿也有些震惊,她们是当初的陶大夫人身边的丫鬟,只知沈糯是风水师,帮着陶家解决因祖坟迁移引起的横祸,所以陶夫人知晓姑娘家里缺丫鬟,就把她们两人的卖身契给了丫鬟,但根本不知姑娘还会什么真言决。
沈糯道:“所以穆家人都挨了板子。”
至于衙门里再具体些的事情经过,沈糯没说,明天这点子事儿会传的满京城都知晓的。
沈焕还是有些担忧,“姐姐,穆家丢了这么大的脸面,你要小心些。”
沈糯道:“阿焕放心吧,既我能让她们这般,她们心里也该顾忌我些,若还想动我,下次或许就不是丢失脸面了。”
她自然恨着穆家母女二人和崔家母子,但因果原因,她无法直接出手对付她们。
这也是当初她才重生回来,并不能出手至崔家母子死地的原因,事情没有发生,她出手,因果会报应在她的身上,或许还会连累沈家。
沈焕不再多言,沈家人开始用晚食。
吃过晚食,平儿又去井里把冰镇着的寒瓜捞上来,切开大家分着吃了。
后花园除了花花草草,还被平儿秋儿开辟出一块菜园子来,一些平日里吃的菜都种的有。
两个丫鬟觉得宅子里种出的菜涨势都特别快,所以还特意开辟出一块地种了些瓜果,这寒瓜也都吃了快一个多月了。
不仅种的有瓜果蔬菜,平儿秋儿还经过姑娘的同意,养了些鸡鸭。
寒瓜在京城不算稀罕物,一些人家都买得起,平儿秋儿以前也吃过,但都没沈宅这种出来的甜。
寒瓜切好,沈焕端了块回了书房,他想再努力些,还有两年就要秋闱了,他不能让姐姐独自面对穆家还有崔家,他希望自己也能帮上忙,而唯一能帮助姐姐的就是快些考取功名。
沈糯端着西瓜过去后花园坐会儿,沈小狐和红狐也跟着过去。
到了后花园,沈糯把手里的盘子放在地上,里面都是切好去皮的寒瓜,每块都不大,这是专门给两只红狐吃的。
放在地上后,红狐用狐狸嘴把盘子往沈小狐那边推了推,让它先吃,还特意把最甜的芯子的那几块扒拉到沈小狐面前,嗷呜叫了声。
沈小狐看了它一眼,吃了两块最甜的瓜块,又吃了些别的,剩余的都留给红狐了。
它平日里吃得多,去年还在水云村的时候都是整个整个的吃,今年也吃了快一个月,说实话,它都吃的有点腻了。
沈小狐觉得自己的伴侣还是挺可怜的,都没吃过什么好东西,似乎还特别喜欢吃甜食。
沈糯吃着瓜,看着两只红狐趴在她脚边一会儿吃瓜一会儿舔毛的。
小玉小峰也回屋继续看医书。
这些医书都是姑娘帮他们整理出来的。
平儿秋儿则端着西瓜去沈宅大门口的茶房,平日里,她们都会待在茶房做活儿,因为沈家还没有专门的门房,这样有人来沈宅的话,她们才能听见敲门声。
两个丫鬟正喜滋滋的吃着寒瓜,外面忽地响起敲门声。
两个丫鬟也楞了下,她们白日里都会待在这边,但其实很少有人敲门,还是这个时辰。
平儿出去开了门,趁着门下挂着的红灯笼,平儿见到门前站着的高大男子,男子一身锦衣,玉冠束发,面容俊美。
平儿愣了下,结结巴巴的问,“请问你找谁?”
她觉得男子似乎有些眼熟,以前好像在哪见过。
高大男子道:“我找沈东家。”
男子声音也如玉石清泉般。
平儿以为男子是寻姑娘有别的事情,但到底是外男,还是多嘴问了句,“请问你寻我们家姑娘做什么?”
男子说:“我姓裴,你与你们家姑娘说声,她就知晓的。”
平儿忙道:“那你稍等片刻,我进去通传声。”
男子点头,站在门外等着。
平儿又关上侧门,让秋儿守着,她赶紧过去后花园寻姑娘。
“姑娘,门外有个姓裴的男子寻你,也不说是什么事儿,可让他进来?”
裴?那肯定是殿下了。
沈糯笑道:“快些把人请进来吧。”
平儿去把人请了进来,裴叙北跟着平儿来到后花园,见到阿糯整躺在张藤椅上吃瓜,他过去道:“阿糯没事吧?”
沈糯吩咐平儿去切点瓜过来,才回头笑眯眯看着殿下,“看样子衙门里的事儿已经传开了吗?殿下都听闻了。”
裴叙北过去阿糯旁边的那张藤椅上坐下,温言道:“好几日没见着阿糯,今日刚从宫里出来就来寻你,路上时候街道两旁的小商贩们已经传的沸沸扬扬的。”
天色都那么黑了,那些小商贩们才慢慢收拾着东西,嘴巴里面还不忘说着穆家母女跟崔家以及沈东家之间的恩怨。
裴叙北听见时也微楞了下,很快寻了个商贩问了个清楚。
这小商贩应该是待在衙门看见事情始末的,绘声绘色把衙门发生的事儿详细跟裴叙北说了遍。
裴叙北问阿糯:“可吃亏了?”
就担心她在衙门吃亏,那衙门既不是六扇门,也不是大理寺,就是寻常给普通小老百姓们解决纠纷的小衙门,里面的官老爷有些畏惧权贵。
沈糯扬眉,“殿下瞧着我像是吃亏的样子?”她笑道:“我自然不会吃亏的。”
至于名声,她根本不在乎。
见阿糯好好的,裴叙北不在多问衙门里面的事情,从怀中取了支赤金掐丝镶嵌垂红宝石的步摇来,“这个送给阿糯。”
这步摇是他前几日在多宝阁寻到的,很漂亮的首饰,当时瞧见时就这只步摇跟阿糯很搭。
沈糯接过步摇,满眼惊叹,这只步摇用的是掐丝镶嵌的工艺,掐丝成一朵海棠花的模样,花芯就是一枚指盖大小的红宝石,下面还缀着几丝金线,同样有几颗比较碎的红宝石点缀着。
“多谢殿下。”沈糯把步摇插在发髻间,笑盈盈望着殿下,“殿下,好看吗?”
“阿糯自是极美。”裴叙北的声音温柔极了。
平儿很快把瓜切好端了上来,见到姑娘头上的步摇,又见两人谈笑风生,这才惊觉两人关系不大寻常,再不敢多瞧,匆匆退下。
等平儿退下,沈糯道:“这是后花园种的一些寒瓜,之前和殿下都还在边城时,还给殿下送过两次,殿下可喜欢吃这个寒瓜?”
裴叙北道:“很甜。”
是他吃过最甜的寒瓜。
沈糯笑道:“甜吧,这是因着家里布了聚气阵,所以种出来的瓜果蔬菜都很好吃。”
裴叙北失笑,他说以前怎么在边城时,阿糯家中的蔬菜和瓜果都比旁人家的熟的早,味道还特别好。
沈糯继续说,“今日一早,我也给殿下家里布了聚气阵,以后殿下可以让家中奴仆在不用的园子里也种些瓜果蔬菜,吃起来味道好,对身体也比较有好处,一会儿殿下回去时带几个寒瓜,给伯母伯母尝尝,再给安安带一个。”
她没法与安安经常见面,只能通过殿下多给安安带些吃食。
裴叙北应了声好。
沈焕待在书房看了一个时辰的书,这才出书房准备梳洗睡下,见平儿还待在庭院里,他忍不住问,“平儿怎么还不去歇着?”
平儿鬼鬼祟祟道:“姑娘有客,奴婢一会儿还得去收拾后花园。”
沈焕愣住,这个时辰,姐姐有客人?
他忍不住问道:“什么客人?是来寻姐姐看事的还是寻医的?”
以前住在水云村,也经常有人大半夜得了急症来找姐姐看病的。
平儿小声说,“好似都不像,是个男客,生的很高大,模样很好看!”
沈焕不放心,过去后花园看了眼,哪怕隔的有些远,但月色下,那抹高大的身影不正是摄政王殿下?
沈焕心里终于意识到些什么,以前住在水云村时,殿下就总是去沈家吃饭,他那时候察觉不对头,现在又见到殿下来,沈焕终于肯定,殿下喜欢姐姐。
看两人相处的模样,恐怕不仅是殿下喜欢姐姐,就连姐姐对殿下也是心有所属的。
沈焕有些担心,夜色太暗,殿下是个大男人,两人这样单独相处,总归不好。
他迟疑下,还是走过去喊道:“姐姐,时辰不早了,你该早些歇息了。”
两人听见沈焕的声音,跟着回头,沈糯道:“阿焕,你过下来。”
沈焕走过去,见到摄政王殿下也是问了声好,“见过殿下。”
裴叙北颔首,“一年没瞧见阿焕,阿焕高了不少。”
沈焕扬了下唇角,未再多言。
沈糯没瞒着沈焕,“阿焕,我先送殿下出去了,你早些睡吧。”
她没打算继续隐瞒她与殿下的关系,家里人知晓倒无所谓。
沈焕点点头。
沈糯过去摘了几个寒瓜,装好后递给殿下,才送他出了宅子。
这会儿已经是亥时,万籁俱寂,外面巷子里一个人都没有,沈糯抬着脚尖在殿下的唇上吻了一下,才笑盈盈说,“殿下快回去吧。”
裴叙眉梢眼角也都染上笑意,“阿糯也快些进去吧。”
看着阿糯进去,裴叙北才提着几个寒瓜,跨上奔羽,回了裴家。
一回到裴家,他就能感受出不同来,和他在沈家的感觉一样,周遭满是生气。
他是习武之人,对生气也是灵敏的。
裴叙北没急着洗漱睡下,用着浓郁的生气继续修习当初师父给他的秘籍。
等练了套功法后,裴叙北才洗漱睡下。
次日一早,裴叙北起来,过去陪裴父裴母用膳。
二老昨天也早早的睡下,他们难得睡这样的整觉,早上起来,脸色肉眼可见的好了许多。
见到裴叙北,二老就忍不住把昨儿阿糯过来帮他们宅子里布阵的事情说了说。
裴母惊叹道:“叙北,阿糯真的好厉害,我和你父亲已经几年没睡得这么舒服过了。”
自从身为皇后的女儿去世,二老都是悲愤欲绝,哪怕这几年已经缓过来些,但夜里有时还是会整夜整夜睡不着,可昨天夜里她们睡得很好。
裴叙北道:“昨天晚上我从阿糯那里回来的,她还让我给父亲母亲带了两个寒瓜尝尝,这寒瓜就是用这聚气阵种出来的,很甜,一会儿我再给皇上也带一个。”
裴母笑道:“多谢阿糯,我明儿让人买些螃蟹给阿糯送去,阿糯似乎喜欢吃这个。”
裴叙北还道:“阿糯还说了,父亲母亲平日里面也可以寻个空置的院子,种些瓜果蔬菜,被生气滋养的瓜果蔬菜,涨势很快,味道也很好,对身体更是有好处。”
“好好好。”
裴母打算一会儿就出去买些种子回来,她想自己亲力亲为,买回种子和农具,就在后院开辟出一块菜园来,平日里跟裴父种种菜,疏松疏松筋骨。
裴叙北吃过早膳,带着另外个寒瓜进了宫。
而裴母也亲自出门一趟,去买农具和种子。
她这几年甚少出门,更是从来没有去别的府上应酬过。
也或许是为了与阿糯近一些,裴母特意让马车绕路过去南街那边买农具和种子。
结果买东西时,就听很多人窃窃私语的,说什么,‘沈东家竟然状元郎的前妻,’‘穆阁老的孙女是个狐媚子,白日里就跟状元郎干那等子事,’‘状元郎根本就是沈东家不要的,那穆秀娇还把他当成宝……’
裴母脸色煞白,沈东家不正是阿糯吗?
她急忙拉人问了两句,那人把事情始末告诉给裴母。
裴母犹如晴天霹雳,她不是因儿子喜欢的竟是个和离的女子才如此,只是觉得这事当中,阿糯当真是可怜,如今还在衙门被人当场说出这些事情来,虽那穆家母女也没落得个好,但始终忧心阿糯伤心难受。
裴母急急忙忙买好农具和种子,又亲自去挑了一筐子螃蟹,一筐子其他的河鲜,还有一筐的海鲜干货,这才回府。
回到府中,裴母把街上听来的事情给裴父听。
裴父叹息道:“这么好的姑娘,竟还有这般遭遇,你既买了东西,就让人亲自送过去吧。”
自从长女死后,儿子又常年在边关,二老已经看开,这世间什么权势名声都是虚的,只要一家人能够开开心心,过得好,才是最好的。
裴母也心疼沈糯,现在阿糯跟叙北还没定亲,她也不敢明目张胆去送,还是喊了信得过的人偷偷把东西送到沈宅的。
沈家只有平儿秋儿在,两人看着三大筐的生鲜海货,又得知是裴府的上,不由想到昨儿夜里来找姑娘的那位裴姓男子。
平儿忍不住问秋儿,“秋儿,你说昨天晚上来寻姑娘的男子是不是有些眼熟?还姓裴?”
秋儿猛地瞪大眼睛,“裴?是不是摄政王殿下?”
她们也就三年前见过殿下一面,那时候殿下回京,她们挤在人群里看了眼。
三年前她们才十一二岁,年纪太小,加上殿下骑马而过,还没怎么看太清楚。
平儿吸了口气,“还真是摄政王殿下。”
秋儿偷偷问,“那摄政王殿下是不是喜欢咱家姑娘?”
平儿老气横秋道:“肯定是了,昨儿看殿下还给咱姑娘送了只很漂亮的步摇。”
秋儿担心道:“既然喜欢咱家姑娘,为何不上门定亲?会不会是裴家看不起咱们家姑娘?”
平儿指了指三筐东西,“肯定不是,送东西来的是个婆子,还是说她家夫人让送的呢,裴府不就是只有摄政王殿下和裴家二老吗?那肯定是裴夫人让人送来的,咱姑娘的事儿传遍京城,裴夫人还特意让人送这么多吃食,可见也是心疼咱家姑娘,没有反对二人的亲事。”
秋儿可算松口气,又听见平儿说,“姑娘和殿下没定亲,肯定是有旁的缘由,所以咱们口风也紧点,别什么都对外说。”
“平儿姐姐放心,我省得。”
两人又赶紧把这些螃蟹河鲜都抬回厨房用水养着,还有一筐子海鲜都是干货,吃的时候得泡发,都一并给摆在厨房。
……
沈糯一大早就过去了回春堂。
刚到回春堂,一直在回春堂门口摆馄饨摊子的大婶还给沈糯送了碗馄饨来,“沈东家,可用了早食?给你送碗馄饨让你尝尝,平日总占着你这药馆门口的位置,实在过意不去。”
沈糯笑道:“家里吃过了,不过还没吃饱,正好尝尝婶子的馄饨。”
这婶子姓顾,是个寡妇,带着一儿一女讨生活,沈糯药馆还在修葺时,她就拉着个摊子过来做馄饨生意。
一般大的铺子的还有药堂这种,门前都是不会让小商贩占着位置做生意的,小商贩们有专门的摊位。
周婶子大概见药铺开始修葺,就过来摆摊做些营生,等药铺开业,她见药铺坐诊的是个女郎中,还以为会被赶走,还想着到时候凶恶一些,吓唬吓唬这女郎中,省得女郎中以为自己好欺负要赶走她,哪只女郎中只是看了她一眼,并没有赶她走。
好在她也不是挡着药铺的大门,就是在旁边一些的位置摆摊。
但她有两个孩子要照顾,就比较抠门,平日里从来没有给沈糯送过馄饨。
大概是听闻了沈糯的遭遇,同情她,可怜她,又佩服沈东家在经历这些事情后,还能带着幼弟来京城讨生活,过的风生水起的,简直就是她们这样的女子的榜样。
沈糯吃过馄饨,史家妇人就来了,那消肿止疼膏果然有奇效,她臀上的伤已经好多了,就是走路还疼,忍不住一瘸一拐的。
史家妇人带着二百两银子来寻的沈糯,她早上还去了别的几条街的医馆,但所有郎中都说她病入膏肓,神仙难救,她实在没了法子,只能来寻沈糯,不甘心的把二百两银子掏了出来。
沈糯拿了银子,开始帮妇人施针,又告诉妇人,这施针要七日一次,需得三个月施针,还开了药方给妇人,给她抓了这七日喝得药材。
门口围观的人不少,有些是想来看看沈糯怎么把个病入膏肓的人给救治回来,还有些纯属是听闻沈糯跟状元郎还有阁老家的恩怨,特意来凑热闹的,连带着周婶的生意都好了不少。
而穆家的事情,不仅连着街道边的小商贩跟百姓们都听闻了,不少权势贵族也已听闻此事。
镇国公府的大夫人白氏今日没去养生堂,现在她身子调理的差不多,不用每日都去养生堂,隔三差五去一趟就行了。
她上午正在查账,就听见院里的小丫鬟们嘀嘀咕咕的,说话声音太小,她也听不见,但难免分神,就把丫鬟喊了进来,问道:“都在外面说什么?”
小丫鬟不敢瞒着,如实招来。
说是后厨的人今日出去置办东西,听闻外面养生堂东家跟崔姓状元郎还有穆家三家的恩怨,又把三家的恩怨道给白氏听。
白氏听闻,皱眉道:“这穆秀娇是没了男人吗?非得抢别人的男人,抢来的还是这么个玩意,甚至无媒无聘就跟着男人跑去了水云村逼着正妻同意她进门,脑子给狗吃了吧。”
平妻这种东西,她们最是讨厌的。
对于崔洛书这个状元郎是怎么来的,京城里面的权贵心里可是门儿清的。
“罢了,罢了,以后与这穆家母女两人少来往就是。”
这也是京城不少权贵夫人们心里面的想法。
自此,穆家母女二人只能整日躲在府中,不敢出门应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