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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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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死之身 作者:没有鱼的水煮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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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样子有点怕羞,他笑了笑:“你多大年纪啊?”

    常生像吓了一跳:“啊?”

    “我觉得你起码有三十岁,但是问你问题又好像很胆小怕回答错……”

    杜绍言的话突然中断了,车辆突然往一旁急拐弯,巨大的离心力使他的身体往车门边撞去。

    从前座的缝隙里,他看见迎面开来的大货车急速靠近,并且完全没有减速。

    他来不及说什么,只听到一声剧烈的撞击。

    紧接着是无底的黑暗。

    从路面冲出的汽车失去重心,翻滚着向路坡下滚落,它不断撞击着地面,每一声都巨大而沉重。

    **

    车祸发生的一瞬间常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他本能地借着冲力扑过去护住撞在车门上的少年,用身体为他挡着接二连三的撞击。

    他同样感到害怕,他闭着眼睛紧紧地抱住那个少年,用手护住少年的头,他知道那是人的重要器官,不能接受重击。

    天旋地转,其实并没有维持太长的时间,或许只有短短十几秒。

    一切平静下来。

    常生慢慢睁开眼睛,感到背部的剧烈疼痛。他转过头望向后背,有从前座伸出来的座椅钢条刺破背心,他感到有温热的液体流出来,还有胸口,沉闷的疼痛感似曾相识,似乎是肋骨断裂,他咬着嘴唇忍住疼痛,急急忙忙地看怀里保护的少年。

    杜绍言闭着眼睛,像失去了意识。

    常生发现自己护着他的头的手掌上有大片的淤紫,汽车翻滚时的撞击太重了,手掌并没有发挥很好的缓冲。

    常生动了动胳膊,小声地叫他:“你怎么样?”

    少年一动不动没有回答,常生小心地伸出手试了试他的呼吸,松了口气。

    看来他昏过去了,常生爬到座位另一边,车门变形得很严重,他拼命地用力才推开门,他一用力前胸就更加疼痛,断裂的肋骨像要刺穿胸口。他咬紧牙关忍着痛,努力抓起少年的胳膊,将他半背着拉出已成废墟的汽车。

    坡底是柔软的草地,常生将昏迷的少年放平,然后他扑到车驾驶座的车门处,准备把司机拉出来。

    他只看了一眼,就知道那是徒劳的。

    刚才还谈笑风生的人已经成了失去生命的空空躯体。

    常生觉得心一沉,他活了很多年,见过无数的失去身体的躯体,但他仍然做不到无动于衷。

    他捂住嘴后退了几步,还不是悲伤的时候,他还要救那个少年。

    第 6 章 意外事故2

    草地上有一些血迹,从车后座延伸至少年的腿处,常生有些慌张地检查着,很快发现那是被座位的钢条刺中的。

    伤口有些深,血流了很多。

    他想也不想地撕开自己的衬衣,将布条一圈圈地裹在伤口处,扎紧,但愿能止住一些血,让他来得及找人来救。

    他自己的后背也在流血,胸口仍然很痛,不过那些可以忍耐,并且很快就会自行止住。

    可是这个少年不一样,他是普通人。

    常生简单地处理了一下杜绍言的伤势,他没有丝毫的犹豫,直接将少年拉到自己背上,背心的伤口被压得一阵猝不及防的剧痛,常生忍不住呻吟了一声,他立刻咬住嘴唇忍住,扶着旁边的树摇摇晃晃地站起来。

    杜绍言和他差不多高,已经不是小孩子的体重,少年的身体直接压在他的伤口上,同时让他的肋骨发出被挤压的声响。

    管不了那么多了,常生咬紧牙关,他拼命地撑住身体,努力往坡上爬。

    路坡有些陡,疼痛感让他视线模糊,他背着一个人的重量,身体止不住地往下滑,他一只手抓住杜绍言的胳膊稳着他的身体,另一只手紧紧地抓住坡上的树,拼命地借力往上攀行。

    这段坡没有很长的距离,但他觉得仿佛有一座山的高度,层层虚汗漫上全身,他不知道从后背流下的是血还是汗。

    后来他自己都不记得是怎样爬上那个坡的,只记得爬上来之后他站在路中间不顾一切地拦车,太阳很烈,风吹在伤口上很痛,扶着树的手掌全都磨破了,风沙里含着血腥的气味,他只有一个念头。

    一定要救他。

    **

    杜绍言醒来是半天后的事,常生趴在他的床边正看着他,一见他醒立刻冲着病房外叫:“他醒了!”

    杜绍言转动着眼睛,他立刻回想起出事前的一切,意识到自己出了车祸:“我死了?”不对,死了怎么能感到痛,马上改口:“我在哪?”明显到处都是白的肯定是医院,马上改口:“我怎么了?”

    常生低头望着他:“受伤了。”

    “我知道,我……”杜绍言感到腿僵硬地伸不直,他低头望去,被子盖住了腿,看不清怎么了,他抬头看常生:“我腿不会残了吧!”

    “没有没有。”常生赶紧说道:“流了很多血,医生已经把伤口包起来了。”

    杜绍言这才看到常生手上的白色绷带:“你怎么了?”

    “我没事,”常生把手举起来:“医生包好了,不碍事。”他停了一下,低声说:“对不起。”

    “对不起什么?”杜绍言转动着头,问道:“你没事我没事,我家司机呢?怎么没看到他?”

    常生沉默着,杜绍言望着他,又问了一遍:“他呢?”

    这时几个医生护士冲进来给杜绍言检查,常生被他们挤到一边,少年的眼光穿过人群缝隙,他直直地望着常生:“他呢,司机呢!”

    一个医生边挂听诊器边说:“你说车里另一个人?送来的时候就已经失去生命特征了,你别乱动,让我们检查。”

    杜绍言愣住了,他反问道:“你是说他死了?”

    “是的,”另一个医生口气平淡地说道:“你运气很好,没伤筋动骨,大脑和内脏也没大碍,就是腿上失血较多暂时活动不方便,很快就能康复。”

    杜绍言像没听到他的话,眼神呆滞。

    医生检查完之后离开病房,常生坐到少年床边,他想着安慰的措辞,但想了半天也不知道该怎样安慰。

    任何言语在生命的逝去面前都苍白无力。

    杜绍言望向他,半晌说:“明明之前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

    “世事无常。”常生轻声地说,停了一会又说:“送我们来的车子报警了,你的家人正在赶来,你不要怕。”

    “我不是害怕,”杜绍言垂下眼睛:“我只是突然觉得,生命太脆弱了……死亡原来这么近。”

    他不再说话,褪去平时乖张的模样,此刻安安静静的样子像受伤的小动物,常生觉得他还是个孩子,这让他非常的不忍心,以至于他原本打算马上离去的念头动摇了。

    “人生就是这样,总有一些意料之外的事,有些人很年轻就意外离世,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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