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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泰国卖佛牌的那几年 第32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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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三卷 总要面对的问题
    第1006章 破罐子破摔
    吃午饭的时候,方刚说:“你要不要打听一下这位客户的近况?”我连忙摇头,说躲还来不及,怎么敢主动去接触。
    “以你的讲述,这个白莲小姐不同常人,她的思维方式极度感性,平时看不出来,但从做事方式也能看出几分。比如她喜欢全世界去睡男人。却就不喜欢中国男人,这种人是很少见的。现在得了艾滋病,很难保她不做出什么过格的事来。”方刚说。
    我没了主意,问他应该怎么办。方刚让我打个电话给白莲,问问她的近况,再说别的。既然有方刚这个老狐狸在,我干脆马上就打。接通后我开了免提,好让方刚也能听清楚。
    那边传来白莲的声音:“什么事……”我以为她没看手机屏幕,不知道是我,就说我是田七。
    白莲哼了声:“我又不是瞎子,手机屏幕上有你的名!”
    我连忙问你最近怎么样,医生怎么说。白莲笑着回答:“我最近很好啊,这半个月我都换好几个男朋友了,昨天还新交了一个,比我小好几岁,长得挺帅的。昨晚他请我吃烛光晚餐。现在刚起床,去洗澡了。”
    我和方刚对视一眼,心想她也恢复得太快,这么快就又开始投入新的感情?而且她说的是昨天新交的朋友。现在已经是中午,那男人现在刚起床,显然两人昨晚已经睡过。但白莲不是有艾滋病吗?
    “你和你的新男友昨晚有没有……”我支支唔唔。
    白莲说:“中国男人就是没个痛快劲,你不就是想问我和他睡过觉没有嘛,废话,我和男人过夜,难道还各睡各的?肯定有啊。”
    我不好意思地笑笑:“那就好,其实现在艾滋病也不完全是绝症,你可以去国外的大医院看看。”
    没等我说完,一直竖起耳朵旁听的方刚突然对着手机的话筒问:“你男朋友是中国人?”
    “谁在说话呢?”白莲警觉地问。我连忙说那是我在泰国的好朋友,也是牌商。
    白莲反问:“为什么想知道我男朋友是不是中国人?”
    方刚说:“你不是想报复吧?”
    我没听懂,却听手机扬声器传来白莲的大笑,她说:“田老板啊,你这个朋友可比你聪明多了。”
    “我告诉你,你千万不要这么做,没有任何意义。懂吗?”方刚对着手机话筒大吼起来。白莲哼了声:“我男朋友要出来了,不和你说了,以后别再给我打电话。”方刚还要说什么,那边已经挂断。
    我忽然间懂了什么:“你是说,这个白莲因为自己得了艾滋病,怀恨在心,就又开始疯狂交男朋友,故意传染给他们?”方刚脸色凝重。没说什么。我惊得像被石化,半天没动地方,连忙问这下怎么办。
    方刚说:“你想办法查到广州市公安局的电话号码,打过去报告这个事。这可不是闹着玩的。不能让她这么做!”我心里慌乱,连忙给国内的114打电话,查出广州市公安局号码,说了白莲的事。又提供了她的手机号码和外貌特征。
    挂断电话后,我再也没有吃饭的胃口,方刚拍拍我的肩膀,说不用担心,警察很快就能找到她。他说:“这女人也真是他妈的奇怪,平时喜欢找外国男人,现在要报复,却专门找中国男人来祸害。怎么不去南非搞呢?反正那里艾滋病人本来就很多!”
    我无力地摇着头,不知道怎么回答。
    打那起,我每天都在网上留意新闻,尤其是广州的本地新闻网。怕什么来什么,这天,我看到广州某论坛中有条新闻,内容大意是某年轻女子发现自己感染艾滋病,故意与男人一夜情而报复社会。经举报后被带到公安局问话。该女子突然咬破民警手腕,现已被送入广州市艾滋病防治中心隔离。
    “怎么会这样,她疯了吗……”我喃喃地说。不用问,那名民警多半也逃不过被感染的命运。白莲为什么有如此强烈的报复心理?她这样做能得到什么?把屏幕上的新闻内容拍照,以彩信发给方刚。
    方刚给我打来电话:“真他妈的变态,还不如不管她,就让她去用一夜情的方式传染那些男人!”我说那也不行。一夜情的男人又没犯死罪,他们回家也有可能传给妻子,那不是得有更多无辜的人受牵连。
    “所以,那警察也算是牺牲自己。救活不少人。”方刚嘿嘿笑着。我完全笑不出来,心想当初要是不卖给白莲那块什么女阴神符布,当初要是我不说出女阴神附体的玩笑话,当初要是我再帮她请一块能强效转运的佛牌甚至请个小鬼。当初要是……
    我后悔不该赚这份钱,不光害了白莲,也害了那么多男人和那名无辜的民警。
    那天晚上,我梦到和白莲坐在那家位于广州的山东餐馆吃饭。她问我有没有什么能强效增异性缘的东西。虽然是在梦中,我却似乎已经预料到之后的结果,连忙告诉她没有,还说你千万不能去南非找黑人。白莲奇怪地问我怎么知道。我不知道如何回答,突然白莲扑上来,说你怎么知道我有艾滋病,我现在就要咬你。说完她狠狠地咬在我脸上,鲜血直流。我吓得大叫,用力推她,猛然从梦中惊醒,坐起来发现全身是汗。
    以后我再没收到有关白莲的消息。已经被防治中心隔离,估计这辈子也没什么自由。想起之前和她吃过两次饭的接触,对她印象还不错,这心里就不舒服。那天我去大城找nangya请佛牌。顺便和老谢共进午餐,顺便说了白莲的事。
    “唉,当时我要是不提女阴神的事,不带她去做什么女阴神符布的加持。估计她就不能出这种事了……”我情绪很低落。
    老谢劝道:“田老弟,做生意赚的是钱,无论什么牌,咱们都没用刀逼着他们买吧?只是介绍而已。再说你这位叫白莲的女客户指名非要那个女阴神符布,和你有什么关系?她已经沉迷在欲海里不能自拔,就算你不帮,她也会找别的牌商,说不定请到什么更阴的东西呢!独立灵、小鬼还是山精。都有可能。说不定现在被阴灵反噬,连命都搭上啦!”
    我当然知道老谢是在安慰我,他和方刚做生意的规矩差不多,只管成交。别的不问。看到低头用叉子吃海鲜炒面的老谢,我心想,以前我总觉得当牌商卖邪牌小鬼这些东西会有报应,对身体也不好。可老谢这家伙平时卖的阴物肯定比我多得多,方刚就更不用说,但他们俩身体都好得很,什么事也没有,我又有什么可担心?
    想到这里。我觉得心里舒服多了。
    吃完饭我和老谢去nangya的住所看她,但房门紧锁。老谢说有可能是去披集忙建庙的事去了。给nangya打去电话,果然,她说正在披集西北部的树林旁,在监督工匠们改建那座寺庙。为了方便监督,她已经在披集租下临时住所,我和老谢就没有去,打算寺庙改建好之后再过去庆祝。
    那天,我接到老谢的电话:“田老弟,nangya想让我带她去腾冲,请洪班来披集,和她共同修鲁士法,你知道吗?”我很意外,说没听她说过有这种想法。老谢嘿嘿地笑着说,会不会是nangya看上洪班了。
    “怎么可能!”我失笑,“人家nangya潜心要修鲁士法,那可是不能结婚生子的,所以你不要什么事都往男女方面想,我很了解nangya的想法,她只是单纯地想跟洪班共同修法而已,毕竟能和她谈得来的人并不多。”
    第1007章 nangya的庙
    老谢有些失望:“唉,我还以为他们俩能成呢,你说要是那样的话,nangya是不是就成我远房婶子啦?”我说你别再胡扯了,万一被nangya听到非生气不可。
    “从种种迹象来看,洪班师父对nangya应该还是比较有好感的。虽然他话少,也从来不可能跟我们谈他的个人生活。但阿赞也是人,也有七情六欲。只不过洪班师父比较封闭而已。”我说。
    老谢笑着说:“我这个叔儿也是真有意思,那次还把巫书咒送给nangya。可他已经从泰国回云南半年多,还能同意再次来泰国吗?”我说这可猜不出,只能到时候看结果。
    给nangya打去电话,她说正想联系我,问问我的建议,因为她不知道洪班是否愿意来泰国继续修法。我想了想:“如果是我们去劝说,估计没戏。但如果是你的意思,而且还要亲自去腾冲请他,多半他会答应。”
    nangya说:“会不会让他感觉太勉强,很为难?”我笑着说这就不知道了,但以我的猜测,应该不会,除非他不答应,只要同意去,就是自愿。
    两天后。老谢陪同nangya从曼谷出发去广州,再转机到昆明。那天闲来无事,我就带着金蛋乘大巴车去芭堤雅找方刚,顺便在附近买了两只泰式烤鸡和糯米饭、啤酒等物。看到金蛋也跟在我身后。方刚皱着眉头:“怎么又把它带过来?”
    “金蛋喜欢出远门,越是它没去过的地方就越高兴。你不用担心,它又不会在你家里拉屎。”我笑着说,打开塑料袋里的吃喝放在茶几上。
    方刚一屁股坐到沙发上:“你怎么知道我还没吃饭?看来你和费大宝都有当助理的潜质。”提起费大宝,我想起他对泰国佛牌很感兴趣的事,却觉得他似乎应该选别的行业。以我这几年的牌商经历来看,要想赚大钱,就得结识更多的阿赞和降头师,接更多棘手的客户,也要冒更多的风险。费大宝出身富家,他父母肯定不愿意让他冒险做这种生意。
    正在我考虑的时候,看到方刚手里拿着一只鸡腿,而金蛋就坐在他面前,一动不动地盯着他看。方刚假装看不到,边吃边喝,而金蛋认为方刚没看到。就挪了个位置,以图引起方刚的注意。
    方刚不高兴:“这家伙连烤鸡腿都吃?狗不是只吃狗粮的吗?”我笑着说它并不是真想吃,而是想跟你搞好关系,套近乎而已,方刚很不情愿地把带肉的鸡腿扔给金蛋。
    这段时间,我和方刚每隔两三天就去披集,看看nangya那座庙的施工现场。有一名泰国工头负责修建工作,这人做事很认真。但方刚仍然四下检查。我对他说,你又不懂施工,看这么仔细有什么用。方刚哼了声:“我看不懂才对,要是能让我看出问题来。那才叫问题!”
    大概过了不到一周,老谢就和nangya回来了,我跟方刚去机场接应,开车的路上。我和方刚打赌五百泰铢,我赌洪班能来,而方刚赌不能。看到老谢、洪班和nangya三个人从机场走出来,我哈哈大笑,方刚说这钱先欠着,以后我请牌的时候再从里面扣。
    方刚开车载着我们四人,从曼谷一路直接驶到披集,来在那座位于树林旁边的寺庙处。这座寺庙的外面都搭着木架。看不出什么名堂来,改建施工正在紧张地进行着,nangya说她已经为洪班师父找好了住处,就和她自己现在租住的位置紧邻,平时交流也方便。
    在泰国有无数座寺庙,所以也有很多专门建庙的工匠,估计这也是泰国最稳定的职业之一,不光稳定。他们的收入和待遇也很好。这些工匠技艺熟练,正常修建一座中等规模的寺庙也就是十个月左右,这座由nangya买下的寺庙规模很小,占地面积大概只有不到两个篮球场那么大。据工头说,翻新工作主要就是涂色和贴墙砖与顶瓦,最多两个月就能完成。现在已经进行了三十多天,还有半个月搞定。
    从寺庙到nangya租住的公寓。只有十分钟的车程,还是很近的。把洪班安顿好之后,看到寺庙就快完成,老谢说:“干脆我现在就回大城。明天就把公寓退掉,也和洪班住在一块,等寺庙建好,他搬去庙里住。我就继续留下。”
    我说可以帮你搬东西,让方刚开车帮你运东西。方刚哼了声,说我又不是搬家公司,除非你出汽油钱。让田七开车,我笑着连连答应。
    就这样,老谢又把住所从大城搬到了披集,暂时和洪班共同居住。最开始我刚到泰国的时候。他是和洪班住在孔敬的,后来因为nangya从清迈搬到大城,他也搬过来。现在nangya在披集建庙,他就又再次搬家。反正就是一条,怎么方便怎么来。
    建庙的收尾工作越来越快,为了随时帮忙,我和方刚这段时间也都住在洪班的家里。洪班和方刚睡卧室,我和老谢睡客厅的地板。每天我们都去施工现场。那真是一天一个样,庙整体是白墙白顶,中间用金色的瓦相间,特别漂亮。而且又不扎眼,很符合nangya的性格。
    这座寺庙的格局也很简单,正殿里面供奉的不是四面佛,也不是成功佛等等。而是鲁士祖师的六种法相,呈六面形分布。后面有三个房间都能供人居住,还有厨房、卫生间和杂物间。寺庙前面有个小广场,可供举行各种仪式。
    nangya在这里重新建庙的消息,早在几十天前就传出去了,方刚没少费心思,他让我和老谢都给在泰国本地的客户发消息,告诉他们有位女鲁士师父nangya要在披集某处建庙。落成之后会连开七天七夜法会,所有善信都可以参加,无论灌顶、加持还是施法都可以,价格非常优惠。
    我对nangya说。让她给陈大师打个电话,告诉他寺庙已经建成,过几天就要举行落成仪式和法会,好邀请他参加。nangya同意了,在电话时在,陈大师非常高兴,连忙表示明天就会来泰国,也要参加这个仪式。
    转眼到了正日子。寺庙建成的庆祝仪式来了不少人,其中有nangya的那位年迈的鲁士师父,nangya送给我的那块珍贵佛牌就是由他当年在喜马拉雅山所加持而成。还有好几名男女鲁士,和阿赞钦不等白衣阿赞。本来我打算把登康和阿赞巴登也请来,但这两位一个因要照看父亲,另一个跟方刚去菲律宾给客户落降头,要几天后才能回来,所以都没来成。
    不过,光我们三个牌商联系的善信就有五六十位,再加上nangya以前认识的客户,和那几位参加法会的鲁士及阿赞师父的信徒,竟有近百人之多。大家陆续赶到,每天都有灌顶仪式,还有人特意从几百公里以外的泰南和缅甸、柬埔寨等地,拿来自己之前供奉的阴牌和古曼,基本都是已经失去法力,或者开始反噬的。
    那位年迈的鲁士师父很厉害,他能感应出这些阴物中的所有阴灵,包括它们生前的情况和死因,还能知道当时的加持者所用的是什么法门。这让我羡慕不已,心想就算是登康和于先生,恐怕也不敢保证能完全做到。
    第1008章 坐油锅
    不只白天,晚上的法会也在继续,而且还有重头戏。大家已经把正殿里的那六尊鲁士祖师的法相搬出来,放在庙前的广场处,一根粗大的经线从六尊塑像之间缠绕穿过。有人在旁边准备好一口大锅,里面装了多半锅清油,底下是火炉,堆满炭火和火柴。年迈的鲁士师父踩着椅子进入大锅中,盘腿而坐,将那根经线的末端夹在手掌中,开始念诵经咒。
    火越烧越旺,除了那几位鲁士师父和阿赞。还有像我、方刚和老谢这样的牌商,和陈大师之外,仍然有三四十名善信和我不认识的牌商留下来围观。已经快到午夜,院子里被那只大火炉的熊熊之火耀得倒是很亮。我们都能闻到热油散发出来的那股味道。陈大师站在我们身边,担心地说:“这样会不会把那位师父给炸熟了?”
    “应该……不会吧。”虽然我心里也打鼓,但我很清楚,那位鲁士师父既然敢这么做。肯定不是为了自杀。同时我也很紧张和兴奋,这可是当年在喜马拉雅山修行了整整二十年的真正修法者,不是闹着玩的。
    二十分钟过去了,有人用木棍穿着铁钩,末端挂着两条大鱼,踩着椅子举起木棍,慢慢把大白菜浸进锅里。顿时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最多十秒钟,那人就抬起手臂。我们先是闻到一股肉香味,陈大师和老谢还有不少善信都发出惊呼,借着火花,能很清楚地看到那两条大鱼已经被炸熟,说明油温很高。
    但那位鲁士师父仍然盘腿坐于油中,他的衣服浸在油里,油已经没在他的腰腿部。nangya盘腿坐在地上,和那几位鲁士共同念诵着经咒。一阵风吹过来,炉膛中的炭柴和火星四散飞舞。
    又过了几分钟,鲁士师父才从油锅中慢慢站起迈步出来,踩着椅子下到外面。他身上冒着热气,热油不停地往下滴着。十几名善信快步上前,跪在鲁士的身边,伸出双手去接从他身上淌下来的油。他们发出痛苦的叫声,那些油还是烫的,顿时把手掌给烫破烫伤。但他们仍然颤抖地伸着手掌。
    “他们认为这样的鲁士师父此时是有祖师僮身的法力附体,他身上的油也是有法力的,烫在身体上,能祛除体内的病气。”方刚低声告诉我们,陈大师张大了嘴,连连点头,根本就说不出话来。
    寺庙内的那几间卧室,都被在地板上铺了凉席和薄被。很像中国的那种大通铺旅馆,以供鲁士、阿赞师父和我们这些人暂住。转眼几天的法会就结束了,鲁士和阿赞师父陆续离开寺庙,nangya与他们一一告别。我强烈要求跟那位老鲁士师父合影。
    法会结束了。我、方刚和老谢都告辞,各自回芭堤雅和罗勇,老谢也回到他在附近租住的那个公寓。但陈大师仍然要求多停留几天,想帮nangya做些事情。其实根本没什么让他做的。但明显是为了能和nangya多见面,所以nangya也没拒绝,就任他留下。庙里除去nangya和陈大师之外,还有两名年轻僧侣,当初就是这座寺庙的僧人。现在已经成为nangya的徒弟,改修鲁士法门,平时也可以当她的助手,负责庙里庙外的各种事务。
    这次法会。我们三个牌商也接了几桩生意,主要是客户来法会做灌顶和加持佛牌等内容,赚头不是很多,但好在多位客户共同进行。加起来利润也还可以。临离开披集的时候,陈大师找机会单独把我拽到院子的角落,低声问:“田七,你知道为什么nangya会把洪班师父大老远从云南请到披集。到底有什么事?”
    我也不好隐瞒,就直接说了nangya想跟洪班师父共同在庙里修鲁士法门的事。陈大师没说话,但脸色非常的难看,他呼呼喘着气。我甚至能感觉到他胸中的怒火。
    “为什么……为什么一定要是他而不是我?”陈大师愤怒地喃喃自语。我连忙劝说,称洪班本身就是巫师,有修法的资格和天赋,你既不是阿赞,又不是鲁士,怎么能找你修法。我告诉他不要多想,nangya既然成为女鲁士,就要终身不成家。
    陈大师说:“让我不要多想?可、可她为什么对洪班这么好,我付出那么多心思,她却就是看不见?”他的语调越来越激动,我生怕被庙里的人听到,连忙让他先淡定。nangya并不是对洪班好,而只是把他当成一个修法的师兄。以后的日子还长,我会帮你留意这边的信息,到时候你经常来泰国看望nangya就行。
    这番话似乎并没起什么作用。这时nangya等人从庙里出来,陈大师强压着胸中的不满,改成笑脸迎上去。
    从披集到罗勇的大巴车上,我心里都替陈大师觉得累。他对nangya的这份执着。可以说就算年轻男人也没几个能做得到。可惜nangya现在对尘事中的这些都完全没感觉,一心修法,看来也是有缘无份。当年nangya在贵州毕节的深山里,就因为某男人虚伪的那句“我想给你一个家”的话,就让nangya把全部希望都寄托在对方身上,不惜给全村人落降头。那时的她冷酷无情,胸中充满仇恨和偏执。而现在的她却判若两人,成了几乎不食人间烟火的女修行者,真是令人无法想象。要么是信仰的力量,要么就是已经看透世事,也摈弃了之前的自己,这不是什么人都能做得到的。也许这也是nangya能修成鲁士,而我们只能当牌商的原因吧。
    回到罗勇,吃饭的时候我和表哥嫂说了可能明年要结婚的事。表哥特别高兴:“到时候提前把日期告诉我们,好给你准备大礼。”我哈哈笑着说不用。你们俩到场就行。表嫂说那怎么行,他现在就你这么一个还有交情的亲人。表哥劝我以后可以考虑全家都移居到泰国来,我说够呛,故土难离,我已经习惯了泰国的生活,但我父母恐怕不行。东北人到南方生活都不习惯,别说在东南亚这么热的地方了。而且小何姑娘这人也比较恋家,她父母也不能同意。
    两天后的下午,我突然接到陈大师的电话,他语气焦急,问我泰国的报警电话和医院急救电话号码分别是多少。我很奇怪,问为什么要这两个号码。陈大师说寺庙出事了,有个人好像已经死掉,而nangya和洪班师父都很危急,必须马上叫救护车来。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大声问。竟然有些激动过度,连情况都说不清楚,只让我快点告诉他。我说你又不懂泰语,打了也是白打,电话由我来。挂断之后,我马上给老谢打去电话,毕竟这家伙在泰国呆得久,各方面也比我熟悉,我让他尽快打电话给披集当地的警署和医院,将寺庙地址和方位说清楚。
    老谢也不明就里:“洪班和nangya出什么事了?”我让他先别问,马上打电话,然后再赶去寺庙,我这边也马上从罗勇赶到披集。在路上,我给方刚打去电话,可始终关机,估计他和阿赞巴登还在菲律宾的什么时候,已经收了钱正在给某人落降头。
    第1009章 不速之客
    到了披集的寺庙,我看到院子里停着两辆汽车,分别是一辆警车和一辆医院的救护车,我顿时把心提到嗓子眼,难道真有什么案件发生?刚走到正殿门口,就看到洪班躺在地上不动,口鼻流血,眼睛睁着,两名穿白衣服的医生和护士正在抢救,老谢坐在旁边流眼泪,对面还躺着一个人,也圆睁着眼睛,我并没见过这个人,也不知道他是死是活。
    两三名警察忙碌着,有的用粉笔在地上画着线。有的在拍照。陈大师和nangya都在旁边,看到nangya眼圈发红,神情焦急,而陈大师紧张地走来走去。
    我站在正殿门口不让进去,警察盘问我是谁,陈大师和nangya都快步走过来,陈大师对警察解释,说我是这座寺庙主人nangya师父的好朋友,前来帮忙的。看到nangya那焦急、悲伤还带着愤怒的神情,我疑惑地问怎么回事,洪班师父出了什么事。没等nangya回答,陈大师已经把我拉到旁边,低声简单地说了经过。
    按他的说法,几个小时之前,有一名中年男子来到庙里。说是在乌汶居住的本地人,大约四十几岁。说因做生意得罪同行而中了降头,每天晚上梦游用刀砍人,还要跳楼。nangya用巫咒感应,称此人身上有极重的阴气,必须马上救治。于是就在大殿里开始施法。
    当时,寺庙里只有陈大师和洪班,那两名僧侣被nangya派出去到曼谷办事,要两天后才回来。因为洪班也在场,为了让施法过程更加顺利和有效,他就与nangya共同给这名男子施咒。那时陈大师并不在殿内,而是在后面的卧室,但之间的门敞开着,陈大师坐在屋中,殿内的对话听得很清楚,也没在意。
    几分钟之后,陈大师走出房间,想到殿里看他们施咒的过程,发现坐在地上的nangya突然不太对劲,她张着嘴却说不出话,而那个自称中了降头的中年男子则坐在对面,垂着头,身体不动。陈大师对施法过程不了解,还以为这是正常的,后来看到洪班口鼻流血。这才觉得不对,但又不知道该怎么办。
    洪班从怀里掏出那张傩面具,颤抖着戴在脸上,手里拿着一柄木刻柄铜身的巫刀,开始吟唱经咒。能看到有鲜血缓缓从面具中流出,而坐在旁边的nangya显然好了很多,她继续念诵着咒语,但最后却体力不支,倒在地上。
    陈大师跑过去扶起她,问是怎么回事。nangya口鼻流血,只费力地说出“快……帮……”这两个字。陈大师虽然不懂南洋邪术,但却不傻,也能看出来那个所谓中了降头的中年男人没怀好意。他不会施咒,但想从中干扰也很简单。随便找个什么工具攻击对方,让他无法继续施咒即可。或者下手重点儿,直接把他打死打残都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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