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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泰国卖佛牌的那几年 第32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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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付先生非常高兴:“田老板不愧是佛牌专家,真有一套啊!没什么意外的话,我老婆每天傍晚都会和保姆下楼,跟小区里的那些新妈妈聊天交流,到时候你们等我消息!”
    挂断电话,于是,我让他做好准备,要是行的话就给个暗号。付先生说:“我刚才用手机在网上下载了两段佛经。到时候我假装在那里调铃声,然后再给你们打电话。接通后我咳嗽两声,你就让那位阿赞师父念什么经咒,我用免提播放出去。”
    在卧室里坐着。我和登康闲聊,他说:“这种情况,最适合的就是几种古代法门中的通灵和引灵咒混用,以达到最佳效果。如果人身上有阴灵附着。肯定会产生异常反应,就算婴儿也一样。只是出于安全考虑,最好不要使用太霸道的阴法,而用那种比较普通的法门。”
    “对对对,万一客户的儿子从此后变得精神错乱,那他非追到泰国来砍我们不可。”我说。
    登康看了看我:“生意是你接的,主意也是你出的,要砍也是找你,跟我有什么关系!”
    傍晚五点,我接到付先生的短信,称他们四人已经在小区中央的广场,至少有五六位妈妈都抱着不到两岁孩子,是个好机会。我连忙把在卧室里睡大觉的登康叫醒,回复短信说已经准备好,让他随时打电话过来。
    没几分钟电话响了,接通后,我打开免提功能,听到从扬声器里传出杂乱的交谈声和小孩哭叫声,随后又有两声男人的咳嗽。我立刻把手机递给登康,他把嘴凑近话筒,开始念诵经咒。
    为了效果好,他念诵的声音比较大,听到扬声器那边有个年轻女人的声音好像在说:“啥声音这么吵,快关了关了。”用的是山西口音。勉强能听懂,大概是这个声音。
    又有付先生的声音回答:“这是佛经,你不懂就算了。”登康又换了两种经咒,不到半分钟,就听到扬声器中一阵骚乱,还隐约有种奇特的喊叫声。从声线来判断应该是婴儿,可语气却像成年人。我示意登康停止念诵,他闭上嘴。扬声器那边的喊叫声渐渐停止。但年轻女人激动的说话声还没停,好像在争执着什么。
    付先生在那边问:“怎么了,小宝怎么了啊?”年轻女人回答“我也不知道呀”,还能听到有另外的人说着“我的天。这是怎么回事”的话。
    “继续念!”付先生在扬声器中低声说道,登康又开始念诵刚才所用的那种经咒,也就是二三十秒钟,又响起那种奇特的喊叫声,这回声音更诡异,就像某个婴儿吃错了什么能刺激神经的药,叫得很离奇。年轻女人大哭起来,边哭边叫着“小宝、小宝”,随后电话被挂断。
    我和登康互相看看,忍不住都笑起来。登康又躺在床上,说:“我再睡一会儿,过半个小时咱们出去吃饭。”我让他好好睡,到时候准时叫他。
    在外面吃饭时接到付先生的电话,他问:“田、田老板,刚才真是泰国的法师在念经咒吗?”我说当然是,你那边什么情况。
    付先生说:“别提了,真是吓死人!”他告诉我,在小区中央,他用手机免提播放登康念诵的经咒,声音很大,但广场有好几十人,也比较吵,所以对大家的影响并不严重。可他老婆不爱听,让他把手机关掉,他推说是佛经,准备当铃声用的。就在这时,忽然看到被保姆抱着的儿子瞪大眼睛,表情很奇怪,嘴也大张,还张开手臂在空中乱挥乱舞,根本就不是几个月大婴儿能做出来的动作。
    第1027章 又来?
    不光付先生夫妻和保姆,连旁边聊天的人也吓了一跳。后来登康停止念诵,付先生的儿子手臂停止挥舞,但表情还是很惊恐,就像看到大老虎在面前似的。正在大家围过来询问的时候,付先生虽然也有些害怕,但为了验证真相,他还是低声通知我们继续念。登康再次念诵刚才用的那种经咒,结果不出所料,付先生的儿子再次犯病。把好几个抱着孩子的年轻妈妈都吓得直躲,从来没见过婴儿会做出这种动作。
    付先生的妻子吓得直哭,哄了半天儿子,在保姆的劝说下非要去儿童医院。付先生开车途中,把这事说给她们听,但两人完全不信,后来付妻又骂丈夫从哪里搞了这种鬼鬼神神的鬼咒,就是想害自己儿子。付先生解释说要是鬼咒,为什么旁边那么多婴儿都没事,偏偏我家的这样。
    付妻也想不通。但她的想法也很简单,就认定自己的儿子没事,而是这个丈夫精神兮兮。母性力量很可怕,此时的付妻完全失去理性思考问题的能力,就知道保护儿子,要是有谁敢伤害他,就跟对方拼命,哪怕这个人是自己的丈夫。
    在付先生苦口婆心的劝说下,保姆也支支唔唔地说了件事。
    那天付先生夫妻出去赴宴,家里只有保姆和熟睡的孩子。她在客厅忙完活,就坐在沙发上休息。随后就睡着了,半个小时后她睡来,听到从卧室里传出“咯咯咯”的笑声,并不像婴儿的。她轻轻走到卧室门口,探头朝里望去,看到付先生的儿子坐在婴儿床里,看着散落在床上的几个婴儿玩具,咯咯地笑。保姆带过不少婴儿,还觉得奇怪,这小孩的笑声怎么这么怪,又想人和人不一样,也许就是这样的吧。
    忽然,保姆听到有个人低声说:“真无聊。”
    把保姆吓得连忙回头,还以为屋里进了小偷或是坏人,但什么人也没有。那婴儿听到动静,转头看着保姆,大眼睛呆萌地眨着。保姆屋里屋外仔细检查,连阳台外面上下都看了,确定没有进人。她以为是自己的幻听,也就没再意。
    后来听到付先生对妻子说婴儿说话的事,保姆心里也犯嘀咕,但女主人臭骂了她丈夫,保姆也就不敢多嘴。直到现在发生了这档子事,她才敢说出来。
    “你、你怎么不早说呢?”付妻又来了脾气。付先生也很生气,说你的脾气怎么这么大。那时候你连我都骂,就算保姆说了,你能给好脸色吗?
    但付妻还是让丈夫把孩子送到医院,当然没对医生说那些灵异事件,只说刚才孩子无缘无故就惊吓过度。想来看看。医生给婴儿做了全面检查,最后说一切正常,这孩子谁逗都笑,所有感官都没问题。
    付先生开车回家,让妻子把婴儿放回小床里,保姆和妻子坐在床边,大眼瞪小眼地看着婴儿,付先生这边才给我打的电话。
    我说:“看来你这孩子肯定是受到了阴灵的纠缠,必须尽快处理,之前我已经说过报价了,你自己看着办。要是不相信的话,可以在卧室里再试一次经咒。”付先生说去跟妻子商量商量,我听到他拿着手机走路,低声和妻子交谈,最后对我说,妻子勉强同意再试一次。
    可我们三人在餐厅中用餐,周围还有不少食客。我让付先生稍等,拿着手机和登康来到卫生间。等里面的人方便完之后出去,趁着没人,我让付先生打开手机免提,让登康对着话筒再次念诵了下午奏效的那种阴咒。
    还没念几句,就听到扬声器中隐约有人说了句什么,但声音很低,随后就传出付妻和另一个女人的尖叫声与哭声。付先生连忙挂断电话,不多时再打过来,紧张地说:“田老板,可把我们给吓坏了。刚才我、我儿子小宝居然说‘又来’!这……他才八个月啊,才八个月啊,现在我们仨都不敢在屋里呆着,这可怎么办?”
    那边登康已经笑出声来。出了卫生间,我对付先生说还能怎么办,让我领着阿赞登康师父去太原,给你儿子解决这个事,但要先付定金。最少两万元。付先生连忙答应,让我把银行账号发给他,明天就去转账。
    次日上午,我接到短信,卡里入账两万元。登康看着阿赞巴登。说我们要去中国内地接生意,这几天你自己小心谨慎。
    阿赞巴登点点头:“我尽量不出门。”
    和登康订机票,从曼谷到广州,再转机来到太原。付先生开着奥迪a6来接我和登康,他眼圈是红的,我问怎么回事,付先生叹着气:“别提了,那……那个孩子又恢复正常,要吃奶,要换尿布,就和正常婴儿一样。可想起之前他讲话的样子,我和老婆就害怕,都不敢进房间。要不是保姆胆大,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现在我俩整晚都失眠。”
    难怪都顶着熊猫眼,来到付先生的家中,登康刚进屋,就听到卧室里传出婴儿的哭闹声。但这个声音是正常的,并没有显得诡异。付妻也精神不振,听到孩子哭,她下意识从沙发中坐起来,紧张地看着卧室,想过去又害怕的样子。最后她抱着头,好像要崩溃了似的。
    “都怪你!”付妻头发蓬乱,“要不是你非请那条阴牌,咱们儿子哪能这样?”
    付先生满脸官司。又不好说什么。还是保姆胆大,跑进卧室去看,我和登康也来到婴儿床前,那婴儿哭得很厉害,眼泪狂流。保姆把他抱起来:“真奇怪,刚才还好好的,吃饱喝足,也不困,怎么就哭成这样?”
    登康走到保姆面前盯着婴儿的脸,这婴儿哭着哭着就不再哭了,也盯着登康的脸。登康让付先生把那条阴牌拿出来,付先生连忙从客厅的抽屉里找出佛牌递给我,登康将阴牌给婴儿戴在脖子上,笑着用泰语说:“还挺好看的呢。”
    “呜呜呜……”婴儿面无表情,嘴里发出无意义的声音。登康歪了歪嘴,说等到半夜的吧,那个时候施法效果好,先让这男人多享受半天。
    在付先生家的客厅里呆到深夜,晚饭是保姆做的。味道还不错,只可惜登康吃不惯。到了十一点多钟,登康让付先生抱着婴儿出门,付妻问:“这么晚了去哪里?”
    登康说:“找个行人不多的十字路口,送那男人回家。”付先生疑惑地刚要问话。被我拦住,示意他照做。
    于是,付先生抱着婴儿,后面跟着妻子和保姆,乘电梯下楼出了小区。这附近是比较繁华的地段,为了找到偏僻的十字路口,付先生只好把孩子交给老婆,开车出小区,行驶了二十多分钟。来到一处有铁道的路口。这里人烟稀少,另一侧是树林,过往的汽车都没几辆,更不用说行人了。
    钻出汽车,登康让付先生抱着婴儿站在十字路口的中央,让我们三人帮着看车辆,别再把他们撞飞。登康开始施法,他把手掌按在婴儿头顶,那婴儿似乎很反感,迅速扭头躲开,但也不哭不闹,只是用大眼睛瞪着登康,眼睛中好像还有几分愤怒。
    登康开始念诵经咒,右手拿起戴在婴儿胸前的那条阴牌。婴儿咧嘴哭起来,但很难看,怎么都觉得别扭。登康将阴牌握在掌中,伸出右手食指,轻轻抵住婴儿的小额头。
    第1028章 方刚回忆
    这婴儿立刻不哭了,瞪着大眼睛看登康,嘴仍然张着。几分钟后,婴儿突然眨了下眼,身体猛地向后震,好像受到什么惊吓似的。
    过了一会儿,婴儿回过神来,又开始大哭。但这次的哭声和模样都很正常。登康将阴牌从婴儿头上摘下来,紧紧握着,经咒还在继续念诵。他对付先生连连摆手。付先生没明白,我说你可以让她抱着孩子回去了。付妻连忙接过孩子离开,登康又念诵了几分钟,最后将阴牌交给我。
    “收起来吧,离那孩子越远越好。”登康说。
    付先生开着车,帮我俩在附近订了一间酒店住下。登康告诉付先生,那个附在婴儿身上的男性阴灵已经回到阴牌中,以强大的阴法咒语禁锢住。你儿子在最近这段时间,晚上太阳落山之后不要出门,夜间卧室里不能完全没有灯光,不能受到惊吓。一个月后就好了。
    付先生连忙用笔记下来,对登康千恩万谢。
    次日上午,付先生来酒店接我们,先去银行取了钱出来,再把我们送到机场。开车的路上,付先生感叹道:“要不是亲眼看到,怎么也不会相信这是真的。我妻子昨晚一夜没睡,但她却很高兴,说儿子终于正常了,无论哭还是笑都正常,睡得很香,整晚都没醒。早上起来就叫饿,唉,真开心!”
    我笑着说:“那就好,不过以后可千万要吸取教训,家里有孕妇和小孩,不要请阴牌进屋。”付先生用力捶了一下方向盘,说现在回想起来,当时简直就是鬼迷心窍一样,不知道怎么回事,就非想请那块阴牌不可,我老婆也动了心。
    登康说:“入过灵的阴牌,对某些人能产生通灵反应,这种反应与供奉之后的不同,效果不明显,但能影响人的思维。”
    付先生回答:“可不是吗?不光阴牌,我现在连正牌也不想要了。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明天我就把那块正牌结缘出去,以后再也不请!”我心想这算好事还是坏事呢,好事是他不会再受阴牌的影响,坏处是我失去了一个客户。
    从太原飞到广州,再转机回到曼谷,最近为了多赚钱,四处接生意,天南海北到处跑。折腾得很累。说实话我很想彻底休息几天,可这又不以我的意志为转移。有生意送上门的时候,我又兴奋不已,对商人来说,钱是永远赚不够的。
    那几年客户找我的咨询中。还真有不少问“家里有一两岁的小孩(孕妇)能不能请佛牌”这类问题。如果说付先生夫妻是在看到阴牌之后,冥冥中受到影响而请到家,算是有情可原,但很多人并没有接触到佛牌,也明知道小孩容易撞到不干净东西,却还找我来问,就很难让人理解了。我真不明白,在他们眼里,到底是孩子的安全健康重要,还是请牌发财转运更重要。人心无底,由此可见一斑。
    回到阿赞巴登的住所,我俩看到他坐在地板上,面前放着两颗域耶,其中一颗是他自己平时加持用的,另一颗是登康的劳差域耶。而阿赞巴登脸色很差,登康连忙问怎么回事。
    “我想用你的域耶和我的共同参与施法,可效果不佳。”阿赞巴登一边说还一边咳嗽着。
    登康唉了声:“这颗劳差的域耶是当时我和田七、方刚他们在柬埔寨深山里找到的,劳差的法力比鬼王还高,他的域耶当然不好加持。当时我也是撞到他设下的地坛,才顺利加持成功,你怎么能随便试?”
    阿赞巴登说:“我感受到一股强大的法力,先用了鬼王心咒,后来又用你教给我的极阴控灵术,可都不行。”
    登康直拍大腿:“你要是先使用极阴控灵术,可能还没事。那法门就是劳差的灵体传给我的!”
    不管怎么说,阿赞巴登已经做了,这令他的身体更差。午夜时分,我听到客厅中有人剧烈咳嗽,爬起来去看,见登康和阿赞巴登盘腿对坐,中间放着那两个域耶。登康在低声念诵经咒,而阿赞巴登连坐都坐不稳,只是咳嗽着。
    次日起来,登康对我说,必须马上解决,不然阿赞巴登受阴法侵扰严重,可能命要不保,他得尽快带着阿赞巴登去找鬼王施治。
    “找鬼王?”我说,“他还在为阿赞巴登私自学会了鬼王心咒而责难,你去找他,那不是自讨苦吃吗?”登康说现在没有别的办法,总不能眼看着阿赞巴登被阴气害死。
    我问:“那……要不要我也跟着去?”登康摇摇头,说人太多了反而不好说话,到时候他跟鬼王好好商量。也许会有转机。我说没错,鬼王这人不是只认钱不认人的吗,为什么那么看重自己订的破规矩,大不了多出点儿钱给他,免得他落个死降的价码才合人民币几千块,在香港,这种收费水平的降头师,连平头老百姓都信不过,登康苦笑。
    辞别两人,我从曼谷回罗勇的途中。去芭堤雅找方刚聊天。已经是晚上,我俩到外面的大排档去吃夜宵。这条街一向很热闹,各种吃的都有,是我和方刚常去的地方。喝酒时,他提出对鬼王这个人不太信得过,让我给登康打电话,劝他别去菲律宾。我说:“那阿赞巴登的病怎么办?于先生不知道去哪串亲戚了,根本没处找,时间不等人啊,大哥!”
    方刚想了想:“于先生不太可能是串亲戚,就算是,现在早就回来了,以他的性格,会在什么亲戚家里一住好几个月?”
    “那是什么原因?怕泄露自己的行踪,所以搬家?”我问。方刚说有可能,毕竟他因为要处理我们的事,而去过泰国两次。但也许只是找个藏身之处,准备躲个一年半载,等风声过去之后再回来。
    我说:“阿赞巴登可等不了半年。”
    方刚盯着手里香烟的蓝色烟雾,似乎在想主意。但最后也没想出来。那边大排档老板正在给我们做煎虾,铁铲上下翻飞,弄得嗞嗞作响,闻起来也很香。放在平时,我早就流口水了,因为这家排挡的煎虾特别好吃,所用的大头虾都是当天从渔民手里收购的,非常新鲜。可不知为什么,今晚我却没什么胃口,显然方刚也是。
    “我和阿赞巴登。转眼也合作了五六年……”方刚自言自语,“以前从来都没遇到过这种情况,为什么最近这一两年,总是会有那么多棘手的事呢?”我笑着说,是不是跟认识我有关系。
    方刚看着我:“我也这么觉得!自从你小子来泰国,帮你朋友请佛牌的那天起,我好像就没顺过!姜先生、蒋姐、阿赞尤和狗熊,总是会遇到这种事!”我说你还当真了,我只是说说而已,这么说我还是个扫帚星?
    “当然,你觉得呢?”方刚把烟蒂按在桌子上。
    我说:“我就不信你以前做生意没遇到过危险,当牌商到我们这个地步,哪有不冒险的呢?除非是只卖正牌的那种小牌商。”方刚想了想,说还真有那么一次,也是跟阿赞巴登合伙,差点儿就被客户给搞死。要不是他机灵,现在我可能都看不到他了。
    “还有这种事?给我说说。”我来了兴趣。方刚瞪了我一眼,把手伸出来,意思是要收费。从我刚认识他的时候,方刚就像中国公路的收费站,什么事都得要钱,否则没戏。后来,我的佛牌知识和生意经历越来越丰富,也就不怎么需要向他求助。再加上关系铁,就算问他一些问题。也不再提钱了,除非心情不好。
    第1029章 假僧侣
    我问你不是还想要钱吧,方刚说废话,我的经历都是课本里学不到的,为什么不要。我笑着说你先讲,要是我觉得有价值就给你一千泰铢,要是觉得没有,那就算了。方刚哼了声,说你小子讲话要凭良心,到时候不能耍赖,我连连点头。
    反正闲着也没事,在喝酒过程中,方刚给我讲了他当年跟阿赞巴登合作过的一桩生意。
    那还是我刚去泰国之前近两年的时候,方刚和阿赞巴登认识的时间还不算长。他们俩刚刚解决掉台湾的那个地头蛇耀哥和台湾茅山术士陈鬼,也算是有惊无险。从那以后,方刚有什么重大生意。都尽量找阿赞巴登来搞定,毕竟是熟人好办事,中国人的习惯。
    虽然那时网络已经比较发达,但方刚和老谢一样,对电脑这东西无甚感觉。手机对他来说都只是打电话、发短信和拍照的工具,更不用说在网络上发广告揽生意了。所以,他生意网络的展开,全靠三个渠道:一是旧客户互相介绍,二是跟很多导游合作,三是经常去寺庙给善信发名片和寻找商机。在这三种路子当中,前两种是有提成的,尤其导游,他们经常和游客直接地接触,而且很多游客都是对泰国这个国家感兴趣才会来,所以他们请佛牌的机率也比较高。
    有一天方刚接到电话,是某华人女导游打来,称她带的团中,有个在湖北做生意的商人,以前来泰国旅游过两次,和她关系不错,现在有事想找人帮忙,就想到了方刚。
    “是什么事情?”方刚问。
    女导游说:“这个游客……好像是想给人落降头吧,你有门路吗?”方刚一听连忙说有,落降头和解降头是利润最大的生意,比卖十块佛牌都强。在女导游的协调下,方刚跟那位商人在芭堤雅某海滩碰了面。之所以选择这个地方,主要是怕隔墙有耳,海边风浪大,而且不像别的景点有那么多中国游客。
    碰面的时候女导游也在场,很显然她怕被甩包,因为还要吃回扣。但那湖北商人看来并不想让更多人知道,就有些犹豫。方刚想让女导游回避一下,她不太情愿,方刚就说你可以在远处看着我们,这样女导游也不同意。后来湖北商人急了,说生意要是做成的话,我给你五千元的好处费,女导游才勉强走开。
    看着她在百米开外的沙滩躺椅上休息,湖北商人苦笑:“现在的人还真贪婪。什么事都想赚钱。”
    方刚笑问:“老板怎么称呼,有什么事现在可以直说了吧?”湖北商人说他姓路,做金融期货生意。有人欠他一大笔钱,但就是不给。现在基本讨债无望,但他不甘心。于是就想给那人落个死降,这样才能出口恶气。
    “哦,欠债不还的人……”方刚说,“这种人确实很可恶,中国人就是喜欢借钱不还,路老板,他欠你多少钱?一定要把对方搞死吗?你可得想好,虽然不是用刀枪杀人,但降头是无形的刀,结果都一样,都是让人送命。”
    路老板叹了口气:“早就想好了,我做梦都想弄死他!整整一百万!我和他从小就是邻居,用北方话就是发小,在一栋楼里长大的。后来我们共同做生意,他开大酒店,我做金融公司,本来都不错。可后来他想扩大规模,在酒店旁边弄个ktv歌厅,想让我帮忙。你想,我们这么好的关系,能不帮他吗?于是就借给他一百万用来搞那个ktv。没想到他生意越做越大,却不还钱,总是拖着说还有用处,让我缓缓。我跟他吵翻,所以想弄死他。可惜在中国没戏。杀人得偿命啊,现在科学这么发达,想破案太容易。就算找个人在街上开车把他撞死也得赔好几十万,搞不好也会留下线索和动机。所以那女导游告诉我,落降头是成本最低的,也就五万块钱而已。最主要是神不知鬼不觉,连医院也查不出病因。”说到这里,他压低了声音。
    方刚嘿嘿笑起来,问他是否有机会落降。路老板说:“肯定有,那家伙也喜欢旅游。他妈妈信佛,每年都要去泰国曼谷四面佛那里去还愿,今年还得去,估计半个月内就会动身,到时候可以找机会下手。”
    “价钱方面具体是多少钱?”路老板问。方刚开出十万块钱的价码,路老板很意外,说不是五万吗,怎么变成十万。方刚笑着说,我才是牌商,而不是那名女导游。再说全泰国的降头师也不可能统一价吧,这又不是汽车。法力高强的师父要价高,效果也好;反之就便宜,你自己看着办。
    路老板问:“那你这边是哪位师父来做,水平怎么样?说实话我也害怕,毕竟是要人命的事,万一不成功,我可就惹大麻烦了。”方刚说这你放心,收钱就要办事,保证一次性搞定,让你没有后顾之忧。路老板点点头。双方商议先付三万定金,在十天之间收集到材料,好制作成降头油,然后在对方来泰国旅游的时候,见机行事。
    没到七天路老板就把所需的材料收集全了。有对方的毛发、指甲、内衣裤、照片和姓名等资料,用国际快运发给方刚,定金也汇了过去。方刚把材料交给阿赞巴登,让他尽快制作。两天后降头油制成,给路老板打电话。他在电话里一直咳嗽,称最近患上感冒。然后说已经出钱雇人盯着他的朋友,等他在曼谷机场出来之后,希望方刚能找当地人继续跟踪,不然费用太高。
    方刚说没问题,他在泰国认识很多游手好闲的家伙,给钱什么事都做,比如舒大鹏那类人。过了几天,方刚的手机响起,是路老板发来的两条彩信,里面是几个人的旅行照,看上去应该是那人和其母两人,并没有妻子和父亲。路老板给方刚打电话补充,说那人父亲早亡,只有母亲健在,而他妻子要在家里掌管酒店和ktv,走不开,所以旅游只跟他母亲同行。
    为了保险起见,方刚要想出一个最隐蔽又有效的方式,把降头油涂到那人身上,最好是额头、嘴唇或者脖颈处。最后方刚有了最佳方案,他花钱雇了个人,让他把头发剃得极短,和光头差不多,再赤裸上身,披着黄色僧袍,脚穿草鞋,装成泰国僧侣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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