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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治疗是个精细的活儿 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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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房媳妇心疼女儿又觉得自己很委屈,强忍着泪水转身开门,正遇见封盛:“小八,你来啦?来,快进来坐,我,我去厨房给媚儿做些吃的。”“嗯,也给我做一份吧!伯母做的菜我喜欢。”封盛笑眯眯地说。一会儿给姐姐做完治疗肯定是又累又饿了:“对了,您可以慢慢做,给我两个小时的时间可以吗?”说完故作神秘地眨了眨眼睛。
    “哦,可以,可以,那你就多陪陪你姐姐,伯母给你们做吃的去。”二房媳妇心领神会地应了一声。她巴不得有人替她陪着女儿,免得她提心吊胆,担心女儿会出事。女儿越说自己不会自杀她就越怕,带着这么强烈的情绪,万一哪天想不开了怎么办?虽然她现在已经想不开了。
    封媚儿见封盛又来了,并没有像上次见他一样,还挤出一点笑容。这一次她的表情更僵硬了:“你走吧,我不想见任何人!”“姐,我说过一定会治好你的,你忘了吗?我准备了几天几夜,终于把需要的东西都备齐了,趁着伯母还没回来,我们开始吧!”封盛二话不说,走过去搬了个凳子放在她的面前。
    “别闹了,你怎么可能治得好我呢?快回去吧!”封媚儿厌倦地说。“姐,放轻松,别紧张。”封盛站到凳子上,抬手比了比,嗯,这个高度差不多。
    没法子,三姐比他大了十三岁,身高更是达到了一米八,而封盛低头看看自己,一米二好像刚出头。身高不够凳子来凑,站在凳子上的封盛第一次“俯视”姐姐:“好了,我要开始了,先把这个喝下去,全部喝下去!”
    加了银钱草汁液的猴子酒,紫色更深了一些,封盛只准备了一小口的量,倒不是他小气,而是以现在封媚儿的身体承受度来说,她只能喝这么多。
    封媚儿抬眼看着盯着她看的弟弟,再看看小瓶子,有些无语。封盛见她不动,知道她是不信:“姐,你就死马当作活马医,让我试一次吧!就算我失败了,你最多就是老样子罢了,但如果我侥幸成功了呢?快,把它喝了,这可是我在大荒山里找到的呢!”
    “什么?大荒山?你竟然一个人去了大荒山?你胡闹!”封媚儿大吃一惊。大荒山魔兽横行是人类禁地,小八一个人去大荒山给自己找药?这不是疯了么!“姐,你就看在我千里迢迢给你找药的面子上,让弟弟帮你一次吧!”封盛忍不住祭出了哀兵政策。“你别说了,姐姐信你。”封媚儿接过小瓶子,一口饮尽。
    “好了,接下去你看到的一切,请千万为我保密!”说着话,封盛将手悬空放在了封媚儿的头顶上方。稚嫩的童音开始念咒,底下的封媚儿完全傻了:“天啊!弟弟竟是一名魔法师!自己是在做梦吗?”
    随着咒语的吟诵,封盛的手掌被一层晶蓝色的水雾包裹,水雾不断向下渗透,从封媚儿的头顶一直蔓延而下,渐渐蔓延到整个上半身,再往下半身慢慢移动。封盛此时脸色极为凝重,这是他第一次尝试治疗别人,这个人还是他的姐姐,不能出半点差错。
    虽然陆乘风一直都在提醒他别紧张放轻松,但他怎么可能不紧张?一紧张,魔力消耗就是平时的一倍还多。等他用水雾术将封媚儿整个笼罩住的时候,自己已经满头大汗了。“你这样是不行的,这样消耗下去,根本无法坚持到第一步治疗结束,白白浪费了猴子酒的药性!”陆乘风严厉地批评自己的弟子。
    “我还是紧张……”封盛有些委屈,每个人的第一次总会紧张的。“有什么好紧张的?我说过,水系治疗魔法不会出现治疗事故,还有什么好紧张的?你还想不想治她?如果不想治,你就尽管这样下午好了,反正我是提醒过你了!”
    听老师这么说,封盛这才醒悟过来,自己这样下去不但治不好姐姐,可能自己也会受伤。因此,他强行克服了内心的紧张,魔力输出一下子放缓了许多。
    被水雾笼罩的封媚儿此时浑身难受,她感觉自己好像进了桑拿房加高压锅里。说有水吧,根本摸不到。说没水吧,自己浑身上下都湿透了。而且,又烫又闷的水汽拼了老命往她的毛孔里钻,这滋味,怎一个酸爽了得?
    虽然水雾很稀薄,但内部压力非常大,封媚儿竟被挤在中间手脚都不能动弹,更不能说话。只能任凭水元素进入她的身体,慢慢修复她的损伤。
    皮肉伤在水雾的滋润下慢慢恢复着,破碎的丹田情况却比封盛想象的要复杂许多,猴子酒和银钱草的共同作用使得破碎的部分涨大了,但由于碎片实在太多,封盛的魔力有限,无法做到全覆盖,因此修复过程非常缓慢,直到封盛精疲力竭,从凳子上跌下来,也没把那些碎片联系起来。
    “呼,姐,我撑不住了,我们明天晚上再继续吧……记得帮我保密!”说完便倒地昏睡过去。封媚儿此时早已被巨大的惊喜冲昏了头脑,到现在都以为自己做了一场梦:弟弟竟是一名水系魔法师!世上还有比这更让她不能自已的事情了。
    自己的伤自己知道有多重,原本父亲想请神父来给她做治疗,可是神父却说她的丹田破碎得太厉害了,需要大主教级别的神职人员来施展大恢复术,才有百分之十的希望治愈,况且,治愈之后,她也不可能再做战士了。
    封媚儿因此陷入绝望,封城只是一个小地方,别说主教了,比牧师高一级的区域主教都难得一见,更不要说是大主教了。就算她真的见到了大主教,对方又凭什么为她治疗呢?她在白石城上学的时候,见多了当地神父和执事利用信仰骗财骗色,甚至强迫少女献身给他们。所谓神职人员都是披着光明之皮的刽子手,是魔鬼!
    因此,她对自己的未来根本不抱希望。学校已经单方面宣布如果她半年内无法恢复她就会被开除学籍,以后都不能再恢复。如此双重打击之下,她还能说出:放心,我不会自杀,已经算非常坚强了。
    不过现在,一切又变得不一样了。弟弟竟然是魔法师!虽然第一次治疗的时间只有两个小时,但自己的身体已经有了明显的变化!
    被打成粉碎性骨折的双腿原本一点知觉都没有,现在竟一直都酸酸涨涨的,似乎血脉正在自动运行,自动修复着。或者,弟弟真的能帮助自己重获新生也说不定。明天的治疗变得值得期待了。不过,封媚儿实践了自己的承诺,谁都没告诉。只说自己想通了,不管怎么样,日子总是要过下去的。
    封满和妻子当然十分高兴,女儿想通了就好,不管怎么样,她总是封家的三小姐,就算残废了,家里也养得起她一辈子。
    接下去的每天晚上,封盛都会给她做治疗。一开始的紧张情绪早就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愈加熟练的手法和逐渐醇厚的魔力输出。
    对封盛来说,每天的治疗过程也是他自己进步的过程,将魔力全部放空,消耗干净,再通过一夜的睡眠冥想恢复过来。这个过程循环往复,使得他的精神力迅速增强,效果比他用斧头劈柴好太多了。另外,他冥想恢复魔法的速度也比以往快多了,以往需要一整天来恢复的他,现在只需半天就够了。
    所以,现在他已经调整了作息,晚上给姐姐做治疗,回去睡觉,上午砍柴,一边恢复魔力。下午跟着爷爷学习战士课程,不能让爷爷发现自己正在练习魔法。一天二十四个小时,他的每个小时都在消耗,消耗完了立即补充。如此特训,比平时训练的效果好千倍万倍。而训练的效果也渐渐凸显出来。
    治疗进入第十天,封媚儿的腿伤已经痊愈,骨骼重新长起,断了的经脉也已修复完毕,气血畅行无碍。只是,为了掩饰封盛的治疗效果,封媚儿还在轮椅上坐着,装病人。毕竟一个粉碎性骨折的病人,十天就能健步如飞了,家人一定会怀疑。
    另外,她的丹田修复工作也已经进行了大半。这是一个极其精细的活儿,丹田是修行者的命根子,脑子以外就属它最重要了。这里面的血管和经络交织成的巨大网络复杂程度令人咋舌。以封盛目前的精神力,最多也就支持十分钟的修复操作,超过十分钟就会头晕目眩。
    这还是在有陆乘风实时监控的情况下,如果没有老师在,单靠封盛一个人,恐怕只能进行五六分钟的样子。即使只是这么短的时间,也让封媚儿感激涕零,真是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今天一到晚上,封盛依约来到封媚儿的房间,就只有封媚儿一个人在,桌上是二房夫人早就准备好的点心吃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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