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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章 可怜的繁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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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繁生凑到儿子跟前,看安如并没什么反应,越发的想要更多,不由得拿着儿子的由头调笑起来,眼看着安如光脚儿踹过来,兴冲冲的就要抓起——
    安如情急之下不得他法,本能的娇喝道,“你抓一个试试!”
    果真有用。
    繁生身子一僵,丧了气,乖觉地收了手,却也翻身躺在一边,不说话,只直勾勾盯着那光洁的脚面,没了言语,委屈了什么似的。
    安如原本有一些心怯,毕竟正常情况下吼他,还是难说什么的。可一瞧见那人竟色迷迷看着自己的脚,恨不能扑上来舔一口的模样,又一副被主人叱令不准上前撒娇、畏头畏脑缩在一边的小狗儿,耷拉不语……真是一幢天魔星!
    拿床头铺设的干净巾子遮住脚,伸手推了他,“好端端跑到这里做什么,外面无事了?”
    繁生拿着气,原本就不舒服她怎么就突然要儿子不要他了,听了这话,更是气闷不打一处,合了眼,绷着脸,双手撑在头后半眯。
    安如也没那哄他的性质,尤其是想到那一方让人脸红的帕子,火气就不打一处来,“哼”了一声,不再言语。
    繁生半天听不见小女人过来哄他说好话,偷偷拿眼快速扫去,只见那人正笑眯眯地捧着儿子的小脚丫,又是亲亲又是爱爱的,简直要迷死个人的模样!繁生心下恍然动了动,胸口有些气滞,心跳不知不觉加快。心下气恼怎么就这么紧张,可越是急越是紧张,越紧张身体绷得越紧——
    她怎么还不过来哄我?!
    繁生都忘了,小女人还跟他生着气呢。
    安如换了个姿势,双手插在儿子胁下将小东西举起,又平铺在自己怀里,任儿子咬着手指咂嘴,低低直笑。
    偶尔抬眼看一看仿佛睡熟了的男人,一动不动的。想了想,又等了一阵,那人果然是睡熟了。
    安如小心的抱着儿子下床,光脚踮在地毯上,紧了紧蠢蠢欲动在自己胸前乱扑的儿子,就往置衣的小间去了。
    放下帘子,偷偷瞧一眼那人还在睡觉装死,才放下心,在中间的坐塌上舒服坐好,轻解罗裳,柔衣下落,小家伙“噗”地就抱住奶头,昏天昏地的吞食起来,真是个饿死鬼托身。
    安如笑得舒心,给儿子找了个更舒服的姿势。
    一面警惕外头那人,一面轻轻拍打着儿子的背,以免急了呛着,许久都没有动静,果然是睡着了,这才渐渐放了心,一心侍候儿子进餐。
    小子除了刚开始狼虎一般地臭样子,觉得安全之后,在那温软的怀里越发得了志,连吮带吸带咬的,小短腿儿绷直了劲在那蹭着,白白嫩嫩的指头掰着乳啊头处、又掰不住地扑打,两只眼珠子真真醉了酒一般迷离、舒坦。
    繁生耳朵突然竖起,眼睛睁得大大的,猛地从床上坐起看向置衣小间,神色变了又变,紧绷着身子直挺挺躺回去。
    那急促的呼吸声,可真是让人难受!
    忍了又忍……深呼吸……终于忍不住,蹑手蹑脚,将身形隐在门后,隔着帘子细缝窥了过去——
    “轰”一声,个大男人彻底崩溃了,傻傻呆呆地。
    小房子里面那一时间想过,竟会是这般甜蜜、温馨,而又香啊艳的场景,繁生双腿发软,身子紧贴着墙壁,抠着门墙的手指几乎在激动地发抖。
    ……那小东西含着的地方,雪白晶莹的乳,粉红粉嫩的晕,那半张半合红娇欲滴的唇……那销啊魂的神态,轻声呢喃……
    衣衫半褪罗裙疏散,云鬓香发黛眉颦弯……
    谁解玉妆奁,销魂有暗香……
    雪莹体透纱帐隐,软娘情动咂郎知……
    竟吟起诗来!
    倍感窒息,身下不觉急躁起来,繁生猛的回过神,转身不敢多待飞快出了去,偏在小书房里跟自己打转转,喉咙咽了又咽,吞了又吞。下身却动静肿胀的不能,又急又愧——竟是偷窥香艳这种事情,真是活到沟里去了!
    甩手就疾步出了正房,找地方冷静。
    冷静。
    末蕊等才热了饭菜,正往里面传,繁生只有心事未多大注意,一阵风就不见了。那些丫头面面相觑,不知这里又犯了什么冲,末蕊早见惯了,让众人各自紧守规矩有条不紊。
    繁生像只没头的苍蝇直接奔回外书房。
    房间里冷水浇贯而下,连着两桶水,才好歹解了急,外面安庆传庆慌得跟个什么似的,也不敢进去。主子一脸隐忍的火气,只让打几桶井水抬进书房内休息的套间里,从外面听的声音,竟是贯身而下!
    这样的天气,又才从井里打出来冰冷的水!
    繁生扶着桌子,感觉好受多了,慢慢褪下湿透了的衣裳。周身大略擦拭干了,从柜子里随便扯出一件干净的,换了上,而后坐在这里发呆。
    漫天发呆。
    半晌,猛地站起来,暗骂一声,又走到房中抄起一桶从头倒下……透心凉。
    难掩情啊欲,繁生一不做二不休,跟个傻子一样又冲冲得疾步回如意阁,非要她解不可!
    谁料才进的内院,就瞧见众人退膳的场面,不由得皱眉,顺势便放缓了步子。一问才知,小女人竟是在沁西苑那边一口饭没吃上,饥肠辘辘地回来这边——还要先紧着自己儿子吃饱。
    这下把这个情欲里不能自拔的男人心疼得,步子越来越慢,心情越来越糟。
    抬眼间已然到了门口。
    微微站定后,提了袍子就进屋来,正巧碰见安如抱着儿子一面逗弄一面围着小圆桌转圈圈,吴侬软语,笑语盈盈,分明一派水乳天成——心下一酸,不知为何,上前就将这一对母子抱入怀中,惊得众人撤退不迭。
    喉咙发紧,竟是说不出一句话来。
    她说了,要把自己养的胖胖的给儿子母乳,这样儿子更聪明更结实。
    她说,每一次都要自己抱着儿子走路,教着儿子走路,逗着儿子说话,不让儿子一个人面对陌生。
    她又说,愿我儿愚鲁,平平安安。
    这是怎样矛盾的爱!
    繁生紧紧抱着她不说话,不动,不放松。
    那是她的孩,又何尝不是他的儿。之前,之前的之前她说,如果她不再了,请不要给孩子爱,不要给孩子希望——心,痛了,谁能救。
    这穿肠裂肺的痛,他尝过。
    他想要爱……一直都想要……现在就在眼前就在眼前,那么真实的看见了……他害怕那里面,没有他……
    自怨自艾的。
    可里面那位小女人不干呀,这时被拘禁的难受,挣扎不出,铁笔一般紧箍着;咬,被他从后面抱着,儿子又在自己前面,没地儿咬;骂,不能教坏小朋友;无奈,只剩下无奈。
    不安分的挣扎。
    “不要动。”繁生将头搁在她颈窝里,闷声央求,“不要动……让我想一想……让我想一个问题!”
    靠之!
    也只能望天无语。
    半晌,他才幽幽地,闭上眼睛,嘴里低声叹息。她敏感的接收着他的闻,他的嗅,他的呼吸,他,欲言又止。
    “宝贝……”
    “嗯?”
    繁生无比疲惫,却声音坚定,“爷……我……是说,现在多好,是不是,有你,有我,还有咱们的儿子。”
    安如先是一愣,后又低低地笑了,这个傻子又不知受了什么刺激,“看你爹坏不坏,把咱们娘儿俩都勒疼了,不要理他发疯好不好。”
    “不好!”繁生倔强的摇摇头,将安如扳过身子,面对面,“咱们和好成不成,咱们不要斗气了成不成?”
    安如抱了抱孩子,两个粉嘟嘟的脸凑在一块儿,带着不尽的笑意,歪着脑袋,“哪个与你斗气了,别把自己抬高,谁还不知道谁呢。”
    “你与我斗气了。”繁生闷闷道。
    安如亦道,“哪个?我可不知道,我竟有这般能耐,我不气,你且出去转转,自有能与你斗气的。”
    繁生凝然,莫不是要与我生分?不放手,坚决不放手!道,“别人谁敢……要不,是我与你斗气。是我与你斗的气!我……你不要生气了。”
    “哼。”安如撅起嘴但笑不语,只歪头看他。这家伙吃错药了?
    繁生瞧见有戏,额头相抵,安如拧不过只能承了,呼吸确却不觉紧凑起来。两人之间的温度渐渐升起,异样的紧。
    安如的不自在繁生一下子就感受到了,不由得低笑,难掩的成熟味道,勾啊人的性啊感气息,“是我与你斗气了好不好,你别生起了,你看,咱们和好,还一处说话,一处吃饭,一处行坐好不好。”
    安如才绽放了笑意,真跟个像吃糖的孩子一样!却不提他的话,只揭疮疤,“大姐姐可还在呢,你也不怕我受罚你就都与了我。就知道你不心疼人,净会欺负人。”
    宝宝恰到好处的打了个嗝,“咕嘟嘟”的一连串泡泡,安如连忙让他松开手,抱着孩子做到床上,轻轻拍着小脊背,还不忘抬头刺激他,“你且别忙着许诺,我也不敢应,我可不是那得陇望蜀的主儿。现有的已是万幸,你真要与我一处行坐,明日里就有人叫我们母子分离你信也不信?”
    “她不是那种人。”
    “我可曾说了谁,说了哪种人?”安如翻了翻白眼,瞅着儿子扑腾着眼睛,猛个精神的,不由得笑了,道,“天下治国,修齐治平我不懂,可也能听出先后,修身齐家,你这般宠妾灭妻,儿女情长的,哪个还会待见你。可不是我成了祸水,不拿我做法,怎么服众。”
    繁生听了这话,欣喜地不得了,就一个“儿女情长”可不就是这个!上前就要抱,被拦下也不强来,扒在床沿上,“好乖乖,你真懂我。”搂着就要亲啊嘴,亲不上也不急,得意一笑,“她过两日就走,这里还不是你的?谁敢管我!”
    安如心中一喜,却又冷静下来,冷笑道,“那扬州府里可不就有位佛爷么,自然有嚼舌根子的,到时候你莫来救我,只教我儿子不落虎口我便感激不尽。”
    繁生脸色顿时一淡,“她也管不着我。”
    安如奇哉,抬头一看,繁生竟拳着双手,死死盯着儿子,顿时慌了神,不晓得那一位怎么着繁生了,张开手臂就拦在两人中间,“这是我儿子!你待怎的!”
    繁生苦笑,“我真是猛虎,让你这般怕了。”
    安如瞪回一眼,才安抚好小东西,“咿咿”咕囔着,看着儿子粉嘟嘟嫩娇娇的脸儿手儿,不由得低声道,“怎么不怕……有小子在,怎么不怕。”
    也不知想到什么,忽而抬头扬眉一笑,“却也不急怕。”不待他说话又道,“你既要在这里,就得依我才行。”
    繁生巴不得呢,连声应喏,“只要不背伦理,如何都应得!”
    安如瞋怪道,“你才乱啊伦呢!好好听我说。”
    繁生往床上找了个舒服的姿势,“愿闻其详。”
    安如见不得他那样,从里抽了一抱枕扔了过去,“枕着。”自己也寻了一个,垫在背后,各自歪在儿子一边,白皙的手指被儿子吞咬着,扒拉着,歪着头瞧了繁生一眼,“大姐姐若是要与你在这里收几房姬妾——瞪我做什么,你当我舒服了!”
    繁生不语。
    安如继续道,“你统统都收下罢,我不是那妒妇小家子气的,你也不是那花丛中的,她们愿给你多少就给多少,只一点,不能越过我去。”
    给你钟姑娘下一剂眼药,看你还怎么招摇!
    繁生笑了,“这个自然,原也只有你,那些你说留下就留下,过几年不喜欢了打发嫁于小厮,也都是体面的。”
    安如满意了,又道,“别拿小孩儿不当人,我儿子可是铁骨铮铮的男子汉,不是不成气候的奶娃娃,嗯,往后不准不爱他,更不准轻易疼他!”
    繁生皱眉,安如顿时反击,“你不原意?!”
    “要……爱他又要……不疼他?”繁生不理解,对于儿子,可从来没这么多费事。
    安如道,“反正到时候你就知道了。第三,你可别忙着点头——”
    繁生仍旧点头不迭,“你说,听着呢。”
    安如笑了笑,又顿了顿,脸颊上竟流出一丝红晕来,声音忽而变得柔软甜糯,娇媚地不行,繁生一动,更加用心听了,这点一定很重要:
    “往后不管是谁,你若去了她房里,……”
    繁生又皱眉,看了看娇羞的小女人,心中不安起来,果然:
    “都得回来说与我听。”(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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