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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8、第一百四十八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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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球员们没有时间为痛失的足总杯心伤, 就像此前没空沉浸在英超夺冠的喜悦中一样。
    和往常一般,睡一觉,恢复了足够的体力,他们就又重新投入训练当中。欧联杯在前方等待着他们, 以欧联冠军的身份拿到下赛季欧洲超级杯的比赛资格, 是他们所有人共同的目标。
    每年赛季开始前, 欧足联会组织上一届欧冠冠军和欧联冠军进行一场名为“欧洲超级杯”的比赛。qpr想要尽可能的多拿冠军, 欧联杯就势在必得。
    与此同时, 祁悦也在为最后一次欧足联的调查做准备。
    中国,白家。
    “这次难道就这么放弃?我们都已经说好了。”祁翰有些不甘的同自己的舅舅白棋说道。
    “别再提了,这事已经不是你们祁家内部的事情了,关系到整个国家队梯队, 再闹下去, 国家队都要受牵连。现在所有人都在关注下届世界杯,大领导专门发话要当作重中之重来办的事情,之前弄点小动作恶心私人俱乐部就算了, 现在绝对不可能, 收起你的花花肠子,别再动歪脑筋。”白棋严厉的说道。
    “你们出去吧。”白棋摆摆手,一副不愿再多谈这个话题的样子,基本给整个事件画上了句话。
    “我们那么不容易才让那个梁祚的父母松口, 愿意去欧足联作证他们儿子年纪超龄,现在就这么算了?”祁翰不乐意的对白晓道。
    “我爸说了,这事到此为止, 你听不懂话是吧?”白晓心里也不爽,又看祁翰态度不好,于是话里也带上了刺。
    “这两兄弟真是一个比一个心眼多,你说现在怎么办,啊,耀元我是越来越被隔出核心层了,除了分红现在都没我什么事了。”祁翰倒是没在意他的态度,随即抱怨道,“原本还想从祁悦这边出出气,现在倒好,什么都做不了了。”
    “前几天不是拿的有梁祚父母的口述材料吗?他们也签字按手印了,那份东西已经送出去了,你等着看人家能不能认吧。”白晓也不甘心,他和祁翰在这一年中,直接被踢出耀元管理层,现在根本接触不到核心事务。
    “人家要求人去当场质证,一份文字材料,人家还不一定当依据呢。”祁翰叹了口气,“要不我们瞒着舅舅,把人弄出去吧。”
    “我麻烦你脑子清醒一点,别害我爸,真查出来了,到时候我爸再受到影响怎么办?你老实点。”白晓不客气的直接否定。
    祁翰虽然不甘,可这么多年来,和白晓在一起,最终拿主意的总是对方,因此看到对方的态度,心里有再多的不甘愿也只能放弃。
    再说,现在他能依靠的也就是白家了,也不敢真拿自己舅舅的官职冒险。
    祁悦并不知道上次传唤足协官员穆贺之后,还真的帮他避免了一场祸端,在调查庭当天带着克伦威尔一起飞往苏黎世。
    照旧回答了和前几次差不多的问题,祁悦等待着对方最终的判决。
    “关于马拉加和国际米兰,我们目前没有调查到确切的证据。”委员长抬了抬眼镜,看向这两家俱乐部的负责人,“因此我们宣布这两支俱乐部不存在问题。也希望你们能在日后发展青训的时候更加注意一些,不要出现任何披露,接下来的三年中,我们将不定期对你们两家俱乐部的青训球员进行抽查,一旦发现其中存在年龄问题,严惩不贷。”
    伍嘉成和刘君闻言连声保证,心中长舒一口气,好在没问题。
    而祁悦的内心却波动很大。
    这两家被宣布没问题了,却不包含qpr,这可不是一种好的预兆。
    委员长拿出两张纸:“祁先生,这是我们最近几天接收到的材料,我希望您能对我们进行解释。”
    马上有工作人员拿着纸张递给到克伦威尔手中。
    材料有中英文两分,全都有梁祚父母的签字和手印,上面记述了他们孩子真是年龄的声明。
    “我认为在没有当事人当场质证的情况下,这份材料是无效的。在第一轮调查的时候,梁祚本人曾亲自前来,他早已证明的很清晰,从他的户籍材料,到身份证明,这些在中国极具公正性的文件都说明他的年龄没问题,而这样两张薄薄的,没有任何来源证明的声明,我不认为它们具有证明力。”克伦威尔像机关枪一样,连连说道。
    祁悦看着身边人的表现,开始操心如果下一步就是欧足联官员传唤梁祚父母,他可要怎样圆场。
    看着手中的声明,祁悦深吸口气,有了一种无力感。
    早在第一次调查后,qpr就拿下了几名来自中国的青训球员的比赛资格,他们还能跟随青年队一起训练,但名字再也不会出现在大名单中。
    祁悦也找这些球员沟通过,如果他们不愿意,他可以将他们再送回国,有三名球员点头,早在半年前就回去了,而包括梁祚在内的另外三名球员却拒绝了。
    他们认为还有机会,想要在这里坚持下去。祁悦选择尊重他们的决定,现在看来整件事从头到尾就是一个错误。
    “祁先生,您有什么要说的吗?”委员长看向祁悦。
    “我赞同克伦威尔先生的意见。”事到如今,除了死鸭子嘴硬,咬着不松口,似乎也没有别的办法。
    调查庭的委员们相互交头接耳,最后由委员长出声,让祁悦几人先出去,他们得进行商谈。
    “这名球员的父母今天没有过来。”
    “那我认同qpr俱乐部的意见,他们人都不敢出现,我们要怎么认定这份声明的真实性。”
    “他们提交声明的时候,是有和梁祚这名球员关系证明的材料的。”
    “国际足联和亚足联不希望让我们再深究下去了。”
    “哈,他们不愿意,我们就更应该好好查清楚了。”欧足联和国际足联私下龌龊颇多,双方积怨已久。
    “我们又能怎么查,除了最初的举报,和这个东西,我们根本没有其他证据了。”
    ......
    屋外,站在走廊上等待期间,克伦威尔一直在宽慰祁悦:“别担心,那两份声明需要出具人亲自过来再承认一边,才是铁证。”
    “你也说了,铁证需要这样做,如果只是怀疑,他们有那两份声明就够了对吗?”祁悦直接问道。
    克伦威尔耸耸肩。
    “如果觉得qpr有嫌疑,欧足联可以对我们进行处罚吗?”祁悦紧接着问。
    “可以予以一定的处罚。”
    在屋内的委员们你来我往的争执近一小时后,终于有工作人员出现呼唤他们再次进去。
    祁悦深吸一口气:“该来的终于来了。”
    带着像是要奔赴刑场的表情,祁悦再次回到调查庭内。
    “祁先生,我们采纳贵方律师的意见。这份声明无法完全确定梁祚存在年龄欺诈的问题,我们合理怀疑他有重大的嫌疑。”委员长看着祁悦,说着十三位委员统一后的意见。
    “即便只是有嫌疑,我们也认为这件事情极其恶劣,它破坏了我们一直以来所坚持的足球比赛公正性。因此我们决定给予qpr一定处罚:1取消女王公园巡游者青年队下赛季欧冠青年赛的参赛资格;2今年夏天,关闭女王公园巡游者的转会窗口一赛季,有任何不满,您可以在七天之内上诉。”
    祁悦听罢后整个人靠在了身后的椅背上。
    委员们已经陆陆续续从专门通道离开了这间屋子,祁悦却仍旧将头埋在双手中。
    “祁先生,这个结果虽然不是最好的,但也不是最差。”克伦威尔干巴巴的“安慰”着。
    “如果qpr选择上诉会怎么样?”祁悦想,他或许可以回去再从侧面做做梁祚的工作,让他父母过来推翻之前的声明。
    “您也看到,这次的调查过程持续了整整半年。转会期没剩几天就要开始了,即便您能上诉成功取消这项惩罚,也无济于事了,因为这必定要持续到转会期结束才可能出最终结果。”克伦威尔不太倾向让自己的雇主再继续同这件事纠缠下去,“舆论刚有好转,欧足联的结论是有嫌疑,并未盖棺定论。谁都无法保证梁祚的父母如果亲自出现,到底会做出怎样的陈述,也许倒时更加不利。现在人们已经逐渐淡忘这件事了,我认为您也应该从中走出来,而不是继续深陷下去。”
    老实说,作为代理律师,对克伦威尔来说,这件事情炒的越久,持续的时间越长,对他的利益越大。毕竟他是按时收费的,如果祁悦要求上诉,他就能再拿到一笔不菲的收入了。
    此刻的他倒是真的站在祁悦的角度在思考问题。
    “我再考虑一下,谢谢您在这半年来的帮助。”祁悦揉了揉脸,终于从位置上起身。
    回到伦敦的时候,祁悦整个人都在低气压中。
    “小少爷,怎么样?”欧足联还没将决定正式公布,因此过来接机的程功还不知道具体情形。
    “这个夏天要关闭转会窗口,青年队禁止才加明年的青年欧冠赛。”祁悦声音很平静,程功却从中听出了风雨欲来的味道。
    “要回家吗?”
    “去青训营,帮我联系梁祚,还有另外两名球员。”
    祁悦抵达青训基地并没有惊动其他人,坐在一间空置的办公室中,等待着三名球员的到来。
    “祁先生。”三人齐齐向祁悦打招呼。
    他们声音里带有些许期盼,想知道他们是不是终于能够解禁,再次登上赛场。
    “我很抱歉,你们得收拾一下东西,尽早回国了。”祁悦看向三人,没什么表情的说道。
    “祁先生,我不是很懂。”梁祚想要笑笑,只当祁悦在开玩笑。
    祁悦则定定的看向他:“你的父母都像欧足联出声明了,说你今年23岁,抱歉,我不知道还有什么理由要将你留在这里。”
    “您在说什么?”梁祚只觉得他说的每个字自己都明白,可凑出的这句话,他却不是很懂。
    “回去问问你父母,他们最清楚。”祁悦轻笑了一下,“俱乐部会为你们准备好机票,有工作人员来送你们离开。”
    祁悦说罢就直接离开,再也不理身后的呼喊。
    即便出了这档子事,他也选择听从他们的意见,给他们机会在这里继续接受训练,可事实证明好人似乎不是那么容易当的。
    当晚,梁祚就乘上了飞回国内的飞机。
    “小祚,你怎么突然回来了?你终于想通要回中超的俱乐部了?真好。”梁妈妈看见儿子震惊过后是欣喜。
    “爸,妈,你们到底做什么了?为什么我会被俱乐部赶回来?”梁祚回来的路途中,脑海里一直在回想祁悦说的那几句话,直接出口问道。
    “不是你说的那家俱乐部现在不肯给你上场机会,你很着急吗?”梁妈妈觉得自己儿子大惊小怪,“有中超俱乐部对我们发来邀请,要让你去踢球,年薪也高,一年有大几百万呢。”
    “你说什么?”梁祚没捋顺自己母亲的话。
    于是梁妈妈从头和他解释。前几天有人找来,告诉他们梁祚现在留在英国也是蹉跎,连青训比赛都打不上,根本没有好结果,这件事情闹得又大,他在欧洲继续留下去根本没指望了。还不如早早回国,愿意帮助他进中超俱乐部,直接从主力打起,只要能踢出来,几年后人们也就慢慢忘记现在的事情了,他还有机会入选国家队,参加世界杯。
    梁爸爸梁妈妈想到最近半年中,在和儿子通话中,听到的踢不上比赛的抱怨和焦急,思来想去,觉得这是一个好方法。
    于是接受了对方的条件,出具了那样一份声明。
    原本谈的条件里,还有他们去欧足联作证的,可不知道为什么最终取消了。这也让他们有些遗憾,因为据对方说如果他们能去当庭作证,还能额外再给他们三百万。
    他们能培养孩子踢球,家庭条件自然不差。可也正是为了培养孩子在这条道路上继续走下去,家里的老底也掏的差不多了。
    原本梁祚前半年在英国发挥不错,他们以为自己的付出终于有回报,孩子也有好前程了,没想到会出这样的事情,眼看着孩子的未来都要毁了,他们最终觉得为了孩子着想,还是接受这样的条件比较好。
    梁祚听清楚前因后果,原本气闷的心情也慢慢平静下来。事已至此,似乎这确实是他最好的出路。
    祁悦还不清楚这其中的隐情,他正在为关闭转会窗口的事情烦闷。
    “俱乐部目前的阵容十分不错,我认为即便这个夏天不引进球员,我们也能够在冬季转会窗前取得不错的成绩,倒时如果需要加强人员储备,我们再从冬季转会窗口引进就好。”克罗斯作为主教练,是祁悦最早通知的人。在听闻这个噩耗之后,这样回复祁悦道。
    “现有人员储备是不错,可问题是我们被禁止从其他俱乐部买人了,而其他俱乐部却没被禁止从我们这里买人啊。”祁悦表情可以称得上是沮丧了。
    这个禁令最操蛋的地方就在这里。
    一般转会期俱乐部球员进进出出,刚好能维持球队的平衡。可转会禁令只禁止买人,不禁止卖人,祁悦十分担心有球员要离开,倒时出现人员上的窟窿。
    此话一出,克罗斯也安静了下来。
    作为教练,他能继续努力,让现有阵容在下赛季发挥出最大的效力,继续在三线拼搏。
    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要是球员走了,连人都没了,他还真没办法解决。
    祁悦看着克罗斯陷入沉思的表情,摇了摇头:“我会尽一切努力,将球员们都留在俱乐部的,您最近全心全意准备欧联杯就好,越是这种情况,球队越需要冠军来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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