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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朕的司寝女官 作者:浣若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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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何?”他为了等晚上那一口,连吃饭的心思都没有,专心只等她吃完。

    陆敏道:“您吃完饭,不是还要去校场疏松疏松筋骨的么?奴婢这儿还有些事儿未处理完……”

    “在床上一样能疏松筋骨,又何必去校场!”皇帝打断她,自己率先起身,往寝室而去。

    陆敏默默坐了片刻,郭旭在门上探头探脑,当然是皇帝使来催她的。她自架上抽了本书下来,足足读了半个时辰,才起身入寝室。

    皇帝大约一直在格扇门上等着,她才进去半个肩膀,他已经十分熟捻的,来解她的衣服 。

    陆敏呀呀轻叫着,连连拍他的手:“您能不能叫我自己来?”

    隔间里分外的热,以腕试,浴缶里的水也正好适温。她以为皇帝还在外面,解衣坐进浴缶中:“昨夜皇上半夜忽发伤感,奴婢还以为是怎么了,原来您又派傅图跑去打赵稷。”

    ……好吧,鸡腿在窝里

    她亦在吻他的脖子,碾磨到耳侧时,轻声问道:“每日打一回赵稷,您就能走进奴婢心里了?”

    皇帝道:“谁叫昨夜陆姑姑来了月信,朕一腔火气无处发泄,只好去揍他。若你今夜能消了朕的火,从明儿起,朕绝不动他一根手指。”

    陆敏掰起皇帝的脸,一双沾着水的手指在他眉间轻抿,两道英挺的剑眉湿了水,齐齐下弯,将他原本凌厉的五官晕染的份外柔和。

    她道:“您可以给他一个痛快的死法。如此肆意侮辱,他心中恨你,若使起阴招来,防不胜防,您又何必呢?”

    皇帝故意要激怒她:“朕便活生生打死他又如何?难道你心疼他?”

    ……

    次日,陆敏一整日都未能下床。待他夜里回来,自然又少不了两回,如此连着七八日,陆敏掐了掐日子,眼看到了李禄说的,每个月最关键的那几天,连忙装个肚子痛,躲回了宫女房。

    *

    腊月三十这日,皇帝特特儿准假一日,让陆敏回陆府,与家人一起过年。

    她一个肚子痛装了整整半个月,去告假的时候,皇帝脸色极其难看,默了半天,才道:“初一子时,朕陪你去西明寺上香!”

    送陆敏回家的是傅图,颇意外的,他竟然还带着小塔娜。

    事实上在和皇帝吵了一架之后,过了几天傅图就特地到麟德殿后殿一趟,说明自己腊八那天打赵稷,跟皇帝一点关系也没有,而是他自战场上回来之后,一回东宫,发现塔娜不见了,再听说是赵稷带走的,一怒之下冲入豫王府,打了赵稷一顿,又抢回了塔娜。

    他把塔娜抢回来之后,转手又送回陆府,如今塔娜就跟着包氏。

    陆敏瞧这孩子眼神忧郁了不少,也不甚爱说话,揽过她问道:“怎么,在陆府住的不开心?”

    塔娜摇头。

    陆敏又道:“听说我爹给你报了女学,这些日子可去读书了?”

    塔娜犹豫了片刻,道:“去了一天,可是所有的姑娘都躲着我,就连那女夫子,也不甚爱我,索性我就不去了。”

    陆轻歌臭名远扬,又如今人人都知道塔娜是她的私生女,可以想象别人瞧见塔娜的脸色,肯定不会好。

    陆敏道:“既不愿意去了,就索性叫我爹请个女夫子到家里教你,如何?”

    ☆、烟火

    塔娜齿咬着唇, 眼泪啪啦啦往下落着:“虽大家不明说,但我觉得哥哥们都不甚爱我,他们都说我娘不是好人。而且, 我还隐隐听人说,我爹是火州一个最卑贱的奴隶, 我压根就不是什么公主。”

    陆敏劝道:“火州都已经亡了,烈勒也被剁了脑袋,是不是公主又有什么重要?你娘是什么样的人,你想必也听大家说过不少,如今她已经死了, 咱就不说这些。

    陆府咱们那几个哥哥,人是顶好的。慢慢相处你就知道了,你才十岁,正是最好的年纪,别想这些没用的, 多跟哥哥们相处,他们自然会爱上你的。”

    “姐姐,你知道贱奴是什么吗?他们压根就不是人,他们跟牲口一样。”塔娜倔着脖子道:“我不相信我爹会是个贱奴,最次, 我爹也得是个土司,否则我娘怎么可能嫁给他?”

    陆敏听这孩子犹还执迷不悟,厉声道:“就是因为烈勒把奴隶不当人看,皇上才剁了他的脑袋。一个人, 只要他不犯法不作恶,堂堂正正的活着,无论贵贱,都是顶天立地的男人,咱们大齐没有奴隶一说,你也不许再提这两个字,明白否?”

    塔娜自出火州到现在,也不过几个月,尝遍世间艰辛,叫陆敏一声骂,居然也不生气,反而靠在她身上抽抽噎噎哭了起来。

    她如今经历的,恰恰就是陆轻歌最怕她经历的。身为母亲,她最怕的孩子知道自已卑贱的出身,回到大齐要受人冷眼,所以一直被烈勒掌控,心甘情愿陪同作恶。

    她死了,果报应在塔娜的身上,身为孩子,塔娜无法选择自己的出生,也只能默默承受那种岐视。

    世事便是如此,母亲酿下的苦果,她才尝了个味道,真正艰难的日子,还在后面了。

    下车的时候,塔娜还未哭完,缩在车里不肯出来。傅图等了许久等不到人,索性一把扯了出来,将塔娜往肩上一扛,就那么扛进陆府去了。

    包氏带着小陆磊也才搬回陆府不久。如今没了二房和三房操持,她少不得赶鸭子上架,学做起主母来。从厨房到祠堂,三供三拜,竟也做的有模有样。

    陆敏像个小尾巴一样,抱着小陆磊跟在包氏身后,说些自己在宫里时遇到的新鲜事儿,整整儿跟了一日。到傍晚,包氏终于准备了一大桌子的菜出来。

    陆高峰带着几个儿子,也是匆匆从城外赶回来,迎完祖宗,再祭祠堂,等坐到桌子上的时候,陆敏才看清几个哥哥的样子。

    陆府四个男儿,一个赛一个的黑,皆跟陆高峰一样瘦,相比曾经那玉面佳郎的模样,如今一个比一个糙。

    他们确实皆沉默了许多,一眼望过去四个闷葫芦,本该热热闹闹的大年夜,阖府之中冷冷清清,杯盘之声可闻。

    吃罢晚饭,又坐在一处闲聊了会子,一府人少了大半,想强撑个欢笑也撑不起来。陆敏也看出来了,他们并非有意冷淡塔娜,而是经历了人生的大起大落,像她在宫里一样,刻意收敛自己的喜怒哀乐,从恣意率性,变成了迎合生活。

    他们只是长大了,从男孩变成男人的而已。

    说好兄弟姐妹今夜一起到西明寺去上香的。临到走的时候,塔娜又不肯去了,一个人躲在屋子里不肯出来。

    陆敏叫了几回叫不出她来,也就不再管她,任由她一人躲在屋子里哭。

    大过年的,最是喜庆的时候,她进屋换了件雪里金遍地锦滚花狸毛的长袄,又罩了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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