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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娘 作者:佛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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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指在炕上挠来挠去,挠得指甲里都是黑泥,探寻的道:“我们那里的规矩,受人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你总得给我个机会报答你。”

    胡子男果决的摇头:“我不需要。”

    善宝瞪着他小声嘀咕:“你都还不知道我的名字,至少,当你闲着没事回忆时,在那些莺莺燕燕中偶尔想起我这个傻丫头。”

    胡子男决绝的笑:“我从不回忆。”

    善宝换了策略:“那你告诉我你的名字可以吗,我是个喜欢回忆的人。”

    胡子男敛了下衣衫,有一瞬的迟疑,最后还是道:“相逢何必曾相识,你需要的是千年人参,这样你就可以不必嫁给祖家大爷。”

    善宝蹙起眉头:“为什么我们不能做个朋友呢?将来的某一天,我闲着没事可以找你吃酒,就像昨晚,我仅仅是把你当做个,酒友。”

    胡子男长出口气:“你一定是江湖传说看多了,你见过多少这样的场景,一个小姑娘,拎着酒坛子到处找个大胡子男人吃酒。”

    这种有悖常理的场景是不太可能发生,善宝的心顿时灰暗起来,两个人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的几个回合,她败下阵来,有一阵沉默,终究心有不甘,指着他腰间的玉笛问:“那个,是乐器还是兵器?”

    胡子男低头看看,笑:“你真是江湖传说看多了,笛子当然是用来吹奏的。”

    善宝很是不以为然:“书中写,用纸扇做兵器的高人都有。”

    胡子男的笑漫过嘴角上升到眼底:“我并不高。”

    善宝用手在虚空中比划着:“你比我高。”

    此高非彼高,彼此哈哈笑,气氛缓和。

    善宝叹口气:“哥哥,你吹奏一曲,算是给我道别吧。”

    此言出,胡子男安能不动容,想说什么最终还是缄口不语,默默解下玉笛,问:“你想听什么?《月下感怀》?《江南春》?》

    善宝双手托住下巴:“我想听《梁山伯与祝英台》。”

    胡子男:“……”

    最后,胡子男没有如她愿吹奏《梁山伯与祝英台》,而是《月下感怀》。

    善宝行云流水般的将自己从北炕挪到南炕,又一气呵成的蹭到他身边,却也没有吱声,静静的沐浴在笛声里。

    某本书上说,武功高强的人大抵都是音律高手,就像会画画的人大抵都是书法高手,后者是书画不分家,而前者是,只是为了符合武侠故事。

    不过善宝是一开始就相信胡子男会是音律高手的,你看他悄无声息的杀死一匹恶狼,又能烤出美味的野猪肉,更重要的他能找到千年人参,他大概除了不会生孩子,其他什么都会。

    善宝一厢情愿的想。

    一个人喜欢一个人,即便他吹奏的曲子如魔音绕耳,也会觉得犹如天籁,更何况人家吹奏的十分动听。

    一曲罢了,善宝央求他再吹奏一曲,二曲罢了,善宝央求他继续吹奏,直到他吹奏了九首曲子,善宝趴在他脚边睡着。

    胡子男轻轻放下玉笛,不想惊扰善宝,自己准备去北炕睡,猛然发现善宝的眼角,粘着一滴未干涸的泪。

    他的心像被什么猛戳了下……早已明白,有什么事情已经在他和善宝在之间悄悄发生。

    呆呆站立良久,然后四下找了被褥为善宝盖好,他就端坐在北炕,凝固似的,直到天亮。

    第十三章 我猜你叫西门飘雪

    天公不作美,一晚的电闪雷鸣却没有下多大的雨,不然雨大路滑,或许可以再赖一晚。

    早起,善宝装着极度高兴的样子:“总算可以回家了。”

    胡子男道:“再不用担心令堂会一夜白头。”

    善宝直视他,想看清他的心思,却见他眸色淡淡,一丝表情也无,善宝一直觉得无利不起早是句真理,他把千年人参送给自己总得有点说法,哪怕他好色,也总还是喜欢自己的,现下看来,自己不过是遇到了手抄本故事里的江湖侠客。

    日光从窗户吝啬的投进来一线明亮,屋子里雾蒙蒙的,善宝怀抱人参道:“即使娘她一夜白头,看到这苗千年人参也会一夜黑头的。”

    胡子男微微点头,也只是微微点头而已。

    彼此间突然变得生分起来,其实这也没什么,本来就是萍水相逢,只是自己受了人家的大恩,心里不落忍,老想着回报,善宝于是道:“我猜你叫西门飘雪。”

    胡子男突然哈哈大笑起来:“你真的是江湖传说看多了,我的名字没这么动听,你也不要多费心思,君子之交淡如水,何必非得知道我的名字。”

    耍了个小聪明被人家识破,还以为他会说“我不叫西门飘雪我叫某某某”,善宝撇撇嘴:“你送给我这苗昂贵的千年人参,我们之间的交情才不淡,你不是君子。”

    胡子男再次难以抑制的大笑,她生的这么美也就罢了,还如此可爱,该她遭遇些磨难,这才能显示出上天不是对她偏袒。

    “走吧,这苗参你不懂如何保存,需要及早出手。”胡子男推开蕈房的那吱嘎噶的木门。

    善宝先行,胡子男随后,接着反身轻轻将木门掩上,仿佛里面还有其他人。

    善宝想,若是换了朱英豪那厮,必然是咣当一声将门摔上,如此看来,胡子男定有个好的家世,受过好的教育。

    胡子男回头郑重道:“多谢。”

    善宝问:“你谢谁?”

    胡子男指着蕈房:“其主人。”

    善宝也就学着他的样子:“谢谢了。”

    胡子男手指下山的路:“走吧。”

    善宝想,此一别或成永诀,而这里,还有那个地戗子,将成为自己最美的回忆,他年后故地重游,不知还会不会记得胡子男的模样,其实现在,自己又何尝知道他的庐山真面目。

    人生多少事皆如此,雪泥鸿爪,过眼云烟。

    两个人一前一后下山,走走停停,本来山路崎岖,善宝却觉得行的恁般快,途中她扭了五次脚闪了六次腰喝了七次水跑了八次茅厕,她闹来闹去之后,终于快到达山脚。

    眼前是红叶谷,一坡接一坡的枫叶火烈烈的,善宝抱着包裹好的人参往那一站,胡子男再次感觉自己遇仙。

    山风微微,最解离恨,胡子男指着一条清晰可见的山路道:“自己小心。”

    善宝若无其事的点头:“知道,走了。”

    才转身,猛然回头:“古人离别,大多折柳相赠,可眼下是秋天,杨柳叶子即将落尽,我没有柳枝赠你,不如,不如我抱抱你吧。”

    她鼓足勇气冲上去,哪里是抱人家,而是扑在人家怀里。

    胡子男稍微迟疑下,最后单手拍拍她的后背。

    既然不要脸了,索性再厚着脸皮道:“我会想你。”

    胡子男:“嗯。”

    从他怀里抽离,善宝道了声告辞,才转身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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