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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铁树开花灼灼其华 作者:筱桃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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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岳乾朗不言语,底下范氏一族另一根顶梁柱范栋梁也挪了出来,也是干脆一跪:“卑职也有罪!”

    接着,朝堂里大半的人都跪了下去。

    “卑职有罪!”

    这就是他的国家,岳乾朗双手握拳,目光深沉的可怕。官官相护,自结党羽,这算什么国家?

    大殿里一派寂静,大半的人都跪在地上,没跪的只有那么零星的几个了。

    岳乾陵站在武官的排头,他抬头望去。高堂之上,岳乾朗的面部被珠帘遮了大半,看不出神情,只是仅露出来的薄唇紧紧的抿着。

    理了理朝服,岳乾陵站出来: “皇上,微臣有事启奏。”

    “讲。”

    看来是气极了。

    “臣以为,此刻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北水,绵河等区必然已是浮尸遍野,灾疫横行,百姓正处于水深火热之中。当地民众暴动,人心动荡。还请吾皇再派将镇压,并再谴派良人押送粮食,安抚民心。”最后他双膝跪地“臣愿担此任!”

    贪官当道,当今朝堂真正能用是人寥寥可数。岳乾朗面露悔色,祖宗的基业,竟被他荒废如此。

    “准奏,”他看着底下仍站着的几人,拳头不断收紧“即日动身。”

    早朝结束,拿着高官俸禄的所谓大臣们,成群结队做猢狲散样离开,片刻,大殿中央只余岳乾陵静静立在哪儿。

    岳乾朗揉着额角,疲倦极了:“去内堂罢。”

    朝前是臣与主,朝下是兄弟,还好他们没有似前朝那般的兄弟手足,彼此厮杀。

    ☆、告别

    第19章    告别

    大殿里面就是岳乾朗平日批改奏折的地方,几大排的书架,然后就是书桌,一套桌凳,一张小榻,一目了然。

    将闲杂人等赶过去,岳乾朗随意将玉冠甩至案上,倚在太师上闭着眼,按揉酸胀的太阳穴。

    岳乾陵往矮凳上一坐,翘着二郎腿,给自己添了杯茶:“知道现在的情况紧张了?”

    “你莫要再打趣我了。”岳乾朗无奈道“以前确然是我想的太简单。”

    岳乾陵眯起眼睛笑,将茶盏搁回去,托着腮:“有什么计划么?”

    他这一举动,像极了顾倾城,顾倾城做来娇俏,他做来却慵懒。是有多爱一个人,才会在一举一动间都模仿的一般无二。

    岳乾朗: “……没。”

    岳乾陵“啧”一声:“我就知道你还对……”岳乾朗一个眼刀子甩过来,岳乾陵悻悻避了那人的名讳“……她念念不忘,说什么没有,其实只是怕她不高兴。 ”

    岳乾朗默然。

    汤显祖说,但凡少年,情不知所以起,一往而深。

    他笑话乾朗为一女子,弃社稷与不顾,将朝堂与她戏耍,他又何尝不是,不过是五十步笑百步罢了。

    “倾城……她,她不知道是你救了她?”

    岳乾朗抬眸看他一眼,复又闭上眼揉着额角:“嗯。”片刻,又补了句“也不能说是我救了她,救她的是她那丫鬟,如今却也不知所踪了。”

    对于顾倾城那丫鬟,岳乾陵并没甚印象,不想是个深藏不露的主,竟是巫族后裔,通死而复苏的本事。

    “可惜没看住那丫头。”他感叹,“是个很有用处的,”复又想起什么,慎重道“我明日就走了,你替我护着她点。”

    这才是乾陵要与私下协议的主题吧,岳乾朗抬抬眼皮,点头:“放心。”

    “啊,还有,”岳乾陵想起什么“前些日子我瞧见乾宁了,在你后宫里。”

    岳乾朗懒懒睁开眼:“原来这还是我的后宫?”

    岳乾陵讪讪:“自然是的,自然是的。”

    朝政事两人心知肚明,看似复杂,处理起来只是时日问题,只是岳乾朗心中有所顾忌,才拖延至此。现在叫他受受气,也算是食了苦果。

    说完正事儿,岳乾陵理了理皱巴巴的朝服,脸上一派肃然的走出去。这也是岳乾朗有所顾忌,不肯施展拳脚的后果了,在这宫里但凡有人的地方,他还需的装作两人关系不佳的样子,好叫哪些个不知哪儿来的细作看去。

    “在外小心些。”

    踏出殿门前,身后有声传来。

    岳乾陵脸上露出一丝笑,却不回头,只摆了摆手:“放心吧,不会死。”

    君子坦荡荡,他心中对他没有阴谋算计,他对他亦是信任,如此甚好。

    是夜,连着半月阴雨绵绵,前日终于晴朗了些,夜里也清爽许多。

    息了灯,屋里空洞洞的。

    顾倾城猛的从床上坐起,大口大口的喘息着,冷汗湿了衣襟。

    许久,气息平稳下来,她缓缓地将脑袋靠在墙壁上,疲倦的合眼,脑子里却又浮现出上一世临死前太监狰狞着面孔将绳子套在她的脖子上,她又睁开眼。

    “做噩梦了?”一个润朗的嗓音。

    顾倾城一惊,却见岳乾陵从黑暗中走出来。

    她惊讶的说不出话来,他的论理道德呢?明明知道自己是他兄长的妻子了,这样半夜闯她的闺阁是要怎样。又去看那扇窗,确然封死了啊。

    岳乾陵也看向那扇窗:“这次我是从正门走进来的。”他走上前,仔细看看“还好是从正门进来的。”

    做了场噩梦,睁开眼自己房间里又平白出来个男人,顾倾城说话不免带了些怒气:“出去!”看来不只是一些怒气。

    岳乾陵却是好整以暇的搬了个小凳子坐到她床前。

    顾倾城更怒,但身上只一件薄衫也不能下来赶他,只能拿一双眼睛干瞪着。

    他从容的坐下,理了理一身黑衫子,朝瞪他的顾倾城浅浅一笑:“你且睡吧,我在这儿守着,想必也不会再魇着了。”

    顾倾城气道:“那不见得。”又拿语言刺他“指不定噩梦更多。”

    岳乾陵笑着,眉宇间有些疲倦:“拿也好,我明日便走了,你陪我说会儿话。这一走,可能……”又笑了笑“这样也好,不会再纠缠你了。”

    准备好的气话,当下噎了一噎:“什,什么?”

    她不知情场里也有欲擒故纵一说,只觉他说的伤情,不免也动了恻隐之心,怒意消了大半。

    “灾民反抗,我可能要离开一段时日,长则数年,短则一年。”他耸耸肩“看来你可以清静很久。”

    看来岳乾朗是遣了他出去镇压,灾区的环境必然不好,灾民暴动去了定免不了挂彩。想着他是替岳乾朗去受苦,顾倾城的怒意全然消失。

    “那,那你小心些。”她确然想不出说些什么。

    岳乾陵的脸上缓缓攒出一个笑:“定然!”然后屹然不动,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她。

    “呵……” 顾倾城干干一笑,将被子往上拉了拉。

    下了许久的雨,处处都是积水,月光都显的耀眼许多,挺过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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