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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7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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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凤乱朝纲 作者:猫说午后

    分卷阅读74

    小不一的伤痕,让陆离和兰旌看得触目惊心。

    换过衣服,陆离手脚麻利,用水擦尽萧雨歇露在外面皮肤上的血污,整理好他的头发,很快便将萧雨歇易容成护卫的模样,兰旌亦被易容成萧雨歇,拷上镣铐坐回了木板床上。

    陆离对萧雨歇嘱咐到:“侯爷比兰旌高些,一会儿走路记得驼背低头。”

    萧雨歇点点头。

    一切准备停当,陆离唤来狱卒,狱卒见‘萧雨歇’已经拷回镣铐,便先接过锁拷钥匙,方才将狱门打开,放了‘叶蓁’和护卫出来,复又将门锁好。

    ‘叶蓁’沉声道:“将人看好,无事莫要与他讲话,省的被他套出些什么。”

    狱卒领命。

    陆离带着萧雨歇,稳稳当当的离开了秘牢。走出秘牢密道的那一刹那,夜晚的凉风拂过萧雨歇的面颊,萧雨歇心头感叹,度日如年的日子,终于结束了。

    到了长乐宫附近,二人藏在安全之处,卸了易容装扮,陆离方告诉萧雨歇:“夫人被陛下软禁,长乐宫外看守侍卫良多,咱们得小心进去。”

    萧雨歇心头一颤,许是近乡情更怯,那日楚王带来的画像复又漫上他的眼前,但他不想听楚王的片面之词,他想亲口问问她,心里到底有没有他。倘若她说有,她是否对楚王有过情,是否真的助楚王诱捕他,这些种种,他都不会计较!

    陆离指一指不远处长乐宫外的一棵茂密的梧桐树:“侯爷,侍卫换班的时候,咱们从那里翻进去。”

    作者有话要说:  啊……明儿有船戏……啥是船戏,啊……大概就是船上的戏吧。咳咳~谢谢小凰的地雷!~么么哒!

    ☆、相见时难

    文君纤细的身影立在殿门边上, 披帛的一角被她拧的皱巴巴。今日,她一早就让素娥给她上了较浓的妆,她怕萧雨歇看到她憔悴的神色起疑。

    想到此,文君不由又摸摸自己平坦的小腹,心内酸涩。原以为,可以跟他一起离开, 然后再告诉他有了身孕的事, 那些日子, 文君曾无数遍肖想过他知道有了孩子后的反应……现如今, 都已是妄想。没有必要再告诉他有过一个孩子,她欠他良多,有些痛苦, 就不要再让他跟着受了。

    不知在殿门边站了多久,天色早已彻底暗了下来, 殿内只点着一支蜡烛, 昏黄跳跃的光线, 就好似文君的心情, 起伏不定。

    隐约间,似乎听到西侧有脚步声传来,那一瞬间, 文君的心高高悬起,目光紧紧的盯着脚步声的方向……

    两个人影,踏破黑暗而来,渐渐入了殿内照出的光线。

    萧雨歇身姿依旧挺拔, 恰似枫杨。望着殿门边那抹纤细的身影,堆积了许久的担忧与想念,在这一刻冲散了所有芥蒂,他不由张开双臂,唤道:“昭昭……”

    听到他声音的那一刻,文君泪如雨下,跨过殿门,几步扑进他的怀里,紧紧的抱住他。这一抱,触到了萧雨歇背后的伤口,但他没有反应,亦将她紧紧拥在怀里,低头吻住她的发髻。

    熟悉的体温隔着衣衫传来,文君紧绷了许久的神经,在这一刻彻底松开,那一瞬间,她仿佛卸去了一身的力气。她抬起头,迎上他如水的目光,他瘦了很多,五官更显分明。文君心疼不已,伸出手捧着他的脸颊,反复的看他。

    良久,她方颤声道:“萧郎……我以为你出事了……”说罢,再度抱住他,生怕再次失去他。

    这时,陆离忙提醒道:“侯爷和夫人先进殿,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文君和萧雨歇这才回过神来,有些讪讪的不好意思,旁边还有陆离,竟给忘了他。进殿后,陆离从外面将门关好,在门外放哨,反正这长乐宫里近期也没人来,唯一需要担心的便是兰旌被发现,所以侯爷并不能留太久。

    文君和萧雨歇在贵妃榻上落座。

    “你可有受伤?”文君急急的关切道。

    萧雨歇轻抚她的鬓发,听她这般问,笑笑:“受了些,但不致命。”

    不致命?那便是很严重!文君忙问:“伤在哪儿了?”

    萧雨歇摇摇头:“不要紧,先让为夫好好看看你。”文君听了这话,略有些心虚,怕妆容不对,被萧雨歇看出什么。但见他凝望许久,并无异色,想来没有觉出,文君方才宽了心。

    这时,素娥上前回话:“夫人,热水和伤药已经备好。”

    文君点点头,素娥识趣的退下。萧雨歇确实想沐浴,身上的伤也得处理,刚才文君那一抱,怕是又有些开裂,在牢里这么久,他委实不想现在这个样子跟文君呆在一起。

    他并不想让文君看到他的伤口,怕她忧心,捏捏她的手:“我先去沐浴,你等我便是。牢里呆的久,好在陆离带来的衣服干净,不然恐怕你不愿为夫在你身边呆这么久。”

    文君不由失笑,她怎会嫌弃他?文君自然知道萧雨歇的意思,他怕是不想让她看到他的伤,于是点点头。萧雨歇冲她笑笑,算是安抚,然后自去了净房。

    过了片刻,文君听到净房里传来水声,起身下地,悄悄的走了过去。

    她小心的推开净房的门,便见萧雨歇只有下半身泡在池子里,后背上,那一条从右肩长至左腰下方的刀口触目惊心!他蹙着眉,正有些费力的擦拭刀口周围。

    文君忍下泪水,轻声走了进去。有些地方,萧雨歇实在够不着,只得放弃,正欲将棉巾仍回池子里,却被文君截断:“我来!”

    萧雨歇微怔:“你什么时候进来的?”

    “刚才。”文君接过棉巾,神色自若,一手扶着萧雨歇的手臂,将他按在池边坐下,一手小心的擦拭他伤口周边的皮肤。毕竟是自己的夫人,萧雨歇知道瞒不过,便由她擦拭。

    干涸的血迹混着药粉黏在他的皮肤上,棉巾洗了四次,才将血污清干净,刚刚愈合的伤口泛着刺眼的血红色,在他背后,他看不见的时候,文君的泪水,颗颗滴落。

    除了后背,右臂、左肩、胸前亦有大小不一的伤痕,手腕和脚腕上,亦是磨破皮的一圈血痕,文君自然知道那是沉重的镣铐所致。若是从未认识她,萧雨歇便不会受这些皮肉之苦,他曾是镇国大将军,是广陵侯,是当世第一英杰,而她便是那只专门借刀杀人,背后捅人刀子的鬼。他本就不该和她搅和在一起,卷进这些无休止的阴谋里。

    他上身不能碰水,文君便洗净棉巾,从手开始帮他细细擦洗,萧雨歇不想让她这么服侍,伸手想接过棉巾:“我自己来。”

    文君用行动拒绝了他,笑笑:“还是我来,我怕你伤上加伤。”萧雨歇失笑,这话怎么听着这么耳熟?其实……这感觉也挺好的,于是便由她擦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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