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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6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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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咬定卿卿不放松 作者:顾了之

    分卷阅读63

    陆时卿揉揉眉心,叹口气。他怎么就睡过去了。

    他轻手轻脚掀了被褥,下榻后弯身下去,一手抬了她一只胳膊,一手穿扶过她的小腿肚,架势都做好了却蓦地顿住,盯着她那对近在咫尺的饱满唇瓣,滚了滚喉结。

    他突然想起她口中那个无稽的梦。实则相较他曾以为的,她接近自己是为了刺探政要机密,那番有关靠山的说辞更令人感到舒适。

    诚然,她接近他是为了利用他,但他有值得她利用的地方,好像也不算太糟糕。

    给她用了又如何?他就做她的靠山,然后讨点他该得的回报。

    他缓缓低下头去,临要触及她的唇瓣,却再次停了下来。

    算了,下回吧,等他这“瘟疫”痊愈了再说。

    陆时卿缓慢而郑重地将她抱起,送回了隔壁。

    *

    翌日,元赐娴在大亮的天光里醒来,等意识到自己身在何处,一个激灵慌忙翻身下榻,跑出去刚欲敲陆时卿的门,却被走廊里的赵述唤住了。

    他神情犹豫,似乎有话跟她讲。

    元赐娴紧张地吞咽了一口口水,扶住了门框道:“你有话直说,我受得住。”

    赵述就鼓起勇气直说了:“县主,您长得这么好看,小人着实不忍见郎君与曹暗继续欺骗您,将您耍得团团转。”

    她一愣,皱眉不解。

    他继续道:“郎君只是染了风寒,今早烧便退了,什么瘟疫不瘟疫的,都是假的。昨日我亲眼瞧见曹暗拿金子买通了大夫,就在您杵在郎君床前发呆的时候。”

    元赐娴神情一滞:“你再说一遍?”

    赵述揪着脸道:“小人不能再说了,这就向郎君领罚去。”

    他话音刚落,元赐娴跟前的房门突然被移开,移门人衣饰体面,精神饱满,瞧上去果真已经无事。

    陆时卿站在那里,似乎松了口气。赵述叫住元赐娴的时候,实则他听见了,却没出来阻止。总归纸包不住火,不如叫他死个痛快吧。

    元赐娴的确已经冒火了,睫毛微颤几下,质问道:“陆时卿,你当真骗了我?”

    陆时卿点了下头。虽说昨夜有许多次阴差阳错,这骗局也非他本意,但他确实在弄清真相后,不曾第一时间与她解释,他是该认的。

    元赐娴一时怒至无言,难以置信似的笑了一声,盯了他半晌,回头朝楼下道:“拾翠,收拾行李,回家。”

    *

    约莫午时,元赐娴便回到了元府。

    元钰早先就得到消息,知她今日归来,待下人回报说小娘子到了,兴致勃勃出去迎她,跨出府门却见只她和拾翠,以及一队小心翼翼跟在后方,不敢靠近的金吾卫,不免怪道:“陆子澍呢?他竟敢不送你回府?”

    元赐娴原本也是思念兄长的,眼下却被“仇恨”蒙蔽了双眼,冷哼一声道:“死了。”

    元钰大惊,拽住她胳膊:“你说什么?陆子澍死了?怎么死的?”

    元赐娴瞥他一眼,咬牙切齿道:“被我扎小人扎死的!”

    作者有话要说:  为啥都叫我别虐,本来就不虐的!照娴娴的人设,波折和小吵都是拿来怡情的,哪有什么“我害了你,为了不做你的扫把星,从此以后远离你”或者“你骗了我,伤害了我的自尊和感情,我不会原谅你”的矫情想法呀。

    第44章 044

    元钰“蛤”出一声来, 看了眼拾翠, 眼色疑问。

    拾翠朝他抖抖眼皮, 打了个暗号,示意她跟陆侍郎吵架了。

    他无声拖出长长的一个“哦”,跟着抖抖眼皮, 意思大抵是嘱托她顾好小娘子。

    元赐娴见状, 飞了他们一人一个眼刀子道:“你俩干嘛, 眼抽筋啊?”说罢气鼓鼓地转身就走,走出几步,扭头补了一句,“阿兄,你可晒黑了不少啊!”

    元钰最恨别人说他黑,因为如果他不黑的话, 估摸着能和陆时卿及郑濯一道排个“长安三美”。他一时气得不轻, 朝她背影吼道:“元赐娴, 你欠收拾了,谁给你惯出的这股泼蛮劲!”

    元赐娴却早就走没了影, 他暗暗平复了一下,吩咐了几个仆役将马车内的行李以及小黑卸下,然后走向跟在后边的那队金吾卫。

    满朝皆知, 圣人前日派了金吾卫前去恭迎陆钦差回京, 但眼下这队人却跟着元赐娴到了这里,想也知道,必是陆时卿的交代。

    金吾卫可不是他元家能随便差使的人物, 他疾走一段,朝打头那个红甲拱手道:“今日天寒,诸位护送舍妹回府,一路辛苦,去里头喝碗热汤吧。”

    一队人见元钰走近,齐齐下马,当先一人回道:“将军好意,我等心领,只是弟兄们赶着回去向圣人复命,就不耽搁了,告辞。”

    元钰本来也就是客气客气说个场面话,闻言略有些尴尬地咳一声,道:“等等,你附耳过来。”待这年轻的侍卫疑惑凑近,他才继续问,“陆侍郎是如何交代你们的?说给我听听。”

    侍卫恍然大悟般“哦”了一声,答说:“陆侍郎叫我们一路跟着县主,马头距车尾十二丈,一分不能远,一分不能近。”

    元钰笑了一声,拍拍他的肩膀以示鼓励:“很好,回去复命吧。”

    他也就是想试探试探,陆时卿现在对元赐娴是个什么态度,才多问了这一句。眼下算是有了答案。

    这一句“十二丈”看似简单,却有学问在里头。远一分,若有危险,则金吾卫鞭长莫及,近一分,以元赐娴的脾气,估计就要嫌烦撵人了。

    看来妹妹此行不虚,陆时卿这是对她日益上心了。

    他心已定,便去了元赐娴院中,打算当个和事佬,叫她别置气了,到时却听说她刚去沐浴,只好到她书房等。

    这书房是元赐娴不在府上的三月间新辟出来的,如今里头的摆设也算一应俱全。只是早先她人在外头,拣枝不敢乱动她的东西,刚刚得了她的首肯,才吩咐仆役们将原先放置在她房里的一些玩物与书卷挪到这里来。

    元钰坐了半晌,瞧下人们忙进忙出,百无聊赖之下想着左右无事,便也起身替她拾掇拾掇,安置一摞书时,却不意从其中一卷里头带出一张薄纸。

    白纸黑字,写了长长一串名字,他分辨了几个,发现这些人都是长安城的年轻郎君。

    元钰一懵,招手示意拣枝和拾翠过来,拿了纸问她们:“赐娴这是背着我选夫呢?”

    拾翠看了眼答:“回郎君,不是的。约莫四月前,有一回小娘子吩咐婢子将长安城中与六皇子年岁相当,关系匪浅,且认得她的郎君都找出来。婢子查探后,却发现六皇子与人交往多是淡如水,实在少有关系匪浅者,或者说,至少表面是瞧不出来的,便只好将私下与他有过丁点往来的都给算上了。”

    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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