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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咬定卿卿不放松 作者:顾了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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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离京,元赐娴因已与陆时卿定下了亲事,便没道理再回滇南了,故而留了下来。

    兄妹俩送爹娘出城后便回了胜业坊,刚到元府,就见曹暗等在门前,看到元赐娴,忙上前来道:“澜沧县主,郎君请小人给您捎样东西来。”

    她一愣,低头看了眼他手中金粉洋洒的请帖:“这是?”

    曹暗笑道:“四天后二月十四是六皇子生辰,邀了郎君与您前去吃酒宴。您看,您可打算去?”

    作者有话要说:  本章是剧情线的关键过渡,一切为了将来更好地谈恋爱,希望小可爱们就算不爱看也要骗我说爱看。(⊙o⊙)

    第63章 063

    又能见陆时卿, 又能一探皇子府, 元赐娴当然去, 但她有点好奇:“六皇子办流觞宴,怎么是你家郎君给我请帖?”

    “皇子府的仆役先到了永兴坊, 郎君就把您的这份请帖截了, 请小人代为送来。”他说到这里清清嗓子, “郎君的意思是, 今时不同往日,以后这种陌生人的邀约,理该到他手里过一过,再由他出面给您……”

    谁给他规定的理?这个未婚夫怕是越权了吧。

    元赐娴骂了一句“小气”,嘴角却一点点往上扬了起来。

    元钰看得受不了,朝曹暗怒道:“我的请帖呢, 啊?也被你家郎君截了?”

    “不是的,是被郎君收了。”曹暗不好意思地笑笑, 解释道,“郎君说, 元将军公务繁忙, 且也不是喜好诗文之人,何必拿这等无趣的事叨扰您。他会陪县主赴宴的,您请放心。”

    元钰差点没给气烟, 偏偏元赐娴也并未有替他做主的意思,沉吟了一下道:“是哦,阿兄每天都要陪小黑散步, 未免太辛苦了些,就留在家中好好歇息吧。”

    “……”

    她拍拍兄长的肩膀以示安慰,揣了请帖跟曹暗交代道:“叫你家郎君早点来接我啊。”

    *

    二月十四那天,陆时卿却是来得太早了。元赐娴睡得尚熟,就被拾翠硬是喊了起来,听说他已等在了府门口。

    她在床上呆坐了一晌,看了眼蒙蒙亮的天,才算缓过劲来。

    她刚才又做梦了。

    这回的梦境跳跃到了她死后多年,十三皇子登基前夕。她听见百姓议论说:“听说了吗?昨夜大明宫宫变,尸横遍地,血流成河……陆中书可真够狠的。”

    又有人神神秘秘道:“他狠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这些年,朝中皇子一个个死的死,残的残,现在回头看看,可不都是他的手笔?依我瞧,当初六皇子突然暴毙,恐怕也与他脱不了干系。”

    前头那个继续感慨:“可不是嘛,等明天十三皇子登基,幼帝便是个傀儡,他这宰辅更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说不定再过不久,大周的江山都要改姓了……”

    “嘘!”有个声音打断了俩人,“噤声噤声,莫论国事。”

    元赐娴听到这里就被喊醒了。

    拾翠见她两眼发直,像是傻了,再提醒了她一次:“小娘子,陆侍郎已在外头等您了。”

    她“哦”了一声,缓缓掀开被褥。

    现在是陆侍郎,以后就是陆中书了吧。

    她一遍遍回想梦里的话,游魂似的梳妆完,出了院子碰上元钰,大概是瞧她精神不济,便问她怎么了。

    她推脱道:“没什么,我出门了。”

    元钰放她走了几步,觉她步履迟缓,似有不对,便重新拦住她,低声问:“瞧你这睡不醒的模样,该不是又梦到什么奇事了吧?”

    元赐娴犹豫一晌,因确是心里堵得慌,就跟拾翠道:“叫陆侍郎多等我一会儿,我跟阿兄有几句话说。”

    她说完便跟元钰回了书房,言简意赅地讲明了梦境的新内容。

    元钰闻言也是一骇,心道难怪妹妹如此魂不守舍,迟疑道:“如此说来,陆子澍或许是贪慕权势才辅佐十三皇子上位的?”

    “怎么会!”元赐娴斩钉截铁道,说完咕哝了一句,“他不是那种人……”

    元钰为难道:“阿兄没说陆子澍一定不好,但此人心机深沉是真。你看他这大半年来作为便知,他一则不绝对忠诚于圣人,二则也非靠拢二皇子和平王,再照梦境所言,六皇子突然暴毙的猫腻……恐怕他真是牵涉众多,难保不是心狠手辣之辈。阿兄只是提醒你,别被私情冲昏了脑袋,在你面前的未必就是真正的他。”

    “既如你所说眼见都未必为实,耳听岂不更虚无!”她争辩道,“几个市井百姓的话能证明得了什么?逼宫也好,扳倒几个皇子也罢,不过都是他们瞧见的手段,又怎能知他目的究竟在公在私?倘使多年后,确是圣人不仁,众皇子亦不堪用,哪怕江山改姓又如何?”

    她说罢蓦然起身:“我出门了。”然后朝府外走去,到得陆时卿车前,一把掀开了他的车帘。

    因带着怒气,她的动作稍稍大了一些。正在桌案边拟公文的陆时卿抬起眼皮,一阵莫名,问道:“你阿兄喂你吃□□了?”

    元赐娴不想叫眼下看来子虚乌有的事坏了心绪,便扯开了道:“作为未婚妻的初次登场,当然要热情似火了。”

    还热情似火。陆时卿瞥她一眼,推了下手边一碗薄粥,示意她喝:“自己尝尝我等了多久。”大概意思是粥都等凉了。

    元赐娴捱了他坐,喝了一口尝味道,然后拿汤匙勺了一勺凑到他嘴边:“温得刚刚好啊,不信你喝。”

    陆时卿低头看了眼她喝过的汤匙,一时没有动作。

    见他不肯吃,她说了句“不喝拉倒”就将勺子往自己嘴里送。

    陆时卿早就对她破过例了,也就是洁癖多年,遇到这般情境总得下意识犹豫一下罢了,哪知她放弃得如此之快,以至他只来得及看见她将一勺粥送到嘴里,然后在嘴角留下一滴汤汁。

    乳白的汤汁悬挂在樱红的唇瓣,似乎下一瞬就要被她嘬进嘴里,陆时卿心念一动,忽觉一阵口干舌燥,凑过去将那滴汁液飞快含入口中。

    元赐娴心头随之一撞,突觉车内逼仄狭小,有些难以喘息,却见陆时卿已然坐端正,继续拟公文,只是笔下拉扯出的一划颤了道细小的波纹。

    然后她听见他故作若有其事地淡淡道:“浪费粮食可耻。”

    马车不比别处宽绰,一点点亲密都能叫人耳热,元赐娴心底腹诽他找的一手好借口,面上却遂了他这份若无其事的意思,“哦”了一声示意知道了,然后抬头望望车顶,瞥瞥车壁,继续喝粥。

    等马车辘辘行出了胜业坊,见不是往郑濯府邸去的,元赐娴才开口问:“六皇子不是住在安兴坊吗?”完了才恍惚记起,“他设宴似乎是下午吧,你这么早带我去哪?”说罢有些期待地瞅着陆时卿。

    陆时卿的答案却很正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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