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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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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咬定卿卿不放松 作者:顾了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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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同力,共济黎民,还大周一片清明河山。

    我之所欲,为我力所不能及,故唯于浮沉宦海挣扎求生,以图不为洪流所没,不为朽木所腐,不受刀石蹉磨,不易赤诚之心,如此尔尔。”

    他心下微涩,翻过一张纸,再看。

    “先生情谊,我已明了于心,然或此生皆无以为应。我亦不言来世。遥遥之诺难得践,朝夕尚不可争,何论百年之后光景?”

    “我辗转思虑彻夜,唯念及一事,乃今时可回报与先生,便是从此往后,我当以先生之愿为我愿,先生之志为我志。但有一日,四域疆土有我一处用武之地,纵使天南海北,九垓八埏,我去。我已负先生,但愿,不再负先生心中的苍生。

    书短意长,不尽欲言。时局动荡,四面皆敌,万望先生珍重自己。赐娴谨启。”

    信至末尾,陆时卿怔在原地。

    曹暗见状急问:“郎君,信上说了什么?”

    陆时卿极缓极缓地眨了眨眼,似是震撼太大,一时没说上话来。

    “徐善”其实并未向元赐娴明确表态,但她确定了就是确定了,也不懦弱逃避,也不小心问询,直截了当便作了回复。以至陆时卿根本没想到,在他忍痛做足准备,看她向“徐善”表意的时候,出现在他眼前的却是这样一封拒绝信。

    他不能不惊讶。

    惊讶于她的洒脱,她的果决,她的坦率。惊讶于她志在辟疆裂土的勇敢。惊讶于她将儿女情长付诸家国大爱的胸怀。

    有那么一瞬,他好像不是陆时卿,而是信中这个被她选择辜负的徐善。

    他没有为那个或许是以婚约取胜的陆时卿感到庆幸,只是心疼,非常非常心疼。

    他突然很想见她。

    陆时卿在长久的沉默后,开口道:“帮我去趟元府。”

    曹暗一骇,这是怎得了,要解除婚约?

    他道:“郎君,婚约来之不易,您可别想不开啊!”

    陆时卿觑他一眼:“跟元赐娴说我生病了,叫她摸着良心决定要不要来看我。”

    曹暗“蛤”了一声:“不是……郎君,你准备摊牌了?”他说罢自顾自道,“摊牌也好……”

    “谁说我要摊牌?”陆时卿打断他,“要摊牌也不是现在。”

    “现在有何不妥?小人看您实在太苦了。”

    陆时卿叹口气,“徐善”这个烂摊子一发不可收拾到如今,的确是得尽快解决了,经此一信,他已经开始考虑坦白的事,但却绝不是眼下。

    他解释道:“你觉得在平王看来,‘徐善’跟元赐娴的关系怎么样?”

    曹暗肯定道:“经昨日一遭,自然已算生死之交。”

    “那平王觉得,我跟元赐娴的关系如何?”

    “您与县主是未婚夫妻,又曾一路南下相伴,自然也是亲近的。”

    陆时卿点点头:“那就对了。”

    曹暗霎时领悟。实则哪怕郎君偷换了刺客的讯息,昨日徐善所为也难免会叫平王联想到他。

    “平王不至于直接怀疑到我跟前,却难免要有所试探,所以近来必然会跟元赐娴打一次交道。”陆时卿解释道,“她什么都不知道,才是最好最安全的。等此次危机解除,我就找机会跟她说明白。现在,”他看看曹暗,冷冷道,“马上告诉她,我得了风寒,快。”

    曹暗一看他没了耐性,赶紧扭头要去办,走到一半又道:“郎君,您这屋子可以收拾妥帖,不露破绽,可您这人不是风寒的脸色啊,您可别……”可别淘气呀。

    陆时卿脸一沉,冷冷道:“问霜妤拿点脂粉来,要没有味的,抹了看起来像没抹的。”

    “……”

    *

    陆时卿声称这是一次演练,只有不在元赐娴跟前露馅,后日才能过关。曹暗只好假装不知道他的心思,抽着嘴角照办。

    元赐娴赶到的时候,陆时卿正裹着被褥躺在床角,周身的血腥气已经没了,伤药也被浓郁的汤药味盖了过去,绷带被藏在里衣里,气色乃至唇色,一切都是恰到好处的完美。

    元赐娴急急走到他床榻前:“这是怎么了,前天不还好好的吗?”说着来摸他额头,一摸真是烫的,不由怪道,“陆时卿,你怎么三天两头闹风寒啊?”

    上回他风寒卧床的景象,她还历历在目呢。

    陆时卿低低咳了两声,神情略有几分痛苦。咳嗽牵动伤口,他这个痛苦是真的,烧也的确还没完全退,所以几乎不太用演便是水到渠成。

    他虚弱道:“你怎么来了?”

    元赐娴一噎:“不是你叫曹暗来找我的吗?”

    她昨夜因徐善的事彻夜未眠,黎明时候才作了快刀斩乱麻的打算,一大清早拟好信送出,心里总算畅快点了,本想黄昏早早用膳,早早歇下睡个好觉的,不料刚才曹暗急得好像陆时卿快死了一样,她便忙赶了过来。

    陆时卿摇摇头示意没有:“是他自作主张。”

    元赐娴搞不懂他们主仆二人,想既然来了,就像上回那样照顾照顾他,别叫他落了病根,以后隔三差五气虚体弱。

    她四顾几眼,去拧了帕子来,敷到他额头上,看他蜷缩在床角,问道:“你把自己裹这么严实做什么啊,这样不易散热吧?”

    陆时卿当然是怕万一伤口露破绽了,借口道:“我冷。”

    元赐娴没得过风寒,也不清楚这种情况到底该不该捂紧点,闻言犹豫道:“那……”

    她话音刚落,就被陆时卿从被褥里伸出的一只手一把拽了过去。

    “砰”一下,她歪倒在他床榻,下意识拿手肘撑住了自己,像是摔傻了,怔怔低头看着他道:“……干什么?”

    陆时卿倒是想干什么,可惜这发力一拽着实伤筋骨,他强忍伤口处的抽痛,平静道:“这床开的口子太大了,你挡着点风。”

    “……”

    元赐娴保持着扭曲到有点妖娆的所谓挡风姿态,看了眼自己已然踩在他榻上的靴子,讶异道:“陆时卿,我可没沐浴,也没脱鞋。你烧傻了,不闹洁癖了?”

    陆时卿闻言瞅了眼她的鞋,头疼道:“我忘了,你就不能自己脱?”

    元赐娴“嗤”他一下,撑臂而起:“还是给你搬块石头来挡风吧。”

    陆时卿头更疼了,只好再伸手拽住她的胳膊,皱了皱眉:“元赐娴,你真不懂还是假不懂?”

    她停住了动作回头看他。

    她当然懂了,这还不懂,岂不是蠢驴了吗?可他发什么神经。虽说婚约定了,却也没亲近到爬一张塌子的地步吧。

    估计是生病的男人特别脆弱,特别需要未婚妻的关怀。元赐娴暗想。

    但她相信一向很爱面子,心口不一,嘴比石头硬的陆时卿一定会退让,绝不会把真实意图说出来的,所以坚持装傻:“我要懂什么?”

    不料他竟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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