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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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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夫心好累 作者:灵鹊儿

    分卷阅读6

    个没见过?撇开娘娘恩赐,这耳坠子也并非什么稀世珍宝,虽说空留一个也是笑话,可就算是一对也不过二百来两的价钱。只是冬婆这个时候的气性谁也按不住,豁出命的架势,何贵儿便直接开价三百两,已是十分厚道。人群中果然起了“啧啧”声。

    身旁有人动手扯扯冬婆的袖子,冬婆不耐地甩开。一张胖脸纠结了半日,终究不得不就着台阶下,冲何贵儿道,“三百两就三百两!敢少一钱,我剥了她的皮!”

    “往后按月赔付。”何贵儿淡淡道,“我今儿回去就写个契书给你二人画押。”

    “哼!”冬婆扭头看着沐芽,咬牙切齿仿佛要嘬她的肉,“每个月三两,敢交不够,看我怎么收拾你!”

    “好了,散了吧,吃饭。”

    何贵儿张罗了一句,又往灶边去盛饭。

    冬婆被人拉了几次才离去,临走又用胳膊撞了沐芽一下。沐芽磕在灶台边的碗碟架子上,好晃了一晃,王九赶紧过来扶住,幸而没摔下东西来。

    人群看看无趣,都跟着散开去吃饭。

    “你别急,咱们日后再想办法收拾那肥婆!”

    看沐芽小脸白惨惨的,霜打了似的,一颗泪珠挂着看得人好是揪心,王九悄声安慰道,“三百两不多,等我出去了,弄这点子钱就是一时半会儿的功夫!”

    沐芽用手背抹了一下眼睛,直着身子半天,这一会儿才觉腰要断了似的,起身寻了扫帚来,佝偻着背收拾刚才打碎的碗。刺刺拉拉的声音割着耳朵,尖刺的疼。

    收拾好碎片转回来,人们已经都盛了饭三三两两或站着或坐着在吃。来得晚的正津津有味地听人讲刚才的场面,偶尔瞥一眼沐芽,像看一只落水的小狗,并没有恶意的笑容让人十分不舒服。

    灶台的角落里煨着一碗稠稠的红薯粥,上面还搁了一个金黄的小窝窝、一小撮咸菜。知道是何贵儿留给她的,一早起就盼着的早饭沐芽此刻却一点胃口都没有,只是她没有心酸矫情的资本,不吃下去就扛不过今天。走过去端起碗,想对一旁刮锅的何贵儿道声谢,可呶了呶嘴,没出声。

    出到院子廊下,就着冷风呼噜噜地大口大口吃着,待到最后一口窝窝含在口中,不知怎的眼睛忽地一酸,抬手抹了一把,硬生生地咽了下去。

    天已大亮,日头却到底没出来。阴沉沉的天,云朵压得很低,风一阵一阵的夹着土腥味,像是要下雪了。

    沐芽站在青石旁举着捣衣杵一下一下敲打着浸了灰水的帘帐,弓着腰,大半个时辰过去腰酸已经没了知觉,小腹的痛牵扯得人几乎成了个虾米,疼得头都有些发晕。

    “沐芽!去!”

    一个宫女从热洗房里出来,抱着一盆帘子,冲着沐芽吆喝道。

    这是热水去过污的帘子,淘洗好也要再往染池里浆一遍。沐芽赶忙跑过去,木盆落入怀中,重重地一沉,瘦小的臂膀险些接不住。往常这种跑腿的活儿都是她做,只是今天不知怎的觉得分外地重。

    抱着木盆走到浆染池边搁下,沐芽把帘子提起来正是要往架子上挂,腰上忽地一闪,扑通一声连人带帘子掉进池中。

    浆染池足有一人深,毫无防备之中沐芽一口水灌下去,染料的味道呛得她几乎要晕过去。衣裙浸透裹在身上,费了好大的力气才从水里站起来,人从里到外染成了靛蓝色。

    “哈哈哈……”

    笑声像是突然乍起的爆竹,难得的欢乐。

    沐芽从小近视,穿越穿没了隐形眼镜,可近视依然在。这个时候,她却很庆幸,可以看不清周围那一张张欢笑的脸。

    风一吹,浆水很快凝固,她像池子里突出的一尊蓝色雕塑……

    ……

    起更入夜,憋了一天的阴云没有飘下雪花,却悄悄散去,露出了月亮。

    劳累了一天的宫人们都早早关了门歇下,院子里静悄悄,偶尔有掩不住的一两声鼾声。灶房里封了火,灶台上乌突突的温热。沐芽坐在小凳子上捧着湿漉漉、拆洗下的棉衣,就着微弱的热气,熏着。

    幸亏早起她没有把两件罩衫都穿上,否则此刻她连个衣裳都没有。今天浆洗池的动静终于惊动了管事太监郭林,只是当时冬婆离得很远,沐芽也说不清究竟是谁推的她。法不责众,郭林骂了几句,又赏了一盆热水给沐芽擦洗,就算了事。

    棉衣拆了,罩衣贴着内衣,薄薄的两层,即便是坐在灶坑边,依然从里到外,透心凉。若是别的女孩早就该做病了,可沐芽没有。她向来如此,心急害怕的时候会发烧,可真的病,却很少。现在最难忍的是肚子痛,努力想攒一丝热气捂一捂也被怀中湿冷的衣裳夺去。

    冬婆不许她把衣裳烤在火炕边,封了的灶火虽没有力气也聊胜于无,一夜不睡也得熬着,毕竟,沐芽不能再指望自己攒钱买新的棉被和棉袄,要把这个熏干,重续上那团旧棉花才不会冻死。

    想起今天何贵儿给她应下的契约,沐芽叹了口气。其实宫里的月钱还是很可观的,一般的小宫女跟着管教嬷嬷的时候月银是二两,逐级往上增加,到六局的女官能有月银二十两。浣衣司虽是冷衙门,可每个月小宫女也能有三两。只是,分配到这里的管事太监们也是不讨喜,都指望弄点银子出去打点攀高枝,不指望的也要弄些养老的钱,所以总是想尽办法克扣手下的银子,这一来,七扣八扣难得存下。

    可那契约是三百两,即便一个月满得三两,也要一百个月。沐芽头疼得想不出那是多久,只知道她签下了卖身契。卖给冬婆。

    忽地一阵风劲,灶房的门被吹开,沐芽吓了一跳,起身把衣裳搭在米架子上,走去关门。

    一抬头,月亮那么近,不由走出去,靠在廊下。皎洁的月光如此安宁,沐芽看着,心想不知道跟现代看到的是不是同一个时候的月亮……

    一样的月,不一样的人。

    不知穿越后那原本的身体,那个牧芽,是死了还是失踪了?死了还好,如果当时她就这么凭空消失了,会不会吓到哥哥?

    一想起林侦,沐芽鼻子酸酸的,低了头……

    伤心不过一小会儿,沐芽就又惦记起房中湿湿的袄裙,正要转身,忽地被人从身后紧紧裹住,大手捂着她的嘴巴,惊恐的声音一点都出不来。

    毫无防备就落入身后的怀中,那人力气好大,几乎是将她双脚离地抱起来就往院后去。沐芽心道,遭了!这是白天的气还没出够,夜里还要打她!

    沐芽用力踢打,可她这点子力气在铁箍一般的怀里像是小猫挠痒,那人的脚步连顿一下都没有,很快就把她拖进了柴房。这一日的屈辱,沐芽恨得真想拼了命!可深更半夜,自己要硬来恐怕这把小骨头真的要被撅折了。想起之前有一次因为自己不懂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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