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斩魄刀
死神之推倒队长 作者:轻微崽子
第十章 斩魄刀
一望无际的荒原上，黄沙漫漫之中，一抹碧绿耀眼得让人神往。
千夜抿抿干得快裂开的嘴唇，眼中倒映着的，只剩那片绿洲。
踏上绿色草原的刹那，身后黄沙通通消失不见，仿佛从未出现过。她茫然四顾，忽然——
一只黑漆漆的果子出现在眼前。
抱着果子的双手，戴着白手套，把一细小仿佛麦秆的东西□黑果子。
“喝吧。”
她看不清那个人的脸，接过果子半天，戳一戳果子坚硬的壳，手捻着管子，捏下去也不会裂开的——
“这个要怎么用？”
白手套愣一下，自己也抱着一个，千夜能看见他的嘴唇了，粉红的颜色很浅，牙齿的白光泛出来，上下嘴唇将管子抿住。
她看见他的喉头上下动了一下。
“用吸的，像吸气一样。”
带着一种古怪的感觉，千夜吸一口，清凉甘甜的味道，好喝，咕噜咕噜。
“真是笨得可以，我竟然想见你了呢。”
“哈？”
“这是我的意识界，欢迎驾临，千夜小姐。”白手套放在身前一鞠躬。
千夜咬着管子，忘记动作，忽然被椰汁呛咳到，“咳咳，你等一下，不要在我喝东西的时候讲些劲爆话题。”
白手套跳到台阶上，右腿搭在左腿上，双手撑着台阶，静静等候。
丢开被吸空的椰子壳，千夜满足地磕巴磕巴嘴，“这个叫做什么？”
“这种果实叫做椰子，好喝吗？”
“嗯，还不错，看在东西还好喝的份上，那我分一点时间给你，有什么事吗？我的斩魄刀。”褐色的眼瞳刹那间仿佛燃烧着火，看向白手套。
他朦朦胧胧的脸孔也慢慢清晰起来，轻薄的唇，雪白的肤，懒洋洋地看向她。
瞳色是铺天盖地湮没一切的血红。
“你还是，喊不出我的名字吗？”
她有些恍惚，被惊艳绝美仿佛女人一般的脸震撼住，回过神勾起唇甜甜一笑。
“不是喊不出，只是还不想而已。上一次冒犯了你身为刀的尊严，真是有些抱歉，不过，我从未有轻视你的意思。”
拥有血瞳的男人扬起头，淡淡地说，“我知道。”
“知道上次还那么凶，我还以为你再也不会出现了呢。”
“从尸魂界诞生伊始，斩魄刀就是为死神而生，这是灵王定下的游戏规则。所以，你不必有所困惑，我的主人。”白色手套笼罩下，纤细的手指看上去是那么脆弱，他握住千夜的手，放在唇边轻轻一触，触感是出乎意料的凉。
他没有放过那一刹千夜略皱起的眉。
“我是一把刀而已，没有温度是应该的。”
千夜着手背上凉凉的唇印。
“那么，你是真的甘愿为我所用吗？”
“呐。”细薄的嘴唇一弯，“我等着你喊我的名字，主人。”
“啊呀，这副认真的表情还真让我不适应呢，上一次见面不是很嚣张吗？”
“那是因为你带着一把刀，连我都尚且没有资格被你握。”白手套别扭地扭开脸。
千夜同学很不厚道地笑了，“原来是吃醋呀。”
“……”他不要再说话了，有损他身为刀的尊严。
十三番队队舍。
当数到第二十五个哈欠时，川野雪夏忍不住猛一拍桌，“你这样我不能集中力了！”
“啊？”千夜一脸迷茫地看着她，真的好想睡，和斩魄刀聊天真的是件很费体力的事情啊。
“你这样不停哈欠，很影响我，我……我也想睡觉了……”
“你昨晚也和人聊天聊通宵？”
“你怎么知道？”川野嚎一声，严重怀疑千夜昨天有跟踪她。
“聊什么那么起劲能聊一晚上，”千夜困惑地望天，“是个男的吧？和男生能聊什么聊一晚上呢？啊！情史！你的情史和他的情史加起来，可以说一晚上吧？”千夜忽然来了神，挤眉弄眼地贴到川野面前，“不如今晚我去你家睡吧，让我见见这位可以和川野小姐聊一晚上的神奇的男人，竟然可以让骄傲的川野小姐和他好好聊天，还是一整晚。好向往啊……”
“我家的大门，永远不会为你敞开。”川野不理她，继续收拾桌子上的公文，待会儿要给队长送过去的，自从上次和千夜比试以后，小椿仙太郎交给她的工作就多了两倍！现在想起还想咬人。
“不要这样嘛，不然我会偷窥你跟踪你的哟。”
“你已经偷窥跟踪过了。”川野咬牙切齿，抱起整理好的公文起身出去。
“哈？”千夜一脸茫然，最终趴在川野桌上进入梦乡，实在是太困了，跟踪什么的，等恢复了体力再说。
忙完队务天已薄暮，浮竹队长收拾好东西走出队舍，远远看见千夜正在大门口靠着，脑袋不停往前掉。
走过去自然而然拉住她的手。
千夜清醒了一点，“啊，队长，我今天不回朽木大宅，要去川野小姐家作客。”
浮竹这才注意到等在旁边的川野，川野正大着眼睛看两人握着的手，对浮竹鞠躬行礼，“队长大人。”
“是这样啊，那玩得开心一点。”浮竹队长放开千夜的手，拨开她脸上沾着快要吃到嘴巴里面的头发，本来想说让她当心一点，但那样的话，估计又会被说像长辈而惹得她讨厌吧？上次逼着她把死霸装披在改良版外面，她可是有三天没来过队长室，害他的零食都要堆积如山了。
“我送你们吧，去川野家的话我正好顺路哟。”浮竹队长微微笑。
一路上气氛很沉闷，川野不住腹诽，这是顺路吗，一个城东一个城西，也真是顺路啊，只是得顺大半个静灵庭而已。
终于走到川野家门口，浮竹队长千夜的头，“进去吧，明天千夜不必来队里，全队都要出任务，所以今晚可以玩得放肆一点。”
浮竹队长的身影消失在巷口。
川野拉着十分磨叽还在看背影的千夜进门，无视一路上冲着二人行礼的下人。
“队长干嘛对你这么好，上一次比试也是，一副护犊的样子。”
“队长对谁都是这样的好吧？”千夜微微眯起眼，川野家虽然比不上朽木大宅，但贵族的气势还是有的，比自己在流魂街的居所不知道好多少倍，也比队舍华丽许多。
“那他干嘛不送我回家，而且你也没有那么需要人保护。”
“今天队长也送你回家了。川野为什么想要做死神呢？以后也会成为家主的你，不需要成为死神也可以养家糊口吧？”
川野有一瞬间晃神，仿佛想起什么，额头上渗出汗来。
千夜注意到她蓦然近乎惨白的脸，还没来得及说话。
川野就先于她走进房间，背影透露出刹那的冷漠。
吃过饭千夜在川野的席上滚来滚去，川野还在旁边亮着灯看书。本来千夜也想做个文化人，可是看到那些密密麻麻的字，就有点头疼。
所以说今天不适合学习。
“川野，这么用功做什么啊，现在又没有理论课考试。”
“我再看一小会儿，你别吵。”川野翻过一页。
“陪我说话嘛，和男人就可以聊通宵，和我就只能看书吗？”千夜闷闷地把头扎进被子里，本来以为在川野家能看到那个男人，结果一共看见了两个男人，现在的川野家主，即川野的父亲老川野，外加管家一名。
“我在想——”川野抬头，合上书，反正也看不进去了，她满脑子都在想一件事，“浮竹队长是不是，喜欢千夜你呢？”
“哈？”抱着被子满席打滚的千夜，愣住了。
“我不过随口一说，你干嘛反应那么大，难道……其实是你喜欢浮竹队长？”
千夜彻底石化，蹦起来猛敲川野的脑袋，“你在想什么啊，那是队长队长队长啊，队长什么的也是可以随便乱想的吗？”
川野抓住她的手，“很痛诶白痴，你脸那么红干嘛，不是被我说中了吧，啊！痛啊，再敲我就告诉全队的人你喜欢队长！”
千夜继续猛敲，“你去告诉啊，反正我会在那之前敲爆你的头。”
川野雪夏忍无可忍将千夜按到床上，两个人手足相抵地互不相让，毫无技巧可言，全然是撩袖子搏。
半晌以后都一身汗，累得不想动了并排躺着。
“好想洗澡啊……”千夜闭着眼，又累又热。
“还爬得起来吗你？”
“还不是都怪你。”
“待会儿一起洗啦，着急什么，呐，我问你啊千夜，这次是很认真的，你觉得浮竹队长人怎么样啊？”川野一本正经的，旁边闭着眼的人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变化。
“很好啊。”千夜随口说，不想去想的那一个晚上，海燕离开的那个晚上。浮竹队长曾经在她怀里安静了一会儿，后来眼中的神色，她清楚地记得那一抹荒唐。他抱着海燕走在前面的时候，队长羽织在风里飘荡，千夜感觉到距离。
队长羽织。
那个孤单的背影。
那个高大的背影。
清楚明白地拉开两个人之间的距离，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跨越，不可能接近的距离。
“那你喜不喜欢队长？”
千夜头疼的眯起眼，又来了。
“喜欢啊，难道你不喜欢？”千夜白她一眼。
“那是不一样的，呐，如果一天不见到队长，你会不会特别想念？我要是一天不见到他的话就会搜肠刮肚地想……”
“你果然有男人了！”千夜双眼一亮，“哈哈哈，说漏嘴了吧，快点把你藏的男人交出来。”
“不要绕开话题啦！”
“交出来！”
月亮渐渐滑向一边，夜色深沉。
川野在旁边睡着，黑色的卷发散发出阵阵清甜的香味。
没想到竟然和她成为好姐妹了，第一次跟人一起洗澡，这感觉怪怪的。
千夜向右偏一偏头，正好能看到窗棂，屋里屋外都是沉沉的黑。
她的心里略略有不安。
也不知是因为来川野家才有这样的感觉，还是——
在浮竹队长说明天要全队一起出任务的时候，有这样的不安。
口忽然沉沉的，川野的手毫不留情地压过来，横在她前。
千夜闭上眼，清空大脑，一晚睡得极不踏实。
第二天整装待发的时候，浮竹队长远远看见千夜也出现了，有点诧异，但还是笑着过去招呼。
“不是说过今天不用来吗？”
“是什么样的任务，这么重要吗？需要全队出动。”甚至需要浮竹队长亲自领队，山本老头向来是很疼这个学生的，很少有这样的情况呢。
“只是去流魂街南区巡视而已，听说最近那个片区治安不是很好，转一转就回来这样。”浮竹队长想起什么，“既然来了，你就留在队长室吧，大概下午两点我们就可以回来啦。”
浮竹队长今天气色还不错，看得出来身体状况挺好，整队以后，笑眯眯地和千夜说再见，领着队员离开。
千夜坐在队长室里，喝着浮竹队长早上泡好的茶，起身加茶水的时候。
茶壶滑落。
碎了一地，茶水流出来洇湿一片衣摆。
她眼皮一跳，坐不住冲出队舍。
“呐，小千夜也来了呀。”关西腔响起的时候，千夜正着急地往流魂街南区赶。
“市丸银。”
他拦在他面前，手按在刀柄上，有拔刀的趋势。
千夜略微眯眼，“我和你不同路，让开。”
“我可是现在要赶去流魂街南区，难道小千夜不是要去那里？”市丸银笑着的嘴巴咧向两边。
“你怎么知道。”难道今天真的会有什么事情发生。
“现在整个十三番队都在流魂街南区，最近南区不大太平呢，小千夜冒冒失失赶过去，可是会受伤的哟。”
千夜往前一撞，市丸银以更快的速度挡在她前面，斩魄刀没有出鞘，稍稍一举就将她逼回原处。
“我说让开。”
“千夜不想问我一些什么吗？我可是，准备好了一堆答案呢。”
“我没有什么要问的，市丸银，不要自以为是谁都对藏在影里的事情感兴趣。我承认你看起来很神秘，能激发我的好奇心。但比起我想要保护的人而言，这个本不重要。”千夜飞快跃起，踏在市丸银肩上就要跃过去。
他一把抓住踩在自己肩上的脚。
“那么我只好带小千夜去一个安全的地方咯。”市丸银的双眼弯得更加厉害。
“缚道之一，塞。”
市丸银依然紧紧抓着千夜的脚踝，将她扯进怀里，低头瞬间，睁开双眼露出一丝湛蓝。
“无效。”
千夜不停挣扎，但凭力量而言她真的不是市丸银的对手，被按得死死的。这该死的小孩一般的身躯。
“小千夜要乖哟，不然的话，我可不能保证你的安全。”斩魄刀的寒光一闪，已经浅浅割破千夜的喉咙，血痕显现出来。
“市丸银，我还没有让你看过我的实力吧？”千夜忽然像变了一个人，垂下的发将双眼遮住，没有被压制的右手缓缓举起。
没有吟唱——
甚至没有念出那一招的名字——
耀眼的蓝光从千夜掌中爆出，近距离直击向市丸银。
一瞬之间千夜身上的束缚不在，市丸银落在几步开外的地方，困惑地歪一歪头，看着破裂的羽织下角。
“小千夜有这样的能力，却没有告诉我呢，是犯规哟。”
千夜抬头，两颊的发湿漉漉地粘在脸上，她不打算和市丸银拖延下去，再次举起右手，冷冷念道——
“破道之六十三，雷吼。”
电光激闪，从那只小得仿佛幼童的手掌里出，空气瞬间被撕裂。
巨大的爆炸声以后，市丸银落下来，落在刚才站立的地方，已经被炸出一个坑，脚底下还有炽热的气息。
烟尘过后，连千夜的影子都没有。
市丸银一笑，斩魄刀的刀柄，揉乱自己的头发。
“哎呀，竟然没能阻止住呢，她要是受伤了，乱菊会不会心疼呢。”
如果浮竹队长尚且足够自保，定然不会让她受伤吧，小千夜，祝你好运哟。
红光激闪里，浮竹队长大吼，“五席以下全部退下，迅速撤离。”
他的斩魄刀已经始解，将虚闪吸收再释放，然而大虚不知为何越来越多。
杀死两只出现四只，仿佛永远都杀不完。浮竹队长脑上全是汗，他已经能感受到肺里仿佛要爆炸的那种感觉，这样继续战斗下去，恐怕没有办法保护全队人员顺利撤退。
小椿仙太郎和虎彻清音已经杀得眼睛都红了，虎彻清音看到浮竹队长的身体勾了一下，慌张大叫，“队长！”
斩魄刀迅速切下去，清音面前的一只虚化为灰粉。
小椿仙太郎大喊，“笨蛋，不要分心！”
浮竹队长往这边看了一眼，忽然之间，天旋地转。
他的手盖住脸，白发从指间漏下。眼前是血红的一片幻影，在幻影里，连虚所在的位置都看不清。
浮竹队长的身体摇晃了一下。
青色长着一对翅膀的虚伸出尖利的爪，面具上的牙狰狞地靠近。
虎彻清音刚刚了结自己面前的一只虚，扑上去一刀将浮竹队长面前的虚砍成两半。
浮竹队长听见清音在喊他，还勉力支撑着身体，视线时而清晰时而模糊。
那道不远的红光。
是虚闪！
浮竹队长猛力推开挡在面前的清音，高大的身体这一刻站得分外笔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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