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上河笑 作者:阿呆我爱你

    终于把过渡章过渡完了……

    出了院子，江流问良玉：“梅儿呢？”

    “大概还在我房间里。”良玉道，“你问她做什么？”

    江流依旧正正经经的回她：“她来了……我就要……小心了。”

    良玉噗嗤一声。

    再抬眼看江流时，江流也正笑着看着她。一双桃花眼微微泛着光，唇角翘起。

    江流去了又回来，带来了一瓶蓝色的药。孙夫人用剪子剪下了叶片，江流用纸蘸着药涂在叶片伤口处，嘱咐孙夫人一天之内不要浇水。

    “不如，你还做我们孙府的花匠，如何？”孙夫人问他。

    江流道：“不知道孙老爷愿不愿意。”

    “你答应就好了。”孙夫人笑道，“我去和老爷说。”

    孙夫人怎么和孙老爷说的江流不知道，只是孙老爷果然是答应了让江流做孙府的花匠。平日可随意出入孙府，除了良玉闺房进不得，那里都能去。

    许久之后，良玉才知道两位老人家打的什么主意。

    于是乎，江流堂而皇之的留在了良玉身边，任凭梅儿如何白眼都岿然不动。八月初的午后，良玉在房前石桌上喝茶，江流拿了剪子在修剪花圃中的枝桠。梅儿拿眼使劲儿瞪他，江流假装没看见，自顾自剪得起劲儿。

    良玉忍不住笑了起来。

    她一笑，江流就一定会回过头来看她。江流与她年纪相仿，良玉却偶尔觉得，他是孩子心。喜欢一件东西便执拗的追寻，不喜欢看都不看一眼。而喜欢与不喜欢，只在一线之间。

    比如那天之后，江流喜欢看良玉笑。

    良玉微微支着下巴看着他，浅浅的笑意盈在眉梢眼角。

    梅儿在一边急的直跺脚。

    目送秋波这样的事情自家姑娘居然也学会了，可见江流果然不是个好东西。跟他在一起姑娘准会越学越坏，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子。

    梅儿一边跺脚一边去看江流。可是眼光扫过，江流却沉默的别开了脸。

    良玉在心中轻叹一声。

    果然是一线之间。

    这天之后，江流不再注意良玉的笑。时间又恢复到了两个人初遇之时，依稀熟悉，又几分陌生。孙夫人的芍药园子被江流统统换了新的土壤，又种上了新的芍药。良玉房前本来种的是牡丹，只是她一直想换上几株梅树。江流知道之后不知从哪里找来了几株梅树，亲自种到了花圃中。

    八月的太阳余威尚在，江流满手是泥的从花台前站起来，额上点点汗珠。良玉在一边看着，见状便从袖口中拿了丝帕出来，细细为他碾干了额上的汗珠。

    “不急的。”良玉道，“你可以再慢些。”

    江流道：“种得好了……今年就可以……看到梅花了。”

    复又蹲下身去，继续休整花台。

    于花树上，江流是极其疯魔的。良玉劝不了他，只得站在一旁，看他额上渗了汗珠便弯腰去帮她擦干。江流一向不拘小节，良玉才能如此随。可是这回良玉反反复复了几次，江流却忽然想起了什么一般，开口道：“孙姑娘，男女……授受不亲。”

    良玉愣了一下，慢慢的收回了丝帕。

    江流又道：“孙姑娘……再这般……江流就走了。”

    良玉几分无奈，道：“我晓得了。”

    她不透江流的脾气，对他仿佛了解了，又仿佛全然不知。

    “姑娘，”梅儿在门口叫她，“老爷让你去书房。”

    良玉点头：“这就去。”随手将手帕放回了袖口中。

    进了屋，孙老爷孙夫人都在。屋里没有其他的丫鬟家丁，孙老爷看良玉进来了，亲自去掩了门。

    “爹？”良玉有些糊涂了，“您这是做什么？”

    “为父问你，你是不是喜欢那个江流。”孙老爷直言不讳。

    良玉被他问得一呆，孙夫人已经了口：“老爷，你这么问要良玉如何回答。”又柔声道，“告诉母亲，是不是？”

    良玉迟疑了片刻，点了点头：“可惜他不喜欢我。”

    “怎会不喜欢？”孙夫人道，“若不是为了你，他又何必留在孙家？我们让他留在府上，就是为了看看他。这个人除了说话之外模样也不错，老爷也说他是富贵相。我和老爷商量了一下，有意招他入赘。只等着你去跟他试试口风了。”

    良玉也忘了自己是答应了还是没答应，浑浑噩噩的就回了屋。江流还在梅花树前，听到她的脚步便起了身，问：“你怎么……恍恍惚惚的。”

    良玉忽然就红了脸，道：“大概晒久了。我先回房了。”

    江流点了点头。

    她最终是没有问出口。

    江流每天拿着一个本子在各处苗圃之中走动，拿着一只炭笔在纸上记录下一些良玉看不懂的符号。良玉便问他，为什么不用普通的毛笔。

    江流的答案极其简单：“习惯了。”

    良玉还不曾知道过有什么人需要用炭笔写字的，不过也没有再问。

    再问了江流也不会回答的。

    日子一天天过去。

    转眼间就是中秋。

    中秋佳节，孙府也是热热闹闹的。家中有人的回去团圆了，没人的都留在了府上。众人备好了月饼茶点，都准备夜里闹一闹。

    江流和以前一样，到了晚上就要回家。孙老爷一向是不阻拦的，这次却亲自开口，要江流留下来。

    江流拒绝了。

    孙老爷道：“为何不可？听主持说，你父母双亡，家中莫非还有长辈在？”

    江流道：“那……待晚辈回去……知会一声，夜里过来。”

    孙老爷心满意足的点了点头。

    这是江流第一次留宿孙府。

    也是江流第一次见到喝过酒的良玉。

    其实喝过酒的良玉和平时的良玉没什么不同。

    江流慢慢的喝着酒，看着对桌的良玉满面通红的伏在石桌上。他一眨不眨的看着良玉，当然不会注意到孙老爷孙夫人正一眨不眨的看着他。

    江流酒量之大，远超乎二老想象。酒后吐真言这一幕是演不出来了，二老只能去看良玉，指望她酒后吐真言一回，试一试这小花匠。

    良玉却只是伏在桌上，动也没有动。

    “哎。”孙老爷叹了一声，“来人，扶姑娘回房。”

    好不容易让梅儿灌醉了她，看来也是无用了。

    孙老爷起了身，准备亲自去试一试江流。

    梅儿扶着良玉起了身，良玉刚一站起来，腿脚一软又坐回了座位上，险些磕到桌沿。江流放下手中的酒杯，道：“我来。”

    良玉的梦便又多了一个。

    梦里江流背着她在月下慢慢的走，四周隐约的桂花香，还有蕙兰的香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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