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清明上河笑 作者:阿呆我爱你
第十六章
安国公主在前，赵栖桐跟在她身后，一言不发。□扶着安国公主上了马车，她回过头来叫她：“怎么不进来了？不是说送我回么？”
“不了。”赵栖桐笑了笑，“皇姐……自己回去罢。栖桐……想一个人走走。”
安国公主看了她一眼，放下了轿帘。
回肃王府的马车跟着回的马车往北走，赵栖桐出了院子，朝南边走去。
“郡主！”身后有人叫她。
赵栖桐顿了顿，没有回头。
“栖桐！”那个声音这么唤她。
赵栖桐愣了一下，终于回过头去。那辆本该回肃王府的马车在远处停了，良玉提着裙摆跳下了马车，一路跑了过来。
赵栖桐想到的，却是良玉执拗的告诉她“行不露足”时的模样。
“你——”良玉满面通红的站在了赵栖桐面前，“我有话问你。”
赵栖桐点了点头，示意她只管开口。
良玉吸了一口气，问她：“你当日进我府中，究竟是为了什么？”
赵栖桐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女人，忽然发现有些看不透她了。
你要怎样的答案呢？
赵栖桐想着。
或者，我能给你怎样的答案？
“孙姑娘，”她淡淡道，“哥哥……在等你。”
良玉愣了一下，即刻回复过来，摇头道：“他终究……不是你。”
这回轮到赵栖桐呆滞了。
她怎么猜也猜不到，这话却是孙良玉先说出口。
“你——”
“你回答我罢！”
你回答我罢！
是否因为我天生克夫之相，所以对男子失望之极。是否是因为你扮作男装，是否因为你第一个入我梦中。是否因为你轻声唤我良玉，是否因为你嘱我天冷加衣。我谨言慎行过了二十余年，恐怕此生只有这一次，敢这么问你。
赵栖桐张了张嘴，最后只有三个字：“因为你。”
良玉忍了许久的泪终于落了下来。
赵栖桐走过去，慢慢把她拥入怀里。
数日之后。孙府。
梅儿嗑着瓜子在门前守着，一边懒洋洋的告诉门口的赵栖桐：“我家姑娘今天还在生病，吹不得风。”
赵栖桐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那你好好照顾良玉，我先回去了。”
梅儿不巧嗑到了一颗霉掉的瓜子，“呸呸呸”的吐了好一阵，皱着眉挥手：“慢走不送。”
赵栖桐真的就这么走了。
梅儿看着她的背影，半含酸半鄙夷的想：没想到换了身长衫，打理打理，倒还是一副风流公子的模样。
又想：任你再怎么风流倜傥，也不过是个绣花枕头，假凤虚凰的，做不得真。你惹得我家小姐数日不出门，这才是正理。
良玉这才从屋里出来。赵栖桐已经出了院子，看不见了。
那天被赵栖桐抱住了，良玉才突的醒悟过来自己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她也知道这时候跑是跑不掉，便耐着子乖乖的跟着赵栖桐回了府。等到赵栖桐第二天来，她谎称染了风寒不能见客。这么蹩脚的谎话赵栖桐当然一眼就看穿了，她看穿了却不说穿，每天照常来，来了良玉说不见她便离开。如此来来去去，竟然过了小半月。
转眼就是该是重阳节了。
你到底做的什么想法？
良玉心中忐忑，既担心自己说的话招致什么后果，也担心赵栖桐本不是那个意思。她或许和往常一样，还有一半话没说完。等她说完了，自己就又死心了。
或许你来找我，就是想和我说清楚罢。
“姑娘，你怎么这么怕她。”梅儿大为不满，“要是她欺负了姑娘，咱们家老爷现在可是礼部尚书了，可不能由着她来。”
良玉很明白，父亲升官一事，赵栖桐在其中充当了什么样的角色。当初那一句“让他给你父亲升个官”，可不是空口白话。
良玉沉默了片刻，再也不说话。
梅儿只好在心底恨恨的多骂赵栖桐几句。
第二日，肃王府的马车来，说是王妃请孙小姐过王府一叙。
来人直直到了良玉院子里，才被梅儿个胆大的丫头给拦下了：“我家姑娘病了，恐怕不好去王府。”
“早前也听郡主说了，说是姑娘的病多日不见好，郡主甚是着急。”来人也是不慌不忙，“为此王妃特地请了中的御医出来，专程为孙姑娘诊脉。”
“御医？”梅儿愣了一下，一挺，“女儿家的闺房，大老爷们怎么能随便进去。”
“梅儿，好了。”良玉收拾妥当了，从屋中出来，“承蒙王妃挂念，良玉的病已经好多了。我这就去。”
来人拱手道：“姑娘请。”
梅儿急道：“姑娘……”
良玉朝她笑了笑：“不用担心。”
“可是——”
良玉已经朝外边走去。
这是良玉第三次到王府了。小路两旁的景致她都已经熟悉，走了不多时，进了一处屋中。这个地方良玉不曾来过，但满屋的清香，想来该是个女子的居所。
“孙姑娘？”屏风内有个女人叫她，“你进来。”
两边的丫环们陆续退了下去，良玉绕到屏风中，挑起的帘幕后，一个和赵栖桐五六分像的女人笑盈盈的看着她。
“孙姑娘请随意些。”王妃笑着给她倒了杯茶，道，“栖桐不注意身份，你该知道我也不会注意的。”
良玉看她笑容和赵栖桐殊无二致，只是妆容上大气了些，毕竟是肃王妃。当下行了个礼，坐到了一边。
“姑娘的事，栖桐多半都已经说与我听了。”王妃搁了茶杯，合手坐着，“不知道剩下的那些，姑娘肯不肯说。”
良玉霎时一愣。
不过，赵栖桐这样的皇亲贵胄，有些个奇怪的癖好也不该是什么大事的。或许在赵栖桐看来，此事不算怪事，大可告诉母亲。
可是在良玉眼中，这就是大不孝的罪。
“良玉……不知道该说什么。”
“那就不说罢。”王妃忽而一笑，“你陪我喝喝茶，等着栖桐回来再走。”
良玉问：“郡主不在府中？”
王妃呷了一口茶，笑：“大约是在安国公主那边。”
良玉愣了愣，沉默下去。
王妃又抿了一口茶，慢慢的眯起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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